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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莉只觉得他的手跟自己肩膀接触的那一小片地方像是有股热流在她后背上流过。她的耳朵有非常短暂的嗡嗡作响，大脑一片空白，只是脚下僵硬地随着斯内普的脚步走出了人群。 他刚才叫了她什么？ 奥莉不确定自己是不是在幻听，她非常想听他再叫一遍，但是在之后的一整天时间里，他都没有再叫过她的名字——每次他叫她的时候，都用‘你’来代替，或者直接开始说话，干脆省略了人称。 #斯内普 “帮我拿一下量瓶。” #斯内普 “可以去吃午饭了。” #斯内普 “…过来一下。” ………… 斯内普甚至把之前的‘沃特斯’都省略了！奥莉感觉自己像一只气球，刚刚被巨大的臌胀的喜悦充满，就被嗖地一下放了气，这让她整个人都变得皱巴巴空落落的。 她强忍着情绪一直到晚上他们返回塔楼，然后她就权当自己聋了，再没理他。 #斯内普 “……我有件事跟你说。” 奥莉坐在沙发上一动不动，只低头看着手中的一本书。她其实什么也没有看进去，不过她看到那封面上写着盖朗德的名字，这让她涌起一种报复似的小小快意。 #斯内普 “你听到了吗？” 斯内普又问。 哈，‘你’，这算什么？奥莉连头也没抬。既然他不说，那谁知道他在叫谁呢？说不定他在叫某个家养小精灵呢？
第337章 礼物 #斯内普 “我真的有件事跟你说……” 斯内普的声音再次传到了奥莉的耳朵里，但她假装没听见。 终于，他犹豫了片刻，再次开了口。 #斯内普 “奥莉，听我说话。” 斯内普的声音低沉中透着一股无奈，他坐到了她的旁边，把她手里的书抽了出去，随手丢在了茶几上。 奥莉在听到自己名字的那一瞬间，马上便抬头去看他，脸颊有点发红，但两眼笑意盈盈。 ##奥莉 “我听着呢，教授。” 她欢快地说。 斯内普硬生生被她弄得气结。他憋着气想狠狠教训她一顿，可看着她的笑脸却又一句重话都说不出来，甚至有点想跟着她一起笑。 他不自然地清了清嗓子，好不容易摆了个端正的表情，这才开口继续说： #斯内普 “明天下午会议就都结束了——按照往年的惯例，明天晚上会有一场舞会。” ##奥莉 “舞会？” 奥莉愣住了，紧接着便焦急起来。 ##奥莉 “教授，可是我没有带礼服！” 斯内普伸手动了动手边的魔杖，一个巨大的银色纸盒从一个柜子里缓缓地飘了出来，慢慢地降落在奥莉的膝盖上。 #斯内普 “我帮你准备了礼服。” 斯内普说。 #斯内普 “就当是……一件礼物吧。” ##奥莉 “礼物？” 奥莉从巨大的惊喜中回过神来，疑惑道： ##奥莉 “总不能是今年的圣诞礼物吧？” #斯内普 “当然不是！” 斯内普咬着牙说。 ##奥莉 “那到时候别忘了给我寄圣诞礼物。” 奥莉得寸进尺地说完，马上抱起那个巨大的礼物盒，飞快地跑回自己房间去了。只留下斯内普一个人坐在沙发上哭笑不得。 他静静地坐了一会儿，感觉身边还留着她的温度。三周是如此的短暂……他慢慢把自己的背靠在沙发上，闭了闭眼睛。好在，一切还没有完全结束。他还有最后的一天，他还可以假装海对岸的一切不存在，只专注于眼前，只专注于——她。 第二天的一整天时间，斯内普完全陷入到了一种巨大的矛盾中。 他觉得时间过得太快：仿佛一眨眼就到了中午。 他又觉得时间过得太慢：左等右等还不到晚上。 当下午四点钟，奥莉神秘兮兮地回到她的小房间之后，他便一直在客厅中紧张不安地等着她。晚上六点，当她的房间门终于发出“咔哒”一声轻响时，他简直觉得自己快要无法呼吸了——或许那些脑袋里塞满芨芨草的巨怪学生在火焰杯的那个圣诞节也都是这样的。一瞬间，他脑子里冒出了一个这样的念头。他一贯穿着的高领长袍像是要让他喘不过气来，但下一秒，他便什么都不能想了。 奥莉·沃特斯缓缓地从她的房间里走了出来，她的身上正穿着他选的那条浅香槟色的丝绸礼裙，裙摆上由下到上缀满大大小小的黑色玫瑰，直到腰际。她本就柔顺如缎的长发被松松的挽了起来，嘴唇上点缀了明艳的红色。她慢慢走到他的面前，微笑着，有些期待地等着他的反应。 斯内普本以为自己脑中从来不乏那些交际应酬时用来恭维的词汇——艳丽、端庄、可爱、温柔、优雅、曼妙……但他发现其中没有一个足以与她相配。
第338章 舞 她甚至用了一点点增龄剂——现在的她看上去有十七八岁的样子，美得足以摄人心魄。 似乎是他长久的凝视让她有些心中没底，奥莉缓缓在他面前转了个圈，犹豫地问： ##奥莉 “我看起来还可以吗？” 斯内普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他听见自己努力用最平稳的声音回答她： #斯内普 “……很美。” 他忽然有些后悔了。他不该让这样的奥莉·沃特斯被其他人看见，他只想自私地把她这样夺目的美留在自己的心里……但他不能。这是他欠她的——他欠她一场正式的舞会，他一直都记得。 身边的奥莉又露出了那种让他心跳过速的笑容，她竟伸手挽住了他，把柔软细长的手指搭在了他的手臂上。 ##奥莉 “那我们走吧。” 她没有叫他教授。斯内普一瞬间就发现了这细微的不同，但他为这样的不同感到可耻的喜悦。 他就这样带着她走入了城堡的宴会厅中，嘁嘁喳喳的人群闪出一条通道，让他们经过。他注意到了盖朗德投来的视线，他甚至无法把目光从她身上移开。就连普林斯甚至都找不出一句话来侮辱她。 这就是他的奥莉·沃特斯。斯内普的心底被一种自得和满足填充的毫无缝隙。他沉溺于这种夸张的自豪感中，任由自己将自己催眠——这是他的姑娘，今晚她将只属于他。 几乎只是几个呼吸的功夫，第一支舞便跳完了。他只记得她殷红的唇瓣离他那么近，他甚至能感觉到她轻柔的呼吸声。她的手被他握在自己的掌心，他的另一只手下，仅隔着一层薄薄的丝绸，便是她的腰……最后一个音符也停了下来，他们站在原地，注视着彼此。 #斯内普 “你想歇一会吗，奥莉？” 斯内普听到自己这样问。他的声音从未如此轻柔。 但还没等到面前的人回答，一个他不想听的声音便在不远处响了起来。 #盖朗德 “西弗勒斯！要交换舞伴吗？” 盖朗德。又是阿普莱诺·盖朗德！他这趟最后悔的就是让这个轻浮的法国家伙见到了奥莉……瞧瞧啊，他们有那么多共同点——都有卓越的魔药天赋、都是家族最后一个继承人，他看起来是那么年轻英俊，又是那么富有……奥莉居然还看了他所有的书？！ 最让他气恼不止的是，盖朗德之前竟敢当着他的面邀请奥莉跟他走，现在他甚至还想交换舞伴？！ #斯内普 “奥莉她累了。” 斯内普冷冷地看了盖朗德一眼，径直带着奥莉走到了宴会厅的一个角落里。刚才舞曲结束之后，他仍未放开她的手。她也就这样任由他牵着她，一直走到一个黑暗的角落里。 这下再没人打扰他们了。 他们跳了一支又一支舞，仿佛这个夜晚永远都不会结束。直到他发现她的额角渗出了一滴汗水，这才终于后知后觉地带她停了下来。 #斯内普 “你累了，奥莉。” 斯内普说。 #斯内普 “我带你回去。” ##奥莉 “不，我还不累。” 奥莉用手背在额头上轻轻擦了一下，笑着说。 #斯内普 “还没玩够？” 斯内普露出一个笑容，像看着一个被宠坏的孩子。他轻声说： #斯内普 “我们还可以回去跳，去我们的小客厅里。”
第339章 碎 奥莉的眼睛一下子放出了一种光彩，她的脸红了，但她点了点头。 斯内普牵着她悄悄走出宴会厅，来到走廊里。奥莉确实有些累了，她的高跟鞋似乎让她有些不舒服，走起路来脚步不稳。 斯内普想了想，拿出魔杖，对她施了个漂浮咒。 奥莉发出一声低低的惊呼声，她用两只手一起拉紧了他的手，轻轻的浮在了离地20厘米的地方，像是在水中漂浮。 #斯内普 “舒服点了吗？” 斯内普问。他嘴角的微笑一直没消失过。 他就这样牵着她，带她回到塔楼最高层那片属于他们两个的小空间，这才将她放回了地上。他回身关上了门，然后注视着她： #斯内普 “还想跳舞吗？” 奥莉似乎犹豫了一小下，然后便笑了起来： ##奥莉 “最后一支？” #斯内普 “那就最后一支。” 斯内普感觉自己好像变得毫无底线，他脑中那张名为理智的网在今天漏了一个大洞，他乐意答应她的任何事……任何要求…… 音乐渐渐响起，又渐渐消失，他抱着她在地毯上旋转，直到眩晕感向他们袭来，奥莉的脚下一个踉跄，险些向后跌倒。他慌忙一手揽住她的后背，一手撑住了墙，将她圈在了自己的怀里。 寂静。 一片永恒般的寂静。 他觉得自己所有的感官都被放大了数千倍。 他能听到自己紊乱的心跳声，他能看到她瞳孔中自己的倒影，他感觉到怀中的人慢慢伸出手臂，揽住了他的脖颈。他被她拉着，慢慢靠近她，靠近她的脸颊，靠近她的嘴唇…… 但就在最后的一刻，他猛然停住了。 他的额头抵着她的额头，他们能感觉到彼此的呼吸拂过对方的脸，但他停住了。 半晌，他听到了自己的声音。 那声音里再没有了任何鲜活气，只有一股透着懦弱的低哑。 #斯内普 “够了，沃特斯。该结束了。” 他松开了自己的手，打算让自己离她远远的。但奥莉却抱着他的脖子不肯放开。她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但是声音里全身抑制不住的怒气。 ##奥莉 “沃特斯？你又叫我沃特斯？” #斯内普 “我本就该叫你沃特斯。” 他用自己最冷淡的声音说着话，却无法抬手将她的手臂拨开。 ##奥莉 “如果你没有精神分裂症的话，其实你早就打定主意了是不是？” 这次是奥莉主动松开了自己的手。她退开了一步，用一种他从没见过的愤怒眼神盯着他看。 #斯内普 “沃特斯，你的礼仪和教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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