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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你们办事，我是放心的，不过希望你们能够带着赦儿一起。这府里终究是要交到赦儿手里的，他也老大不小的人了，要开始学着做事了。” “母亲——” 那天在听到贾清伊的话后，贾赦回去后想了很久，或许是因为心里有了偏向，所以贾赦总觉得自己小时候很多自己认为忘记的事情，竟然都清楚的记得。 好像——自己小时候好几次都见到母亲用那种很复杂的眼神看着自己。 或许那个时候母亲心里也在难受吧！ 不过母亲竟然是故意疏远自己，而不是真的不喜欢自己，这个认知让贾赦觉得很幸福——虽然这个时候他刚刚死了亲爹，不应该用这样的感觉。 “赦儿——不要怪母亲，母亲那个时候太过年轻，当时就想到了这一个办法，母亲——也是没办法。” “母亲——儿子怎么会怪罪母亲，儿子——” “婶娘——” 贾敬想要问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口，他真的有些怕——怕知道那个其实自己心里早就清楚的答案，同意也迫切的想要知道“真相”，他必须要搞清楚事情的真相是什么，这样——才好提前做准备。 “敬儿有什么想要问的就问吧！” “婶娘之前说的那些话——” “那些事情啊——就是你想的那样。” “婶娘——” 贾敬听到贾清伊的话，情绪不稳的手都抖了起来。 “敬儿，你现在是贾家的族长了，有些事情你应该看的更加明白才可以。就如同我说的事情，其实你心里也明白的不是吗！” “可是——可是——” “敬儿，贾家之前荣宠提过了，一门双国公啊！虽说还有四个异姓王，但是你看之前，那个王府还曾手掌兵权。 南安郡王那边也是在牛家交出了兵权后，才去边关镇守的，但是你看看他手里可有兵符？我们贾家虽说只是国公之位，但是确实一门双国公，而你叔叔年轻时军功赫赫，原爵承袭，这是谁家有的？上面之前那位虽说看着是仁君，但是却只是因为他自己好名声而已，不然——哎——也是你叔叔耽误了你爹。” 宁荣两府守望相助，再加上贾代善那一带，两家都是子嗣不丰。 荣国府这边还有一个庶出的贾代儒，但是宁国府那边就只有一个贾代化，所以那时候两府还是一同排序，贾敬也是一直叫贾代善叔叔，而贾赦和贾政也是家贾代化大伯的。 “我爹——” “你不会忘记了吧！你爹岁比你叔叔大了不少岁，但是却是你叔叔先继承的爵位。若不是你叔叔原爵承袭，你爹也不会只是‘一等将军’的爵位。” 贾代善继承爵位的时候还算是年轻，那个时候贾源还没死呢！ 不过是因为贾代善军功赫赫，而之前那位心里的小心眼发作了，不知道要怎么赏贾代善，就直接让贾代善原爵承袭，提前继承了爵位，成为了国公。 之后小心眼的又觉得贾家荣宠太过，所以故意压了压贾代化的爵位，只让人继承了一个“一等将军”的爵位。 不过是希望宁荣两府不要继续亲如一家，毕竟族长的爵位比不过自己堂弟，这要是遇到一个跟那位一样小心眼的，可不就要私底下起了龌龊。 好在贾代化也算是自小看着贾代善长大的，明白自己这个堂弟是什么人。 同时贾代化也不是个傻的，那位的手段并不高明，一想也就明白了，这才没让那位如愿。 “你叔叔啊！就是个当兵的，当兵都当了傻了，心里心心念念的都是忠君爱国，哪里能够想得到他的‘忠心’早就引起了那位的忌惮，毕竟你叔叔之前打了不少的胜仗，是民间赫赫有名的‘战神’、‘常胜将军’。那位都看在眼里，哪里能够容得下他。容不下的——” “这——这——怎么会这样？” “怎么不会？敬儿，你读了那么多的书，是进士出身，历史上这样的事情还少吗？这个传、那个传的，随便翻翻都能找到不少的先例。敬 儿——你心里明白我说的对不对，只是不愿意承认罢了！” “婶娘——我——” “敬儿，你是贾家的族长，有些事情，你就算是不想明白，也要逼着自己明白——你——好好想想吧！” 说完，贾清伊便没有再去管贾敬，而是转头跟张氏说起了话。 “老大家的——之前的日子里，苦了你了！那时候你公公留在京城，荣国府的日子看着风平浪静的，但是暗地里的那些事情——我没办法，就想着闹出点事情来也好转移了那位放在公公身上的注意力。我也是比逼的实在是没办法了，病急乱投医的什么都想要试试。原来我想着故意难为你，若是能够闹得你家里对荣国府不满，到时候或许是为了平衡，那位也能放你公公一马——是我异想天开了——” 张氏也是个孝顺的，毕竟是书香世家出来的姑娘，贤惠温柔是没得说，而且因为之前承诺，贾赦一直没有纳妾，张氏虽然在“贾母”这边日子不好过，但是贾赦对她还是很好的。 毕竟“贾母”的那位婆婆可是在临终之前对着贾赦千叮呤万嘱咐的让他听张氏的话，贾赦孝顺的都要愚孝了，哪里会不听话。 当然了，张氏虽然温柔贤惠，但是却也不是没有手段的。 她嫁给了贾赦，就想要跟贾赦好好的过日子，对贾赦自然也是万般上心。 对此，贾赦是感觉的到。 贾赦就是个那种小时候缺爱的，张氏对他是真心实意的好，他自然是感觉的到，然后就是万分的回报。 因此，张氏在贾家的日子，除了之前“贾母”会为难她几下之外，其余的日子过的还是很舒坦的。 就是之前“贾母”的为难，也还没有到后面那么过分的地步，毕竟那时候“贾母”也要名声，就是为难也多是私底下的，明面上，贾母最多偏心，还算不上为难。 “老大——哎——我承认，在我心里，你父亲是最重要的，所以在你小时候，我就定好了，你这边是不能出头的。毕竟以你父亲之前的声望，你若再是个出息的，我们贾家可就真的是被人架在火上烤了。所以——”
第六章 “母亲不要这么说，儿子本来就不是聪明的，就儿子这脑子，就算会小时候用功读书，怕也是读不出什么名堂来的。” “你莫要安慰我，我自己的儿子，我自己知道，你小时候可聪明了，小嘴也甜得很，每日都哄的你祖母笑呵呵的。你若是小时候能够——” 贾清伊说着，低着头一脸失落的好像要哭出来一样，可是吓坏了贾赦。 “母亲快别这么说，您若是为了儿子的事情不开心，儿子的罪过可就大了。儿子本来也不是那种雄心勃勃的，对于儿子来说，咱们一家子在一起，快快活活的过日子，比什么都好。” “老大说得对——只要咱们一家子在一起，平平安安的，那就比什么都好——比什么都好——老大，过来母亲这边。” 贾赦是个愚孝的，在之前，只要“贾母”肯给他一个笑脸，他都能自己傻乐半天，现在贾清伊叫他，他自然是理科屁颠屁颠的过去了。 贾清伊摸了摸贾赦的脑袋，看着贾赦的眼神满是慈爱。 “我的赦儿长大了——都有了儿子了——母亲对不起你。母亲还记得，你小时候刚出生时，干干净净的，半点没有别的刚出生的孩子身上带有的那种胎脂。后来你还未满月，就被你祖母抱去养在了她身边——其实那个时候我若是不愿意，还是有办法可以留下你的。可是谁能想到那个时候你父亲刚刚打了胜仗回来，打退了前来侵略的异族，那一次之前那位竟然让当时还是太子的皇上亲自带了文武百官出城迎接。我当时接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吓得全身的血都冷了，这在别人看来是极大的荣耀，可是对那时的你父亲来说，这是将他架在火上烤，这要是一个弄不好，我们荣国府都要被拖地狱去。” 贾清伊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脸色都变的有些苍白，说话的时候嘴唇都是哆哆嗦嗦的。 “后来你父亲进宫领宴回来，我就跟你父亲说起过这些事情，可是你父亲就是一个认死理的，那是将忠君爱国刻在骨子里的。他哪里肯听我的话，再说了，对于你父亲来说，他手下的那班兄弟那都是他的命，他哪里肯为了保全自己，就将 他们陷入危机之中，说什么都不肯故意打个小败仗。其实我知道自己说的那些有些太过异想天开了，但是我就是个后宅的妇人，对我来说，我的相公就是我的天，是我的命，我只想要保全我的家，我真的——真的——顾不上其他了。” 说着，贾清伊就哭了起来，慌得贾赦直接伸手就去给贾清伊擦眼泪了。 “赦儿——我那是真的没法子了，我真的是想不到其他的办法了。我不想哪一天也跟牛家嫂子一样，接到了你父亲战死沙场的消息，我真的怕——我是真的——没法子了！” “母亲莫哭，都过去了，儿子明白，儿子明白，那些都不怪你！” “我借着你祖母将你抱走的由头，在家里闹了好几次，甚至故意让人出去传了消息，让人看荣国府的笑话，就想着丢脸就丢脸吧！反正丢的是我的脸，就算是被人当成谈资笑话几场，只要咱们一家子都活着——什么都值得了。你父亲是个认死理的，同时也是个有本事的，可是他这样就注定了你以后要碌碌无为的过一辈子了。母亲虽然舍不得，但是为了荣国府、为了贾家的未来，只能牺牲了你们兄弟两个。所以赦儿——你自小就不能学好，不能有出息。你嫌读书累、习武累，母亲虽然舍不得，但是却还是故意纵着你。我明知道那是在毁了你，也只能咬着牙不去管。只当自己那时候耳聋眼瞎，什么都不知道。” 贾清伊一边说，一边抱着贾赦在哪里哭，哭的张氏也忍不住的跟着哭了起来。 “这些年来我故意闹出了不少事情，不但是赔上了老大，也毁了老二——老大那里我还可以借着他是养在老太太身边，跟老太太亲近故意纵着他，可是老二这里——老二毕竟是我从小看大了，因为有了老大的前车之鉴，家里人对老二管教上自然是严厉了不少。当然也是因为老二日后毕竟是要分家出去的，所以总不能让他也被教的文不成武不就的。可是老二也不能有大出息，所以我只能故意将老二教的有些迂腐，不理庶务，教导的有些眼高手低。这样的毛病不少读书人都有，所以倒也显不出我的故意来，也让老二不那么招眼。” “母亲——” “ 我一直觉得我都做到这个地步了，那位说什么都会留你父亲一条性命，能够让他得个善终，可是——为什么——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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