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嫌弃不嫌弃,今天回去娘亲先别告诉他我与林姐姐说好了的事儿,我要与他设赌,看我不把他那件白玉貔貅摆件儿赢来。”顾舒嘉握着小拳头一脸的胜券在握。 顾夫人和黛玉都是一脸的哭笑不得。 三人说说笑笑好一会儿,断了忠顺王最后一丝交好念头的文湙才找了来,听说妹妹在亭子里和顾家夫人以及姑娘一起说笑,便也只站在亭外行礼。 顾夫人道:“你来得正 好,我们也要下山了,一道儿走吧,叫你妹子再陪我会儿。” 文湙忙笑道:“舍妹不懂事,还请伯母多教教她。” 谁知这话先叫顾舒嘉不满意了:“怎么天下间的长辈都这样呢,自己家的孩子要么不知事要么是皮猴儿,成天就觊觎别人家的孩子,这可不好。”一脸认真。 几个人都笑得不行,黛玉道:“妹妹这是怕自己那天被人看上了,要拐了家去吧。” “那可不!” 一行人下了山进城,文湙直把顾家人送到康宁街才和妹妹转回去,到家时天都快黑了。 劳累一天了,黛玉自回去休息。文湙刚准备也回院子就被岑禄叫住了,说蒋玉菡求见。 忠顺王都已经关庙里念经了,也不知道为什么过了这么久,都没人怀疑,为什么文能拿准了那天蒋玉菡几人一定会在敬安楼喝酒,为什么文湙拿准了,这样模棱两可的话,蒋玉菡就一定会回去汇报给忠顺王听。 文湙道:“他不是在养伤么,怎么进城了?” 岑禄道:“他今儿一早就来了,说是过来谢恩。小的说大爷出门了,他就一直等着也不走。” “叫他进来吧,”说着自己进了内室换衣裳,等他穿了一身家常衣服出来,就见蒋玉菡一身粗布袍子立在门口。 文湙看了他一眼道:“站着做什么,进来坐。” 谁知蒋玉菡进来就磕头,道:“小人多谢侯爷救命之恩。” 文湙叫岑禄过去扶起他,道:“你不必谢我,你想要自由之身,而我需要下饵,各取所需罢了。” “可是我们的交易中并不包括救小人的性命,还找了安全地方给小人养伤。侯爷大恩,小人虽无以为报,但磕个头还是要的。”蒋玉菡擦了擦眼睛道。 文湙听他如此说也不再说什么,只是问道:“你这次害的忠顺王被罚,他一时气狠了,没反应过来,只当你也是上当了。一旦回过神来,免不了又要找你麻烦,你可有什么打算。” 光以为他听错消息就险些要了他的命,要知道他和文一起设计他,岂不是得活剐了他。 蒋玉菡道:“侯爷不必担心,唱戏哪里都可以唱,小人准备去苏杭走走,等过几年风平浪静了再回来。” 文湙喝口茶道:“你还挺聪明,那日带上贾宝玉也是你设计好的吧。他是我表弟,忠顺王即便是反应过来了,怀疑有人联合我设计他,第一个怀疑对象就是他。”似笑非笑看了蒋玉菡一眼。 这一眼却看得蒋玉菡脸色一白,又跪下了:“侯爷饶命,他毕竟是荣国府二爷,即使忠顺王怀疑他,看着他舅舅面上也不会将他如何的,小人并不想害他。” 文湙皱眉看他,道:“你这是什么道理,人家有位高权重的舅舅,就活该给你当挡箭牌?” 哪怕他并不关心贾宝玉的死活,但这样的手段确实他不能容忍的。他自己就算是算计忠顺王,却也只是想暂时将他挪开一点,却并不曾想害他性命。 蒋玉菡白着脸跪在地上,久久不能言语。好半天才抬起脸道:“这是他欠我的。” 眼里透着狠色,看得文湙一愣。 蒋玉菡接着道:“我初与他结识的时候,见他待下亲和,并不因为我只是一介戏子便轻视于我。我便也倾心相待,只当他是知己,还与他交换了信物。有一次我好不容易从忠顺王府里跑出来,躲进了私底下买的宅子里,以为自己终可得自由,连南下的船只都联系好了。谁知就因为带他去玩了一回,忠顺王府的人只一问,他就将我连盘带底得供出来。若是他咬紧了说不知道,人家又能把他怎么着。而我呢,那天被抓回去竟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他帮我挡这一回,也是他该的。” 想不到其中还有这番曲折,那贾宝玉看着也不像是会随便出卖朋友的啊。 既然是这样,文湙就不好再说什么了,只是叫岑禄包了一百两银子过来,自己又亲手扶起蒋玉菡道:“你们之间的纠葛我就不管了,你此去南边,只身一人恐怕不便。你拿着我的名帖,若有需要便去找苏州杨家船行当家的,我与他家有些交情,应该能帮上一二。” 蒋玉菡没想到文湙竟然不罚他,还给他名帖,顿时喜得,眼眶都红了。只不住的要再磕头谢恩,文好半天才拉他起来。虽说在这里生活了十几年,文还是没习惯人家这动不动就下跪磕头的作风。!
第21章 倒V 蒋玉菡乘船南下,而荣国府这边对此事的前因后果自然还是一无所知。 如今因为多了文湙这么个对照榜样,端午节后,贾宝玉见天儿被贾政勒令在族学里读书,并放言若再敢懈怠,必打断他的腿。往日还有贾母拦着不叫贾政逼得宝玉太紧,如今见贾宝玉三番两次被文湙怠慢,她又还想着两家做亲,岂有不暗暗着急之理,竟是默许贾政逼迫贾宝玉,只是说:“你做老子的要他读书是应该的,只是他身子骨儿弱些,你凡事要想想珠儿。” 贾宝玉叫逼着一连在学里待了半个月,可如今那地儿又没有秦钟在了,香怜、玉爱二人虽和他好,但到底不比往日。是以见贾政近来忙着省亲诸事,难免对他松懈了一二分,便又是头痛脚痛,到贾母这儿撒娇卖痴起来。 贾母想着,虽说读书上进要紧,可若是因此使两个孩子疏远了,却也不是她的初衷,故又使人去接黛玉过府。只是黛玉每日忙着打理家事,又要上课,并不是很得空,十次却有九次不去。贾母心下便有些不畅快,贾宝玉又只管痴缠,实在无法,便又使人去将史湘云接了来。 这个惫懒顽童,只要有姐姐妹妹和他玩,自然就百病全消。从此便只每日清早和去上学,贾代儒又常“家中有事”,只念完一篇书就走了。贾瑞又不敢管着贾宝玉,是故贾宝玉每日念不到一个时辰的书便回来和姐妹丫鬟们厮混。 这日他又早早下了学,见众姐妹已是从贾母处走了,便径直往梨香院来。无他,史湘云喜欢她那宝姐姐的紧在这儿一准儿能找着两个。 果然一进院子,便见翠缕和宝蝉站在廊下说话,便笑道:“你们太太、姑娘可在?” 宝蝉见是他来了,忙迎过来,道:“我们太太去荣禧堂和姨太太说话儿去了,姑娘正在里面呢,云姑娘也在。” 翠缕也走过来笑道:“见着我了,还能不知道我们姑娘在哪儿?再说,我们姑娘向来宝姐姐长宝姐姐短的,不在这儿她能去哪儿。” 贾宝玉闻言笑道:“果然近朱者赤,这话再不错的,你自打跟了云儿后便愈发机灵了。” 外面正说得热闹,里头便也听到了动静儿。莺儿打了帘子出来道:“宝二爷来了,我们姑娘请您进去呢。” 贾宝玉一边往里走一边回 头笑对翠缕道:“好丫头,我又调制了新的胭脂膏子,一会儿问你袭人姐姐拿去。” 进了内室,果然见史湘云歪在塌上,薛宝钗坐在对面扭着身子对贾宝玉笑道:“你可真是个狗鼻子,这也能嗅到云儿在我这儿,巴巴地找了来。” 贾宝玉道:“这满府里,她除了老祖宗那儿就是爱来你这儿了,再不必去别的地儿找的。再一个,我也不专为找她来的,也是来看看宝姐姐,她若不在,有宝姐姐说说话儿不也是我的福分。” “可不是吗?你那心肝儿林妹妹不在了,没鱼虾也好,现在可不觉着和我们说话也是福分了。”史湘云调子拉的长长的,显得阴阳怪气。 贾宝玉这才发现史湘云歪着是歪着,只一张俏脸满是不高兴,活像王八咬了嘴,撅得高高的。 贾宝玉笑道:“这可是谁怎么着你了,与宝姐姐吵嘴了?”说着也不去坐莺儿搬过来的椅子,只笑着伸手去推薛宝钗道:“好姐姐,你往里头去点儿,我坐这儿咱们挨着好说话。” 薛宝钗便也挪过去,又将歪着的史湘云拉起来,笑道:“还不是莺儿,又乱说话。好好儿的招了云儿一通闲气。” 史湘云坐起来气的“咚咚”捶桌子,道:“宝姐姐你什么都好,就是太厚道,有什么错都叫自家人先领了。她若是没做,莺儿还能赖着她不成。” 贾宝玉也奇道:“这是怎了,真有人惹你了。” 薛宝钗见这茬儿要拉起来说,忙与史湘云使眼色,道:“这时候儿说这个做什么,宝兄弟好容易下学过来找你玩,还不说些叫人高兴的,免得白费了他的心。” 史湘云向来藏不住事儿,气冲冲道:“对着他有什么不好说的,也叫他听听我们有没有冤枉他那心肝儿肉。想她昔日还和你们住在一起时,宝姐姐你怜她失母,处处提点于她。可如今呢,不就是有了个哥哥,可算是上了高枝儿了,心也大了,回来头一天就叫他哥哥讽刺你不知礼数。我的天爷,这满府上可还有比宝姐姐更加周全的人。他在家管着自己妹妹就好了,手指伸到亲戚家来了。” 贾宝玉这才知道她原是抱不平来了。 只听史湘云接着道:“爱哥哥你也真是,昔日你待她那样好,事事细心周全,如今她却是接都接不来了。她 是侯门千金,咱也不是路边脏臭的野丫头野小子,还辱没了她不成。叫我说,老祖宗竟也是白疼她一场了。” 薛宝钗见她说了这么一大通,忙端杯茶凑她嘴边叫她喝一口,道:“人家是人家,咱们是咱们,何必又为她再生一场闲气。况且,我们在这儿气成□□,也也不妨碍人家高兴啊。” 这话史湘云可不乐意听了,道:“她还能再不来荣国府不成,下次我定要说她。还有她那哥哥,定要他给宝姐姐赔礼道歉才是。” 前面那句贾宝玉不好接话,后面那句,看她一脸神券在握的模样,也不好泼她冷水。直道:“云妹妹你许久不来了,在家做什么呢?” 薛宝钗见贾宝玉拉开了话题,忙道:“云儿你也真是的,端午节前老祖宗叫人去接你,你只说家里有事,如今不好好分说清楚了,当心我不饶你。” 史湘云见他们说起这个,不由有些蔫蔫儿的,道:“在家里做针线呢,如今我们府里针线上的裁了不少,除了一些大件儿,一应自用的都得自己动手做,可不累吗,如今好容易来这儿松快会儿。” 薛宝钗听了一惊,心下道:如今连一门两候的史家也是这样光景了么。 还不待再说话,就听小丫头过来传话,说是林家派人送帖子来了,老祖宗叫人请姑娘们过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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