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报纸皱巴巴，牛奶开了一瓶，看样子喝了两三口，瓶子就不知道由于什么原因被狠狠摔下，碎片四溅，还导致报纸上沾满了牛奶，而且液体已经干透，在这两者的附近还放着一个脏兮兮的盘子，上面有很多的面包屑。 警方推测品川是在吃早午餐的时候被凶手找上。 警方并没有在这里发现除了品川之外的任何人的指纹，凶手可能带上手套作案。 警方从早餐的位置推测出品川右太所坐的沙发位置，并且观察到以那个位置为中心，发生过争执。 沙发与地面的接触面有磨痕，代表着曾经被挪移过，周围的垃圾凌乱分布，有几个牛奶盒还被踩扁，上面有一些凌乱的鞋印，而且旁边还有几滴血沾上。 据十六说那是品川跟凶手扭打的时候不小心手指不小心割到玻璃边角滴下去的。 再把目光转回到沙发上。 沙发的某个地方有很严重的凹陷痕迹，里面的支撑物被断去。 警方在那上面检测出了人体的毛发以及一些唾液。 据十六说那是品川被凶手的按在沙发上挣扎的时候留下来的痕迹。 以及，地上的一些垃圾有被拖行到门口的痕迹，门内侧还带上了半个沾血的鞋印，男性款式，推测脚长为260mm，如此可以推测凶手的体格在180cm上下。 “根据以上警方的调查，凶手应该已经可以确定是一位一米八以上的成年男子，毕竟他曾经可是毫不费力地把品川压到了沙发上并注射海洛因。”十六竖起了一根手指，表情认真地答道。 黑泽银扯了扯嘴角，没有第一时间回答十六的话，而是继续环视了一圈四周，最后目光落到了那脚印上，声音冷冽：“我看不一定，你们的推测不一定正确。” “宫本，你怎么会这么认为？”一旁的目暮诧异地看着黑泽银发话，“我觉得十六并没有说错什么。” “从理论上来说是这样没错，但是事实就不一定如此了。”黑泽银左顾右盼拉过来了一张椅子先行坐了下来，又抽出了一根小雪茄放到了嘴里，“我看凶手无论是谁都有可能。” 目暮看到黑泽银自顾自的态度就是皱了皱眉头，却是不好多说什么，只得把自己的注意力转移到黑泽银的话上：“那宫本你怎么想？” “因为，凶手今天从头到尾都没有进过这间屋子，那些毒品是品川右太自己喝下去的！”黑泽银冷冷一笑。 “不可能的。”暗叹面前的警察不愧是倭文静的人、和那个女人一样的潇洒冷傲的十六转眼又听到黑泽的话，顿时从自己的思绪中惊醒，固执进行否决，“宫本大人，难道你也想说品川右太是被催眠了然后自己沾染毒品最后自虐跳楼吗？这个说法太荒缪了，所以我们警方正在着手攻破——” “谁跟你说我是这个意思了？”黑泽不耐烦地打断了十六的话。 “那你的意思是——”十六一愣。 “催眠我相信，但他只是把被催眠者内心的欲望无限放大。”就像是土屋亮，把自己当成了做任务，从而去死缠烂打攻击柯南，但是，品川右太不一样，“品川右太没有任何的自杀倾向，催眠师不可能挖掘出这些没有的东西，所以品川是被另一种方式害死的。” “那你倒是说啊！”十六还没有开口说话，一旁的目暮却是着急了。 “品川并不是在短时间内沾染上海洛因的，而是从被凶手盯上的那段时间就一直开始吸食海洛因，而那媒介——”黑泽银侧过身，目光直直地投到了不远处的牛奶瓶碎片上，“就是这东西。” “牛奶？”十六微微一愣，而后哑然失笑，“宫本大人不可能的啦，如果那里面有毒我们早就检测出来了……呐，九州，你说是吧？” 被牵了牵衣袖的九州宏作撇过头来，看了一眼黑泽银点了点头：“这件屋子里，除了注射器里存在过海洛因的成分，其他地方都找不到海洛因的踪迹。” “当然找不到了，就是因为今天的牛奶里没有他想要的那种成分品川才会发狂啊。”黑泽银发出一声淡淡的嗤笑，“观察这个房间，你发现少了什么？” “一下子看不出来。”目暮环视了一下乱糟糟的四周，嘴角不由得抽搐起来，“品川右太这个人很邋遢，习惯性把所有东西都堆在一起，根本是乱七八糟的……” “等等！的确少了一样东西……”十六这时候忽然意识到了什么，环视了一下四周，眯起了眼睛，“少了牛奶瓶！他每天都去取牛奶，但是现在这个房间除了那被打碎的牛奶瓶就没有其它牛奶瓶的踪迹了……” “对、对啊！”目暮恍然大悟，“而且以品川右太把所有垃圾都堆在一起的懒惰个性显然也不会去专门把牛奶瓶挑出来去丢掉！难道——” “立马去调查派送牛奶的人员！”目暮二话不说就对旁边的警卫命令了一句。 “稍等一下目暮前辈……”旁听的九州这时候却是想起了什么，冷不丁地出声阻止，“你好像是忘记了一件事情，不仅仅是送牛奶的人有嫌疑，而且由于品川右太去取牛奶的时间很晚，在牛奶放到他家门口的时候……有的是人可以对牛奶动手动脚！” “……这样！可恶！那这样不是回到原点的一头雾水了吗！”目暮一拍脑门。 “不，并没有。”十六沉吟了一阵子开口，“现在知道牛奶很有可能被加入了海洛因，而且作为证据的牛奶瓶还不翼而飞……凶手是一个知道被害人订购牛奶而且可以进出被害人的家的人……” “有没有可能是保洁人员？”十六抬头眼眸炯炯看着黑泽银，“这样也可以解释，为什么这里乱糟糟成这番垃圾场模样……因为凶手知道品川右太已经没几天日子可活，懈怠了自己的工作每天只带走了必要的证据！” “……或许有可能。”黑泽银回答。 “好！那么你们现在就去保洁公司问问看！”目暮二话不说下了一个新命令，两位刑警立马敬了一个礼跑远，目暮看着他们的背影，转身看向黑泽银的目光露出了欣慰的笑容，“宫本老弟，这次可多亏了你的慧眼如炬，否则的话我们还抓不住线——等等！还是有些不对！” 慢半拍的目暮一拍脑袋：“那注射器怎么解释？早餐吃到一半怎么解释？沙发的凹陷怎么解释？门上的脚印又怎么解释？宫本老弟，你一定有线索吧！”
第607章 谁是谁的障眼法 黑泽银看向蓦地激动起来的目暮，眼眸中划过淡淡的情绪。 虽然知道这是日本警察之前没有头绪，得到线索之后的激动表现…… 但是这样不问青红皂白贸贸然地行事，果然还是让人很担心啊。 特别是还有一个木村十六在旁边障眼法，变着法子把这群刑警往破案的死角里拉…… 就比如那个牛奶瓶，其实不用保洁人员进入来回收，品川右太会自己收集起来，放到门外。 只要那位送牛奶的成员跟他说——牛奶瓶可以回收利用，公司也正在办理活动，所以请将牛奶瓶收集起来放外面，可以获得一定量的优惠——这之类的话，那么被这款加了料的牛奶迷得神魂颠倒的品川右太自然会照做。 下药的只可能是送牛奶的人。 瓶装的牛奶如果要在里面掺药的话，只可能是在瓶盖上动手脚，用针筒之类的工具把液体输入混合，这个工程并不轻松，需要耗费一定量的时间，如果不是送牛奶的人干的好事，是其他人的话，在门口动手动脚难免会被他人看见。 何况刚才他走过那走廊的时候发现了边角装有监控器。 凶手只可能是送牛奶的员工罢了。 只有他，才可能在事前加料而不引任何人瞩目。 只有他，才可能利用那种胡诌出来的谎言让品川右太听话地把牛奶瓶装好放在外面——如果用垃圾袋装牛奶瓶放在外面，那么那位送牛奶的员工随手拿走，在他人看来只会是这位先生好心帮忙扔垃圾罢了。 只是…… 他肯定自己的猜想，却没有任何的证据。 既然十六已经准备了另一个台阶让他下来，他也不好失了她的面子。 让一切顺着十六想要的轨道走去，反正会有一个替罪羊再度出现……就像是上次一样。 但是总归是跟他毫无关系。 以那寄件人的个性，也不可能随意设置凶手究竟是谁。 他无需知道为什么，反正他这次来的目的，只是自己找到真相罢了。 至于其他人？能帮则帮，不能帮，他就不可能让他们扯入那个旋涡。 表面上好看，对谁都好。 黑泽银吐出一口气，稍有些慵懒的目光逐渐变得锋利起来，视线掠过了木村十六，再度集中到了目暮身上，唇角微微上扬了弧度：“自然，目暮警官，我的头绪已经整理得很清楚了。” “我来慢慢解释。” “关于注射器，那玩意儿只是一个障眼法……哦，九州先生，你说针尖和刺入品川右太左臂静脉的痕迹相吻合么？” “没什么稀奇的，我可以解释这点。” “品川右太已经长时间的和海洛因进行接触，每天的一瓶牛奶显然不能让他满足。” “但他不清楚自己是对牛奶中的海洛因产生了痴迷，而是单纯以为自己狂热上了牛奶，所以还去买了大堆的牛奶。” “这点地上的各种牛奶盒可以作为证据。” “可惜，这些牛奶里面并没有含有海洛因成分，品川右太没喝多少就把它们全部丢弃。” “他开始和牛奶公司的人商议对送一些他们公司的牛奶过来，送牛奶的员工顺理成章多送了牛奶过来。” “品川右太的瘾日复一日的增长，也越来越依赖这种食品——但是就在今天，牛奶里没有加入任何的海洛因。” “你们觉得他会怎么做？” 黑泽银扣住下巴，朝着九州看过去，这里只有这位最了解毒品的缉毒警察最有这种资本回答。 “摔了牛奶杯子。”九州第一时间补充，“早餐吃到一半就是由于这个因素。” “那么具体的情绪表现呢？”黑泽银再问。 “他在昨天喝完牛奶到今天去领牛奶，时间接近24小时，陷入持续不安状态，伴有各种症状与体症，如食欲不振、散瞳、震颤、鸡皮疙瘩。”九州冷静回答，“如果之后再尝试不到毒品，各种症状与体症进一步加剧。” “没错，然后他接下来会尽一切可能去得到那含有海洛因的牛奶。”黑泽银按着小雪茄开始往嘴里满满送去，声音开始变得含糊不清，“但他得不到，会怎么办？” “我想他可能会去重新找你刚才所说的他买来的盒装牛奶。”九州瞥了一眼散落在沙发附近的被踩扁的牛奶盒，“即使他知道那里面没有他想要的，但精神到达极端状态的他还是会去翻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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