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禟在当今出发的前一天找了来,请安问好后,二话不说的就拿出一打银票递给当今。 上次他老子大封儿子,就卡在老八那里,旁人都得了爵位,就他一个光头阿哥。等第二次大封时,老八封了亲王,老十封了郡王,他夹在中间,却只得了个固山贝子的爵位。 脸都叫他老子扇胖了。 这一次,说什么都不能这样打肿了左脸再扇胖呼了右脸。 “儿子年纪小,办不得正经差事,旧年额娘给了些贴己银子,儿子闲来无事时便拿来投资生意,侥幸挣了几个零花钱。前儿听说国库吃紧,皇阿玛又出征在即,儿子也不知道能为皇阿玛做什么,您这里还短缺什么,所幸还有些银子能够孝敬皇阿玛。” 拿了爷的银子,您老要是大封时还记得咱,那以后咱们就学下面的官员那样,他们拿银子砸身官,爷就拿银子给自己买爵位。 要是不记得了,呵呵,那您老就别怪儿子‘淘气’了。
第31章 当今感动吗? 当今不敢动。 当今是知道他家老九在做生意的,而且生意做得还红红火火,不让旁人。因没耽误了正经课业,当今便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由他去了。只是叫当今没想到他家老九竟然会这么孝顺? 怪别扭的。 若说他家老九不孝顺吧?这逢年过节,四节两寿的,也不曾比旁的皇子阿哥少孝顺了什么。可若说他家老九孝顺吧,当今又总觉得哪里说不上来的怪异。 其实当今不知道,是他自己将儿子们推远的。 世人都道不患寡而患不均,他自己偏疼太子,凡事都将太子放在最前头,哪怕知道太子是储君,与他们是君臣之别,可都是当今的儿子,其他人就甘心吗? 他们嫉妒太子,羡慕太子,更多的还是对当今偏心的不满。 有些人会将不满表现出来,像是大阿哥;有些人会掩饰,像三,四,五,八。 胤禟以前也会掩饰一翻,不过重生的那阵子却是直接放弃掩饰了。 掩饰是不得宠,不掩饰也没人在意。干嘛还非得满足你儿孙满堂,其乐融融的心态?你自己偏心到嘎叽窝了,还想要十全十美,做梦去吧。 花了一段不算短的时间胤禟才渐渐的调整好心态,不过做人做鬼的年纪加起来都比他老子大了一眯眯的胤禟有时候看他老子,那眼神里多少有些‘你又在无理取闹’,‘我就静静看着你作’的情绪。 天天被儿子用这种眼神问候两遍,当今再心大也不由注意起这个所有儿子里长相最好的反骨仔了。 * 不管怎么说,看渣还得看老康,这位不光渣,还总能渣得新清脱俗,古今难及。痛快的收了银票,又拿文治武功,报效朝廷,为君父分忧这种大道理大说特说了一通,最后将做生意说成小道,说得一文不值,难登大雅之堂,不入流后才将买爵位的胤禟打发走。 等胤禟走了,当今连忙问李德全:“多少?” “回万岁爷,不多不少正好十万两。”李德全许是早就知道当今会问他这个问题,直接趁着当今训话的时候将银票数了两遍。也因此,当今一问才能不加思索的答了出来。 听到是十万两时,当今满意的勾了勾嘴角,随即又追问了一句:“金子银子?” 李德全嘴角一抽,弯腰垂眸:“…银子。” 一听是银子,当今上翘的嘴角刷的一下就又落了下来,一副不耐烦模样的朝李德全挥了两下手,“拿下去吧。” “喳~” “回来。” 李德全闻声要走,不想刚抬脚就又听到当今喊他,连忙低头驻足等着当今吩咐。 当今只想了想便吩咐道:“给太子送五万两过去,再给…保清送一万两。” 保清是大阿哥的乳名。 我的万岁爷呦,九爷这会儿怕是还没走出乾清宫呢。 “…喳。”李德全闻言都替九爷委屈却还是什么都没说的应了下来。 做生意嘛,总会有风险的,胤禟砸了十万两进去,也没真的指望他老子能叫他得偿所愿,但胤禟却已经做足了之后拿银子眼馋他老子的心理准备了。 赶明个封爵的时候再落下他,他就将银票兑换成碎银铜板,然后坐在临街的酒楼上,凡夸他一句的,他就赏一把铜钱。凡给他写诗词赞美他的,他就给一把碎银子。等回头春闱放榜,他按着名次赏银子,看老头你还怎么加恩…… 出了乾清宫,胤禟抬头看了一眼天色,便叫上秦八两去翊坤宫给宜妃和郭贵人请安去了。 姐俩正在那里摆弄胤禟叫人弄来的舶来品,听说胤禟来了,这才笑着转身。 当娘的得了什么好东西大多都会想到自己生的崽子,宜妃不例外,将五九两个阿哥当成亲生儿子对待的郭贵人更是如此。这会儿见九阿哥进来,到也没在意身份高低,便先于宜妃开口说道,“刚还说叫你过来呢,偏巧你自己就来了。今儿得了一对好驼峰,给你五哥送了一只去,剩下的已经叫小厨房用牛奶炖上了。” 胤禟听了就笑,问哪来的。听说是当今赐的,胤禟也没说什么,转头又叫宫女去小厨房传了两道家常小菜。 在翊坤宫蹭了顿饭,又听了一回宜妃和郭贵人的老生常谈,胤禟仍旧对女人,对成亲提不起半分兴趣。 不过说起儿女之事来,胤禟不由又想到了那个张嘴就脆生生唤他‘爹’的小胖丫头来了。 便宜闺女都有了,便宜儿子还会远吗? ~ 宫里的是是非非,或是荣国府外的风风雨雨仿佛都吹不到荣庆堂来。不管贾母是真心还是无意的,她都撑起了一把伞,庇护了这荣庆堂里的小崽崽们。 哦不,迎春头顶上的那块伞布就漏了个窟窿。 今天刚发的月钱,迎春的奶娘就将月钱拿走了。还说什么她的血变成了奶喂大了姑娘,姑娘理应孝敬她这种混帐话。 呸,按这个理论,那些喝牛奶长大的人是不是也要叫奶牛一声‘娘’?然后这辈子都不要吃牛肉了,免得大水冲了龙王庙,再将‘母家亲戚’祭了五脏庙? 湘云坐窗前,眯着眼睛听那奶娘还用这处理论给周奶娘洗脑,以及听她邀周奶娘参加她们的小赌桌时,肉嘟嘟的小圆脸上都能阴出水来了。 “腰板挺直,不要眯眼。”图嬷嬷也听到了窗外的说话声,一边板正湘云坐姿,一边看湘云会做什么。 湘云会做什么? 她什么都不想做。 她也想看看周奶娘会不会听了同行几句‘鼓励’之言就做出什么或是参加这种下人间的小赌桌? 收回对迎春奶娘的厌恶和对自己奶娘的担忧,湘云抬头看向图嬷嬷,又扬起一抹天真无邪的笑来,“嬷嬷看我做什么?” “转年姑娘就六岁了,也是半大的年纪了。”所以你的戏,可别演过了。 湘云挑眉,知道图嬷嬷在指什么,做了个鬼脸继续坐在案前练字。 周奶娘好不容易摆脱了迎春那不着调的奶娘,一进来就见湘云乖巧听话的坐在那里,上前摸了摸一旁的水杯,发现杯子冰凉,便重新给湘云换了杯热茶。 “啊。”见周奶娘靠近,湘云直接对周奶娘张了张嘴,周奶娘看了一眼一旁拿着小戒尺的图嬷嬷,揪了两粒葡萄喂湘云。 等湘云吃下去,又用手托着帕子放在湘云嘴边将葡萄皮和葡萄籽都接走了。 图嬷嬷见状,心里晒笑。她就想不通了这小人精怎么小小年纪就长了这么多心眼,便是宫里的公主,王府里的格格怕是也没她这般精于世故了。 为啥这么说呢? 贾母给湘云安排了不少人侍候,待遇直逼宝玉。但真正能靠近湘云的就只有四人。 周奶娘,翠枝,翠缕和图嬷嬷。 四人里,湘云只叫周奶娘陪侍大床,房里一应银钱往来也只交给周奶娘打理。就连刚刚讨吃葡萄的小样子,也只用在周奶娘身上。 而翠枝呢,晚上除了周奶娘陪侍外,就只叫翠枝值夜,平时也只叫翠枝看屋子,端的是独一份的信任。 但翠缕那丫头,湘云也没故意冷着。走到哪带到哪,吃点心时都会分她一块的那种亲密。 而对她这个教养嬷嬷,就又是另一种对待了。什么话都说,几乎做到了有问有答的地步,但她却又从不委以任何差事,仿佛她就是个单纯的教养嬷嬷一般。 这样的性情心计…不进宫搏一回前程着实是可惜了。 似是知道图嬷嬷在想什么一般,湘云鼓着腮帮子还对她做鬼脸。 职业孤儿就是辣么专业。 * 当今再次出征,京城仍旧是太子监国,做为太子的门人,贾家总是在陌名其妙的各种暗喜,好像太子已经登基了。 话说,荣国府里也有不少人希望当今此行有去无还吧? 正是和当今亲征有关,贾敏才一直迟迟不曾动身。不过由于贾敏一直在做着进京城的打算,所以林如海那里也没给他闺女请个被罢官的人物回来做西席。又因老婆孩子要远行,林如海最近便一直将重心放在家里这边。他闺女是个读书的好料子,林如海一边感慨这样的资质不是个儿子,一边也极为惜才的用心教导着闺女读书。贾敏见了,不由又想到了她老娘的来信了。 不是两块玉的亲事,而是林家定居京城这件事。 其实在贾敏看来,天高皇帝远的扬州真的比京城好太多了。 京城一块牌匾掉下来都能砸死几个皇亲国戚,不夹着尾巴做人说不定什么时候就得罪了什么人。可扬州这里就大不一样了,他们家老爷管着盐务,那可是管了整个江南的大盐商的差事。说句难听的话,那跟土霸王也不差什么。她们母女出门应酬,哪个不捧着敬着,上座候着。到了京城,能有这种待遇吗? 总之…不是很想叫他们老爷进京就是了。 因太子监国,当今不在京城,林如海怕此时叫贾敏母女入京再受到当今猜疑,尤其是荣国府还是附党太子的前提下,就更不能在这种敏感时候送妻女入京了。 古来登基的太子就少之又少,林如海博览群书,自是明白投资太子不如做个纯臣,也因此为了避免一切误会的可能,林如海是准备当今回朝的时候再叫妻女入京的。只是当今还朝时正是一年中最热的时候,妻女病弱,林如海不放心便拖了下来,不想天气转凉了,是时候出行了,当今又带着人再征葛尔丹了。及至十二月初,林如海通过抵报知道当今搬师回朝的消息,这才与贾敏确认了一回出行时间。 天寒地冻的,总要等到出了正月的。 出了正月就是二月,二月十二又是黛玉的生辰。最后俩口子看了一回黄历,择了明年二月下旬的吉日出行。 贾敏将这个消息写在信里稍给贾母知道的时候,贾母的失望可想而知了。湘云听说后还想着彩衣娱亲给这老太太解解闷,不想史家那边就派人来接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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