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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不知道……” 那为什么临走前，她还说了那堆莫名其妙的话？！ 突然，幸村开口问道：“你为什么会觉得是你丈夫害的你？” 十几年对于已经变成鬼的矢沢纯来说过得很快，所以当今日神志恢复清明的她一下便想到了出事那日的景象。 “因为那一天我都没出门，就只和他有过接触。” 这解释赤西一听了都直摇头：“就一天能说明什么，你知道你儿子是在一个月前就被你下的药！” “不是的！”矢沢纯赶忙摆手，“不一样，不一样的，我感觉可能就是他！” 赤西一一脸嫌弃：“第六感？” 矢沢纯有些没底气：“差，差不多吧……” 赤西一：…… 富冈纯夏没打算放过女人这个莫名其妙的第六感：“黑川，你父亲墓地在哪儿？” 黑川切平直接扭头，摆明了不想说。 “这不是玩笑。” 富冈纯夏表情严肃，“意气用事没一点儿用，只会误事。” 几人注视着他，差不多等了几分钟——“琦玉，北葛饰郡松伏町。” 要去墓地只能开车，于是四人又来到了特殊组。 赤西一和黑川切平都不想开车，而富冈纯夏和幸村又没驾照，于是司机这个职位就顺利成章的落在了已经将事情处理完的村田良介肩上。 开着大号七座保姆车，村田良介顶着车里无声的寒冷，颤颤兢兢启动了发动机。 透过后视镜，他看到了四张面无表情的脸。 不明情况的村田良介：QAQ，好可怕，大家都好可怕！ 这一路还是开了有几个小时，等到目的地时，天空已经翻出了白嫩鱼肚皮。 无论哪个墓地，永远都透漏着冷清阴寒。 长长石板路被不少青苔覆盖，薄凉的清晨，空中弥漫起了飘渺的烟雾，五个身高迥异的人，踏着低闷的脚步声来到了一座已有年代的石墓碑面前——黑川秀和之墓。 墓碑上挂着一张死者生前的黑白照，透过那张小小的寸照，黑川切平立马眼眶一红，噗通一声双膝跪地：“父亲，我来看你了。”
第179章 一百七十九之型 温馨的场景还没等到三秒, 富冈纯夏就直径走到了墓碑身后，然后将目光放在了装有骨灰盒的位置。 “你想干什么！”看到她拔刀，黑川切平如暴怒的野兽立马拔刀相向, “我就知道你想来这儿准没好事！你今天敢撬墓，就先从我身上跨过去。” 这一幕看得村田良介大惊：“这，这唔唔……” 可话还才开口，就被赤西一死死捂住, 把这倒霉孩子拉到旁边, 手动式让他安静闭嘴。 “你亲眼看到他尸体火化下葬的？” “……” 黑川切平顿了三秒才回道：“我是亲眼看到他下葬的，叔叔和父亲的同事们都在场。” “也就是说你没看到他火化。” “当晚我就住院了！而且, 而且……”他呼吸突然有些急促, 埋藏在深处的记忆如泉水般涌入脑海, “尸体都没剩多少了，还看什么看……” 手里还握着已半出鞘的长刀, 富冈纯夏沉默了几秒后，坚持了自己的想法, 不过同时也退了一步：“是你动手，还是让我来。” “……” 黑川切平瞳孔骤缩, 他整个人都陷入了麻木，“不, 不可能……我不可能让你这么干的！” “所以我说了, 是你自己亲自动手, 还是要我这个外人来。” 站在墓碑前的三人看着仅几步之遥的两人对立, 脸上神情都不怎么好。 富冈纯夏直勾勾看着那双泛已经被血丝充满的土棕眼眸：“黑川, 我已经提醒过你了, 不要意气用事, 这件事不是玩笑。” 脱力般卸下了双肩, 黑川切平朝墓碑轻轻一挥，扭头不想再看她：“如你们所愿。” 尘封十八年的骨灰就这样重现天日。 富冈纯夏立马蹲下将东西拾起，然后打开：“黑川。” 黑川切平并未扭头看她，倒是一旁的赤西一没忍住，抛开村田良介大步跨了过来。 “黑川。” 女生的声音清脆有力，在已被薄雾笼罩的凄凉墓地，有种魔幻蛊力，黑川切平瞪着眼转过了身：“干……” 嘴里还未说完的话，就被女生手中空荡荡的骨灰盒，击碎飘散了。 “你母亲的话或许没错。” 富冈纯夏把盒子轻轻放在了他的手里，然后扭头和不远处一直在看她的男生对视。 下一秒，墓碑阴暗处就出现了将身子蜷缩成虾米状的女人，或许即将天亮，矢沢纯浑身哆嗦得厉害，躲在暗角动都不敢动。 富冈纯夏：“黑川秀和当时留下多少残体？” 在外毫无安全感可言的矢沢纯嘴皮都在颤抖：“没，没多少了。” “具体。” “只吃了上半身。” “那下半身再长出来也不是不可能。” 赤西一这时说道，“可如果他爸也是食人鬼，在将他妈变成同类后，为什么又要让她吃掉自己？不是很矛盾吗？或许还有一种可能就是他们两人都变成鬼了，但不知道罢了。” 说着话时，他的目光一直在看呆愣在原地迟迟未动的黑川切平。 听了半天终于有些听明白的村田良介恍然大悟：“原来黑川前辈的父母亲都变成鬼了啊！太惨了吧。” 赤西一：……就不该带这倒霉孩子来！ 一巴掌呼过去打在他后脑勺上，赤西一瞪了他一眼：“你这个司机闭嘴行不行。” 村田良介委屈脸：“我……” “你，你，你个屁啊，闭嘴！” 就在赤西一教育后辈的时候，黑川切平打算拿着空盒子离开了。 看着男人离去的背影，富冈纯夏阻拦道：“你要去哪儿？你应该知道现在自身的情况，想步你父母的后尘吗？” 黑川切平停下脚步，没有回头，但就是这个倔强背影还是流露出了一股悲凉的凄惨：“我已经快了，所以能不能就放我这一天的时间，富冈纯夏，算我求你。” 富冈纯夏还未开口，赤西一率先拒绝了：“不可能！让你单独行动绝对不可能！” “那就和我一起吧，一。” “……” 突如其来的亲昵成功让赤西一当场起了鸡皮疙瘩，他不可置信的嘴巴大张：“你有毛病吧，你可是老子仇人，滚蛋！” “那我陪黑川前辈吧。”村田良介实在有些看不下去了。 赤西一：“……就你？看得住他？” “那，那怎么办？”村田良介小声嘀咕了一句，“黑川前辈都这么可怜了……就一天去散散心而已嘛。” “散心？都快见不得太阳了还大白天去散心？一个个都有毛病是吧。” 赤西一瘪嘴深吸了一口气，胡乱抓了一把自己毛燥燥的橘发，“算了，白天看你也玩不出什么花样，一天哈！” 说完他一把抢过村田良介兜里的车钥匙：“跟着你师傅走捷径，这车给我。” 被抢得措手不及的村田良介，只能眼睁睁看着钥匙离自己远去。 赤西一大步越过了黑川切平，朝前走去并丢下话：“死人，搞快点儿，老子事情还多得很。” “多谢。” 转身朝留在墓地上的三人弯腰鞠躬，一高一矮的两个背影很快就消失在了茫茫墓地之中。 富冈纯夏没打算拦他们了，因为她已经看到了黑川切平离去时的决心——面对死亡的决心。 等人走掉后，村田良介才彻底把刚刚发生的事情理通顺，然后就开始抱头尖叫：“不是吧不是吧！刚刚黑川前辈不会是想自杀吧！啊啊啊啊啊……我应该跟着去的！” “不会的。”拿出镜子准备回卧室的幸村看了眼手足无措的他，“黑川先生没那么脆弱。” “可是刚刚前辈他脸色看着真的很不好诶，而且父母都成了鬼，这换谁也接受不了吧！更别提他马上也要撑不住了……啊啊啊啊，前辈真的好惨。” 说着说着，村田良介居然捂着眼睛哭了出来：“前辈明明这么善良，为什么还要遭受这么多不幸啊，呜呜呜……好惨啊呜呜呜……” 矢沢纯早已被幸村放回镜子了，倘若此刻她听到这些话也不知有何感想，虽然吃下椿给的药丸她本人恢复了一些人类记忆，但十几年的鬼性已经将原本的人性磨练得所剩无几了。 她是黑川切平的母亲，但也已经不是了。 原本天边的细小白线逐渐向四周蔓延，黎明的曙光缓缓打在了三人身上。 “回去吧。”富冈纯夏和幸村对视，“等会儿就要就要吃早餐了。” 如果早上他们不在场，其他人肯定会担心的。 “好。” 一块圆镜在幸村手中摊开，随即站在墓碑前的三人终究离了场。 十分钟后—— 一抹高挑人影站在了被黑川切平毁掉的墓碑面前。 *** 回到家收拾一番，富冈纯夏趁着还有点儿时间就补了觉儿，最后在敲门声中急忙换好校服，跟着幸村下了楼。 今早的饭桌上幸村智枝居然没有到场，问起原因，幸村纱和回答：“奶奶昨晚没休息好，现在还在睡觉呢，大家就先吃吧。” 毕竟年纪到了，大半夜还在睡觉被人叫醒不说，又发生了那么多事，肯定后半夜没怎么睡着，白天都还在补觉。 吃完早饭，两人和一样向学校走去。 路上 “夏夏，你想和她合作吗？”幸村还是想问问她的意见。 踢着脚边小石头，富冈纯夏说道：“你不是说想成为渔翁吗？” “但她这样做到底什么目的？”这一点幸村想了一晚上都没想明白，“真的像赤西前辈说的等你和鬼王两败俱伤后，她来收场吗？” “不无可能，但也很奇怪。” 富冈纯夏捋着昨晚得到的一溜串儿惊天线索，分析到：“想成为新鬼王，那一年她明明可以从你奶奶手里将药剂抢走，然后自己吃掉赌一把，可她没有这样做，反而只要了失败品，真奇怪。” 幸村点头认同：“对，我也在思考这个问题，其实还有另外一种可能性，她必须得让现在这个鬼王死了才能挣脱操控，然后顺理成章变成新一任鬼王。” “也有可能，总之如果后面她又来找我们合作，还是小心为好。” “嗯。” 与他们这边和谐温馨场景不同，赤西一倒是憋了一肚子气。 那黑川切平不知发什么疯，非要去逛琦玉，熬了几个通宵不说，现在白天又被当司机使，这种漫无目的逛法让赤西一很是暴躁。 赤西一：要不现在就一枪把那家伙给毙了吧。 可萌生出这个想法的下一秒—— 赤西一：算了，都这么惨了，姑且饶他一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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