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眼扫过去,浑身都起鸡皮疙瘩,道:“等会儿不洗手别碰我。” 他立即拿手来碰我,我赶紧躲开了,喊道:“五条悟!” 他说:“干嘛呀,我这是有好东西要和你分享!” 去你妈的分享。 我转了个身,继续编织记忆。 给他这么一折腾,我们直到晚上十点钟才走正式手续处理完这家人的事情,将两只咒灵打包带回了东京。 我们是凌晨回去的,先睡了一觉,然后才去打报告。刚从高层塔里出来,学生们就一窝蜂地围了上来,问夏油杰:“夏油老师,那只咒灵!” 夏油杰说:“等会儿拿来给你们练手。” 五条悟晃着手里的东西,问:“这个你也要吃?” 夏油杰看了一眼泡在福尔马林里的脑子,说:“我没有吃脑子的习惯,而且,你都把他泡进去了,还问我??” 五条悟嬉皮笑脸地说:“这是礼貌性地一问。” 夏油杰笑着打了他一拳,不轻不重,带着玩笑意味。 我说:“别高兴得太早了,我怀疑还有其他的特级咒灵没有登记。我们得把他们一起处理完。” “你这是想抹杀所有的特级咒灵啊。” 我点点头,“而且这样工作也少了呀!” 夏油杰不太认同:“救援任务和调查任务、一级任务也是我们的诶。” “是少了又不是没了。比起原来四个任务,现在三个任务不是挺好吗。” 他耸了耸肩膀:“随便啦,我要去休假——” 五条悟震惊地问:“诶!为什么?” 夏油杰睨了他一眼:“还问我为什么?上一次谁休假休了一个星期把所有的任务都扔给了我?” 罪魁祸首的我和五条悟:“……” 我干笑了两声:“那你休假吧,正好我出去练练手。” 我觉得我大概会拼命出任务几个星期。因为太久没有这么畅快地动用术式了,好不容易身体好了能出去了,我可不得使劲玩。 而且现在不玩,等五条悟反应过来我就没时间玩了。 所以在五条悟处理脑花的事情的时候,我拿了他和夏油杰的任务,带着学生们一起出去做任务去了。 和孩子们在一起做任务心情不会太糟糕,而且任务闲暇时间还能出去溜达一圈,吃点好吃的,玩点好玩的。 我玩了差不多四天,就在大街上章鱼小丸子的小摊边上被五条悟抓了个正着。 他从人群中悄悄走过来,一下子捏着我的后脖子,吓得我整个人条件反射抬腿,他又非常迅速地抓住了我的脚踝。 我有点惊讶:“悟?” 他松开我,捏猫一样的捏着我的后脖颈把我推向他,问我出去有没有和他打招呼。 他捏得我有点痒,缩着脑袋把手里刚出炉的章鱼小丸子递到他嘴边,道: “我跟你说了呀。每个任务地点都说了好吧,而且带走学生这件事我也和你说了。” 他哼哼两声,毫不客气地一口咬下章鱼小丸子。我迟疑地看着他两三下吃完了,问:“不烫吗?” 刚出炉的啊…… 他抽着气说:“好烫……” 我:“……” 赶紧买了杯冰水给他,他咕噜咕噜地喝完了,就问:“对了,他们人呢?” 我出来的时候带走了一二年级,一年级没人管,二年级归我管。所以我就一起带了出来,高专一度空荡荡的,颇为安静。 做完任务之后我们出来玩,我怕我一个大人跟在身边他们会不自在—— 说实话说起来没觉得他们会不自在,要知道野蔷薇勇得一批。但是还是想空一点时间出来让他们自己玩玩。所以我就和他们分开了,约定好晚上七点钟在高铁站集合。 我把这事儿和他说了,他看看手机,支棱起来:“现在才四点,还早,走走走我们去玩!” 我被他拉着走,一边吃一边问:“羂索的事情你处理完了?” “差不多吧。”他道,“天元找他有事,我就把他扔进天元的结界里了。” “天元?杰没有把他纳为己用吗?” “你也知道那是不可能的吧,要真这么做了,上面那些人会说的。而且杰自己也说了,如果把天元转化为自己的东西,等到他死后,天元的下场如何他也不知道。万一跟他一起死了,整个国家的结界不就消失了。” “那这怎么办?”我皱着眉说,“他的同化没有完成,现在已经进化了,而且状态还等同于咒灵。如果哪个诅咒师想要袚除他,或者他突然失去自己的意识沦为人类的敌人……” “这就需要你啦。”他冲我眨眨眼睛,“催眠可以用的吧?” 我笑起来,说:“当然……” 没多久之后,我和五条悟返回学校,我前去给天元下催眠,五条悟不知道去琢磨些什么东西。 夏油杰一个星期的假期结束了,他颇有些意犹未尽地重新来上班,对我说还想再延续一下假期时长,被五条悟用一句「你又没有老婆要那么长的休息时间干什么」堵了回去。 他有点怨言地说:“早知道我就不应该听你说什么晚来的青春期,我就应该让你一个人在那儿瞎捉摸。” 五条悟嘚瑟地说:“可以世界赛上没有早知道。” 夏油杰欣然点头:“所以下一次你和睦月吵架的时候我绝对不会帮你的。” 五条悟道:“我们绝对不会吵架的。” 我不知道他哪来的自信心。这个人惹我的功夫和哄我的功夫一样炉火纯青,有的时候我真想把他脑壳撬开看看里面都装了些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 随着羂索事件的落幕,我们的日常又回到了原来的那种状态。我偶尔外出任务回来路过训练场,看到真人麻木着眼神和学生们对打。 被夏油杰转为己用之后,他的一部分思绪像是被抽空了一样,只在某些时候表现出一点曾经的放肆,大多数时候都是跃跃欲试却又无法得偿的。 而羂索下落不明,这件事的后续是五条悟在管,他没告诉我最终结局如何,我也就没有去问。 当时的交流会我们错过了。但是不要紧,还有来年,来年这里会进入一批新的咒术师,就像是无数次今年一样。 二零一八年的最后一天,学校放假了,我和五条悟带着惠回了父亲家。津美纪正在帮父亲打下手,伏黑先生百无聊赖地切换着电视台。 我推开门,站在土间里一边脱鞋,一边对里面喊:“爸爸!津美纪!伏黑先生!我们回来啦!” 父亲在厨房里面喊:“好——欢迎回来。今年照样是吃饺子,我和津美纪包的。虽然甚尔也有做啦,但是效果不尽人意——”
第62章 一九年一月一日 新年前一天,晚上下了些雪,津美纪欢天喜地地跑出去用一点点雪堆了一个小小的雪人。 她站在院子里喊我,我探头出去一看,见她红着鼻子和脸蛋,便有些想笑,应了一声之后拿了围巾出去,在庭院里给她围上。 她眯着眼睛仰着脑袋任我动作,看着天,讲着学校里的事情,说到身边有人暗恋的时候,便问我:“睦月老师,五条先生和您是谁先告白的呢?” 我用回答硝子的话告诉她:“我们没有告白呀,或者说,是一起告白的。” “这就是默契吗?”津美纪好奇地说,“喜欢的人也喜欢自己,真的是世界上最美好的事情了。” 我笑着说,对。 我至今都能回想起来隐约察觉到他的态度的那个瞬间的感受,有点不敢相信,又有点患得患失。 毕竟这家伙从前可自信了。 我想到这一点,兴趣上来了,拍拍津美纪脑袋上的雪,跟她说了一声回屋,便一边踩上缘侧,一边拉着声音喊:“悟!” 他的声音特别欢快地从楼上传过来:“怎么啦怎么啦?” 我忍俊不禁,拉开拉门走进客厅,往楼上走的时候他正好走下来,我把他转了个圈,推着往上走,顺便笑着问:“你记得你以前说过这种话嘛?” 他糊涂地问:“什么话?” 我说:“高专的时候说能被你喜欢的人还没出生。” 他傻了一下,很快说:“当时又不知道嘛。” 我继续说:“结婚的时候你也说永远不可能喜欢上别人。” 他嬉皮笑脸地辩解:“我确实没喜欢上别人呀,一直都喜欢你嘛,五条夫人,我没说错啊。” 我笑着拍了他一下,他推开房门,我出去的时候没关窗,陡然吹进来一阵冷风,冻得我没忍住打了个冷战。 他合上窗,留下一条缝换气,又将房门关上,在衣柜里找衣服:“你先洗还是我先洗?” 我有点楞:“现在就睡觉啊?才九点钟诶,津美纪说等会儿想出去逛一逛。” 他正把一套睡衣从衣柜里头扯出来扔在床上,闻言摸着下巴点点头,道:“新年确实是出去玩比较好,可以吃点东西……” “刚吃过饭呐。” 他冲我眨了眨眼睛:“可是我眼睛疼。” 眼睛疼和吃东西有什么关系。 我没脾气地叹了口气。 我们在房间里坐了一会儿,打了一会儿游戏,津美纪就在一楼喊出去玩。 我下楼之后发现父亲全面武装,又是手套又是大衣又是围巾又是毛线帽,简直把自己裹成了一个球,相比之下边上就套了一件加厚皮夹克的伏黑先生穿得真是过分单薄了。 我叫惠围上围巾,戴上手套,他颇有些不情愿的样子,却不敢违抗,接过姐姐递过来的物件,把自己武装好。 准备完毕以后,我们就出发了。 新年这种时候,有人穿着和服在路上慢慢走着,我见到那鲜艳的颜色,就想起来压箱底的那套衣服,还想起禅院家。 禅院家这两年被我和五条悟折腾得不轻,首先是我的权利参政,在高层上说了他的坏话,后来是五条悟和夏油杰的清剿,将他们的人摘除的一干二净,失去了大部分在上层的话语权。 后来没过几年,老家主死了,新家主是禅院直哉,我在年度会议上和他碰面的机会不少,每次一碰面必定要吵架,一吵就是一整个会议,有的时候还会上手打。 他总打不过我,就骂骂咧咧说我没有家主夫人的样子,然后我反手让他跳脱衣舞。 不过后来我身体出现问题,五条悟将我看得挺严。我和他的交道也就自此断开,只偶尔还能从真希的口中听到骂他的话,咬牙切齿的,想要喝他的血一样。 此时一个挂着铃铛的小女孩从我边上跑过,她被另一个男孩子拉着,「叮铃铃」地穿过人群,像两条游鱼一样快活。 五条悟问:“你想穿那个吗?” 我摇了摇头:“在五条家穿得太多了。” 十二单重得要死,穿上一整天能把人压垮。而且就算是轻便的款式,穿起来也不如长袖长裤来得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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