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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超市回家的路上李东旭跟韩栖迟说，他以为韩栖迟是那中正面刚的类型，就是扛着女性主义的旗号，在职场上要求自己要比男人厉害，还会认为对方把自己当女性是种侮辱的那一类。韩栖迟很惊讶他会那么想，李东旭说她在‘鬼神’的剧组就是那么做的啊，要比之前的美术导演要强啊。 韩栖迟表示‘鬼神’是特例，那时候在仓地盘肯定要凶残一点，现在又不用抢地盘，那么凶残做什么。至于女性主义的旗号这点，她属于中间派，能支持就支持，不支持也不走极端。性别在很多时候是障碍没错，可与其跟全世界为敌，不如就利用这个可硬可软的性别做一些妥协，也不是不可以。 强求硬朗的男性风格是一条路，有人适合那么走，韩栖迟觉得能坚持的都是勇士。但她自认为没有英勇到那个地步，更多能做的是徐徐图之。男人们打着爱护女性的幌子讲究分工，那这个幌子当然也可以被当做利器，既然你们爱护我们，那就多给点钱啊，你的旗帜如果是用美钞堆起来的，那我们就什么都好谈了么。 既然韩栖迟提到了钱，李东旭顺势就把之前韩栖迟煳弄过去说要考虑的“买楼”计划重新提出来，如果有钱什么都好谈，那他们投资买楼好了。韩栖迟才不乐意，莫名其妙的又说什么买楼，日子过的好好的买什么楼! 日子过得好好的情侣们晚餐决定吃烤肉，拿一次性瓦斯炉烤，洗菜之类的教给李东旭，腌肉调试蘸酱教给韩栖迟。厨房里的话题就绕着到底要不要买楼，韩栖迟是不乐意的，以各种理由搪塞。李东旭就一个个堵回去，忽悠她投资。 韩栖迟说现在很穷买不起，李东旭说他先热付，反正都要贷款，他也没占便宜，因为韩栖迟的贷款额度肯定比他大。艺人听着是很好听的职业，但在银行这种金融机构面前远没有有个公司的社长靠谱。艺人不管名气再大都有可能突然出问题导致收入锐减，明星想贷款不找特殊渠道或者特殊关系的话，还是跟普通人一样看名下有什么资产可以抵押。 韩栖迟就不一样，她有公司，公司流水在贷款这件事上比艺人有利的多。更别说韩栖迟公司的流水有不少水分，做美术的拿到项目组先期的制作费都是大笔，之后再花出去。这笔钱是进入公司再被用出去，账面上就很好看。 穷这个点被堵住之后，韩栖迟的新理由是怕还不起贷款，换句话说还是穷。李东旭用来堵她的话也没什么变化，依日是我先垫付。男演员表示艺人的收入不回定，有项目才有入账，韩栖迟也是一样的。他们说起来都是收入不稳定的人群，投资就算是为未来打算，谁手上的钱多点就多还点，等另一人有了下次再多出点也是一样的。 韩栖迟特别想慰他万一两人都没收入怎么办，但这话有点像是在抬杠，就没说。李东旭很神奇的自己说了，说哪怕他们什么时候运气不好刚巧都没有收入，到弹尽粮绝的地步了，那栋楼还可以转卖出去，起码还能收拢一点资金以备他用。韩栖迟觉得他在鬼扯，要是到那么惨的地步了，搞不好碰上金融风暴，地产分分跳水价了呢。 这个李东旭就没办法了，给女朋友嘴里塞了一个包肉，告诉她“那我们就同归于尽好了，不是也很浪漫么~” 韩栖迟嗤之以鼻“一点都不浪漫。” 情侣们的‘一点都不浪漫”被带来浪漫消息的金在恩打断了，助理带着需要韩栖迟签字的合约上门的。合约是JTBC的一个电视剧项目，等金在妍这边拍完就进组，需要韩栖迟签个字。 加入烤肉小分队的金在恩接过李东旭手上的烤肉夹，边烤肉边告诉韩栖迟，尹钟彬的事情有结果了。翻看着合约的韩栖迟抬头望过去，问她怎么知道的。 “尹钟彬告诉我的，还能是怎么知道的。”金在思那的子豌肉，语气和随意了“那家伙跟我说你们吵了一架?”看她点头，给她新消息“尹钟彬让我跟你说声谢谢，要不是吵了一架朴日贤大概就真的要跟他耗了。” 韩栖迟低头继续翻合约，金在恩跟她说所谓资方和导演的纠葛。韩国导演是真刚，韩西迟就算合作过几位了还是不太习惯这么刚的导演，她合作过更多向政治低头的导演，别说改剧本了，全部推翻重来的导演也不是没有，韩国导演的头就很铁，尹钟彬尤其是。尹钟彬就死都不改，改支线那种改动以，动主线绝对不行，谁来都不行。 原本这是个拉锯战，制作方那边和尹钟彬互相拉锯，制作方损失的钱，如同韩栖迟跟尹钟彬掐架的时候说的，多耗一天就多耗一天的制作费，只要项目还要继续，这笔钱是肯定要给的。谁给呢，制作公司。这是朴日贤把所有相关人员拉到朴日贤的工作室去堵他的原因，大家都耗不起，这是在烧钱，还是没有意义的那种，项目始终要做啊。 因为项目始终是要做的，所以尹钟彬迟早是要妥协的，或迟或早只是时间的区别。项目真的黄了?不可能，这不是得罪制作公司那么简单，这是拿职业声替去赌，团队不是尹钟彬一个人的团队，如果单纯是因为他让项目黄了，他以后就算是能在找到愿意给他投资的冤大头也很难再找到好的团队去合，大家都会顾虚我花了那么多时间就因为你一个不愿意就全浪费了。 两边拉锯就一定有一方要妥协，正常来说，起码按照韩栖迟的经验多半是导演妥协，这是她跟尹钟彬能掐起来的原因。但尹钟彬不，这位就是死硬派，就是敢拿职业声誉去赌，赌CJ已经投入那么多了，不可能真的中途撤资，而且是因为强求导演改剧本导演不改而撤资。真当导演协会不做事的?要是因为这种理由撒资，尹钟彬就敢找协会上诉，那乐子就大了。 这个说法本土的两位都理解，非本土人士的韩栖迟很是感慨，但她没打断金在思，安静的听着。 金在恩表示尹钟彬对韩栖迟现在好感度满格，因为韩栖迟跟他吵的那一架让朴日贤妥协了，都吵成那羊尹钟彬还是不后退，那就代表尹钟彬是真的不改了。导演是死硬派，为了保证项目得以继续制作人就必须后退。朴日贤说主线可以不动，但投资上面肖定有变化，他们需要拉新的投资做後备，万一上面真的要缩减资金好歹有个支援。 助理始自己社长夹肉，表达自己的敬佩“尹钟彬说虽然大家都知道问题在哪，但就你敢出声，全场的男人加起来没你一个厉害，演技还超级棒!” 男朋友也给女朋友竖拇指“两边卖好的人很多，但你这种真的卖出去的少见，制作人没有感觉被冒犯，导演也觉得你是站在他那边的，厉害。” 韩栖迟默默翻着文件沉默了一会儿，问他们“我要说这纯粹是误打误撞，你们信吗?”她真不知道导演的头那么铁，正常情况下都站队制作人明，这年头有钱的是老大。 金在思“嗬呵’一声，李东旭低头包肉吃。韩栖迟?韩栖迟安静看合约。 为了庆祝韩栖迟的“误打误撞”,当然也是为了拖了有段时间的项目得以继续，金在思从冰箱里拿了烧酒出来，跟韩栖迟说了一个即浪漫又好的消息。九龙村的项目有着落了，尹钟彬牵线，把她推荐给了一个投资人。那位对她的故事很有兴趣，不是一般的有兴趣，是很有兴趣。 这个消息比误打误撞造成的意外展开让韩栖迟惊讶，金在思比她还惊讶，她是真没想到尹钟彬自己的项目都处在‘危险”中，还有心思为她考虑。 “那家伙也怕真的闹到最后CJ会撤资，为了这个出去找投资来着。”金在思端着酒盃，似笑非笑的看着杯中的酒液，她真的很惊讶，到现在还觉得惊讶“他说是顺手，正好都要找投资人，不管什么项目都要有钱有资本感兴趣才能有团队愿息接手，他说是顺手的事情，说他也不算帮上什么忙，成与不成的还是要我见了人家的面谈过之后才知道。” 李东旭想要说话，韩栖迟冲他微微摇头，举盃同金在恩碰了一下，两人一起仰头喝酒，金在恩用拇指擦拭嘴角的酒液继续说那个“顺手的事情”。 “我真的没想到，我跟很多人说过九龙村，你也知道，差不多是但凡有点机会我都想去试试看。我跟他说的时候压根没想那么多，只觉得随便说说，我都没觉得他是个机会。玩一玩的人，我知道他在玩，他也知道我在玩，我们两个都在玩，讲什么合作，说笑呢。我跟他有什么好合作的，人家是大导演，圈内知名的天才，奖杯比我的口一竖起来垒在一起都高，讲男欢女爱的能聊，讲合作?被搞笑了。” 韩栖迟把腿上的合约放到一边，凑到金在恩边上搂着她的肩膀，脑袋靠着她。李东旭默默的起身，给两个姑娘让位置。 “韩栖迟，我真没想到，我接到他电话的时候以为只是约个饭，我都不想去，我觉得他没事找事。我们真不是暖昧，起码我不觉得我们是暖昧，我们就是各取所需，我需要这么个人脉，至於他…” 金在恩晃着酒杯，韩栖迟连忙给她倒酒，等她干了一杯继续给她倒，叁盃之后，那些混着酒液咽下去的话不再提，提起的是本以为不会发生的事情。 “他说他没什么意思，顺手的事情，让我别想太多。”金在恩望着韩栖迟“可我好像没办法不想很多，你说，我是不是想太多了。” 韩栖迟很肯定的点头“你想太多了。” 金在思一愣，自嘲的笑笑“也是。” 拿着酒瓶给自己倒酒也给她倒酒的韩栖迟不说话，探身从真上拿了之前装肉的空碗，在里面放四张纸巾再倒一点茶进去摆在两人中间，掏烟点了两根分了金在思一根，等罕见的自卑的小姑始叼着烟想挤出笑脸的时候，告诉她，她真的想太多。 “你没那么不堪，不管你认为你自己有多少配不上，都是你想太多了。” “我哪有想什么配不上，你想多了才是。” 韩栖迟戳了下她的侧脸，让她别装了“我跟你保证，你没有配不上他，别看什么奖杯什么成绩，那算什么啊，那比不上你一根手指头。他当然不是顺手而为，他是特地为你做的，因为你他才做的那些事。你要想的不是他有多少奖盃，你有多配不上，更不是他期了什么忙，而是你喜欢那个人吗?” 金在恩堂皇的笑开“你别自己恋爱了就觉得全世界都是恋爱中，我喜欢什么啊我喜欢，他也不是喜欢我好不好。正常点，我们怎么可能在一起。” 一直躲着的李东旭从厨房探身出来“以同为男人的角度来说，那位应该是在追你。” 韩栖迟招手让他过来，金在恩冲他翻了个大白眼“别搞笑了，我们床都上了，还追什么。” 这种三观尽碎的话韩栖迟插不上，男朋友的叁观疑似也不太对，跟金在思说“摘不好就是因为床都上了，哪都很和谐，他才决定追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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