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是熊猫转述给她的。 她不参加交流会,就在京都那块定了个酒店。熊猫他们结束交流会后过来玩,描述得绘声绘色,把乙骨忧太讲得在一旁恨不得直接捂住他的嘴巴。 第二天,广濑穗香简单收拾了一下,跟着狗卷棘去他家。 狗卷棘的家人确实如他所言那般友善——因为狗卷棘事先打过招呼,等广濑穗香来的时候,她就被投喂了各式各样的甜品,面前的甜点都快堆成了个小山。 就是…… 狗卷棘的父母似乎安静过头了。 她偷偷摸摸看了对面笑盈盈的夫妇一眼,不小心撞上视线后又匆匆垂下眼,脸颊愈发红了。 在最开始打完招呼后,大家便没有再说话。 她实在局促不安,怕自己哪里没做好,便悄悄摸出手机,给狗卷棘发消息。 【Honoka】:棘,为什么大家都不说话? 手机在裤兜里震动,狗卷棘取出,低头看了一眼,打字。 【金枪鱼蛋黄酱】:没有的事,爸爸妈妈一直在夸你。 【金枪鱼蛋黄酱】:[猫咪骄傲表情包] ……啊? 一直在夸她,从哪里看出来的? 广濑穗香摸不着头脑,迷茫又困惑。 【金枪鱼蛋黄酱】:在我家,主要靠心交流。 【金枪鱼蛋黄酱】:爸爸妈妈很喜欢你。 广濑穗香:“……” 懂了,这是长了一个可以电波交流的天线,还是局域网。 她连不上的那种。 简单的下午茶过后,广濑穗香来到了狗卷家的后院。 院子很大,栽种有许多绿植,树木长得高大而茂盛。夏日阳光盛烈,她眯着眼坐在屋檐下,打着哈欠乘凉。 她身边有一个小型的立式风扇,正吱呀吱呀转着。 突然有道声音响起: “棘,他有时候有些幼稚吧?” 广濑穗香愣了一下,才想起来这是狗卷棘妈妈的声音。她急忙往旁边挪了挪,让出一个座位来,又整理了下裙摆规规矩矩做好,僵硬道: “没、没有,我受了棘许多照顾。” 狗卷棘母亲看出她的不自在,笑了一下,声音温柔:“没关系,放轻松,孩子。” 女人说:“棘他玩闹心重,有时候做起恶作剧会一下收不住,但本质没有恶意;因为术式的限制,他有时候也不能很好地表达自己的情绪。” “谢谢你包容棘。” 广濑穗香抬头,发现狗卷棘的母亲正盯着远处的池塘出神。 她抿抿唇,鼓起勇气,说:“棘很温柔很可靠,救了我许多次,也一直在帮助我,是个细心而勇敢的人。” “只能说饭团语也没关系,我很喜欢饭团,所以完全没有问题。” 女人视线看向少女。 见对方神情认真、表情真挚,女人顿了顿,笑了一下。 “这样啊……你看见了那孩子的许多面。”她叹息般道,像是高兴,又像是满足。 狗卷棘母亲离开后。 广濑穗香偷偷松了一口气。 她不清楚方才自己的回答怎么样,但手心已经紧张得出了汗。她用衣服擦了擦手汗,再抬首时,就见狗卷棘端着西瓜与果汁过来。 他似乎刚才在走廊遇见了自己的母亲,放下水果与饮料后便弯腰凑近,观察着她的表情问: “大芥?” 广濑穗香摇摇头:“没事。” 狗卷棘闻言却没有拉远距离,反而凑得更近了。 近到两人的呼吸清晰可闻。 她眨了眨眼,看着狗卷棘。少年的脸突然变得很红,红得像只蒸熟的螃蟹;他似乎很紧张,呼吸也乱得厉害。 片刻。 在广濑穗香的注视里,他低首掏出一对情侣对戒递到她面前,眼神专注而热切。 广濑穗香心跳猛地漏了半拍。 她垂眸看去,对戒很漂亮,却不是在梦里看到的那款。 ……也是,戴在无名指上的,应该是正式的结婚戒指吧?现在对他们而言还太早了。 见广濑穗香迟迟没有接过,狗卷棘有些失落地垂眼。 然而下一秒。 广濑穗香接过一只对戒,表情温柔地给他戴了上去。 然后,少女晃了晃自己空荡荡的手,笑得灿烂明媚: “棘,现在换你帮我戴了哦?” 狗卷棘失神一瞬,用力点头。 他小心翼翼地给广濑穗香戴上对戒。 阳光给戒指蒙上一层亮闪闪的光辉。狗卷棘看着两只一模一样的对戒,满足地眯起眼睛。 他忽然开口: 「抱抱。」 于是少女笑着扑入了他的怀中。 浅淡的花香缭绕在她身周,他接住了她,就像接住了一整个樱花绽放的温柔春日。 ---- 作者有话要说: 好!这本也填完了!接下来会随机掉落一个很短的小番外。
第30章 番外 结婚三个月,广濑穗香已经逐渐习惯了现在的生活。 两人毕业后都没有进入高专任教,而是作为接受委托的术师在咒术界活动。狗卷棘在术师前辈开的公司做勤勤恳恳打工人,闲时就接几个祓除咒灵的任务;她高专毕业后则接着去上了大学,现在是个青春活泼的大三在读生。 狗卷棘公司离她学校也近,就干脆在学校附近买了套房子。广濑穗香不住校,每天早晨起来吃着狗卷棘做的早餐,再慢吞吞地晃去学校上课。 时不时地,熊猫他们会提前打个招呼凑到家里聚一聚。毕业两年,熊猫还是钟爱于他的盆盆奶,倒是乙骨忧太学会了喝酒,但是他忙得很,只能在极偶尔的时候才有空来一趟。 至于禅院真希,她们昨天才刚见过一面,在咒术会议上。 广濑穗香还记得,那个很讨人厌的禅院直哉路过时嘴贱挑衅了真希几句,当日禅院真希就杀去了禅院家,把全家上上下下、里里外外都痛扁了一顿。 揍完之后还特别潇洒地邀她夜晚对酌。 喝到后面,广濑穗香先神志不清地趴下了。迷迷糊糊间听见真希好像在给谁打电话,没过一会儿,她就看见了自己的丈夫身影。 他好像叹了一口气,紧接着,她就觉得自己的脑袋被狠狠揉了一把,又被打横抱起塞进了车里。 隔日醒来时,她头还有些宿醉的疼。 狗卷棘已经上班去了,客厅桌上有张他留的纸条,拿马克杯压着,字迹清隽有力。 [早安。 早饭做好了,是三明治,在冰箱里,记得热一下。] 一个学生,一个上班族,时间错开的时候,往往就会互留一些纸条,算是感情互动的一种。 广濑穗香小心将纸条叠起、折成精致的星星,又打开柜子上摆着的玻璃瓶,将星星放了进去。 玻璃瓶里已经有了许多纸星星,晃一晃,还会倾斜出一个小小的斜坡。 广濑穗香歪着头打量了一会儿,满意地把玻璃瓶放回远处。 打开冰箱,里面有狗卷棘已经做好的鸡蛋培根三明治。 广濑穗香刚把盘子取出打算加热,门口的锁舌却忽然发出一声轻砸,紧接着,匆忙慌乱的脚步声就响了起来。 她一愣,正转身想看看是什么情况,却突地眼前一黑,紧跟着被拥入一个冰凉的怀中。 熟悉的薄荷气息,但还混杂着雨水的潮湿味道。 她这才意识到,贴在自己胸口的西服面料也是湿漉漉的,像是被雨水浸润过一样。 但外面现在是艳阳天。 狗卷棘抱她抱得很紧,似乎用力到想把她嵌入骨血,一点也不肯松劲。 除了新婚那段时间,他几乎从没这样失态过。 一个念头滑过脑海,广濑穗香忽然也明白了什么,她抬手,温柔地、安抚地拍了拍狗卷棘的背,轻声问:“你回到过去了呀?” 狗卷棘沉默一会儿,没直接回答,而是先拿湿软的发丝蹭了蹭她的颈间,才闷闷肯定:“鲑鱼。” “上班没关系吗?” “鲑鱼。” 广濑穗香便也不动了,任由他抱着。良久,狗卷棘才抬首,眸光带着点小心翼翼。 他从西服口袋里抽出手机,打字。 [我看见幼年时期的穗香了。] “嗯,我知道。”她弯了弯眼。 这次,狗卷棘顿了好一会儿,才耷拉着脑袋,像犯了错的大狗狗一样,面露愧疚。 [对不起,没能早点来,没能救下穗香的父母。] “……” 胸口好像突然被小锤子轻轻敲了一下。 “不是这样的。”她咽下嘴里泛出的苦津,笑着说,“这不能怪棘。如果硬要说的话,只能怪我使用术式的时机太晚。” 如果再早一点,说不定就能救下父母。 如果她咒力能爆发得再快一点,说不定一切都还有挽救的余地。 所以,不能怪任何人。 只能怪她自己。 狗卷棘仿佛读懂了她的心思,额头贴了上来,高挺鼻梁轻轻蹭过她的,语气很郑重: “木鱼花。”不许这么想。 广濑穗香看着他近在咫尺的紫绀色眼瞳,露出一个明亮的笑容:“而且,那个时候棘说会陪着我,我真的很开心。” 她悄悄圈住他戴着钻戒的无名指,眼里盛满了欢喜与爱意,“我现在很幸福哦。” 回应她的,是铺天盖地又细细密密的啄吻。 - 结婚第三年,广濑穗香怀孕了。 她早期孕吐反应很强烈,狗卷棘也不缺钱,就先辞了工作把重心放在了她身上,围着她转来转去,后面她渐渐能开始吃东西了,他开心得像只狂甩尾巴的狗狗。 幸好一切顺利,进产房时,除了狗卷棘外,她可爱可亲的同期们也纷纷到场,一脸紧张。 广濑穗香有点无语。 她看了看周围这几个人,一个个面色沉重得仿佛她不是去生孩子、是去打特级咒灵一样。 搞得她也紧张起来了。 她握着狗卷棘的手晃了晃,严肃道:“棘,一会就按我们之前说的做。” 狗卷棘是其中最紧张的,广濑穗香说了两遍他才听清,理解之后立即庄严点头。 他拉下口罩,露出嘴唇两边的蛇目样纹身,眉眼认真: 「穗香,生孩子不疼。」 熊猫一众:“……” 原来咒言还有这种使用方法? 术师体质强韧,广濑穗香十分顺利地生下了一只白发粉瞳的—— 小狗卷棘。 初为人母的她盯着婴儿两颊那显眼的小小黑纹,又幽幽看了一眼正给她倒水的狗卷棘,觉得基因真的很不可思议。 她对此的评语是: 谢邀,世界上又多了一个说饭团语的小伙儿。 - 小狗卷的名字叫狗卷太郎。 小狗卷乖乖坐在幼稚园的板凳上,等着自己的爸爸妈妈来接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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