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点可惜地说:“有点想看看你父亲长什么样了。” 我还没说话,五条悟就道:“晚上就能见到了——你倒是别只讲话,快吃啊,我们还等着你说情报呢。” 夏油杰无奈地看了他一眼,闭上嘴乖乖吃饭了。 我们于是把目光投向工藤,问:“工藤,当时有觉得哪里不对劲吗?” 他摸着下巴,想了一会儿说:“那些人的枪法未免也太准了。而且行动很有秩序,感觉不像是第一次行动。但是他们好像不像是认得我的样子,从头到尾并没有对我投以太大的关注。倒是一直都在找什么东西……果然只是一个普通的案子吗?” “普通还有待商榷。”我说,“我们在医院里发现了一些不怀好意的人,他们的目标正好就是你。” 工藤愣了一下:“是吗?” 我说:“已经送给警方了,该说的他们都会说。” 我又沉默了一下,才说,“这件事也和你父母说了,他们大概率会让你离开这里。” “离开没用。”他摇了摇头,道,“就像你说的。如果组织真的像琴酒说的那样无处不在的话,那我除了上火星,他们怎么都找得到我。更别说这已经是第二次了。” 第二次的出手,就像是在组织的脸上打上两个大大的巴掌,让他们气得要死的同时意识到工藤新一的软肋,遂有了制住他的办法。 “我会尽快处理。”他最终这么说。 我却有点内疚,感觉是自己把这一切事情都明明白白地撕开了,让他们沦落到现在这种境地。 而且在不久之后,我的父亲和我身边的人都会出现危险。 甚至包括夏油杰的父母。 五条悟和硝子我并不担心,他们都是咒术师家庭,起码的反应能力和攻击能力是有的。 但是夏油杰的父母和我的父亲却是实打实的普通人。我的父亲,我确信伏黑先生会保护他,但是夏油杰的家人…… 我说:“公安的证人保护计划可以开始实行吗?” 工藤说:“我问过了目暮警官,这件事在今天已经移交给上层。但是我们不知道公安里是否有组织的人。也不知道这个证人计划到底安不安全。” “可现在只能试一下。”我突然灵光一闪,“我知道了,在计划实行的时候,我可以把公安的人脑一遍,以确保他们的可信度。” 工藤皱着眉看了我一眼,似乎有点不赞同。 我问:“怎么了吗?” 他想说什么,又没说,摆了摆手说:“虽然觉得这对他们好像不太好……但是也确实是最安全的办法。” 我反应过来他在担心什么,不由得笑了笑,说:“放心好了,只是询问他们的身份而已,其他的事情不会多问的。” 他慢吞吞地应了一声。边上自始至终听着我们谈话的小兰见我们没有再说话的倾向了,便问:“什么是组织?” 工藤咳嗽了一声,有点心虚:“就去热带乐园那一天,坐过山车的时候我们不是看到了两个穿黑色风衣的人吗?他们就是组织的人,组织里的所有成员以酒名为代号,他们……干的是杀人的活。 那天我叫你先离开,就是看到了他们鬼鬼祟祟,跟过去之后就发现他们在进行金钱交易。然后就被他们发现了……” 他看到兰的脸色越来越沉,慢慢地说得越来越小声,到最后变成两声干笑,然后聪明地指了一下我:“不过最后被睦月他们救了啦,所以一点事情都没有——” “工藤新一!” 工藤立马变成一只鹌鹑。 他会变成这样我早就猜到了。因为下一秒钟兰双手叉腰,大声斥责起来:“你每次都是这样!案件案件,从来都是案件!一点也不会考虑自己会不会引火上身!真是的! 就不能在意一下自己的安全吗?!难道每次你都想进手术室吗?就算是…… 就算是为我考虑一下也好,看到新一满身是血地被推进手术室。可是我什么都做不了,这种感觉我再也不想尝试了……” 我总说年少时候的小兰是个爱哭鬼,当然啦,现在也是一样。明明是空手道关东大赛的冠军。 可是每一次碰到突如其来的状况都会措手不及地愣在原地,每一次看见有人在自己面前受伤或死去都下意识地把责任揽在自己身上,每一次遇到无法解决的事情都会掉眼泪。可是傻愣着也好,掉眼泪也罢,在渡过那个茫然、委屈的瞬间之后,她又能坚强地站起来,拿出自己主将的风范。 而在她傻傻地愣在原地的时候。在她痛苦地自责的时候,在她低着头抹眼泪大哭的时候,工藤都有好好地在她身边。 所以我想啊,兰这种爱哭又坚强的性子,是不是都是被工藤惯出来的呢? 毕竟她的父亲和母亲分地而居,在这样的家庭条件下,成长起来的都是过度独立的孩子。 所以我说,兰遇到工藤是这辈子最大的幸运。 所有的小性子都有人好好地宠着。就算自己要照顾不学无术的爸爸,也都还是一个娇气的小姑娘。 我一直都喜欢这种娇气。 就像无数次看见兰流眼泪一样,工藤从病床上探出身子,有点手忙脚乱地说: “好了啦,我错了,没有下次了,你先别哭嘛。兰,对不起,我错了,下次要做什么先跟你打个报告好吗?真是……我不是还好好地坐在这里吗?兰——” 我笑着眯起眼睛,欣赏了一下工藤大侦探少有的束手无策,才看了看边上的五条悟。 他正对着天花板发呆,察觉到我看他,又偏过头来。而我早已经在他回头之前看向了硝子,对她道:“对了,硝子,竹谷老师有说什么吗?” 硝子看了一眼手机,淡声道:“完全没有哦。毕竟明天没有任务嘛。” 我点了点头,正好看到夏油杰放下筷子,喝了一口水,便问:“杰呢?” 他慢条斯理地擦了一下嘴,道:“其实和你们猜测的没有多大的出入。闯进电车里的那一群人确实都是组织的人。但是他们得到的情报却是炸毁那辆电车。” “诶?”我有点惊讶,“但是他们只……” “对……”夏油杰施施然地点了一下头,“据说是因为在动手的时候发现放在背包里的炸ꞏ弹消失不见,所以才准备射杀全车人员。” 五条悟说:“那这样的话解释不通,这位兰小姐刚才说了吧?他们上车之后只杀了一个人。而且那个人还是因为发现他在报警之后才开始杀的。” “啊,这个,他们给的理由是他们想先找到那包不翼而飞的炸ꞏ弹,最好按照原计划进行。不过发现有人报警之后就立即更改了计划。” “提问——”五条悟说,“那兰小姐又说在中弹之后他还拖延了一段时间呢。下车被抓的时候才开始的无差别扫射?” “不,这一段不是这样的。”工藤说,“兰少说了一段。当时在车上的还有一个人,是他制住了那些劫匪,才在警方上车之前除了一开始被杀的人之外没有受伤。” 我们都有点诧异地看着他,他说:“兰可能当时没有看见,但是我看见了。是一个很高的男生——和五条君你差不多,是那种肌肉型的,不过看起来傻傻的。” “他制住那些人之后,警方上车,抓捕罪犯。下来以后他应该是去了警局。所以场上没有人看管了,才被劫匪抓住了机会抢了枪。” 疑点串联起来了,我们又问:“那个人叫什么名字?” 夏油杰抬眸道:“他叫燃堂力。”
第17章 零六年二月四日 那天晚上很晚我们才回学校,大半夜的打不到车,坐着夏油杰的虹龙回去,都有点累得不行了。 哦,加个主语,我和硝子都有点累得不行了。 即使如此,在回去之前我还是顺路在山脚下买了一杯奶茶,吸管戳进去大吸一口,然后畅快地舒了一口气。 “今天真是好忙啊。”我感叹地说了一句。 硝子点点头,她手里一杯柠檬水,那酸度是我和五条悟避之不及的。 我又偏过头和夏油杰说:“抱歉呐,杰,把你的生日搞得一团糟了。” 他疑惑地看了我一眼,随即温柔地笑了笑,说:“不要紧……把它当成一个具有纪念意义的一天吧。而且我也并不是很想吃蛋糕。” 我疑心他的后半句是和五条悟出去的时候吃得太多了,所以对蛋糕产生了免疫。 我慢吞吞地「哦」一声,又说:“那我给你煮一碗面吧。在中国,过生日的人是要吃长寿面的。” 他笑着问:“你从哪里看来的?” 我说:“父亲告诉我的。” 我的父亲是个中国人啊。日文名叫做清水一,中文名叫做陈清一。他说他这是专门根据中文名取的名字,蛮符合本意的。 夏油杰也「哦」了一声,道:“那就麻烦你了——话说回来,你还动得了吗?” “动不了也要动。”我说,“是你的生日嘛……可不能就这么随随便便过去了。距离二月四日还有三个小时,我们还可以看一场电影。” “又看电影啊。”五条悟说,“不想看……我想打游戏。” 我充耳不闻:“杰呢?” 他想了想,看了一眼五条悟,说:“还是打游戏吧。” 五条悟冲我比了一个「耶」。 回到高专之后,我钻进厨房里做了一碗面,长寿面按理来说应该是要人手作的一整条。 但是没有时间,我只好用挂面给他做了一份,里面还有煮了两个蛋,还顺便加了一点爽口的番茄。 五条悟没吃过,好奇地尝了一口,觉得还挺新鲜,便缠着我叫我再做一碗。 我说:“这是生日特产。要想吃的话,下一个生日我再做好了。” 他见劝不动我,自己去拿了碗筷,坐在夏油杰边上偷面吃,烦得夏油杰筷子一扔,揪着他的领子打了他一顿。 我看他实在可怜,赶紧把两个人分开了,又重新去煮了一碗不一样的面。 结果他咬着面条跟我说:“这个没有杰的那一碗好吃。” 我微笑着问:“你知道什么叫做别人的永远都是好的吗?” 他眨眨眼:“不啊,我觉得自己的就是最好的。” 我满意地说:“很好,那就快吃。” 他嘀嘀咕咕地吃完了面条,瘫在椅子上看我收拾桌面,眼睛转来转去,随后跟着夏油杰往电视前溜了过去。 我洗完了碗,回到客厅的时候发现硝子已经躺在沙发上睡着了,她身上盖了一件外套,两个少年都只穿着白衬衫,一下子也不知道是谁的。 我走过去在沙发上坐下,她察觉到我的动静,起身往我身上靠了靠,然后倒在我腿上,没了动静。 我给她捻了捻外套,坐在沙发上看了一会儿他们打游戏,不过大概是因为今天废得心神有点多,最后看着看着,慢慢就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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