勇毅侯虽然觉得有些不太对,但也觉得忠顺说的有道理,这时门外传来左都御史的声音,“王爷,您真的觉得这件事如此简单吗?” 勇毅侯有些诧异的向左都御史看去。 忠顺亲王见左都御史没有让人进来禀报就擅自进来了有些不满,但是想着他在朝中还需要左都御史的支持,也就没有发作,问道:“冯大人这是何意?勇毅侯纵容家仆,侵占百姓田产,修建养马场,确实是犯了律法,被人参奏也是理所应当。” 左都御史无奈的叹了口气,道:“王爷就没发现其中的不妥之处,勇毅侯是谁?为抗击外敌,立下汗马功劳,所以才会被封侯,不过是侵占几亩田产而已,还是下人侵占,勇毅侯不过是犯下了驭下不严的罪过,往日,这点过错,根本就不会算到勇毅侯身上,可是今日,皇帝偏偏将勇毅侯给拧出来了,王爷可想过其中深意?” 听完左都御史的话,忠顺亲王也瞬间反应过来,道:“皇帝这是要对勇毅侯动手了?” “也不一定,或许是在试探太上皇的口风,毕竟,也只是状告勇毅侯的家仆,而不是参勇毅侯本人。”左都御史道。 “皇帝好生阴险。”忠顺怒了。 勇毅侯眉头也皱了起来,没想到皇帝居然想拿他开刀。“那现在怎么办?”勇毅侯问道。 忠顺亲王也看着左都御史,等待他给出一个答案。 左都御史想了想,道:“或许王爷还是得入宫去求见太上皇,如若太上皇站在您这边,皇帝顾及太上皇的态度,这件事便只到勇毅侯的家仆便了了,如若太上皇没有过问,那么皇帝一定会让刑部继续追查下去,最后,必定会牵连到勇毅侯身上,王爷您知道,虽然只是家仆侵占百姓田产修建养马场,谁都明白,这个养马场是给谁修建的。” 听着左都御史挑明,勇毅侯有些尴尬,但是想着他立下的赫赫战功,多少次死里逃生,如若不是他领兵抵御外敌,一旦大庆被攻破,那些百姓的下场更惨,他修建一个养马场怎么了? “如若勇毅侯没了,京畿卫王爷可有人接手统领?”左都御史问道。 “好歹毒的心肠。”忠顺亲王彻底怒了,终于明白了皇帝的险恶用心。 “如若京畿卫没了,只凭王爷的一两百府兵,在京城可掀不起一点波浪来,到那个时候,京城就算是皇帝的一言堂了,任由王爷有再高的志气也就到这里了。”左都御史继续道。 听了左都御史之言,忠顺亲王终于怕了,没有最开始勇毅侯找上门来时的不以为意。“好你个皇帝,原来你是这样给我设坑的,我这就去找父皇,我倒是要看看你如何向父皇解释。” “王爷别先去找皇帝,先去找甄贵太妃娘娘,到时候让甄贵太妃替您转圜一二。”左都御史提醒道。 左都御史对忠顺亲王实在是不放心,这个王爷性子太直接了一些,毫无心机城府,扶这样的王爷上位确实难了一些,好在有太上皇在背后支持,而且,只要成功,他的收获是巨大的,那朝堂合该是他的一言堂。 事情商议完后,左都御史和勇毅侯一同离去。 “亲家,那这段时间,我应该准备什么?”勇毅侯问道。 “侯爷这段时间最好就呆在家中约束好家人和仆人,莫要再在外生出事端,皇帝选侯爷下手也是在试探太上皇的态度,如若太上皇的态度暧昧不清,皇帝就会再进一步。”左都御史心中不好的预感很强烈,特别是从太上皇生病开始。 “本侯知道了,必定会好好约束好下人的。”勇毅侯保证道。 左都御史点了点头,然后上了马车,等他坐上自己的马车,左都御史才长长的叹了口气。 对于勇毅侯府的行事做派左都御史还是了解的,从二儿媳苏氏的行事风格中就能看出来,对待地位不如自己的,必定是瞧不上别人,平时张狂又高调,出自勇毅侯府便瞧不上清流出身的大儿媳,如若不是为了加强联姻,他是真的不会给二子选择勇毅侯的女儿做儿媳。 等勇毅侯和左都御史一走,忠顺亲王便让人套马车,他入宫去找甄贵太妃去哭诉了。 “果真如此的恶毒?”甄氏听完忠顺的哭诉也坐不住了。 “母妃,左都御史说了,如若勇毅侯倒下了,我们手上可没有接替勇毅侯的人,到时候,京畿卫就落到了皇帝手中,我们以后即使再想生事儿,皇帝不费吹灰之力就能收拾咱们了。”忠顺道。 “我知道!”甄氏的脸色也十分的难看,忠顺手中有那些人她自然一清二楚。 “母妃,现在就只能父皇出面了,皇帝再怎么样,也得顾及父皇这边。”忠顺道。 “可是你父皇最近不见外人。”甄氏脸色更加难看。 “母妃也不见?”忠顺惊呼。 甄氏沉重的点了点头。 “那怎么办?怪不得皇帝这时候发难,原来是知道父皇最近不见外人,所以他才敢如此行事,等父皇开始见人时,都已经尘埃落定了,母妃,你可要想想办法呀!”忠顺急道。 甄氏自然是也明白,太上皇不见外客也不是最近才发生的,以前也发生过,只是当初是为了隐瞒病情,她却不知道为何这次病好,太上皇也不见外客,但是,这个消息总得让太上皇知道,只有太上皇出面,皇帝的计划才能攻破。 “既然你父皇不见外人,那我们就把消息递进去,他不见人,未必不想知道朝廷的情况。”甄氏眯了眯眼睛,她就不相信,一个掌控朝廷那么久的男人,就因为这次生病,就对朝廷的情况不闻不问了。 勇毅侯被参,并未影响到后宫娘娘们母家的热情,木材、石材的价格一路往上,屋子里摆件的价格也是一路往上飙升,原本几十万两能修建好的别院,往一百万上走还打不住,终于,有人坐不住了,需要在外借银子。 皇帝一早说过了,如果需要找国库借银子才能修建,那就别回去了,所以,这些娘娘们的娘家自然是不敢去找国库伸手,他们只能把目光转向亲族,其实,后宫娘娘回去省亲是全族的荣耀,在修建别院的时候,每个人都出力了,只是他们没想到,这么多娘娘一起回去省亲,还要抢先将别院修建起来,木材、石材、摆件的价格会因此涨那么多,原本计划好的银子就扛不住了。 之前亲族们已经拿出银子来了,再想让他们拿,他们也拿不出来了,难不成真的让他们去砸锅卖铁,就只能在其他好友那里借,可是,这种银子借出去了,一时半会儿可收不回来,在京城生活,消费也高,他们这些人家还要维系人情往来,即使能借,也借不了多少,对于这些人家来说,只能算是杯水车薪。 一来二去,兜兜转转,就有人借到贾瑚这里来了。 借银子的不是别人,正是承恩侯,皇后的母族。 在醉香楼,贾瑚谢绝了一个女孩给她斟酒,对承恩侯道:“侯爷应当是听说过我家夫人的悍名,听曲儿可以,喝酒便算了。” “没想到大名鼎鼎得贾大人居然害怕媳妇。”承恩侯打趣道。 贾瑚笑了,“没办法!谁让在下就认定了我家夫人了呢?” 承恩侯到底还记得自己有求于人,见贾瑚确实抗拒,只留下了唱曲儿的,斟酒则是包厢中的小厮代劳。 “贾大人年少有为,本侯在年轻的时候就听说过贾大人的才名,和张家第三子并称京城两大狂生,当时本侯与贾大人距离最近的时候应当是在废太子办的秋猎宴上,贾大人鲜衣怒马,众星捧月,被众人围在中间,即使年纪小,却能压得住比你大的孩子,当时废太子夸您,有乃祖父之风。”承恩侯陷入了回忆。 贾瑚笑了,提醒道:“都是过去事儿了,侯爷,前几年太上皇和皇上去给祖宗上香,想到了自己的几个孩子,虽然犯了错,到底是皇子,太子被封义忠亲王。” 听到贾瑚如此提醒,承恩侯也笑了,道:“贾大人什么时候变得如此谨慎,这可不像你。” “人毕竟是会成长的,既然成长,自然便不会如小时候那便不顾一切。”贾瑚将酒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一旁的小厮见状,立马过来将酒给满上。 贾瑚看着承恩侯问道:“侯爷今日叫本官前来,只是拉着本官忆往昔吗?” “那倒不是,本侯今日邀请贾侯爷吃酒是有求于贾大人。”承恩侯道。 “侯爷是承恩侯,宫中还有皇后娘娘在,有什么事儿是需要有求于本官,本官实在是不懂。”贾瑚笑道。 “不瞒贾大人,为了接皇后娘娘回家省亲,我们家耗费巨大,以前计算的银子是远远不够,皇后娘娘是一国之母,应当有皇后娘娘的威仪在,皇后娘娘回家省亲自然是不容忽视,别院应当更加高贵华丽,还应当比其他娘娘更先建成才是。”承恩侯道。 贾瑚静静的听着,等待承恩侯的后文。 “只是万万没想到,那些后妃不顾礼仪尊卑,居然也想抢在前头回家省亲,故意抬高价格,将修建别院的材料给抢了过去,如若想先一步修建好,就只能花费更高的价格买回来。”承恩侯无奈道。 对于这种情况贾瑚自然知道,他之前就让尼久开了一间铺子,这些娘娘省亲,那间铺子挣的银子真的很多。 “这是市场的行情,如若要便宜一些,就可能要花时间去等,去外地采买。”贾瑚道。 “这个我们自然也知道,只是为了第一个让皇后娘娘回来省亲,即使知道京城材料贵,也只能在京城购买了。”承恩侯无奈道。 “那侯爷今日请我来吃酒,所为何意?”贾瑚已经猜到承恩侯的用意了,他故意问道。 “贾大人可否借本侯一些银子,不是让您白白的借银,会给您算利息的,因为省亲之前陛下就已经说了,不能向国库伸手,本侯这也是没有办法了。”承恩侯道。 贾瑚犹豫了一下,问道:“侯爷想借多少?” “三十万两!”承恩侯不好意思道。 贾瑚倒吸了一口气,“三十万两?” 承恩侯点头,道:“我算过了,还需要三十万两才刚刚够,别院修建好了,总不能空空的放着,还需要购买摆件、屏风之类的,这三十万两还得省着点花。” 贾瑚歉疚的看着承恩侯,道:“在本官妹妹出宫的时候皇后娘娘帮过本官一把,这个人情本官也一直记得,承恩侯想借银子,本官原本也应当帮您一把,只是您也知道,我们家并未分家,本官的弟弟妹妹年纪也到了,到时候聘礼、嫁妆之类的,还需要大笔的银子,承恩侯您这一开口三十万两,本官实在是拿不出来。” 承恩侯也知道三十万两换作谁家,也不可能一口气拿出来,贾家确实是富贵,可是人口也不少,再加上他们家与贾家并未有过交际,妹妹之前说找贾瑚,他都惊呆了,可是妹妹说贾瑚欠她一个人情,他这才一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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