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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了玄冰，九婴将一颗火灵丹喂给掌心冻僵的小凤凰，“吃了吧，以后要听话，本尊不会亏待你的。” 云苏张嘴吞掉火灵丹，本来被冻得僵硬的身体顿时暖和过来，她收了翅膀，乖巧的趴在九婴的掌心，小眼睛温驯的看着九婴，完全就是一个宠物该有的样子。 心里却在MMP。 九婴满意的抚弄小凤凰的绒毛，柔软又暖和，怪不得通天总喜欢有事没事就把小东西抓在手心抚摸，这感觉真是不错。 云苏乖乖任撸，一动不动，缓了好一会儿，她才张口问道：“主人，我们这是在哪儿？” 此刻，她头顶是星空万里，九婴坐在草坡上，前前后后都是陆地，仿佛已经离开了归墟。 “这是四极阵中的西方白虎阵化作的大山。”九婴低头，低头意味不明的看了眼小凤凰，又道：“你知道归墟是什么地方吗？你那个仙尊师父又是什么人吗？” 云苏摇摇头，乖巧的当一个倾听者。 “归墟在上古时，是个古战场。”九婴抬头望天，神情透着几分追忆。 “你的始祖元凤曾率领飞禽百部在归墟斩杀祖龙的十万水军和始麒麟的百万走兽，那场大战十分惨烈，祖龙的水军和始麒麟的兽军全部覆没，包括祖龙和始麒麟，全都战死在这里。” 云苏心中微动，这场大厮杀她在传承记忆里看过，只是不知道就发生在归墟。 也是这场大战，让凤族从盛转衰，元凤大杀四方后，虽然灭了祖龙和始麒麟，但自己也受了重伤，被天道算计，走向灭亡。 云苏听通天说过归墟的来历，只知道是个囚禁凶兽的地方，倒不知道这里原来是个古战场，还是元凤造成的。 “因为杀戮怨气太重，这里后来诞生了很多名震洪荒的凶兽大妖。”九婴道，“本尊就是在这里诞生的。” “你那个仙尊师父，全名叫做上清通天，道祖鸿钧门下排行第三的大弟子，为人最是卑鄙无耻，包括他师门一脉，最是虚伪恶毒。”九婴突然咒骂。 “他们打着斩妖除魔替天行道的幌子，却把很多杀不死的妖魔全都放进归墟，让这里沦为弱肉强食的血腥杀戮魔窟。” “有些妖物，虽然生在归墟，并不一定就天性歹毒，有一部分妖，其实也曾渴望过平静的生活。” “但源源不断的凶兽恶妖被放进归墟，外面又有结界封住出口，那些天性平和的妖逃不掉，如果不变狠，就只能沦为别的魔物盘中餐。” 九婴说完，低头看着云苏，狭长眼眸内，暗红色的眸子竟然格外的温和，他凝视着云苏的眼睛，轻声又道：“小凤凰，本尊一直都只想过平静的生活，是你的仙尊师父不给本尊机会，非逼本尊成为万魔之主。” 云苏愣愣的，明知道这九婴是胡扯，可意识却仿佛被侵蚀了般，竟然觉得他说的很对。 她点点头，又摇摇头，随即又点点头，仿佛糊涂了似的。 “我带你离开这里好吗？”九婴轻抚小凤凰的脑袋，嗓音更加的柔和，暗红色的眸子里波光流转，充满了蛊惑，“主人带你去外面玩，给你做很多好吃的，把你的仙尊师父忘了吧。” “好。”云苏又点点头，脑袋晕乎乎的，直愣愣盯住九婴暗红色的眸子，仿佛没有自己的意识。 “乖，来把这个戴上，等会儿主人就带你去玩。”九婴压低嗓音，将魅惑发挥到极致，直到小凤凰黑色的瞳孔中浮现一抹暗红，他才从怀里取出一个小巧的金环，轻轻套在小凤凰的脑袋上。 那金环上刻满细小的黑色符箓，一套上云苏的脑袋，立即开始收缩，紧紧卡在她的脑袋上，被绒毛一遮，不仔细看都看不出来。 “乖，真乖。”九婴笑了，暗红色的眸子紧盯着小凤凰的眼睛，手掌轻柔抚摸小东西的脑袋，口中念念有词，“记住，我才是你的主人，你的师父，不要忘了。” 云苏在九婴催眠般的声音中，慢慢闭上眼睛。
第17章 鲛人小心思 海底深渊内，通天一遍遍呼喊小凤凰，始终没有得到回应。 他开神识将海底搜了个底朝天，却不见九婴和云苏的踪迹，只找到被捆绑住扔在山洞里的鲛人女妖。 通天将鲛人拎出来，沉声问：“小凤凰呢？” 青青吓得浑身发抖，明明这仙尊不带丝毫怒容，却透着让人胆战心寒的戾气。 想到之前几次算计仙尊，这次落入他手中，她是绝没活路了。 “仙尊饶命，奴不是故意要害你的，都是魔尊逼奴干的。”青青匍匐在地上求饶，涕泪齐下，哭的不要太惨。 通天没耐心听她哭，提高声音又问了遍：“我问你，小凤凰呢？被九婴带去哪儿？” “奴不知道。”青青一哆嗦，尽管心里十分害怕，还是想为自己谋一条活路，“不过，我有办法找到他们。” “求仙尊一定要饶了奴的性命，奴真不是故意害你的，奴真的是被逼的。”青青哭哭啼啼讨价还价。 “什么办法？”通天不耐烦的打断。 青青急忙从袖袋内拿出一个镶满珍珠的菱花镜，这也是她的一个法宝，最擅长找人。 “仙尊，这水月镜最善找人，只要你把带有小凤凰气息的东西放在镜子里，不管它在哪儿，镜子都能照出它所在之地。。” 青青殷勤献宝。 其实，九婴走之前，是让她转述通天，他带着小凤凰在四极阵的白虎山等通天。 但青青心眼多，生怕自己没用之后，仙尊会顺手把她杀了。 这才故意用信息来交换性命。 通天接过镜子，从怀里摸出一片云苏的羽毛放在镜子上。 果然，很快镜子里就显出一处山坡的画面。 通天默算方位，原来是四极阵的西方白虎山。 走之前，他袖袍一甩，青青顿时晕死了过去，一身修为被废，化作一条青色的大鱼。 大鱼身上零零碎碎的飞出好几样法宝，全被通天收入袖中。 归墟寂寞，这些小玩意正好给云苏解闷。 - 九婴站在白虎山下，仰头看向云雾缭绕的山顶。 这就是归墟四极阵之一的白虎阵。 这大山看似是山，实际并不是山，而是上古大阵存在的太久了，底下的部分和归墟融为了一体，看起来像是一座大山。 其他三座大山也是一样的情况。 四座大山连绵在一起，像铁通一样，将归墟围住，隔绝了这里和外面的流通。 九婴走了没多久，身形就融入山腰的浓雾里。 以前他被封印在海底深渊，虽然也能把脑袋伸出海面，四处查探，但到底没有亲自走一遭探查的准确。 九婴前脚进山，通天后脚出现在白虎山下。 阴阳四极阵是按照周天星辰分布设置的，同时也借用星辰的力量，作为阵眼，死死固守归墟的四个方位，防止妖魔逃出去作乱。 通天径直走进白虎山中，这阵法是他设计的，虽然已经过了十几万年，有些细节记不清了，但大致构造还有印象。 白虎属金，这座大山的阵眼对应天上的西方星宿群，外表一层看着是山，其实破开障眼法，真正的西方白虎阵是一座直接连接西星宿群的铜墙铁壁铸造的山峰。 没什么花哨的，就一座全部用金属铸造的金铁之山，山顶连接阵眼之处，是一座高耸入云的宫殿，宫殿里有一面金壁，金壁上是他亲手刻下的伏魔阵，控制着整个白虎阵，是整个阵法的中枢，别说妖魔，就是神仙来了也插翅难逃。 通天走入浓雾，闭眼感应了一会儿，直接出现在山顶的伏魔阵前。 伏魔阵是一面巨大的金色墙壁，上接星宿，下连地脉，左右无限延伸，人站在阵前，渺小的像蝼蚁。 见通天来了，九婴没有逃，就站在巨大的伏魔阵前，望着眼前密密麻麻泛着白光的阵法纹路，啧啧称奇。 “不愧是阵法始祖，这伏魔阵就是精妙无双，本尊看了半天，竟然一点头绪都没有。” “小凤凰呢？”通天走上前，“还给我。” “打开阵法，我就还你。”九婴转过身，薄唇勾起冷酷弧度，伸手从袖中取出昏睡的小凤凰，“不然我捏死她。”
第18章 杀不死的魔 “你敢！”通天劈手就去夺小凤凰，同时另一掌发力拍向九婴的胸口。 圣人的这一掌威力无穷，但九婴身形鬼魅，倏地化作黑雾消散。 通天的一掌落空，直接拍在伏魔阵上，激起阵法上白光大盛，空旷的山顶沉闷的回响，久久不绝。 伏魔阵前，只余通天一人。 空中却回荡着九婴桀骜的笑声：“哈哈哈，圣人好威风，九婴甘拜下风。” “孽畜！还我徒儿！”通天开神识强行搜捕九婴的踪迹。 但这妖孽竟然练成了幻影移行的法术，通天识海内，竟然密密麻麻有无数个九婴，每一个九婴手中都捏着一个小凤凰，无数脑袋同时哈哈大笑。 “大圣人，本尊给你一炷香的时间，再不破开这伏魔阵，本尊就将这小东西的毛，一根根拔下去，再把它的翅膀爪子全部斩断，最后，等它血流干了，再拧下脑袋还给你。” 九婴话落，空旷的山顶顿时传来小凤凰稚嫩的惨叫声。 “师父，师父救我，崽崽好疼……” 通天心中一抽，明知道那声音是九婴故意幻化出来扰乱自己心神的，还是忍不住被影响，目光四处逡巡，想找出九婴的真身。 “妖孽，你胆敢伤我徒儿一根寒毛，本座定会将你抽筋扒皮，一寸寸挫骨扬灰！”通天厉声喝道。 “哈哈！本尊好怕啊！”九婴肆意张狂的大笑起来，“通天啊通天，你难道还不明白，本尊根本就不会死，只要这世上有贪嗔怨憎恨，本尊就永远死不了。” “就算你一时能封了本尊，终究有一日，本尊还是会以另外的样子出现。” “打开伏魔阵，让我出去，本尊不跟你计较当年你封印我的大仇，不然真打起来，你真以为本尊怕了你？” 通天沉默不语，漆黑的瞳眸深处，灵力漩涡急速转动，在上千上万个九婴的幻影中找他的真身。 “大圣人，怎么不说话了？其实本尊一直都很好奇，你到底是怎么会来到这归墟的？真是来寻宝的？没想到你堂堂圣人，居然还这么贪婪，怎么样？荒境中到底藏着什么宝贝？” 九婴不断说话，他的声音忽东忽西，忽高忽低，时而在后面，时而又在天上。 声调也是变化莫测，时而冷酷，时而狂狷，有时轻柔如呢喃，有时暴怒如雷鸣，总之变化莫测，就是在扰乱通天的心神。 “小凤凰说荒境中什么都没有，就是一片沙滩，你是不是还没找到宝藏？所以才不肯打开结界？” “你放心，本尊对你的宝藏没一丝兴趣，本尊只想离开这个鬼地方，你打开结界，放我走后，你再封上结界慢慢找宝藏，本尊出去了绝不会乱透漏你的消息，你放心慢慢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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