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敦子回来的时候,蓝发执行官多托雷也从散兵的房间出来了——她看到对方再用白手绢擦自己手上的血。 玩的还挺猛。 敦子心里鄙夷,表面上却严肃又凝重的双手背后站立在大门侧面——活脱脱一个“看门狗”的模样。 多托雷用手轻轻碰了碰自己的面具尖喙,雪白的手指上又沾上了一点血痕:“去水房为你的执行官打盆热水吧。” 说话这句话,蓝发男人就离开了这里。 敦子一边温顺的低头承接命令,一边心里面回了一句——不,是你的执行官。 【咔——】 端着热水进到房间里面,中岛敦子看见散兵背对着自己,安静的坐在那张漂亮繁琐的实木床上。 此时外面大雪纷飞,男孩穿着一件白色的丝绸浴衣一动不动的看着自己对面窗外的雪景与墨绿色的松林;他的身体从后背看去不出意外的单薄。 壁炉在燃烧,木头在火中噼噼啪啪作响,整个房间洋溢着一股难得的暖意。 敦子端着木盆看着对方紫色发顶,顿时感觉自己的脸颊上传来一阵火辣辣的幻痛,让她不由得用舌头顶了顶自己的口腔壁。 散兵听到她进来也没有回头,反而手上时不时的好像在捣鼓什么东西。 “把盆放在桌子上,把这个扔了。” 少年从床上下来、转过身;露出一张没有血色的面孔。 他的脸颊、脖颈、胸膛白的跟外面的雪几乎没有色差;那浓丽的面孔如今宛如珍珠蒙尘,苍白而脆弱。 如此诡异的死人肤色,直接将他眼尾的眼影衬托的猩红可怖——散兵活像个死不瞑目的艳鬼。 “……” 敦子顿时从幸灾乐祸变成了觉得对方有点可怜。 没想到对方身份都这么高,还要被自己对同僚无情潜规则,这样一来想必对其本身的自尊心和价值观产生很大的打击。 在外面是趾高气扬的执行官,在里面不过是一个承接他人欲.望的洋娃娃。 不过这种怜悯在想到散兵拿牧牛的鞭子抽自己的时候很快消散。 在米国她见过很多不敢冲着领导反抗,就拿自己下属发火的军官或者科研人员。 这种人并不可怜,可怜他还不如可怜自己。 “是。” 敦子将水盆放到桌子上,随后就从对方苍白纤细的手上接过了一个……木偶?? 少女面不改色的观察手中的木偶,她发现这个木偶竟然和面前的少年执行官有三四分相似。 斗笠、蘑菇头、小小的身体。 散兵:“把这个——扔到壁炉里。” 敦子:“……” 已经知道对方宛如精神分裂般脾气的中岛敦子聪明的没有询问理由,直接拿着木偶扔进熊熊燃烧的壁炉之中。 【劈咔——】 伴随木偶“义无反顾”的投身壁炉之中,它的身体在火焰高压的挤压下发出一声刺耳的声响。 “……” 散兵在这个时候不可察觉的转动头颅,朝着暖光处沉默的注视着。 紫玉般的虹膜孤寥而死寂,喉结在修长纤细的脖颈上滑动了两下。 “滚。” 少年轻轻的呢喃着。 中岛敦子没听清,困惑的看着对方,还以为他让她去把水端过来。 散兵猛然拉下脸色,抄起一旁的陶瓷杯,瞪着眼睛朝着敦子脚下的位置狠狠的砸了过去:“滚!!蠢货!” “是!执行官大人!!” 癫症犯了是吧? 敦子被砸的从地上一蹦三尺高,连忙从鞠躬从房间小跑出去。 …… …… 接下来的半个月里,敦子按照生活助理的规格服务散兵。 洗脚,送茶水,洗衣服,将散兵的命令和决策传达下属士兵。 敦子一改往日懒散,每一件事情她的规划处理的井然有序,做的甚至比散兵交代的还要好。 整天散养的鸡一打鸣她就起床洗漱,晚上做完工作、自学写书面汇报、财务支出、物料需求到十二点半以后才睡觉。 她这么做的原因不是因为有多积极,而是贪生怕死。 怕自己没等到回家就被散兵这个精神不稳定的人给噶掉。 今天。 从训练场回来的敦子按照常规去给散兵打洗脚水洗脚——伟大的执行官就是如此讲究,早上要洗脚一次、晚上要洗脚一次,然后中午还要给他放一木桶的热水,他要自己洗澡。 散兵一边享受着足疗按摩,一边坐在床上看一本叫做《被切开血管的沙漠》的书本。 散兵:“去训练吧,下午三点和监督员请假回来,就说是我的意思。” 给少年擦完完脚,敦子一边往对方的脚和小腿上涂轻薄水润的乳液用手指灵活的推开,一边顺从的接下命令。 走的时候,敦子看到了迎面而来的多托雷,连忙低头行礼。 多托雷拎着个手提箱与她擦肩而过,并无任何互动。 雪发少女看着男人的背影讽刺的笑了笑,嘴上不说,但是她明白,有人又要挨搞后间接性发精神病了。 这两个人也是够频繁的,半个月以来已经是第五次“幽会”,从下属竟然没有流传“黄谣”就能看出愚人众的管理是真的严格。 在训练场上,敦子熟练的使用着雷萤的技能;等到差不多2:40的时候;她连忙收拾东西请假赶回临时宿舍。 刚要朝着散兵卧室走去,柳德米拉就拦住了她:“去二楼,多托雷大人已经离开了,斯卡拉姆齐大人在二楼——把这个拿上。” 看似有些焦急的柳德米拉中士将一条白色床单塞到了中岛敦子的手中。 “感谢您,柳德米拉中士。” 敦子心里嫌弃的将床单抓在手上。 不是吧?还要我去换床单?这么恶心的么? …… “嘶……呜…” 来到二楼指定的门前,中岛敦子听到门中传来了散兵痛苦的呜咽声。 “…?” 少女的手停顿在门把手上,面色有些迷惑——见鬼了,她还是第一次听到散兵居然能发出这种声音。 散兵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但是多托雷也是真畜牲。 【咔——】 中岛敦子试探性打开了门,等看到里面的场景时—— 【啪。】 手上的白床单直接掉到了地上。 少女不敢置信的着眼前的场面,胃里泛着阵阵翻涌的欲望。
第12章 ◎虎虎我呀,和长官干起来啦◎ 少年雪白的身体躺在冰冷的铁床上,浑身上下连个袜子都没穿。 无数连接着笨重仪器的导管以尖锐粗长的针头狠狠穿插在散兵的肩胛骨、肺部、肋下以及小腹的位置。 不仅如此。 他平坦的小腹上被开了巴掌大的一个洞,从敦子的视角看去——能够看到外溢的血液,还有粉色的内脏。 “……” 中岛敦子脸上终于露出了惊慌的表情,她捂着脑袋往后退了一步,一时间在米军实验基地遭受到的非人待遇宛如泉水般源源不断的呈现在她的眼前。 差一点就形成了ptsd。 【啪!】 中岛敦子怕自己被吓跑,直接毫不犹豫的甩手给了自己一巴掌,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迷惑和诡异不断在心里兼职更替。 为什么会这样?散兵不是愚人众最高领导阶层之一么?他为什么会被这样对待? 多托雷在拿散兵做实验? 他们到底什么关系?什么样的因果? “…咳…” 散兵头朝着中岛敦子的方向无力的歪着,伴随着咳嗽,一股猩红发黑的粘稠血液从他的嘴角流了出来。 他就这样用无神的双眼注视着敦子,瞳孔扩散没对焦,惨白的面孔上满是斑驳的血斑。 “……” 【砰砰】 恍然间,她听到了自己心跳的声音。 少女就这样呆愣愣的看着这一幕。 丑陋、恐怖、美丽、圣洁。 她这辈子也不会想到,有朝一日她会把这四个词语用在一个人身上。 他像是落满红梅的一捧雪。 敦子看到那纤细单薄的身体从前胸到胯骨有很多紫色的细致纹路,勾勾画画之间展示油彩色泽的同时却没有破坏整个躯体的和谐。 当他那具线条灵动的身体躺在冰冷灰色的铁床上时,中岛敦子才明白了一件事情—— 纵然死亡何其恐怖,但某些事物与场景的汇合,却能够诠释死亡之美。 散兵:“回房间。” 少年额头上的血液将他的额发粘在前额,他朝着中岛敦子轻轻的开口,平静的声音几乎看不出他刚刚宛如垂死之人的模样。 “…是。” 她现在满头都是冷汗,小心翼翼的将地上的白床单捡了起来——至少她现在知道这个床单是拿来干什么的了;这要不兜着点散兵没准要肠子内脏流一地。 【踏、踏、踏】 中岛敦子小心翼翼的往前走了几步,将床单在自己胸口前拉开。 看着散兵半死不活的模样,她有点慌。 都这个样子还不去叫治愈能力神之眼的拥有者过来。 万一散兵在她手里咽气,军方或者多托雷会不会把她当炮灰推出去挡锅? “……” 想到这里,中岛敦子逐渐冷眼看着躺在铁床上轻轻喘息的紫发少年,逃跑的欲望前所未有的强烈。 说真的,现在附近没有什么人看守…如果想跑…应该不会有比现在更好的机会… 【踏】 中岛敦子停滞的脚步不可察觉的往后退了一步。 就在这个时候,散兵的双眸猛然对焦起来,那双冷玉般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她的面孔,嘴角绷紧。 紫发少年平静的注视着她,声音因无力而变得温润轻柔:“中岛列兵,带我回房间。” 房间中的空气与声音差不多陷入静默五秒钟左右。 “……” 敦子的内心不断逃跑、服从命令、一不做二不休杀了散兵之间徘徊。 “……” 雪发紫金眼的少女脸色肉眼可见的阴晴不定,一双野兽般的眼睛在他的身体上来回审视。 冷静,事情还没有到最糟糕的时候;不能因为自己被吓破防就把局面搅的一团糟。 “……” 中岛敦子做好了心里准备,内心终于恢复平静;她默不作声,小心翼翼的来到散兵面前,用手中的白床单轻轻包裹住他瘦小的人体。 敦子本来准备把散兵抱下床,让他自己双脚踩着地面试着站起来——可奈何散兵双脚落地的一瞬间,猩红的血浆直接顺着他那雪白的大腿稀里哗啦的流了下来。 “呕…咳咳咳!!” 紫发少年宛如一个喝醉的人,斜斜的靠在少女身上,喉咙里不断的涌动类似水管抽水的声音,随后地板上多了更多夹带着类似内脏碎片的血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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