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好,等花京院什么时候学会在嘴里泡杯面我就去观——” “进”的最后一笔没有填上,黑发女孩放下手里的番茄酱袋子。 “……?” “喂?!你还在吗?” “啊?哦……哦,我待会儿再和你说。”她单方面挂断了电话,抬起头来。 和邻座的黑发男人四目相对,两个人都很惊讶。 所有的杯盘交叠,脚步声,说话声,空调运行的嗡嗡声都在不知不觉间消失了,咖啡厅里安静如死。 这整个店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了。 “…………” “夏油杰”看着那个满脸茫然的黑发女孩,他的判断出了错误,漏瑚烧死了一整个餐厅的人,只唯独留下了她,总不可能是到她的时候哑火了。 ——但面前的这一个,怎么看身上都没有一点咒力的痕迹。 一种疑惑的烦躁逐渐攥住了他的心脏,但却丝毫没表现在脸上,男人对着她露出一个柔和友好的笑脸:“你好,小姐。” 漏瑚在尖叫,它加大火力:“锅都烧成灰了!怎么回事!她怎么还不死!” 诅咒师除了额头上有一道长长的缝合线之外,称得上是个水墨画般的美人,微微笑起来的时候如春风拂面,但这丝毫没有减轻这场景的奇怪。 “你好。这是你弄的吗?” “我并不是故……”他讲到一半,摸了他旁边的空气一下:“别再加热了。” 咒力在接触到漏瑚的瞬间像蒸发的水一般飞快地被烧没了一半,发出剧烈的气化声,店长终于意识到了什么。她往前走了两步,用一个老太太看报纸的姿势将她的单片眼镜摘了下来。 这是个亚洲人中常见的黑发黑眼的女孩,但在那片银边的镜片落下来之后,露出的右眼却是纯然的蓝色。 机械的,清澈而无机质的,让人联想到义眼的蓝色。与五条悟层层折叠的晴空不同,这甚至不像是“眼睛”,而像某种机器,无数深深浅浅的蓝光在其中旋转咬合,精密对焦,仿佛一座庞大的迷宫,在它最终停下来的时候,诅咒师甚至有些头晕目眩。 “哦,原来你还带着两个咒灵啊。”店长恍然大悟。 这是咒术师吗?!天与咒缚?高专藏起来的秘密武器??高层收藏的人形咒具??? 那种茫然的,摸不着头脑,有劲没处使的感觉让诅咒师难受极了:“你到底是谁——” 他的话说到一半,哑然地住了口。 就在一眨眼的瞬间,女孩站的地方只剩下了一片灰,被风一吹,飘飘扬扬地在空气中散开。 ……她被烧死了。 空荡荡的咖啡厅里没有一个人,“夏油”和花御无声地扭回头来,有着一个火山脑袋的咒灵看起来惊魂未定:“她怎么死了?!!” 漏瑚茫然又害怕,一个小小的火嗝从他脑袋顶咕咚一下子冒出来,咒灵的声音微微颤抖:“那是什么东西?我们这不会是遇见鬼了吧?” “…………”诅咒师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 “疼吗?”有个声音问道。 东京的闹市区里,黑发黑眼的女孩从更衣室里走出来:“当然疼了,还从来没被烧死过呢。” 书包和漫画都没了,她衣服都被迫换了一身,腰带上挂着一块水滴形状,上下都有金属底托的黑宝石,若有所思:“话说回来,刚那个人好眼熟啊,我总觉得我在哪见过。” 那道男声顿了一下。 “真偏心啊,我的……店长。”他幽幽地叹了口气,于是店长的眼睛慢慢地睁大了。 “啊是你啊夏油杰!” ---- 快餐咖啡厅小女孩吓人事件(不是瑚宝留下了深深的心理阴影。咒灵:见鬼了!“店长”的叫法是“master”,故而也可以理解为杰哥叫的是“主人”。她的右眼是改装的神之义眼,雷欧同款。这两天因为签证的事情昼夜颠倒,熬得有点心率不齐,被妈妈按着休息了两天,抱歉啦大家。总之,感谢朋友们的收藏评论和营养液!请继续多多地宠爱我!我永远喜欢你们!我们周日见。
第5章 [魔法教主夏酱] == “我好饿。人类不能辟谷真遗憾啊。” “嗯?是这样吗?明明昨天还在说能作为人类吃到雪花牛肉真是太好了。” “但事实就是我在饭馆里,一口饭都没吃上就死了,现在孤苦伶仃地站在满是人的街上,过了饭点,所有的小吃店都在排队。” 换了身牛仔背带裤,将头发用小草莓头饰挽起来的店长冷漠地回答道。 头发挽起来之后她身上类似于文学少女,孤僻死宅之类的气质就消失了一大半,“懒得理人”变成了“沉静可爱”,露出来的白皙皮肤在阳光下显出几分半透明的质感,衬得头发眼睛黑似点漆,单边镜框银光闪烁,是个清爽宜人的美少女没错了。 可惜这模样并不能帮她插队。 “真可怜,是不会做饭也没有家的孩子呢。” 名字真的叫做“夏油杰”的那块宝石微微地闪动了一下,男人温柔低沉的声音悠闲地评价道。 自从要求出来被拒绝之后,这个人偶尔就会像这样突然冒出一两句不动听的话来,店长很能理解他的感受,并像个父亲一样把他原谅。 “是啊,唉,迦勒底和时政伙食太好了,这真是由奢入俭难。” “我做饭也很好吃。”夏油杰说道。 女孩听明白了其中的暗示意味,犹豫了一下:“……不了吧,给你找一个身体成本可比买饭高多了,不如蹭藤丸立香的卫宫爱心餐。” “我可以穿你喜欢的小熊围裙。”他继续加码:“什么款式都可以。” “伏黑甚尔也可以穿,他还是专业的呢。” “…………”这算什么,服务业内卷吗? 墨色的宝石无言地安静了下来。 这样的对话在近三个月里出现的频次越来越高了,从我做饭好吃到我家还蛮大的,这两天连我头发很顺滑这种话都出来了,属实让人心里害怕。 她排了个可丽饼的队,甜咸口味都卖,配料像卖冰激凌球的店一样都摆在亮闪闪的玻璃展柜里,可以自由挑选和组合。前面还有两个人,女孩无所谓夏油杰是不是在生气,话都没接,专心盯着柜台上五光十色的奶油球,新鲜水果和虾仁鱼肉,思考自己待会该吃什么。 夏油杰沉默地看着她。 他也不太明白自己现在的形态究竟有没有“看”这项功能,但这个他以为自己早已经满心疲倦将要离开的世界,此刻确确实实像电影荧幕一般,完全并且清晰地向他打开。 无论是远处湛蓝如洗的天空,还是穿梭在城市间的流水一般的车辆和人群,还是正把他的——用她的话来说——“灵魂”拴在手上的女孩的侧脸,除了从前习以为常的咒灵,一切都看得很清楚。那孩子黑沉沉的睫毛半垂着,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货柜,看起来认真,冷淡,又乖巧。 很难让人相信她不是一个真正的人。 夏油杰与这位店长的第一次正式会面就是在他死的那天。在此之前五条悟一直拼命捂着,活像是只不愿意和伙伴分享零食的疯猫,导致他在远远地看见她时,一直以为这是五条悟铁树开花谈的秘密女友。 这本来是个激动人心的消息,只不过那个时候的自己是真的没什么力气关注桃色新闻了。 直到他躺在地上,停止呼吸,意识却并没有沉入黑暗,他才在迟来的困惑中意识到自己的身体似乎在不知不觉间出现了什么问题。 五感都被封闭了,但却神奇地能感觉到自己的“形状”还在,没有散开,也不能说是死了,只是被困在里面,漫无边际地等待了许久,可能是一分钟,也可能是两天,然后一个声音突然响起来。 “真没想到有一天我还得连丘比的工也一块打了。” 伴随着这句话,所有他失去的感觉像潮水一般重新将他淹没,夏油杰茫然地睁开眼睛,发现自己的胸口被一只手穿过。 那女孩的手探进他的身体,没有血,也没有疼痛,只有一种奇怪的,程度轻微的空虚,让他不自觉地动了动——“不要乱动。” 她这么说,表情和她挑选点心口味的时候一样严肃。 她仿佛将胳膊探进沙发后面找掉下去的钥匙,胡乱在他身体里摸了摸,然后猛地收紧了手指,露出一个给牛接生时终于找到胎儿位置了的如释重负的模样,对他笑了一下。 “你好,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我的了。” “…………?” 他说不出话来,迷茫地张嘴比划着口型,却发现对方根本没有看他,下一刻,一阵海啸般的眩晕感击中了他,如果人类有灵魂这种东西的话,他的灵魂大概就是在被生生地扯出身体,并且在难受得疯狂呕吐。 在这个间隙他还能听到声音。 “按理来说签订契约成为魔法少女,好像是可以实现一个愿望的……” “许个愿吧,夏油先生!”她声音轻快地说道。 他不记得自己是不是许了什么愿望,只知道再睁眼的时候,他已经变成了一块上下都被金属包裹的宝石,躺在少女柔软的手心里。 黑发黑眼的女孩把他挂在腰带上:“骗你的啦,毕竟你也不是少女呀。” . “就不能让我痛快地去死吗?”夏油杰问道:“冷不丁看见自己的尸体走来走去也太怪了。” 店长冷不防听到这么一句,不太清楚他这句话有没有开玩笑的成分。但她的宗旨是不管是不是开玩笑,都一律当成真心话来处理,这样一定不会错。 “对不住啊,”她抱歉地说:“你现在还处于五条悟的售后服务状态,为了防止他将来回过神来砸我的店,还是先委屈一下吧。” 这其中蕴含的区别对待能让一个青春期的小男孩当场掉下眼泪来。 “你觉得他什么时候能回过神来?都已经一年过去了。” “不知道啊,你不是他唯一的挚友吗?” “我就是他杀的。” “…………”女孩无言地沉默了一下,摸了摸他光滑冰凉的表面:“摸摸。” 她最近学习当代人类社交网络用语,夏油杰数得很清楚,不算多喝热水,他是第七个被这么打发走的人。 “要是他把我忘了,到最后也没想起来呢?” 那孩子收回手,从关于可丽饼选什么口味的思考中挤出一点关注给他:“没事,人类的寿命很短暂的,五条悟也不像是能活很长的人,算一算也没多少年,眼睛一睁一闭就过去了。” “…………” “……我以为你很喜欢悟呢。” “我是很喜欢他啊,我也喜欢你。” “一般人会说自己喜欢的人活不长吗?”夏油杰虚心发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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