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足相残…无论如何太子和直郡王都不能死在这种真相里。 参加完两个病逝兄长的葬礼后,胤禟与湘云说道:“皇阿玛没治老大的罪,估计也不会善待直郡王一脉了。听说那府里的吴雅氏早产了一个女儿……” 算上弘昱直郡王有一子五女,太子是二子一女。太子还好说,当今偏心太子多年,对他的三个孩子也偏疼了几分。如今太子死于非命,当今必定会加恩这三个孩子。 太子妃石氏不是直郡王的继福晋张佳氏,她嫁入皇家多年,身份,阅历手段都不缺,想来就算没了太子,她也能撑起这一支脉来。 但张佳氏去年才入府,年岁轻,又无威望,加之直郡王的死因,内务府那里怕是不会让他们好过了。 世间诸人诸事,皆是一饮一啄,前人种树后人乘凉,前人造孽后人就那…受着吧。 湘云闻言将直郡王的五个女儿放在了心上便与胤禟说起了弘晳。 “建文帝?” 胤禟嗤笑一声,“想的美。” 那就好。 不过太子这一去,朝中势必又要乱上一阵子了。 想到朝中那些文武大臣的尿性,胤禟知道用不了多久这些人就会向他老子提议册立新太子了。 以老爷子的脾气,这会儿谁出头谁就是他的眼中钉肉中刺。 皇子里,老七有脚疾,老八有脑疾,老十的福晋出身蒙古科尔沁,十二和他五哥一样都是蒙古人养大的,十三和十四年纪小没什么政绩,十五往后就更小了。如此来看也就老三和老四会让人下注了。 “你还没说你呢。” 胤禟笑,“牛不喝水还强摁头?” “什么时候你们家排继承人的时候也将那些公主都排进去呢?我觉得四公主就比你们兄弟都好。” “肯定要等到家里的男人都死绝了的。”胤禟伸手在湘云鼻子上刮了两下,“阖族全死光的那种。” 即便爱新觉罗家的男人都死光了,还有红带子红罗家的爷们,大清是绝不允许出现女皇临朝这种事的。 湘云鼻子哼气,“真扫兴。” 胤禟摇头,“叫你尽兴了,这江山都得颠覆了。” 湘云闻言一甩头,小下巴骄傲的抬起来,一副高贵冷艳:“切,我的征途是星辰大海,小小的大清焉能和整个宇宙相媲美!” “对,你还想要一颗星星。” 湘云:嘤~ 京城的气氛随着这两场葬礼而变得非常压抑低迷,九月初,宝玉跑到私宅跟湘云说起了她的生辰,“过几日便是妹妹的生辰了,老祖宗说朝中出了这样大的事,九爷这边也不方便给妹妹庆生了。要接了妹妹去园子里住几日呢,还有林妹妹。” 说了这事,宝玉又跟湘云说起他听到的一些小道消息。比如说,太子和直郡王的病逝并非是什么恶疾,而是家族遗传方面的疾病。 “……大家伙都说八阿哥命大挺过来了,不过却落了一身毛病。太子和直郡王却没那么幸运了。” 那就不是一回事。 湘云抽了抽嘴角,然后又跟宝玉强调了一回近亲结婚就极容易遗传这种家族疾病,还有可能养不活,然后宝玉不由又想起了先皇后佟佳氏。 表哥表妹,夭折的皇女。 还不等宝玉囧完,湘云又掰着手指跟宝玉算了一回皇家那些乱七八糟的联姻就很容易出问题。 说了一回皇家八卦,宝玉和湘云不由又说起了贾史王三家的政治立场。 这三家可都是太子的拥趸,就等着太子上位呢。如今太子光荣退出政治舞台,三家估计都跟那些太子dang一样,正在慌不择路的寻找下家呢。 说起这个,宝玉又连忙替贾母辩解了一回,“老祖宗没那个意思。” 湘云眯了眯眼,“这我信。所以是谁提出来给我庆生的?” 宝玉:“…我。” 湘云头疼的叹气,这个时候你添什么乱呐~ 打之前宝玉连挨了两回打后,宝玉就央了贾母王夫人要搬到园子里住,婆媳二人进了一回宫也将这事跟元春说了一嘴。 过了几日元春还特意下了一道口谕,大意是说省亲别院空置浪费,如今正是一年最好时节,请贾母带着家中小辈去小住。 于是贾母便带着宝玉,三春,李纨贾兰,贾环贾琮搬到了元春的省亲别院。 院子不算小,也类似原著中的大观园加上王夫人之前在附近买的宅子收拾收拾一打通,贾母等人搬到这里居住到也舒服自在。 没了贾赦邢夫人,也没了贾政王夫人,更没了凤姐儿贾琏一干人,日子比之前还要快活。 李纨带着三春管家,三春要上女校,又要跟着李纨实习管家,日子又忙绿又充实。宝玉带着贾兰贾环三个日常跟着住在附近宅子里的先生读书,下了课便回院子里与姐妹们玩乐,光是新的胭脂配方就出了好几张,更别提一些搭配图了。 住在园子里,宝玉的灵感多到不行。 不过这样的日子随着暴雨的到来而多少受到了些影响。 学生会有赈灾活动,探春和黛玉都忙了起来,迎春和惜春两个也被叫去帮忙,宝玉更是帮了不少忙。 隔三差五的往外跑,宝玉多了不少阅历不说,还认识了不少新朋友。不过想到最近见到的一个人,宝玉不由看向湘云,抿着唇不知当说不当说。 “我前日见到了一个人。”
第203章 “跟我有关系的?”一见宝玉这样,湘云便本能知道一定是她认识的或是跟她有关系的人。“谁呀?” 宝玉脸上又出现了‘哀其不幸,怒其不争’以及一种来自内心身深的无助感和不甘。先是深吸了一口气,然后缓声回道:“是那拉家的那拉扬提。”云妹妹的嫡亲表哥。 “是他,他不是私奔了吗?”湘云说完便反应过来,“被抓回来了?” “那个跟他私奔的姑娘被卖到了青楼里,这几日青楼不曾营业,那拉扬提便一直在青楼外面徘徊不去,还被楼子里的打手给打了一通。” 宝玉一行人从附近路过的时候洽巧看到有人被打,还是以多欺少的那种,一行人便上前拉架了。 拉了一回架,也知道了些原委的宝玉就很气愤。 当日那拉扬提与丫头私奔后,二人没多久就被人盯上了,前有地痞流氓后有那拉家的追兵,二人很快就被抓了回去。 一回到京城那拉府,那拉扬提就被那拉太太关了起来,而那丫头也直被卖进了京城有名的青楼楚馆。 又因其早就不是处子之身了,老鸨也懒得在这上面做噱头,于是在得了人的那天就按那拉家的要求逼着新人接客了。 不光如此,这老鸨还给起了个如雪的花名。 因这如雪是那种小家碧玉型的小美人,撑不起浓妆艳抹的艳丽妆扮,老鸨便给她选了素色穿搭。 小有姿色的大家婢,素衣如雪也别有风韵,如此到也红了一阵。 那拉扬提被亲妈关在房间里,今儿闹绝食,明儿闹自杀,后儿又要借着下人开门清马桶的机会往外闯,很是折腾了一通,最后那拉太太看不下去了,直接告诉了儿子别惦记那死丫头了。 那死丫头现在是楼子里的红牌姑娘,还有个连起来颇为雅致的花名——素衣如雪。 那拉扬提开始是不敢置信,后来是绝对愤怒,甚至大声质问他老娘为什么这么恶毒。 大闹了一回后,那拉扬提便突然消停下来了。不作不闹了,也吃也喝了。于是那拉太太又关了儿子两天,见儿子真就死心了,这才将人放了出来。 只是放出来的那拉扬提怕是再也不是曾经的那个鲜衣怒马少年郎了。 几番打听后,那拉扬提终于在烟花街上见到了自己昔日的恋人。只是这一见二人都恍如隔世,感慨万千。 各自悔不当初,却已经悔之晚矣~ 情愫,不甘,怨恨,报复,堕落,赎身…… 爱情变了质,却仍旧要因为各种原由纠缠在一起的两个人开始或真心或假意的继续你侬我侬。逢场作戏也罢,偶尔上涌的真心也罢。两人就这样纠缠了许久,又纠缠到了娱乐场所歇业。 “……太子和直郡王前后脚薨逝,咱们家都停了小戏,不敢叫她们开场排练。算着日子怕是年前都得这样了。我虑着这几个月与其闲着不如学些手艺,便央着大嫂子将这些小戏子们都送到了针线房和厨房那里做活。妹妹今年的生辰,肯定是没有戏酒了。不过咱们人多,围炉说笑也热闹,关上门来,旁人也不能知晓。”没酒没戏,又是自家的园子,玩乐一回也不打紧。 “说远了。”宝玉又连忙将话题扯回来,“我想着让小戏子们学些手艺,便趁着这会儿给这些小戏子们换了个地方呆着。不想一问那拉扬提才知道那老鸨竟然,竟然将她手底下的姑娘都租借了出去……” 最近不能营业,与其白养着这些姑娘,还不如让客人交些押金,然后将这些姑娘们送到那些客人家里。既有人帮她养着这些姑娘,还能捞一笔租金。 去一次青楼楚馆要花多少银子?租人回来,想多少次就多少次还不用花太多银子,这笔帐大家都会算。再一个,太子和直郡王出了这样的事,青楼都不营业了,他们若是再不租个小娘子回来解闷,这日子岂不好生无趣? 而姑娘们呢,她们早就想要找个恩客帮她们赎身了。这回出堂子,一来可以考察一下这些天见吆五喝六的恩客们到底是个什么家底,二来也可以极尽的手段看看能不能凭借这些日子的水磨功夫换个赎身机会,从此过清静日子。 于是这一拍三合的买卖就这么展开了,可偏偏却碰上那拉扬提这浑人,死活要见素衣如雪,既不许有人租她,他自己还租不起。 这一来二去的,可不就闹起来了吗? “…现在的生意都这么做了吗?”满脸生意经的湘云先是感叹了一回老鸨这算盘打得精明,然后才朝宝玉问道:“所以你跟我说那拉扬提是什么意思?你不会是想要让我帮忙赎人吧?” 你要是敢点头,本姑娘就打破你的头,你信不信? “自然不是。”宝玉见湘云神色不对,本能摇头,“便是赎出来了又能如何呢。” 没有话语权,就算再来一回结果也不会好多少的。 其实是宝玉看到那拉扬提这个样子时,不由想到了他自己。 他,最近懈怠了。 姐妹们上了女校后,已经今非昔比了。他手里有银子,又住进了大观园里,还有个做皇妃的姐姐和一些说得来的知已朋友。宝玉便觉得一切都那么洽到好处。 人在上进的过程中总会遇到各种诱惑,一但没经得住诱惑就会停滞不前甚至是走上岔路。好在那拉扬提的出现及时给宝玉敲了一闷棍。 他一直以为自己努力了,他比以前优秀了,能够掌握自己的人生了,可看到那拉扬提后宝玉才真真切切的发现,他还是那个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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