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深呼吸,“大不了,爹多给你准备些嫁妆。” 苏和泰眼眶湿润,他不是爱哭的人,总觉得那样太矫情了不像他。此时他却有些忍不住了。 把头靠在他爹肩头,苏和泰道:“爹,您就放心吧,东珠她肯定不会的。” 虽说只见过一面,苏和泰就是肯定刘东珠不会负他。 “话别说的太满,女人哪个不是见异思迁喜新厌旧的,你长得又”苏夫郎说不下去,他道,“都怪我。” 苏和泰:“爹,怎么能怪您呢,儿子是真觉得这样挺好的,若要儿子跟大哥他们那样,儿子还不如死了呢。” 他口中的大哥是他的庶出兄长,别人都说他兄长长得好看,他就是欣赏不来。比起他兄长,他反而更喜欢他姨夫娘家的那位弟弟。 那个弟弟虽为男子,却凭借自己的本事杀敌寇报销国家。他觉得那才是真男儿应该做的,而不是整日躲在阁楼绣花,为了个女人勾心斗角。 “你啊,”苏夫郎有些无奈,他是不懂儿子的审美为何总是这般别出心裁。要他说苏家那几个便宜儿子他虽然都不喜欢,长得确实不错。也不知为什么,他儿子总觉得对方丑。 他是真觉得自己这样才是美。 为此,苏夫郎说过他好几次,见他仍旧我行我素,最后实在无奈也只能随他去了。 表面上苏夫郎接受了自家儿子喜欢上别人的现实,实际上并非如此。 他找了个机会直接把刘东珠约了出来,“听说是你救了我儿子,我这里有一万两银子,感谢你出手相救。” 一万两银子不是小数目,拿出一大笔银子他就是想要试探刘东珠。 刘东珠笑了,“苏夫郎,大家都是明白人,咱就不说暗话了。想必您应该已经知道了,救了令公子的并不是我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而是穆家小姐。实不相瞒,我也确实看上了令公子。我知我家室配不上他,” 她伸出个手指比了个五字,“五年,不出五年我必定入朝为官,到那时夫郎再决定是否拒绝我如何?五年而已,那时候苏公子也不过二十,如果夫郎对我仍不满意,大可以在另寻人家。” 另寻人家当然是不可能的。上辈子是她的错辜负了苏和泰,这辈子她说什么都不会放弃对方的。 五年是因为蕴和曾说过过早生育对身体不好,女子的最佳生育期其实是在二十岁到三十岁之间。她虽不懂对方哪来那么多歪理,却莫名觉得可信。这个世界男人生子,情况应该跟大清的女子一样。 苏和泰二十,她也十九了,两人成婚刚好合适。 到底是做过皇后的人,刘东珠认真起来身上的气势惊人,苏夫郎当即笑道:“好,我就给你五年时间,但愿你能说到做到。不过我也有一个要求,那就是你得发誓,若将来飞黄腾达不能辜负我儿,我可以不管你将来纳多少夫侍,但我儿的地位不能变。” 苏夫郎从不轻信女子的心,他也不敢奢望对方只有他儿子一个,但是儿子的他决不允许别人抢夺。 比如正君的地位。 这一点刘东珠当然可以保证,她自信道:“若我现在告诉苏夫郎我刘东珠这辈子只会娶苏和泰一人,您一定不会相信。既如此,咱们不妨用时间来证明如何?” 苏夫郎暗自点头,是个爽快人。 现在,他忽然有些相信儿子的眼光了。这位刘东珠或许真的是位良人。
第210章 番外二十 “放榜了,放榜了,快快快,去晚了就找不到好位子了。” 时间一晃三年过去了,蕴和入读秋水书院的时间刚好是三年一次的会试,如今三年过去,又一次会试开始了。 作为秋水有名的‘举子班’学院,虽然她们才入读秋水三年,却都要参加今年会试的。 秋水是名校,规矩比之其他学校难免多一些。入读秋水的学子不管你读了几年必须参加每届的会试考试,若连续两次考试不过,对不起,你将不会在享受秋水‘举子班’的福利待遇。 也就是说若她们读书不努力,不能在六年之内中举,日后若还想在秋水读书便只能去普通班级。 从优等的‘举子班’入读普通班,心理上的落差,普通班学子异样的眼光,无论哪一种对曾经的天之骄子来说都是一种煎熬。 会试每三年才有一次,这不仅仅是对读书学子的大事,更是对整个秋水城百姓。考过了,那就是到哪里都受人尊敬的举人老爷,可以享受很多福利待遇。 谁不想亲眼见一下这盛景。 因此,今日不仅仅是学子,还有不少好事者前来观榜? 秋水城学子数万人,加上百姓有十万万之多。那榜单就在府衙最显眼的地方。 平时宽敞的府衙今日挤满了人,就等着里头张贴告示。 蕴和与一众秋水的考生站在一起,她们并没有往前拥挤,只是站在边缘等着。不是她们不着急,而是这种事情着急也没用。 今年整个秋水府有考生一万名,而举人的录取自古都有着定数,只有区区一百五十人。也就是说近千人里面才有那么一个人被录取。 秋水书院是整个秋水城最好的书院,在这里读书的人大多傲气非常,她们也不屑于去与别人争抢拥挤,在她们眼里总觉得这是一件十分掉价的事情,特别是甲乙丙三班的学子。 无论是蕴和这一届还是其他届,都远离人群站着,与那群挤嚷的人群形成鲜明的对比。 蕴和倒不是看不上其他书院的学子,大热的天她只是单纯地不想跟别人挤一身汗,那会让人浑身难受的很。 虽没有上前,前面的热闹她们却没有错过。中了的无一不在呐喊、狂喜,没中的则垂头丧气、有的还哭嚎起来。 这样看着其实是很考验人的耐心的,这不,佟韵儿就忍不住了。 “还要等多久,你们去不去看榜,你们不去我去了?” 三年过去了,佟韵儿虽然成绩有所提高,性子仍旧没变,同样的没有耐心。 她说完就作势要走。 说是自己看榜,实际上佟韵儿带了她的丫头雁桃,这种差事当然是要让雁桃去做,她自诩是千金小姐才不会去做这种掉价的事情。 在这读书的又不是只她一个出身官家,但带着丫头过来的就她一个。 有人看不惯她,便道:“急什么,好似你能考上似的。” 成绩如何其实大部分人心里都有数,上万人里面只录取一百五十人,这一百五十人肯定是整个秋水城拔尖的人才。除了这一百五十人,更多的则是陪跑的。 往年几届整个秋水书院也就是十几到二十人不等。佟韵儿在蕴和她们这一届排名都排到了五十开外,整个秋水书院排名只会更靠后。 所以,这人才不看好佟韵儿。 可佟韵儿不这么想,往年也不是没有黑马出现,佟韵儿就觉得自己这次考得好,说不定就能中呢。 “我考不上,难不成你就能考上了,别忘了你每次排名还在我后面呢。” 那人耸肩,“可我有自知之明啊。”她就是知道自己可能考不上,所以才没急吼吼的往前冲。 何芳仪跳出来打圆场,“别这么说,平时是平时,夫子不也说了正轨的考试跟咱们书院不一样,考试这种事情有很大的运气在里面,你们莫不是忘了,咱们秋水还出现过普通班学子考中举人的。所以,这事儿都说不准的。” 她说就说还故意去看刘东珠。 刘东珠明白她什么意思,何芳仪无非就是不服气她总是被自己压制而已。每次考试她都自我感觉良好,觉得她能压自己一头。 可惜啊,每次都会被打脸。 说大话而已,刘东珠并不在意。 在实力面前,大话、空话只会让人觉得这个人目空一切。她有自信何芳仪这次仍旧考不过她。 何芳仪这话是说刘东珠的,可这会儿刘东珠并没有开口,开口的是佟韵儿,佟韵儿便以为她在反驳自己。 她冷哼一声道:“姓何的,你这话的意思是你这回能考中喽?刚好雁桃还没走,不如我做回好事让她也帮你看看?” 说着她就对雁桃吩咐起来。 何芳仪却道:“那倒也不必。雁桃姑娘要伺候你已经够劳累了,我怎么好意思再去麻烦她。几日的时间我都等了,在等上一时半刻又何妨。” 佟韵儿面色不善,“何芳仪你够了,你就是用这幅假仁假义的样貌欺骗的我表哥吧?可惜啊,你始终比不过刘东珠与穆蕴和。” 毕竟是从小就喜欢的人,当初把她表哥给骂走佟韵儿也有些后悔。后来回去她本想跟表哥道歉,偶然间发现表哥写的书信,她这才知道她那位好表哥不仅仅是看上了何芳仪,就连刘东珠与穆蕴和都有好感。 这个发现可把佟韵儿气炸了。 别说道歉,她拿着表哥写的信,当着所有人的面,狠狠的羞辱了对方一通,骂对方不守男德,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尽管她嘴上不说,心里却知道自己是比不过刘东珠与穆蕴和的。那两个人性子比她冷多了,表哥喜欢上人家,不是癞蛤蟆是什么。 至于何芳仪,她根本没放在眼里。 说到这,佟韵儿转头去看蕴和,“穆蕴和,你这次中举后是不是要去京城备考?我那表哥这回也跟着过来了,他就在状元楼呢,说是要摆酒给你送行。” “我这表哥平时抠唆的很,这回他可是下了血本叫了一大桌子菜。” 她故意看着何芳仪说的这番话,她也是才知道,她表哥经常跟何芳仪通信,每次通信还会送对方一些‘小玩意’。 感受着周围隐隐八卦的目光,蕴和面无表情,“你这话说得好没道理。佟韵儿,整个秋水书院的人都知道我跟你不熟,更别说你表哥了。他设宴关我什么事儿?” 又有人道:“佟韵儿你说的表哥该不会是三年前在秋水书院大喊‘我们是不是见过’的那位吧?”她话落大家恍然。 三年时间也不算太久,书生的记忆力都不差,这件事自然也记得。 佟韵儿那位表哥不仅仅跟人家穆蕴和说了这话,还有刘东珠与何芳仪都说过类似的话。但三个人里面只有何芳仪与对方说话了,其他二人都是不假辞色的。 若真是这位…… 啧啧啧 那人又道:“何芳仪你也别难过,其实这样也可以理解,毕竟穆小姐跟刘小姐的成绩有目共睹。若说这回谁能考中举人,我觉得她二人指定在列。十六七岁的举人,日后妥妥的进士出身。换做我是男子,我也会死巴着不放的。” “寄语,你这穆蕴和的狗腿子胡说什么呢。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你看不起谁啊。” 原来之前说话的人同样出自清河县,她小时候还曾被穆家资助过,来到秋水后也一直跟在蕴和身后,以她马首是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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