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孩子能自动自发的上进,在海里做条鱼又有什么关系? 懒惰又愚蠢的人,比不上聪明又上进的鱼! 蓝蝶笑容依旧温和,“林家公子的确是一表人才,他的名字还是公主取的呢。” 听见这句话,柳淙等人都觉得,这位林家公子和他们更亲近了些。 这年头,可不是随随便便就会找一个人,给自己孩子取名字的。 徐慧也想起来了,“林大人和三姨父是同科的进士,三姨夫是状元,林大人是探花。 后来,三姨又和林夫人成了手帕交,两家的交情就越发深厚了,直接发展成了通家之好。 林家请三姨给他们的孩子取名字,也是应有之义。” 柳嘉道:“我娘说过,三姨是最会取名字的。” “哟?”徐慧奇了,“大姨还会夸三姨?” 她可是听自己娘亲说了,她们三姐妹里,大姨的嘴是最硬的,那真是鸭子死了嘴也不肯软,轻易不肯夸人。 这话柳嘉可不爱听了,“我娘怎么就不会夸三姨了?她们是亲姐妹,感情一向要好。” 徐慧笑道:“我又没说不是。” 这不咸不淡不以为然的语气,让柳嘉心头生恼,“你……” 徐慧以眼神示意,“嘉嘉表妹,前面就是会客厅了。” 潜台词是:表妹就在前面。 柳嘉立刻收敛了怒色,却还是忍不住恶狠狠地瞪了她一眼。 徐慧心头暗笑:果然三姨说的不错,嘉嘉表妹逗起来太有意思了! 若是柳嘉知道她的想法,非得扑上来咬她一口不可。 一行人进了郭氏专门改造的会客厅,迎面而来的,便是一株鸳鸯凤冠,叶色赤丹,花色半红半份,娇媚如牡丹,精致如蔷薇,真个是鲜艳妩媚,艳丽多姿,堪称茶花中的名品。 自从玻璃出现之后,权贵之家逐渐都用上了玻璃暖房,许多花卉盛放也都不再按照时令。 就比如这株鸳鸯凤冠,在茶花中属于花期较晚的,若是只看天时,万万不该在此时盛放。 赞叹的话还没说出口,几人已经走近。 他们这才看清楚,哪里有什么时令不时令?这花本也不是真花,而是能工巧匠刻在玻璃屏风上的装饰。 就算是在玻璃制造业日渐繁荣的今天,几人也不得不赞叹一声:这手艺,绝了! 蓝蝶笑道:“这屏风本是敬王亲手画的样子,特意为王妃定做的。是我们郡主央求了王妃,今日特意借来摆一摆。” 柳嘉道:“也就是表妹的面子大,如若不然,敬王舅舅给舅妈的东西,谁能借得出来?” 其实敬王并不是一个小气的人,他只是个平平无奇的恋爱脑而已。 他自己的东西,随便借,但若是王妃送的,免谈;王府的东西也可以随便借,但若是他送王妃的,谁敢开口? 眼见两人成婚已经六年多了,傅王妃的肚子却没有一点动静,就连久不管事的太上皇都忍不住追问了。 但敬王始终都是那一句话:不着急,等我想要孩子的时候,自然有人生。 一开始众人还没明白是怎么回事,但慢慢的就有人领会了。 ——需要的时候有人生,而不是王妃生。 难不成,是敬王妃身有恶疾,不能生育? 这个传言一经推出,很快便喧嚣尘上,连宫里的皇后都惊动了。 俗话说的好,长兄如父,长嫂如母。 虽然这话在皇家不大适用,但对于太子和敬王两家,却又恰如其分。 皇后立刻宣召两人入宫,圣人也被她一并请去了立政殿,专门为了敬王的子嗣传承。 玉莲本就是个情商不低,很容易赢得别人好感的人,皇后对这个弟妹的印象一直很好。 但她若是真的不能生,就算印象再好,皇后也不可能放任敬王守着她一个过日子了。 不过,看在往日的情分上,皇后并没有一上来就疾言厉色,而是若平常般温和地与两人说话,想要先套套话,只等着圣人来了再做定夺。 敬王和玉莲来之前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他们也没想着隐瞒。 玉莲是不觉得自己有什么错,敬王是潜移默化之下,也不觉得玉莲不想受生育之苦有什么不对的。 这边皇后还想着徐徐图之呢,哪知道这对夫妻光棍得很,她才问了两句,人家两口子就直接承认了。 “不错,臣弟的确是不舍得王妃受那生育之苦。”这是敬王。 “妾曾亲眼目睹娘家嫂子从有孕到生产,自觉无此心性,难以承受这长久且非人的痛苦。”这是玉莲。 这俩人是一个比一个更直白,把皇后弄得目瞪口呆。 “那……那……那老六的王位怎么办?香火怎么办?” 一句话问出口,皇后自己先觉得不对劲:怎么我还理直气壮不起来了?明明我的想法才是主流价值观呀! 皇后看向玉莲夫妻,很快就找到了原因:或许是眼前这俩人太过理直气壮了吧,把歪理说的好像是真理一样。 恰好这时,守门的太监通报,圣人来了。 三人急忙起身,由皇后带头,恭迎圣驾。 “都起来了,自家人不必多礼。”圣人话音落时,人也已经走了进来,顺手扶起来皇后,绷着脸问敬王,“老六,你又闯什么祸,惹你皇嫂动怒?” 敬王闻言,脸色一跨,大声喊冤,“冤枉呀皇兄,臣弟这几年是越来越忙,连陪王妃游玩的空闲都没有,哪里有闲工夫去闯祸呀?” “那你皇嫂怎么气成这样?”圣人扶着皇后一起在上首坐下。 他板着脸呵斥了敬王一句,转向皇后时,就立刻换了一副嘴脸,“皇后呀,老六这些年也算是劳苦功高,没少替我分忧。若他有做的不对的地方,你看在我的面子上,就饶他这一回吧。” 皇后怪异地看了他一眼,“圣人,你还不知道?” 圣人一怔,“我该知道什么?” 只看皇后这架势,就让他察觉到了不妙。 难不成,老六真做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 不能够呀! 若是这小子真闯了大祸,不必别人来告状,他自己就先来卖惨求救了。 原来是真不知道! 皇后气结:你什么都不知道,求的是什么情?撞的又是什么木钟? 她猛然把手从圣人手里抽出来,没好气地说:“你还是自己去问你那好弟弟吧!” “诶,这……”圣人委屈又茫然,见皇后不肯搭理自己,只好转过头,恶狠狠地瞪着敬王,“到底是怎么回事?还不从实招来?” 面对大哥的质问,敬王缩了缩脖子,早没了面对皇后时的理直气壮。 “就……就是……” 玉莲起身行了个礼,“圣人,还是让妾来说吧。” 说完,也不等众人反应,便直言道:“外头都在传,妾身有恶疾,不能生育,却还整日霸着我家王爷,是个天下一等一的妒妇。” “还有这种传言?”圣人蹙眉,“从哪来传出来的?” 问这句的时候,他看的是敬王。 敬王这些年一直管着文宣部,莫说是京城内外,便是整个天下,都快被文宣部的暗桩给渗透完了。 更别说还有那为了稿费暗中爆料的了。
第216章 宣太医! 敬王闻言, 冷笑了一声,“还能是谁?王县伯的夫人呗。” 当年玉莲在傅悠的洗三礼上认识了王熙凤小姑娘,原本以为那也就是一面之缘。 却不想那小姑娘不但胆子大, 而且有主意,回家之后就经常闹着让她婶子带自己拜访玉莲。 至于原因,都是因为那天玉莲给她的怪味糖太好吃了,偏外面又没有卖的。 小姑娘想吃糖,只好央求王子腾的夫人史氏带着她找能给她糖的人了。 一来二去的,史夫人倒是趁机和玉莲攀上了交情。 虽然玉莲一入京,就听过不少王家闹出的笑话,但史夫人的确是个妙人。 几番相处下来,玉莲也去掉了因王家对她产生的偏见。 只是, 玉莲和史夫人交好, 无形之中就恶了史夫人的婆婆甄氏。 不过玉莲也不在乎就是了。 凭着王家如今的势力, 甄氏最多也就是背后骂她,当面见了还得陪笑脸。 就算日后王家再次崛起,靠的也得是史夫人的丈夫王子腾。偏甄氏和王子腾兄弟俩都不对付,就更不得值得注意了。 不管是玉莲还是史夫人, 都没把甄氏放在心上。 谁也没想到, 她闷不吭声的, 竟然弄出了这么一件大新闻。 敬王正琢磨着要怎么报复回去呢,皇后身边的大太监就来了,直接把他们夫妻都带到了宫里。 “王县伯的夫人?”圣人微微皱眉,狐疑地看着两人,“一个县伯的夫人而已, 你们究竟和她有什么过节, 竟让她如此胆大包天?” 县伯的爵位, 在遍地权贵的京城并不算什么。若非他们家也是开国元勋,圣人甚至对不上号,和敬王这位亲王更是差距巨大。 圣人相信,不管一个人做什么事,想要达成的目的都是下意识利己的。 也不怪圣人疑心是他们俩做了什么,若非是有天大的好处,或者是有天大的仇怨,一个县伯的夫人,怎么可能主动去得罪王妃? 敬王觉得自己很冤枉,他根本就不认识王县伯,他媳妇还和王县伯的儿媳妇是至交好友呢。 他们两家也算是有交情,甚至去年王子腾升迁时,他还稍微帮了点小忙,让对方在吏部的考评得了优。 不管怎么说,他也算是对王家有恩,这王县伯的夫人怎么能恩将仇报呢? 听着敬王愤愤的控诉,圣人越听越疑惑,皇后和玉莲对视了一眼,心头都有几分明悟。 皇后低声提醒道:“圣人,王县伯的甄夫人是继室,和弟妹交好的那位史夫人,是原配的亲儿媳。这位继室夫人,膝下也有一子。” 听皇后这么一说,圣人也明白了。 说来说去,还是抢家产那点破事儿。 不过,这王县伯的夫人显然不怎么聪明。 她私底下散播谣言,固然抹黑了敬王妃,对她自己又有什么好处呢? 皇后补充道:“王子腾的妻子史夫人,也不曾生育过。” 圣人挑眉,“那又能如何?本朝可没有正室夫人不能生育,便要休弃的律法。” 至于什么“七出之条”,那是世俗礼法里的东西,大夏律法上可没这种。 皇后继续道:“王子腾还有两房小妾,同样膝下空空。” 听到这里,圣人的脸色变了。他惊疑不定地看着敬王,忽然一摆手,“宣太医,快宣太医!” 今日伺候在身边的,是御前大总管王吉祥。这位和副总管刘如意一样,都是圣人的心腹,最能体察圣人的心意。 虽然圣人没有明说,但他还是私底下交代去宣太医的小太监,把太医院最擅长男科和最擅长妇科的太医都喊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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