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赦虽然觉得自己容易累这句话有些怪怪的,但是想到自己能休息了,贾赦也就把心里的那点怪异抛在了脑后。 想想待会儿自己能坐在上首,惬意地喝着茶,然后看着讨人厌的贾政在底下挥汗如雨,贾赦就觉得开心到不行。 果然俞峰的下一句话就是:“既然如此,那赦大爷今日也不用练习射箭了。” 贾赦还来不及欢呼,就听到俞峰在后头又加了一句,“今儿下午背兵法吧,赦大爷好歹今天下午得把孙子兵法背下来吧。” 贾赦没想到走了射箭,又来了兵法,这会儿的贾赦只恨刚刚自己为什么要嫌射箭累。 贾赦只能强行镇定下来,然后进行讨价还价,“要不然我还是去射箭吧,瞧瞧,我箭囊里还有不少箭矢呢。” 贾赦俏咪咪地退了一步。 俞峰假装没有看到贾赦的小动作,反而十分体谅地说道,“无妨无妨,我知道今儿下午让设大约射箭确实是为难了赦大爷,赦大爷还是去背兵法吧。” “那背完整本孙子兵法也不合理哇,我这脑子也记不住这么多东西。”贾赦见没办法再改到射箭上去,阿九开始在兵法上讨价还价。 “我记得赦大爷前几日已经把孙子兵法背了有四分之三了,今日肯定是能把剩下的背完的。”俞峰笑眯眯地说道,半点也不给贾赦讨价还价的余地。 “可是我忘了啊。”贾赦理直气壮道。 “赦大爷在我这儿学完兵法以后,回去不温一温书?”俞峰没想到贾赦能无赖到这个地步。 “我都累了一天了,回去了为何要折磨自己?”贾赦振振有词地说道。 要不是俞峰是贾赦的师父,这会儿俞峰可能都快被贾赦那中理直气壮的态度给说服了,可俞峰这会儿作为一个老师,只能咽下差点涌出来的那口血,努力让自己平心静气下来,“赦大爷还是赶紧去背兵法吧,我明日要抽查,要是赦大爷背不下来,那就只能明日习武翻倍了。” 贾赦还想再讨价还价,但是被俞峰瞪了一眼,到底没敢再说下去。 而旁边的贾政,就差自告奋勇,说自己去念兵法了,省的再在这儿舞什么劳什子的鎏金锤。 是的,贾政的武器是一对硕大的鎏金锤。 当初,俞峰让大家各自选兵器的时候,因为贾赦不用选,贾政便也只当自己年纪大了,估计也不过就是走个过场,便随手指了指放在演武场,兵器架上最显眼的鎏金锤。 当初,俞峰还想劝一劝贾政,可贾政却只当自己反正年纪也大了,早就过了那个习武的年纪了,咬死了没改。 然而,事与愿违,这对鎏金锤就成了贾政日常挥舞的对象。 因为贾政力气小,俞峰还特意给贾政挑了一对相对小一些,又轻一些的鎏金锤。 但是无论如何,这都掩饰不了,它就是一对鎏金锤。 一般人提到鎏金锤,只会觉得必然是一个络腮胡须,八尺大汉的趁手工具。但是,贾政却是一副典型的书生模样,再配上这鎏金锤,实在是有些格格不入。 作者有话要说: [1]出自《大明律·户律·婚姻门》
第85章 贾政也不是没想过要换了武器,毕竟这鎏金锤实在是不怎么符合他本人的形象,换成跟瑚哥儿那样看上去就轻巧灵便的木剑多好。 什么?木剑没什么杀伤力? 贾政表示,他一个书生要什么杀伤力。 “我能不能也去背兵法啊?”当贾政看到贾赦提出异议以后,顺利地从射箭变成了被孙子兵法,贾政表示他也想啊,只要别在让他挥这个什么劳什子的鎏金锤了,别说是《孙子兵法》,《孙膑兵法》,还有什么《六韬》《三略》。 贾政表示自己肯定能全部背下来,默写一遍都成。 俞峰似笑非笑地上下打量了一遍贾政,把贾政看得心里毛毛的,这才又故作惊讶地说道:“我记得荣公说政二爷您是考文举的,怎么政二爷您是想文举和武举两手抓?” “二爷倒真是好志气,只是本次武举也太近了些,二爷又没准备过,估计得等下一届武举了。”俞峰一副为贾政打算的样子,“不过倒也正好,刚刚可以让二爷系统地学一学武举要考的内容,要不咱们先从对打开始?” 贾政没想到自己只是不想舞这什么劳什子的鎏金锤,改成背兵书,俞峰却是有这么一大堆的话等着自己。 还对打? 贾政对比了一下自己弱不禁风,看着风都能吹倒的小身板,和俞峰满身的腱子肉,比自己还要高出一头的模样。 再联想一下,之前贾赦是如何在俞峰手底下挨打的。 贾政哆嗦了一下,飞快地摆了摆手,生怕自己说晚了,俞峰拎起一根红缨枪就开始打自己,“不了不了,我只想安安分分地考个文举,武举,我实在是高攀不上。” 俞峰轻笑了一声,“既然政二爷不打算考武举,那兵法倒也没什么必要读。还是先学一点防身的武功再说吧。” 贾政低头看了看自己脚边的那一对鎏金锤,还是觉得自己得再挣扎一下。 “俞师父,你看,这锤子实在不像是我能使得武器,要不然,还是给我换个武器吧。”贾政苦着脸说道。 “哦?你想换什么武器?”俞峰倒像是也不介意,只问贾政道。 贾政想换什么,自然是想换个像贾瑚手里的小木剑那样,看着就轻便的武器,这一看挥起来就不累。 贾政假装自己思考了一会儿,然后沉吟道,“要不然,我也学剑术吧。” 俞峰听贾政这么说,倒是一点也不为难他的模样,只是别有意味地看了贾政一眼,然后说道:“倒也可以,只是政二爷这回不会再改了吧。” 贾政见俞峰一口答应下来,心下暗喜,连连说道:“俞师父放心,我肯定不会再改了。” 俞峰见贾政说不会改了,径直走到了武器架面前,环顾了一圈武器架上的各种武器,仿佛是在挑选什么。 贾政看到俞峰的动作,暗自有些着急,不是说剑术么?武器架上都是真刀真铁的武器,又没有木剑,上那儿找什么? 贾政心里突然有了些不好的预感。 然后贾政就眼睁睁地看着俞峰从武器架上挑出了一把看起来很重的剑来,为什么说看起来很重呢,因为贾政眼睁睁地看着俞峰在把那把剑扔到自己的脚边的时候,脚底下的演武场都震了震。 贾政差点一口气喘不上来,当场厥过去。 只可惜,那口气还是让他给喘过来了,贾政只能颤颤巍巍地指着地上那把剑问俞峰道:“俞师父,这把剑……” 俞峰拍了拍自己手上不存在的灰尘,肯定地点了点头说道,”没错,这就是你日后要用的那把剑。” “可…这跟瑚哥儿的也相差太大了吧。”贾政看了看自己脚下那把剑,足足有三四尺长,看着铸剑的时候应该是下足了料子,光光是剑身就有两三寸后,再看看贾瑚手里那把小木剑,不过一两尺长,有些不服,“同样是要学剑术,这差点也太大了些。” 贾政就差指着俞峰的鼻子说俞峰区别对待了。 而俞峰则是淡定地点了点头,很爽快地承认了自己就是区别对待了啊,然后说道,“瑚哥儿年岁小,所以才用木剑,像政二爷这般年纪的,就该是用这种剑了。” 说完,俞峰又仔细打量了一下那把剑,咂了咂嘴,有些可惜地说道:“这剑看着还是太单薄了一些。” 咱们政二爷也到底还是没有如同他哥哥那般无赖,到底还是要些脸面的,实在是说不出“我就要跟瑚哥儿那般的小木剑”这种话来。 贾政只能试探着的去拿起自己脚下那把剑来,果不其然,就跟贾政内心相像的一模一样,这剑的分量,比那对鎏金锤两只加起来的分量还要重。 贾政用两只手,这才能勉为其难地把重剑给提起来,用双手使这重剑都费劲,更不用说拿着这重剑每日挥舞上几百下了。 贾政对自己还是有那么一点点自知之明的,知道自己舞不动这重剑以后,贾政只能又舔着脸,找俞峰收回自己刚刚的话。 “俞师父,要不然我还是用鎏金锤吧。”贾政讪笑了两声道。 刚刚不知鎏金锤得好,现在已经悔恨得不行了。 俞峰哪里不知道贾政必然是舞不动了那把重剑的,见贾政来找自己,倒也不意外,嗤笑了一身,然后说道,“刚刚政二爷还说自己不会换了呢。” 贾政想到刚刚自己那副信誓旦旦的模样,有些羞愧,刚刚想开口道歉,就听到俞峰说道,“政二爷既然想接着用鎏金锤,那便用鎏金锤吧,接下来,应该不会改了吧?” “不改了不改了。”贾政连连保证道。 俞峰叹了一声气道,“也就是你们是公府子弟,这才又这么好的练武条件,旁人想学点功夫都不容易呢,你们倒是不愿意。” 贾瑚想到上午贾萍说起自己将来也想考武举,只是武师父难寻,所以只能跟着他父亲学一点功夫,不由得停下来问俞峰道, “俞师父,武师父很难找么?旁人想学功夫也学不了?” 俞峰向来喜欢贾瑚,也愿意跟贾瑚多说几句旁人的艰苦,也好让这几位公子哥儿们好好珍惜自己现有的条件,便说道:“哥儿不知道,原本武学功夫就都是家学渊源,极少有人愿意传给外人的,都是只愿意交给自己的子孙。” “再加上,只要是略有些武功的人。或是加入军营,去战场上建功杀敌,保卫国家;或是仗剑行天下。极少有人愿意被束缚着,教一群孩子。” 俞峰想到,自己也向来是个洒脱不羁的,要不是妻子当初病重急需用钱,要不是自己为了报荣国公的知遇之恩,可能也并不愿意来荣国公教这群公子哥。 贾瑚从上辈子起,就极少有与俞峰这类人打交道的经历,闻言不由得又问了一句,“那像俞师父这样,愿意教导别人武艺的,是少之又少喽?” 俞峰失笑道,“总是有的,毕竟重赏之下必有勇夫么?” 哪怕再落拓不羁的人,也总有为金钱折腰的一天。 贾瑚听俞峰说完以后,倒也不再问,只是若有所思地盯了一会儿这演武场。 贾家是以武起家的,哪怕是想着要从武转文了,可武学这一道上也实在不能放弃,更何况也有不少的贾家子弟,其实相较于读书一道的天赋上来说,还是在武学上更有些天赋。 可贾家的族学里,却只有教读书的,在武学这一道上却是没人教导。 而京城这八房中,虽然族人们依靠着宁荣两府这棵大树,大多都家中有些余钱。 可也只是有些余钱,这点钱财对于请一个本就稀少的武师父来说,那就是杯水车薪了。 贾瑚这样想着,心里却已经有了一些主意,只等着想周全了以后,有空跟祖父去商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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