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足够了,她进来一趟,也稍微探一探公安的底子,到底知道医生的多少事。 不大会儿,有沉闷的声音传来,星佳心里笑了一声,好大的阵仗。下一秒,门被推开,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推着一个手推车进来了,上面是一台方方正正的古怪机器,这是一台测谎仪。 星佳打量了一眼这个东西,后面又有人进来了:“见过么?” “听说过,第一次见。”星佳回答之后,看向来人:“看来前段时间误会你了,抱歉,降谷。” “没关系没关系,你很谨慎,这是好事。”他笑着摆了摆手,然后过来打开了她面前的板子:“用这个就不能继续这样坐着了,来吧换个椅子。” 测谎仪上有很多需要连接到人身上的接头,审讯椅确实不方便,星佳很配合的躺在配套的椅子上,推着车进来的女人给她装好仪器,拿着本子坐在了角落里,降谷就站在她旁边,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姓名。” “宫星佳。”从星佳开始回答问题开始,测谎仪的指数就开始了波动,星佳有些紧张,这是正常的,一般来说都会的,没人在意。 “年龄。” “28岁。” 之后又问了几个简单的基础性的问题,主要是确定一下她正常状态的数值,之后就开始一些需要仔细看看数据的问题了:“会用枪么?枪法如何?” “会,曾经很好,如今不算太好。偶尔会在警视厅的靶场练习一下,最近一次是15米,700环,不怎么好。”波动微微变大了一些,但是还在正常范围。 “你在校期间格斗搏击方面也很优秀,现在如何?” “毕业后用的不多,也基本荒废了,现在只有每周去警视厅游泳馆游泳两三次而已。” “擅长的格斗技法是什么?” 问及这个问题,星佳也有些诧异,她看了一眼降谷,回答道:“桑搏。”回答这个问题的时候,她显然是波动变大了一些,星佳知道他的目的,所以才更紧张,为了应付这个该死的测谎仪,星佳开始胡思乱想一些不该想的内容,测谎仪的信息果然开始被打乱,降谷侧过头看了一眼仪器,转头看向星佳,继续问:“当初在哪儿学的?” 星佳开始默背警察条例,同时回答:“学校的搏击俱乐部开始学习,因为之前都是野路子,老师说底子更接近于桑搏,就开始学习桑搏了。” 测谎仪乱成一团,降谷问了个新的问题:“你妹妹最近状况不错,有和她分开居住的打算吗?” 星佳开始回想一些唯一一次和松田住在一起的那天,一些少儿不宜的回忆令她的状态依旧是乱成一团,并且她看似平静的回答了问题:“没有,还会打算继续同住一段时间。” 这本该是和问她的名字一样会让她平静一些的问题,就算因为敏感问题导致了情绪不稳,问及这个也该稍微状态好一些,然而并没有,更乱了。 后续继续问什么都是这样,简单的明显不可能说谎的问题状况乱七八糟,敏感的值得在意的问题状况也是花样百出的一团乱麻,整个结果出来之后,连个参考值都稳定不下来,基本就是报废了,这次测谎。 但是人家人就在这里,乖乖躺着回答问题,谁也不能说不配合工作,一个人一个生理状态,问就是控制不了,就这个结果,我宫星佳也没办法。 折腾了几个小时,仪器推走了,降谷最终还是得在她的口供里找答案。他把口供反复看了两遍,问:“你大学的时候,实习次数很多,印象深一些的有什么事件呢?” 这算是星佳的经历里破绽比较大的,因为去实习的另有其人,之后星佳会核对实习流程,尽可能装作是自己去的这样。流程对得上,细节却不一定对得上,她也只能胡诌一些:“四年级的时候给一个鉴定中心帮忙做过一次第三方委托的伤情鉴定,家暴案,丈夫经常殴打妻子和三个孩子。最后是孩子们的舅舅忍无可忍,说要起诉,然后带姐姐和外甥们去做伤情鉴定,说要把人渣姐夫送进监狱,然后那个家暴男居然追到鉴定中心去了,和小舅子俩人打起来了,而且还带了刀。但是被那个小舅子躲过去了,然后又反手把刀子插回去了,那个人渣家暴男被伤到了肝脏,内出血很严重,救护车还没来就死了。” 这应该是个还算普通的案件,印象深刻就深刻在:“那是我第一次做尸检,北海道警署当时抽不开人,直接委托鉴定中心做尸检了,那家伙肝脏被内出血然后凝结的血块撑得像是……嗯,一团深红色的果冻似的……我还被吓到了。” 撤了测谎仪还给她倒了杯水,星佳端起来喝了一口,看向降谷,态度很放松的样子:“你呢,你大学学的什么专业?” 怎么还反客为主了?降谷皱眉:“严肃点!” “很严肃啊,这不能问么?所以我还有个问题,为什么怀疑我是那个器官贩卖组织的人?只因为我和久泽有联络还是老同学?” 她依旧把事件状况圈定在天岸失踪案上,没有延伸,哪怕经过刚才的测谎的那些问题,她应该推论出这个组织不止犯下了器官贩卖的罪行。 而公安也确实没有可靠的证据,所以他开始画饼诱导:“其实并不是找你的麻烦,宫。你看,开的都是调查令而不是搜查令。我们要找的是一位功勋卓著但是藏在暗处的线人,没有任何伤害什么人,拘捕什么人的意思。你也知道之前阿景死里逃生一次,我很感激,也想找到这位线人,当面道谢,也给她应得的报酬。” “你们怀疑我是那个线人?”想笑,但是忍住了。高帽子戴的真顺手啊,还功勋卓著? “对。” 话题引导过来就行,星佳表示理解,然后准备开始给自己开脱了。
第96章 强制调查2 96 星佳点了点头,表示理解:“说来惭愧,阵平和我提过这个人。170多的身高,从事医疗行业,黑色长发什么的,在工作上他确实没做到保密。不过我一直不理解,线人某些方面可比卧底还要艰难,像你和诸伏,起码有公安系统给你兜底,线人可没有。他们只要有机会就跟我们狮子大开口才对,为什么藏着掖着不说?” “我们也不理解,我们很想积极争取一下,好保证她的安全和利益,不过现在这个情况你也看到了……”降谷很无奈的摊开手:“心有余而力不足。所以,你有什么头绪么?” “所以我想,她大概并不稀罕公安的好处,她所在的组织还有她不敢也不能割舍的东西在里面。而营救诸伏这件事,或许你们可以联络诸伏好好问他一下他和那位线人有过多少往来,让一个女人这么做的……嗯,或许是什么特殊感情。” 很合理的猜测,公安也考虑过,跟诸伏也确认过,但是他和医生的往来真的少之又少。甚至把诸伏景光以前的同学朋友都排查了一遍,是不是有以前暗恋他的人,有没有可能是医生第一次见到诸伏就知道了他的身份,出于对喜欢的人的爱护,一直没有说。 但是排查结果很可惜,没有符合条件的人。 降谷不动声色,只点了下头:“我们考虑过。”就没了下文,然后星佳又说:“也有可能是对你有特殊的感情。你们俩是同学,如果知道你的身份,那知道诸伏的身份也正常。或许线人是不想你伤心。” 这次降谷有些不理解了:“至于这样么?” “……你知道的,我跟萩原研二并不太熟悉,或者说还没来得及熟悉,他就牺牲了。但是偶尔想起来他,还是觉得很难过。并不是我对这位并不算很熟悉的朋友有多少感情,而是想起他就想起阵平。我爱着阵平,萩原的死一直到现在都让阵平伤心不已,所以我也跟着难过。”她说完以后,看着降谷:“或许有个人也这样爱着你,不过她比我幸运,能帮喜欢的人挽回要好的朋友,而我什么都做不了,甚至喜欢上阵平都是萩原去世之后的事……只能发出点没用的感慨了。” 合情合理的推断,但是这是在打感情牌。 天岸失踪案最初拿到内部资料,是那天凌晨降谷给了伊达的,虽然警校只有半年多的学习时间,但是降谷和伊达,松田还有萩原感情一直很好,这么多年还会偷偷抽空去给萩原扫墓都看得出。 他和不是一个班的宫星佳没怎么打交道,唯一算的上是密切的,还是刚毕业他准备去卧底的时候,星佳苦口婆心劝他别去的时候。 这么多年他不在,但是宫星佳显然已经是对于伊达航和松田阵平十分要好的朋友,感情比降谷还要深,毕竟他们这么多年一直在一起。 就像星佳说她不想喜欢的人伤心,放在友情里也是一样的。何况降谷拥有的东西太少,他愈发珍惜,愈发在乎伊达和松田的感受。 这都是不可避免的,下意识的行为,等到降谷反应过来之后,他已经无法再将星佳放回到一开始的那个,不算很熟悉的朋友的位置上了,他已经无法公正客观的面对星佳了。 这是班长最好的朋友之一,是松田阵平的爱人。 现在看着星佳的眼睛,降谷对她的身份已经有了新的标签,身份迭代很成功,降谷站了起来,离开了审讯室。 对于宫星佳的问询,他已经无法继续下去了,因为他有了私心。 这是好事,因为降谷知道很多组织的事情,直接面对面的话,一直提问肯定要比站在旁边看她的反应要直观得多,也极有可能看出她无法掩饰的那些反应,换个人,哪怕还是在问组织的事情,也未必会那么直观。目的达成,星佳不敢放松,现在就得意的话未免太早了。 不大会儿,进来一个女人,星佳挑起眉:“草光长官,您好。” “你好,宫警官。”草光放下本子坐了下来:“零说他继续不下去了,你这家伙,还真是难缠呢。” 星佳笑了笑:“您这么说的话,对我真的是极大地肯定。不过,我并没有胡搅蛮缠的想法,我在努力配合工作。” 草光翻开册子,笑着看了她一眼:“我听说你的调令都下来了,这里走一趟之后,恐怕煮熟的鸭子就要飞走了。”她并没有立即开始问什么工作相关的东西,而是开始闲聊。 “嗯,这也没办法的事情。说实话,我一开始都只觉得能竞争一下就是胜利了,毕竟我资历尚浅,跟三组组长恒川长官打交道也不多,他自己空出来的位置,要留给谁也还是说得上话的。” “去年一起吃饭的时候,伊东还说想要你直接调到后勤部去做分部长,结果一动没动啊。去做分部长的话,晋升还会再快一些。”草光看着她,依旧带着温和的笑意。 听到这个话,星佳下意识的觉得有些惊讶,她从未听说过这事儿,与伊东长官也算亲密,居然一点风声都没有。哪怕当初还没定下,也不至于根本不给她知会一声吧?而且,调到后勤,职场就更艰难了,关系户多得要死,实权职位更少,晋升渠道也基本就是靠着关系熬,虽然机会来了警衔会上的快一些,但是比在技术口继续工作废物的多,大概率还不如带新三组的前途呢。唯一一点好处是后勤那边很多事情需要按人头表决意见,各个派系都会想办法塞人进去算人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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