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绝望地看向她:“我什么都做不到,我只会让你痛苦。你不应该承受这些的,韦斯莱说得对,我配不上你。” 她愣愣地看着他,两秒不到,她已经感觉到她的眼眶好像要包不住眼泪了。她忽的拿起沙发上的抱枕扔到他身上:“胆小鬼!懦夫!”她又扔了个枕头过去,她跑到这里来见他不是为了听这些话的。她还想要扔第三个,但她的胃开始抽痛了,她忘记吃晚饭了。她咬牙站起来,德拉科看着她的脸,忽然拉住她的手腕。 “坐下,格兰杰,我去拿药。” 该死的,他是她肚子里的蛔虫吗?她现在可是认真地在生他的气。 她推开他:“不用了。”她迅速拿起手提包,在疼痛进一步蔓延之前离开了他的房子。
第25章 Chapter25 赫敏度过了她自认为屈辱的一晚。她回到公寓后,也许是悲愤化为了食欲,她的胃空虚得像漏了气的气球,急需填补。她正在厨房折腾的时候,德拉科的家养小精灵鲁鲁为她带来了各种各样的食物,香气进入了她的鼻子,她的胃当即就投降了。解决了饥饿问题以后,她在露天阳台吹了会儿风,她的本意是消解怒火,但是适得其反,她感染了风寒。于是鲁鲁一整晚都在她身边细心地照顾她,直到她退烧,鲁鲁才离开了公寓。 天啊,梅林知道她正在生德拉科的气吗?她颜面何存。 虽然鲁鲁偶尔会来关照她,但是德拉科再也没有出现过了。他们又回到了只要她不主动,他们就不会有交集的日子里,她甚至怀疑他在等着她提分手。她一想到他那副“离开我你才会幸福”的表情,就想给他下咒。她都没有退缩,他凭什么先放弃? 慢慢的,这种情绪消失了。她开始复盘自己对德拉科说的每一句话。她埋怨他的家族,情急之下骂他是懦夫,这会不会让他很受伤?他独处的时候,是不是又在折磨自己?她开始期待再次看到那只高大的鹰枭,可是它再也没来过了。德拉科也许发现离开她以后日子变得更轻松了,不会再有吼叫信,不会再有来自昔日敌人的指责,他不用再面对那些痛苦的回忆和被他伤害过的人,他可以像以前一样躲到麻瓜世界里找清净——听起来多么顺理成章,她是不是要失去他了? 赫敏感觉到胸口一阵憋闷,如同被人把头按进了水里。也许德拉科已经发现他无法忍受这种激烈的情感关系了,就像罗恩一样,他也想从她身边逃开。 周围传来拖拽椅子的声音,赫敏抬起头,看到会议室的空位上渐渐坐上了人。她照例在会议开始前一刻钟就位,下属们来得都比她晚。哈利是最后一个到的,他看起来十分凌乱,不只是他的头发。他匆匆坐下,陈述了近期发生的几起小型冲突事件,来自“纯血派”与“反纯血派”,整个法律执行司为此已经忙了一个周了。会议开了两个小时,解决方案除了加大傲罗的巡逻力度以外,一切容易挑起矛盾的新法,也将暂缓推行。 赫敏做出这个决定时有些无可奈何。民间的争斗早就无关她的教育改革了,纯血派完全是在借机宣泄情绪,战争结束后他们从社会地位上体会到的落差感快把他们逼疯了。哈利想宽慰她两句,但很快就被别的案子叫走了。赫敏叹了口气,她最近叹气的次数太多了。幸好哈利足够忙,没空关心她的个人生活,要不然她都不知道该怎么骗他。 她回到办公室,秘书照例给她送来了简餐和咖啡,他眼角耷拉着,甚至忘记了给她放餐具。赫敏从未见过他这么闷闷不乐的样子,她关心地问了几句,秘书就吐苦水了。 “我今晚有约会,在电影院,但是——”秘书的停顿大概是因为他憋回去一个粗口,“我要去找维特先生,他一直没有跟我核对国际贸易标准的新草案,他人不在魔法部,而我明天必须要把修改后的草案给国际联合会寄过去,在此之前,还需要拿给你再审核一遍。” 赫敏眨眨眼睛,最近是怎么了?爱情受难期吗?也不尽然,秘书只不过是要错过一个约会,而她是要错过一个爱人了。赫敏又烦躁起来,“错过”这个词对她的杀伤力太大了,她只不过是设想了一下,就像是要犯哮喘了似的。 她压下翻腾起来的不安,平静地问道:“如果我直接跟维特对接,你就可以在今晚照常约会的情况下,明天把新草案寄过去?” 秘书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她。 “给我维特的地址。”赫敏耸耸肩,“反正他修改后的草案,我也得再改一遍。”国际魔法合作司司长维特是个人缘很好的人,他左右逢源,除去娱心过重以外,他很适合这个岗位。 在拯救自己之前又先拯救了别人,真够完美的,格兰杰。 秘书脸上的雀跃都要顺着眼角飞到眉毛上了,还夹杂着良心不安。“谢谢你部长,真幸运你是我的上司……”他看起来快哭了,滔滔不绝道,“我从来没去过电影院,梅林,希望不要露怯!” 秘书留下一个地址,千恩万谢地离开了办公室,她又叹了不知道是第几口气。电影院,不错的地方,她没有在电影院约会过,或者说,她就没怎么经历过约会。她虽然是麻瓜出身,可那些麻瓜们爱去的娱乐场所,几乎没有留下过她的足迹。她的感情经历、娱乐生活,都匮乏得让人同情。她在恋爱中永远凭着直觉横冲直撞,而金妮却能像下棋一样让局势朝着她希望的方向发展。 好吧,但金妮应该也处理不来她现在所面临的困境,哈利不是一个极度悲观的人,而波特家族也并没有什么祖传的订婚戒指,来干涉子孙后代的择偶自由。 该死的戒指,也许是因为太过于私人,赫敏并没有在任何文献上找到它的相关信息。她一边咀嚼一边思考,忽然想起了什么,用魔法召唤出了一份资料。她打开第一页,是阿斯托利亚熟悉的半身像,照片上的女人正在微笑,手指光秃秃的,应该是毕业那一年拍的。她往后翻,找到那张结婚照,阿斯托利亚的婚纱遵循了马尔福家族的刻板风格,高领长袖,十分保守。在她左手的无名指上,有一枚银色的素戒,德拉科的手指上也有一枚一样的,应该是他们的结婚对戒。而她的中指上,则是一枚幽暗的绿宝石戒指。 一定就是这个。那枚绿宝石戒指安然地戴在阿斯托利亚的手指上,像一件历久弥新的艺术品,承载了祖先们的祝福——只为纯血统。美丽又冷血的东西,阿斯托利亚一定不知道这枚戒指上附着一个那么强大的魔法。赫敏凝视着照片里的两个人,阿斯托利亚的手正挎在德拉科的臂弯里,她的思绪不受控制地发散起来,如果她失去了德拉科,他迟早会像照片里这样,属于另一个人。他会和那个人约会,送上贴心的礼物,然后用那双灰色的眼睛专注地看着那个人,在接吻的时候抚摸对方的头发。 赫敏重重放下叉子,她受不了了,这种事情想都别想。他们的关系从陋居那一晚可能就开始崩坏了,她第二天约他见面,他那副等待法官宣判的样子,是不是以为她是来跟他说分手的?她郁闷地把头发解开,她需要见德拉科,在她结束工作以后。如果他的极度悲观真的让他误解了她,她会澄清到让他用遗忘咒也忘不了的程度。解除误会以后,如果他依然畏惧和她在一起——赫敏的胸腔剧烈起伏了一下,她放弃去设想这种可能性。 她迅速吃完晚餐,将那份草案放进公文包里,幻影移形离开了办公室。 她来到温步恩镇,面前是一幢两层的大房子。这里的每一扇窗户都透出暖色的光,欢乐的乐曲声传出来,其中一面窗帘上还映出了男人和女人调情的轮廓。赫敏现在格外见不得人亲热。她不爽地皱起眉毛,维特将明天就要提交的贸易草案抛到一边,跑到这里来花天酒地?真敬业。 “等一下!” 一个女人的声音从旁边的廊道上传来,紧接着是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赫敏是不想去看的,但是这个女人的声音很耳熟,她还没反应过来已经转过头去了。她看到的竟然是潘西,潘西穿着一件花哨的连衣裙,被一个男人推在了墙上,男人的手正粗鲁地对待她的身体,她的表情很痛苦,但是挣脱不开。赫敏想都没想,抽出魔杖将那个男人击昏了。 男人倒在地上,潘西愣了一下,她抬头看到赫敏,露出了一种惊讶和愤怒交织的神情。 “……多管闲事的婊子,你在这里做什么?”潘西骂道。 “我在救你。”赫敏收起魔杖,“你难道是自愿的?” “关你什么事。”潘西放低声音,她有些期待地向赫敏身后看去,但并没有看到其他人,她讶异地问,“你为什么会在这里?德拉科呢?”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关你什么事。”赫敏用对方的话回了过去。 她有些不悦地拉开大门走进去,喧闹声一下子大起来,精心装扮过的男男女女像飞蛾一样穿梭在各个房间,其中甚至还有魔法部的员工。他们都太专注于眼前人,并没有人发现赫敏。她看到达芙妮的丈夫正搂着一个年轻女孩,她见过那个女孩在后勤部帮奥黛丽跑过腿。再往里走,来到最大的房间,就看到了更多和她年龄相近的熟面孔。 隔着帷幔,她看到马库斯·弗林特坐在沙发上侃侃而谈,边上几个男人看起来也出自斯莱特林学院队。维特坐在另一张沙发上,手搭着一个女人的肩膀。 弗林特:“我的祖先约瑟芬娜·弗林特就是一位魔法部部长,她在位的时候,泥巴种从来不敢这么嚣张。看看现在——” 维特:“马库斯,没人敢说那个词了。” 弗林特耸耸肩,好像并不太在意。赫敏注意到了,这整一屋子都是纯血统,包括外面那些年轻的魔法部员工,她印象里他们都是从斯莱特林学院毕业的。这就是潘西那么惊讶的原因?因为她误闯了斯莱特林的聚会?可是她没有见到德拉科或者西奥多。 “是啊,没人再说‘泥巴种’,因为他们换了个对象来嘲笑。我儿子在霍格沃茨,他说现在用来嘲讽血统的词,是‘神圣二十八族’。” 弗林特说完,整间屋子的人脸色都变差了。弗林特压低了声音:“你们不想做点什么吗?我和德拉科·马尔福有些交情,他的魁地奇是我教的。论能力和财力,马尔福依然是我们的中坚力量,他们一向信奉纯血至上。” 一个赫敏想不起来名字男人插嘴:“可是他从来都不露面啊,马库斯。” 忽然,赫敏听到身后传来潘西的声音:“格兰杰?” 她故意用了很大的声音,整间屋子的人都听到了。赫敏看了一眼潘西,从帷幔后面走了出来。维特立刻看向她,愣了两秒才反应过来,可能因为他从来没见过她散发的样子。他的表情可以说是惊恐,房间一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愣愣地看着她,如同在看一位不速之客。在这一屋子纯血统里,她也确实是一位不速之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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