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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站在他的办公桌后偷偷瞄着他给课堂作业打分； 她戴着那副红棕色的手套剥豆荚、切根、研磨药草； 她坐在小水池旁边清洗姜根，挽起袖子露出一截光洁的小臂； 每当他需要熬制魔药，份额精准切制完美的材料总能在最合适的时候出现在他的手边…… 她安静时的样子、她抬头向他提问时的样子、她高兴的样子、甚至她生气发火的样子……还有那天晚上，她靠在他怀里的样子。 好在，他终于挽回了她。斯内普睁开了眼睛，轻轻地舒了一口气。气流随着呼吸拂过他的嘴唇，他仿佛还能闻到她头发上隐隐约约的冷香味。 当时在法国的时候他是怎么想的呢？ 他想过将她彻底推开。他甚至不惜用最尖刻的话来伤害她。 他自以为是地认为他可以像之前的十几年一样无牵无挂，他以为自己的心脏已经足够冷硬——哪怕她从此不再理他，哪怕他们从此形同陌路，哪怕她会投入别人的怀抱…… 或许某一天，在战争结束后，她会嫁给一个与她更相配的丈夫，生几个孩子，过幸福的生活。而那时，他或许已经化为一座无名的坟冢。 这才是对未来最合理的安排。他反复在心底催眠自己，可最终，他发现他高估了自己的理智，也低估了自己的感情。 每一天每一夜，每一分每一秒。失去她的痛苦折磨着他，几乎让他发疯。他甚至生出了一个病态的念头： 他可以把她带走，带到一个没人知道的地方，找一所她喜欢的漂亮的房子，把她关在里面。她已经足够聪明，足够优秀了，她不需要再到霍格沃茨上学。他可以为那里施一个赤胆忠心咒，他来做保密人。从此以后，再也没有人能找到她，再也没有人能伤害她，她永远是他一个人的…… 斯内普被自己疯狂的念头震惊到了。 他这才发觉自己根本做不到疏远她、冷落她。他们仅仅分开了一周，他就情绪异常地在课堂上当众找她的麻烦，处心积虑地把她留下，就只是为了能单独和她说几句话。如果再继续这样下去，别说保护她了，恐怕所有人都能看出他的异状。
第395章 黑色玫瑰（2） 那天晚上他提前到邓布利多的办公室找他。他以为他能伪装的足够好。他只是想找个借口到邓布利多的办公室来一趟，说不定等他出来的时候，就可以假装在走廊里和她偶遇。 瞧瞧。现在他的脑袋里都塞满了什么愚蠢的念头。他的大脑像是被剖开了，其中一半为自己的点子沾沾自喜，另一半则嘲弄他变成了楼下那些青春期的恶心巨怪。 他努力为自己找着各种不同的借口，指望能表现的正常一点，最好如往常一样刻薄且阴冷一点。但他几乎在踏进校长办公室的那一刻就被邓布利多看穿了。 #邓布利多 “西弗勒斯？我不记得我们有约。” 邓布利多意味深长地看着他： #邓布利多 “我记得我让你通知一下奥莉。” #斯内普 “我通知了。” 斯内普干涩地说。 #邓布利多 “西弗勒斯。你最近很不对。” 邓布利多用锐利地眼神看着他。 #斯内普 “我只是想跟你谈谈魂器的事。” 斯内普用大脑封闭术让自己凝神。 #斯内普 “你之前提过，沃特斯给了你一瓶魔药？” #邓布利多 “是啊……如果你想看的话。” 邓布利多思忖片刻，将一个小瓶拿到了桌面上。 #邓布利多 “如果不是它，或许你现在只能见到我的尸体。即使我侥幸逃脱了，也只是苟延残喘一阵子而已。” 斯内普拿起那个小瓶仔细看了看，又拔出瓶塞闻了闻。魔药已经喝空了，可是还有残留的味道。这不是他已知的任何一种魔药，但力量极为强大。恐怕就算是普林斯家族都没有这样的库存，更何况这魔药明显是新鲜熬制还不到半年的样子。 斯内普默默忍住了到嘴边的话，他不想让邓布利多知道这件事。奥莉就像一个他解不开的谜团，但无论她从哪里得到了这瓶魔药，它都极为珍贵。或许邓布利多现在还认为这是沃特斯家的陈年珍藏，那么就让他这样误会下去吧。 #斯内普 “这应该是个失传已久的配方，我甚至判断不出都用了什么东西。” 斯内普淡淡道。 #邓布利多 “这样的东西太珍贵了，能使用一次已经是非常幸运。” 邓布利多摇了摇头： #邓布利多 “别多想，西弗勒斯。我不会打沃特斯家的主意。” #斯内普 “如果没有什么其他事，我就先走了。” 斯内普站起了身，他的眼睛看向墙壁上的挂钟，它还停在七点二十五分。时间过得可真慢，如果现在离开，他恐怕遇不到奥莉。但他没有理由继续逗留下去了。 #邓布利多 “西弗勒斯，” 邓布利多看着他的背影说： #邓布利多 “勇敢有很多种类，对付敌人我们需要过人的胆识，但面对自己的内心同样需要很大的勇气——暂时使疼痛变得麻木，只会使你最后感觉疼痛时疼的更加厉害。” 斯内普感觉到了他的视线。他的身体一阵僵硬，但他仍固执地保持着沉默。 就在这时，凤凰福克斯忽然轻啼了一声。 #邓布利多 “看来是奥莉来了。” 邓布利多微笑着说。 斯内普只觉得自己的大脑瞬间变得空白一片。在他的理智回归之前，他的脚步已经把他带到了办公室角落的高书架后面。
第396章 黑色玫瑰（3） 他静静站在那片阴影中，透过那些书本、灰尘和书架之间的缝隙向外看。这个角度没办法看清她的脸，但能很清楚地听见她的声音。 他仿佛一下子被拉回到了三年前的那个清晨。那天他就是站在这里，听见了她提起他时所说的话。 “自律且有原则、骄傲却不自大、尖刻但不粗鲁……” 他到今天还仍然一字不漏地记得，但他真的配吗？ 他的原则早就被他一而再，再而三的打破；他自大到以为自己可以安排她的感情和命运；他还粗鲁无礼地对待她……可即使他说了那些话，她仍没有迁怒于哈利·波特。 他听见邓布利多在试探着向她发问，但她似乎真的已经彻底对他失望了。 他就如同半空中的攀岩者，眼睁睁地看着自己面前唯一的绳索正一寸寸的崩解断裂。他从书架后冲了出去，他一路追着她的背影，却又不敢靠近。 但他发现自己还有一丝微薄的希望。因为奥莉去的方向他再熟悉不过——那是有求必应屋，是他们的那个秘密房间。 再之后的事情就像一场梦。 如果苍白的道歉可以挽回她，他愿意向她乞求千百遍。可是她再一次重新接受了他——她唯一要求的只是他活下去。 斯内普拿起了桌上的魔杖，轻轻念了一句守护神咒。 那只熟悉的黑豹浮现出来，周身闪着耀眼的银光。它曾经变得黯淡，但在那天晚上之后，它变得前所未有的强大。 他亲眼见过爱的力量——哈利·波特，那个活生生的例子每天都出现在他的眼前。而现在，他自己同样体会到了这一点。 这让他更加痛恨自己曾经的愚蠢无知，他独自坐在办公桌后，曾经做过的那些事一件件涌入他的脑海： 不止是他们在法国的那个晚上， 他曾在这间办公室用魔杖指着她的喉咙； 他曾经直接施咒把她从办公室丢出去； 他还曾经让她处理两大桶蟾蜍…… 他甚至故意留马尔福和她独处！ 他简直想弄一个时间转换器，回到过去揪起自己的衣领好好让自己清醒清醒。 斯内普露出一个无声的苦笑，他的视线又看向了那张论文。几乎不用阅读，他就看出那篇论文写得条分缕析，更别说月长石粉相关的研究她早在三年级那个暑假就做了无数遍。 他拿起自己那支纯黑色的羽毛笔沾了沾墨水，准备在那张论文上打一个“O”。可笔尖刚一触到纸面上，墨水就一下子被吸了进去。 斯内普一怔，她的羊皮纸是怎么回事？ 但很快，那滴墨水又重新浮现在纸面上，它舒展开来，缓缓地晕染出一朵小小的黑色玫瑰。就和那天她裙摆上的图案一模一样——那是他亲手为她挑选的礼服。 斯内普为这小小的惊喜轻轻地微笑了一下。他的手指拂过那朵黑色的玫瑰，久久地出神，看着那朵黑色玫瑰再次随着时间褪去，在纸上消失的无影无踪。 他怎么可能不爱上她呢？ 他会如他所承诺的，尽自己最大的努力活下去——直到他们可以在一起的那一天。
第397章 训练（1）（加更） 梅林作证，奥莉是真心想留在公共休息室或图书馆写作业的。 但是这个周末的下午，赫敏硬是把她拉到了魁地奇球场的观众看台上。 #赫敏 “难得你不需要去地窖了，我觉得你应该换换心情。” 赫敏一边找位置一边对她说： #赫敏 “五年了，你还一次都没看过哈利他们训练，对不对？” ##奥莉 “呃……你确定在这里晒着太阳看一群人飞来飞去很有意思吗？” 奥莉用手搭在额头上抬起头看，太阳罕见的透过云层把光线毫无保留的洒在霍格沃地的场地上，有一阵子晃的她什么都看不清。 ##奥莉 “这可不像你，我们为什么不去写……” 奥莉没说下去。因为她看到哈利和罗恩骑着扫帚升到了半空中。他们一个高高的飞到远处，另一个则守着一侧的球门。赫敏的目光毫无疑问地看着球门的方向。 奥莉也向罗恩看了过去，他似乎有些紧张，一句话也不说，甚至连表情都僵硬了，只是用手紧紧握着扫帚柄，还时不时地拉扯他身上崭新的队服。跟格兰芬多一同呆在场地上的正是斯莱特林队，他们占据了球场另一边。 #安吉莉娜 “好了，所有人！” 安吉莉娜在半空中喊道： #安吉莉娜 “集中精神！有些人今天打定主意干扰我们训练，但只要把他们当做苍蝇就可以了，明白了吗？！” 斯莱特林那边发出了一阵不满地嘘声和嘲笑。 #马尔福 “韦斯莱，真有你的，居然买得起火弩箭？” 马尔福轻蔑地注视着罗恩。 #哈利 “别理他们。” 哈利飞到了罗恩身边， #哈利 “等比完第一场，看看他们还能不能笑得出来。” #安吉莉娜 “我喜欢你的态度，哈利。” 安吉莉娜臂下带着鬼飞球在天空中盘旋着， #安吉莉娜 “现在，所有人按队形散开！” 哈利又重新回到了高空中，罗恩则在球门前就位。 安吉莉娜用一只手举起鬼飞球，用力扔给弗雷德。球立刻被传给了乔治，他将它往球门方向用力一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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