比如将某个姑娘从包衣旗抬到汉军旗什么的。 瞧你这点出息! 当今一脸不耐烦的将胤禟撵出去,转过头来却又吩咐了李德全一声,回头在青年才俊里找个姓史的过继给史家大房,给他们那一房抬个旗也算是成全老九这份深情了。 李德全抽了下嘴角,觉得当今给的和胤禟想要的不是一回事。不过还是硬着头皮接了差事。 出了清溪书屋,胤禟又三步一喘的去给宜妃姐妹请安。一看见胤禟,宜妃姐妹就心疼的跟什么似的。 胤禟仍旧没说实话,还是那套水土不服攻心翻的理由。 吃了两块点心,又喝了半盏茶,胤禟去给太后请了一回安这才回府。胤禟没去见太子,但太子却派人给他送了补品药材等物。 当然,也不光是太子,其他知道胤禟病归的皇子阿哥,甚至是宗室官员,商铺东家等等都在胤禟出宫后给当今送了礼来。 五爷是九爷的亲兄长,五爷可以第一时间去,但他们却不能。毕竟这事往小了说是兄弟情深,往大了说…消息这么灵通,想干什么? 这里就不得不说一说四爷了,四爷虽然没有亲去却第一时间派了亲信过府看望胤禟,却也正好显出了他的心性为人。 刻薄是真刻薄,但未必寡恩。冷酷是真冷酷,但也非无情。克制忍耐又浓烈到不惧人言。务实勤俭,也浪漫小资。 多少那那么一点瑕不掩瑜的味道。 * “爷,话传出去了,东西也拿到了。”换了身家常袍子,胤禟没有系腰带便从里间走了出来。听到秦八两的话,胤禟的视线不由看向了一旁的方型锦盒。 深吸一口气,胤禟小心的打开盒子。看到里面的东西后,胤禟瞬间盖上盖子。 泥嘛,跟真的没两样。 看过了盒子里的东西,胤禟重新去洗了手这才走回来。一边让人将个盒子收起来,一边问秦八两: “人手都安排好了?” “是,今晚子时便动手。”顿了顿,秦八两有些担心的问道:“若直郡王那里?” “不会。这些人跟了咱们一路,老大再蠢也不会立时招了这些人见面。”至少这几天不会。 钱深和贺东都是知道湘云使蛊的人,也都亲身见过湘云用‘蛊’杀人了。若明日事发后再灭口,未必如现在这般容易。 秦八两想了想,也觉得是这个道理。他就说嘛,为什么跟直郡王见过面了,他们爷还让这些人‘护送’他们回京城。 “太子…会去吗?”让东宫送礼的宫人捎话给太子,这么轻描淡写,漫不经心。太子是一国储君,又向来架子大,怕是未必请得动。 “有钱能使鬼推磨。”胤禟喝了口参茶,脸上满是讥讽,“他会去的。” 这次事出老大,但太子却也没少推波助澜。太子与老大斗了那么多年,未必不知道老大做了什么,这未尝不是太子的一石二鸟之计。 知道以太子的为人处事,今日派来送礼来一定是身边得宠的心腹内侍,果然来的就是太子的贴身太监。秦八两按着胤禟之前的吩咐,悄悄的对那太监说了一句‘九爷有件要紧事,请太子殿下明日公园展厅一见。’ 太子未必了解胤禟,但胤禟却对太子极为了解。性情,喜好以及他明里暗里多少拥趸。此时胤禟如此安排,太子那里便不由猜则胤禟是想拿老大跟他做笔交易。 老大是胤禟的投名状,也是他的筹码,胤禟拿老大做交易,既报了私仇也给他卖了个好。 仿佛已经想到此事之后自己将除去一心头大患的太子自是毫不犹豫的约定赴约了。 这边胤禟又通盘想了一回明日的计划,对秦八两说道:“叫乌英来见我。” “…是。” “等下。”见秦八两离开,胤禟又将人叫住了,“让姑娘看看今儿得的东西有没有她喜欢的。” 秦八两:巧了不是,他刚就想到了。 ~ 晚饭后,湘云还跟胤禟在私宅这边散了一会儿步。然后湘云留在水榭这边带着丫头们弄烤串当宵夜,胤禟笑着看湘云玩闹,又陪着她吃了些羊肉串便回了隔壁看帐本。 下晌时胤禟就放出了闭门谢客安心养病的消息。然而无人知道的是当天夜里胤禟从私宅离开后悄悄的去了公园。 除了特殊日子会免费开放外,公园的瓷器展厅是要另收费的。最近不是什么节假日,加之展厅的瓷器也没有上新,所以展厅这边多少有些人迹罕至。明日在这里设伏,既光明正大又不引人注意。 胤禟带着之前的那个盒子来到展厅后,直接去了最里面的贵宾厅。看了一眼里面价值连城的古董名瓷,多少有些心疼。 没办法,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做戏就要做全套。 这些好玩意既是明天的道具也是事后调查时他的个人损失。对于一个喜欢挣钱的皇子来说,还有什么比公园停业,古董尽毁更倒霉的呢。 这时一个一身黑衣的男子突然出现在胤禟面前,单膝下跪态度恭敬的回道:“爷。” 胤禟见了来人,不由看了一眼时辰,淡淡的问道:“处理干净了?” “是。一共三十三人,全部身首异处,伤口用石灰封住,装在提前准备好的箱子里,明早城门一开便送出城去。”不光尸体会运出城,就连所有沾了血渍的东西也都会带出城一并销毁。 胤禟点头,“烧得干净些,别留下什么后患。” “属下明白。” …… 翌日,太子轻车简出的离开皇宫,直郡王那里便得了消息。犹豫过便也微服简出的跟去了胤禟的公园。 展厅有两个门,一个前门,一个后门。一般都是前门进,后门出。太子来时,直接被人从前门引了进来,先是由着展厅的讲说员介绍了一回展厅里的展品,之后才被引进贵宾厅。 侍从上了茶点便退到一旁,太子身边的内监却替太子问起了胤禟。 “为何不见九爷?” “拍卖馆那里来了新货请九爷过去瞧瞧,太子爷稍等,九爷这就回来了。” 太子背对着那侍从,随意的挥了挥,之后便背着双手继续欣赏这一屋子的古董名瓷了。时而点评两句,时而再听侍从说一说这件东西是怎么入手的。 “这件宋仁宗时期的展品是一位蜀地的商人……” 直郡王被人从后门引进来时,一个穿着内监服饰的白面男人态度冷淡的给直郡王打了个千,说了句太子正在里面等着他的话,便在前面带起了路。 走到离贵宾厅只有几步远时,直郡王便已经能隐隐约约听到太子与人交谈的声音了。而这时,门前一个捧着盒子的小厮突然朝这边走来,手捧锦盒来到直郡王跟前。 “太子请直郡王过目。”小厮按着上下级的关系将锦盒递给领路内监。那内监没接,而是态度自然的向一旁侧了侧身,让直郡王自己接了。 直郡王也不是一个人来的,他也带了几名侍卫和贴身太监,此时那太监接过锦盒,然后半弯腰的托举锦盒,恭敬的请直郡王开箱。直郡王多少有些不以为然,压着心头火,面无表情的打开了盒子。 只一眼,直郡王便目眦尽裂,心神震怒。 看到直郡王这个反应,大家不由也看向那被打开的锦盒。 嘶!那锦盒里赫然是一颗血淋淋的人头。 这颗人头还不是旁人的,正是直郡王的嫡长子弘昱的。 乍然看去,栩栩如生,仿佛真是从人身上砍下来的。然若凑近了看便会发现不过是腊像罢了。只是直郡王此时心神都处于激荡之中,又哪里看得分明。 双眼赤红的直郡王心痛得无以复加,视线落在一旁架子上的宝刀后,下一秒便举起刀杀进了太子所在的贵宾厅。 事情发生的太突然,谁都没想到为什么一个专门放瓷器的展厅里会在明面上摆一把开刃的刀。 直郡王举刀冲进来的那一刻,太子闻言回身,而一直留在这里的展厅侍从却从角落里拿起一根棍子迎了上去。 侍从一边拿棍子冲向直郡王,一边大喊‘护驾,直郡王行刺太子’。原本还有机会问一问情况的太子就被动的进入了战斗模式。 太子带了六个侍卫,直郡王也带了六个,可以说直郡王从小到大万事都要跟太子比着来。哪怕不能超过太子,也绝不允许自己不如太子。 这间胤禟特意安排给他们的贵宾厅也有两个门,太子的六个侍卫都在贵宾厅朝东开的门口,而直郡王则是从贵宾厅朝西开的房门进来的。 西边房门口站了两个侍卫,这两个侍卫在放了直郡王进屋后便与直郡王的侍卫打杀起来了。最后在对方‘人多势众’下让开了房门。 太子的六个侍卫在听到侍从的喊声后直接从东门进来,正好将太子护卫在身后的六人又齐齐朝直郡王杀来。而直郡王的人也在这时勇猛的冲了进来与那六人战到一起。之前败走的两个‘太子侍卫’此时也杀了进去…… 混战中,直郡王直接被太子的侍卫击杀,而太子和太子的侍卫又被后进来的‘直郡王’侍卫乱刀砍死。 带着人站在角落里看了一出大戏的胤禟,一边往里走,一边对身后的人挥了挥手,然后那颗弘昱的头就被重新带盒带走后丢进了燃烧的窑炉里。而之前举棍护卫太子的展厅侍从此时却从衣襟里拿出一块已经砍穿的牛皮递给胤禟身后的乌英,随后捂着伤口不深却仍旧流血不止的伤口对胤禟点头。 胤禟是重来之人,他怕太子死后不甘再如他一般回到过去。所以一直等到太子咽气了才来到太子跟前。 走到死不瞑目的太子跟前,胤禟眼底满是嗜血和疯狂的说道:“二哥,你就放心去吧。我会替你好好照顾弘晳的。” 说完胤禟又转身看了一眼同样死不瞑目的直郡王,眼底又多了三分快意。 如今所有知道那丫头秘密的人都被灭口了。 抬手那两个同样受了伤的‘太子侍卫’,胤禟又确定了现场没有一个活口,从尸体分布上也不会让人看出还有第三方后,这才带着人避开地上的血渍从密室离开展厅。 展厅地下有个密室,一进去便是一个放置珍贵古董瓷器的小库房。但这间小库房里还有一间通往拍卖行地下密室的密道。 只要人进了拍卖行的密室,就可以从另一条密道离开公园。 谋害当朝太子和皇长子不是小事,有没有第三方出现,从尸体的姿势和分布就能推断出来。胤禟之所以要这么麻烦而不是直接击毙他们,就是为了不留下或是尽量不留下任何纰漏。 等胤禟带着人匆匆离开后,那个受伤的侍从才一点一点缓慢的爬到展厅门口,拖着身后一条长长的血迹,有气无力的推开门,“来,来人呀,直郡王杀死了太,太子。” 这话一喊完,人便晕在了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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