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是非八爷莫属了。 垂下眼眸,八爷不停的腹诽胤禟不地道。 自己帮了老九多少忙,可老九干什么了?就口头来了两句感谢,完事敬一杯酒,最后总结一句‘自家兄弟说谢谢就见外了。八哥,弟弟认你这个兄弟。’ 混帐东西,爷本就是你哥哥,不管你认不认爷跟你都是你兄弟。 想到刚刚胤禟的话,八爷又深吸一口气,复又想到胤禟竟然让他跟其他人拿一样的干股,不由又气得眼冒金星。喝了口酒,感觉胸腔那团火有熊雄燎原之势。 不做点什么事,感觉自己得憋屈死的八爷眼睛闪了闪,随即端起酒杯轻抿了一口,这才笑着对胤禟说道:“如今你生意越做越大,不光身边没个知冷知热的人,往来应酬也没人支应。我恍惚记得你那丫头也才七八岁上下,一团孩气也不能侍候你。不如叫宜母妃给你挑个侧福晋先放在屋里?” 胤禟开始还没反应过来八爷在说什么,等最后一句话说完胤禟的脸色就变了。看向八爷的眼神都跟淬了毒似的,若不是五爷看着情况不对,眼急手快的按住了胤禟,指不定八爷那张俊脸就要毁在今天了。 说来也巧,因今天这席面有向八爷道谢的意思,所以并未按着兄弟们的序齿入座的。太子上首,左右是大阿哥和八爷,二人下首又分别坐了三爷和四爷。 三爷那边是七爷,因为胤禟请客,五爷是胤禟的亲哥哥便陪坐下首。因此胤禟叫老十挨着四爷坐了。老十这边是五爷,而胤禟就坐在五爷和七爷中间。 若是换成老十坐在胤禟身边,今天这顿酒席可就出大热闹了。 ‘别冲动,你想害死那丫头吗?’ 五爷按住胤禟的时候飞快的提醒了一句,也正是因为这一句,并不是真正十几岁少年的胤禟才没当场发作。 若是叫人知道他们兄弟几个因为一个小丫头打起来了,别说世人会如何扑风做影弄些争风吃醋的风流韵事了,就是他老子和额娘都会迁怒那丫头。 皇家想要弄死一个人,真容易得跟喝凉水似的。 想到这里,胤禟也终于彻底冷静下来了。 “比不得八哥呀,一见钟情的对象都是百年薛家的嫡女。皇商…”胤禟迅速转移话题并一脸羡慕的看着八爷说酸话,“有钱。” 八爷见胤禟扒他脸皮就想解释一回自己这是真爱,不想从小斗到大的太子和大阿哥却同时来了默契。 一个也羡慕的说八爷人财两得,一个还问八爷什么时候能喝喜酒。十爷见他九哥刚刚吃亏了,这会儿也不遑多让的问了一句:“八嫂知道吗?” 然后就着这个问题,九爷和十爷开始一唱一合了。 八哥准备给薛家女啥位份呀?她和八嫂谁先进门呀。 她一届商户女想要嫁给皇阿哥,嫁妆少了那是打八哥的脸,真爱也不能太掉价。 八爷:“……” 草!
第96章 堂堂皇子阿哥什么时候成了市井的三姑六婆? 也许是从你老八呲牙以及…拿人手短的时候吧。 让一桌的皇子阿哥在嘴贱毒舌的财神九贝勒和口蜜腹剑,两面三刀的廉贝子间做选择,傻子都知道怎么选了,好吗? 更何况大家伙还刚刚得了人胤禟给的干股。 太子和大阿哥打头阵,胤禟和老十火力全开,三爷时不时的赠送两句跟爱情有关的诗呀词呀的,五爷嘴笨偶尔会点头附和两句,四爷冷着一张脸坐在那里时不时的来个冷笑或是冷哼。一桌子的阿哥,怕是只有七爷是个纯粹看热闹的,脑袋随着声音左转一向,右转一下,便是拨浪鼓也不过这般了。 成为众矢之的后,八爷又悟出了一个道理。 爱情要有,亲情也不能放过。他没有嫡亲的兄弟帮衬,但他可以自己培养个会与自己并肩作战,为自己冲锋陷阵的兄弟,就像老九和老十那般,不是亲的更似亲的。 十一前几年折了,十二是苏麻喇姑养大的,和十三同龄,十四…八爷看了一眼与所有人都格格不入的四爷,抽了抽嘴角,十四是把好刀,但他有亲兄弟。最重要的是十四这把刀不光有卷刃的地方,他特么还会砍向自己。 听说德妃生十四的时候难产了,许是在娘胎里憋坏了脑子? 十四往下,年纪更小了。抛开十四,他能选的就是十二和十三。 十三自小亲近老四,老四虽然矫情又别扭,但对十三却是极好的。如此一看,他能选择的就只有小十二了。 只是苏麻喇姑…未必会眼睁睁的看着自己接近小十二。 在兄弟们各种‘道喜’之时,八爷还能想这么多,也是人才了。 这位不光想要给自己弄个铁杆兄弟,还有心思羡慕一回胤禟,以及再次琢磨起那个另他百思不得解的问题。 老九为啥会跟他疏远至此呢? 八爷在承受兄弟们爱的祝福时,他一见钟情的对象也在承受生活的铁拳。 薛蟠被关起来了,薛姨妈慌得六神无主,薛家大小事情全靠宝钗在照应。一边要安慰母亲,一边要想方设法打听薛蟠消息,一边还要拿出当家大姑娘的范弹压那些借机生事的管事和下人。 跟因为出痘瘦下来后便没再补回去,看起来也只微微小了一号的湘云比,不过短短三五日,宝钗便已经瘦得今年新做的衣裳都撑不起来了。 瞧着别提多叫人心疼了。 王子腾‘洽巧’在事发的前一天出京了,薛家能求助的便只剩下荣国府了。 好在宝钗圆滑周全,薛姨妈又耳根子软,打从荣国府搬出来,薛家便没因着搬家这事跟荣国府生嫌隙,生辰节日一样不落的按着亲戚身份走着礼,此时上门求人到也不显生疏尴尬。 奈何荣国府也就是个虚架子,若他们家真在内务府说得上话,元春也不会今年才费劲吧啦的爬上龙床了。 这边荣国府的大小王氏都收了薛家的银票,满口答应会帮忙疏通,另一边薛蟠被打断了腿,正发着高烧。 郭络罗氏见火候差不多了,这才安排人去给薛家送消息。 想救薛蟠吗? 那本公公就给你们指条明路。 来的内务府公公先是装腔作势的将薛蟠的罪名说了,随后又说了薛蟠在关押期间与牢中狱友发生了些不太友好的肢体接触,好在只是断了条腿。如今已经将薛蟠单独关押了,只是听说又发了高烧。 只这么一段话,就差点将薛姨妈心疼得晕过去。 之后宝钗仍旧是又甩几张银票出来,那内务府的公公才一副大发慈悲的给宝钗指了条明路。 “这事求旁人都不好使,得去求安亲王府。” 因为信息不对等,宝钗压根就不知道八爷那见了鬼的一见钟情。也就更不知道这事是未来八福晋给她上小夹板呢。 但那些都不重要,先将薛蟠救出来最要紧。 靠着银票开路,宝钗终于得到了未来八福晋的‘赏识’,并且听懂了八福晋身边管事媳妇的暗示。 天下就没有白吃的午饭,救你哥哥可以呀,拿你自己来换吧。 呵呵,你们有银子? 果然是商贾人家出来的,一身的铜臭味。咱们什么门第,什么身份,瞧得上你是你的福份。 宝钗一脸恍惚的回到家,一边心中不耻那些拿了他薛家银子还对他们不屑一顾的混蛋们,一边想着是不是救哥哥便只有这么一个办法了? 给未来的八福晋做陪嫁丫头…她能说多亏八福晋赏识吗? 宝钗以为是她为哥哥的事四处奔走叫八福晋相中了她,才叫她用自己换薛蟠的。若她知道薛蟠的事就是郭络罗氏搞出来逼她就范的,怕现在就不是各种迷茫,不知如何决择了。 因时代观念,只要有一线希望,宝钗都不会放弃薛蟠。可薛蟠重要,她的人生,她的前程就不重要了吗? 她从记事以来就在为进宫做准备,这么多年一直在为此做着各种努力。现在却…宝钗这会儿的心情差不多就是一个拿到准考证并且自信能考上清北的学生放弃参加高考,放弃锦绣前程时的痛苦和纠结。 当然了,这种痛苦应该是放弃高考的数倍。 蒙头大哭了一场,宝钗唤人进来梳洗,不想在莺儿身后看见了端着脸盆进来的香菱。看着香菱的脸,宝钗仿佛看到了自己成为陪嫁丫头以后的人生。 她早就过了不知世情的年纪了,她知道自己的容貌就是自己最大的武器,八福晋想要让自己当陪嫁丫头,怕也是看中了自己的容貌,将来用她固宠。 她…也原比旁人好拿捏些。 收回思绪,起身去洗漱,之后坐在梳妆台前由着莺儿和文杏为她理妆。宝钗的视线时而出神发呆,时而透过镜子看向站在莺儿身后打下手的香菱。 ‘好姐姐,你们家那么多的丫头婆子,也不差她一个。’ ‘若她原是好人家的女儿,在家时也是跟咱们是一样的,现在却…’ ‘好姐姐,我们出三倍的价钱,不,十倍价钱买下她。’ 那日在云丫头处玩乐的日子仿佛已经是很久远之前的事了,但宝玉的这些话却仿佛是在昨日。 那么清晰,又那么残酷。此时那些话就仿佛一把尖刀捅在心口,带出一片血淋淋。 深吸一口气,宝钗对文杏吩咐道:“去管事那里将香菱的卖身契找出来。” 文杏闻言愣了一下,下意识扭头看了香菱一眼。香菱不知宝钗做什么,本能的跪了下来。 “前日去九阿哥府,宝,云姑娘跟我要了你。你去收拾东西吧,一会儿叫管家送了你过去。”宝钗坐在那里看着跪在地上的香菱,脑子里再次浮现了自己异地而处的一幕。半晌,看到香菱因着心中恐惧已经吓得浑身发抖了,宝钗才淡淡的说道:“去吧。” 香菱:“…是。” 她还以为是府里那些在嘴碎的婆子说她是灾星的话叫姑娘听见了,要提脚将她卖掉呢。 又给宝钗磕了三个头香菱才低眉顺眼的站起来,心中一边想着一会儿要给薛姨妈磕头辞行,一边又去回忆记忆中的云姑娘。 当初跟着薛家住在梨香院,香菱见过几回湘云。她听贾家的下人说过这位云姑娘脾气极好,爱说爱笑,待下人们也都从不拿主子款。得了什么好东西也从不藏私,又大方又和气,最是好侍候的一个了。 想到这里,香菱又松了一口气。 只要不打不骂,穿得暖吃得饱,于她来说就是好日子了。 九阿哥府里有一座聆花楼,那是胤禟花了重金修建,专门存放帐册的三层小楼。 这日胤禟正在聆花楼的二楼翻看这个季度的帐册,守在门外的秦八两不知得了什么消息便脸色怪异的进来了。 “何事?” 见胤禟问秦八两便将郭络罗氏和薛家那点事说了。胤禟从帐册中抬头,脸上全是不可思议以及要笑不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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