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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此起伏的惨叫声持续不断，惶恐的情绪蔓延到了所有人的身上。 仿佛早在事前就计算过，等到黑泽银干脆利落解决掉倒数第二个人的时候，烟尘彻底散去。 然后所有的恐惧集中到了倒数第一个人身上。 石田被禁锢在了一个窄小的区域内，她惊恐地看着一分钟左右就被清剿彻底躺在地面上不断哀嚎的众人，目光随即又对上了前方逐渐逼近的黑泽银……她几乎咬碎了一口牙。 “我会来这里，就代表有些事情早晚会轮到你。”黑泽银十指相扣，一边活动着指关节，一边抬头平静地看着石田，“喂，沿路听说，有一个疯女人肆意屠杀所见到的小孩女人，这个女人，是指你吧？” 石田没有回答他的话，而是在他逼近的过程之中把手枪嗖地一声抬起来。 然而黑泽银已经在她把手指扣上扳机之前把枪夺过来，一脚踩烂。 “事实胜于雄辩，果然，动手已经成为了你的习惯。”黑泽银看着怔然的石田，眼里的情绪波澜不惊，甚是从容，“那个女人，也不需要去询问什么，应该就是你没错。” 石田咬住牙，默不作声。 她不准备理会黑泽银奇怪地自言自语，也不敢理会。 石田如今正在做也只能做的唯一一种行为就是紧绷大腿的集中，紧紧盯着黑泽银，蓄势待发动手的机会。 “所以——”黑泽银微微一笑，“我准备新账旧账一起算了。” “算你个头！去死吧！”石田低吼一声，在这时候全力爆发，如野兽般朝他扑去。 人影晃动，两人纠缠了两三个来回，石田借力腾空飞起，尖锐的高跟鞋底部如锥子狠狠剜向他的肩膀。 黑泽银身体快速后退，恰好地架住石田趁他转身时纵向劈砍而来的腿，衣袖却被划出一道深痕，亦可见鲜艳血色。 她有备而来，他是随机应变，在力气的利用上自然是不如对方。 甚至于由于对方的猛攻，黑泽银的腰腹还不由自主下沉了一段距离。 石田不可能放过这绝佳机会，一腿趁机猛然下压，而后身体凌空飞起，长腿横扫就是狠狠割向他的脑门。 半空中漆黑残影划过，黑泽银抬手横在半空，拦住对方攻势，然而力道却依然不轻不重。 石田脸上一喜，自以为找到他的弱点，加大力道还准备乘胜追击，小腿部位却是即刻被他人反手拽住。 咔擦。 残忍的声音暴戾响起，石田的脸色刹那雪白，尖叫一声，身体失去了平衡怦然落地。 一只手先她落地之前触及上了她的身体给予她支撑，实际上却是趁机掐住了她的脖子将她整人按压在对面墙壁，她双腿扑腾试图反抗，腿部、腕部关节处却是以最快速度脱臼，疼痛令她彻底失去了抬起四肢的力气。 “你……”石田的喉咙里只能发出可笑的呜咽声音。 她的脸色涨得通红，呼吸困难已经导致意识不清。 黑泽银闭上眼睛，没有说话，而是以不久前对待某个男人一样，在脖颈上稍做手脚，令其翻起白眼昏迷。 他僵持了这个动作有过三秒钟的停顿。 然后，他睁开眼睛，轻轻舒出了一口气，将手放开。 石田的身体沿着墙壁滑落，自由落体，倒在了地上。 而场中的寂静，则是维持了十多秒的时间。 十多秒后，九州望着黑泽银的背影，赞叹吐出一句：“厉害……” 灰原伫立在原地看向同样的方向，眼眸闪烁，眼里却是酝酿着一抹惊惧。 然后她看见原本一直静静看着前方的黑泽银转过身来，朝着他们这边走来。 他站在了她的面前。 “……”灰原哀抬头看着黑泽银，“你是金色，还是银色？” 对方刚才的模样令灰原觉得无比的陌生。 若不是他对她和九州没有那种一视同仁的冷漠，她真的会以为出现在这里的人，是琴酒，而并非黑泽银。 她第一次见到他如此动手，且实力轻而易举就碾压全局。 以前明明…… 总而言之，她不确定了，内心的某些东西也有些动摇，她期待着黑泽银给予她的回答，那似乎会给予她心理安慰。 黑泽银没让她如愿以偿。 他只是伸出另一只干干净净不染灰尘血液的手，抚摸上她的额头。 “老实说，我想到了我们多年前分别的那一个夜晚。” “当时那里的所有人，倒在血泊里的模样，也是今生中我所见过的最美丽的画面。” “尤其是那一个曾经用枪瞄准你的家伙，太美了。” 灰原的眼眸倏然睁大，愕然地看着冲她浅浅微笑的黑泽银，心倏地一跳：“你是为了……” “Si你平安无事就好。”黑泽银揉了揉她的头发，没再跟她说什么，甚至连她为什么会来这里的目的都没有追究。 他只是撑着膝盖站起身，走向了九州。 “黑泽，你……”九州的脸上带着久违的惊喜神色，张了张口还准备说什么。 下一秒黑泽银抬手就拍在了他的脑门上：“滚去医院！” “什么？”九州的眼睛倏然睁大，愣愣捂着脑袋茫然看着黑泽银，“可是这边的事情还没有处理完……” “后续交给天蝎处理，你若是有什么不满意，到了医院再说。” “天蝎是谁……喂，黑泽！你这小子干什么！放开我！放开我！”
第707章 秘密关系 位于郊区的某个房屋。 不顾被禁锢在病床上的九州大喊大叫的嚷嚷，黑泽银侧目看向了坐在机器旁边忙活的一人：“情况如何？” 在说这句话的时候，他所用的语法不是日语，而是不常用的德语。 “差强人意。”回复黑泽银的，同样是字正腔圆的德国单词。 有人坐在转移上，苍白的脸庞上倒映着淡淡蓝光，一串串的信息在电脑屏幕上扫描而过，被他刻入幽绿色的眼眸。 “身上多处骨折擦伤，受伤程度介于C和B之间。” “右臂接近肩膀部位被射中一枪，左边小腿承受一枪，受伤程度为B级。” “左胸口处存在致命伤口，严重影响到了他的呼吸系统，受伤程度为A级。” “这还只是最新的伤口状况。” “他身上的那些陈年旧伤，零零碎碎，数不胜数，也无法用程度估计。” 这人伸手揉了揉自己的棕色头发，撇头朝着后面的九州看了一眼：“在这种状态下还这么生机勃勃，我还真是佩服他的精力，他真的是一个好的小白鼠材料……” 黑泽银拍了他的脑袋：“果酒，别带上职业病。” “好了，我知道了，我就怀古伤今一下还不行吗？”果酒郁闷地伸手拍开了黑泽银的手。 黑泽银看着他，却是不由得失笑。 这小子的确是倒霉透顶。 事实上，果酒不过是答应了黑泽银切断监控录像一段时间、让后者去会面樱桃酒的要求，就迎来了接下来的惨剧。 他先是莫名其妙碰上了一个对手，莫名其妙来了一场计算机上的争锋相对，莫名其妙输了之后，他切回录像，就糟糕地发现雪莉已经从禁闭室消失了。 于是一切的责任都得算在他的头上了，罪名是：玩忽职守。 果酒当时当然是悲愤不已，然而他又没办法解释什么，最后只得憋屈被送入了监狱。 后来还是黑泽银将他带了出来。 对于这点，果酒是由衷地感谢，因为如果不是对方，他真可能死在监狱之中。 他放跑的毕竟是雪莉……组织里的很多人都不会放过他…… 至少果酒是这么想的，在他看来黑泽银是他的救命恩人，所以在被带出来之后，他由此帮黑泽银做了不少他力所能及的事情。 但坐在窄小的房间里孤单一人面对计算机的时间越长，果酒就越惦记以前坐在宽阔的办公室里悠闲的生活…… 刚才也是如此。 果酒不由自主联想到了某些东西，好在黑泽银直接打醒了他。 他摇了摇头，精神清醒，却还是不由得嘟囔了一声：“真的是挺好的素材……而且大少，你不知道心脏长在右边的人有多么少，这小子就是其中一个哎！” “这点我也清楚。”如果九州的心脏不是和常人所在的围住恰好相反，那么他被人从背后开枪的那一瞬间他便已经死了，这点毫无疑问，庆幸的是他天生就拥有和常人不一样的体质，才逃过一劫，不过……“你别打他主意，我把他带到这里来是准备治好他，而不是糟蹋他。” “……从你把他带过来的时候，我就想要问了，他是你的什么人？”果酒侧头看着黑泽银，眼里带着少许的好奇，“这可是你的一个秘密基地唉，我以为除了你和青池之外不会有谁过来了呢，没想到你这次不单单带人过来，还一次带了俩……” 果酒瞄了一眼木着脸的灰原，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对方看着自己的视线很是诡异，可每当自己想要弄清楚那视线里的真正含义，却是感觉对方又把目光错开，转而盯紧了屏幕，甚至若有所思。 如果是装出来的姿态那就另当别论，然而灰原明显是真正的思考，这就让果酒有些毛骨悚然起来。 喂，开什么玩笑，这家伙只是一个小学生罢了，怎么可能看得懂他电脑屏幕上显出来的信息…… “行了，我带他们来没别的意思，只是这里距离出事的地点很近，而且你又是我这边的人，嘴巴很严不会泄露消息，要是把九州这家伙送医院，以他身上的伤势肯定会引起轩然大波。” “也对……等等，你刚才叫他什么……九、九州？难道是九州宏作？” “怎么，你听说过这个名字？”黑泽银随口答了一句之后，就拍拍肩膀让果酒起身，然后自己坐上了他的位置，扫了一眼屏幕，拉出一个文字框，就开始在上面快速打字。 “不是听没听说过……”果酒抓了抓头发，“大少，你和审判官血腥玛丽的关系不错，应该知道她在外界是什么身份吧？” “恩，倭文静，警察大学的教授，在警界的地位还挺高。” “大少果然知道这点，那么想必大少也清楚组织让血腥玛丽待在警察大学是有点想让她培养专门人才为组织所用的意思，九州是她的得意门生，性格又较为冲动癫狂，所以组织一开始是准备把他收拢旗下的……” “以他的本事要当上A级成员并不是什么难事。” “没错，不过血腥玛丽在得知组织里的其他高层有这种念头的时候，当机立断拒绝了。” “没什么奇怪的，尽管九州的确是一个疯子，不过他坚守自己心里的正义，绝对不可能待在组织，要说卧底到组织去搞事情倒还有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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