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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眼睛在黑暗中轻轻眨了一下，隐去了夜幕下的旖旎，声音含笑听不出异样，“听起来像是故事？” “这本来就和故事差不多。”五条悟换了个舒服的姿势说起五条家藏书室里那堆积如山的先人记录，除去术式的用法和总结，也有大量典籍用来记载某段不为人知的历史。 文明不光是有堂堂正正被记录下来的那一面，亦有其暗处的影史不断流传。 五条悟如是说道，我在这个晚上听他给我讲述了人妖仍混居在一起的时代，人和妖之间发生的那一个个光怪陆离，又十分残酷的真实事件。 几百几千年前的事件流传到现今早就被佐以轶闻传说的另类暗示，不再具备其真实性。 可不知怎么，我想起那家实现愿望的店铺。 那个店长浑身就有一种传说中的大妖怪的气质，偏又十分无害，仿佛他以生意人自居就只是个商人。 “不可思议，居然也有这样的妖怪。”在我心里能活那么多年还容颜不变，具备神奇的力量的店长本身就已经脱离了人类的范围。 一旁的五条悟本来快闭上眼睛了，听见我的感叹有些无奈的伸手捂住我的眼睛。 “快睡，事到如今，妖怪就算想回来也不会再有机会了。” 我听到这有些笃定的事实，不解的问：“你怎么就能如此肯定？” 五条悟理所当然的道：“因为它们战败之后就被驱逐出了人类的世界，以后不管发生什么事，除非人类这个种族灭亡，不然它们永远不准踏入凡人的土地。况且妖怪需要生存在有力量的土地上，不然就会渐渐虚弱。现在人类所居住的城市如东京这样的大城市都是普通的没有一丁点神异，食之无味，弃之可惜，它们干嘛还要回来？” 我听得似懂非懂，土地也具备力量吗？ 这让我想起先前听说过的妖魔之森。 我没想到这个看起来简简单单的人类世界居然隐藏着如此多的神秘力量，盖亚，星球的意志究竟是有多么强大啊？ 五条悟垂下眼睫，那一双如天空般显得无比深远的眼眸流露出让我心悸的宠溺，两弯锁骨在宽松的睡衣底下舒展，宽敞的胸膛安心可靠重要的是他不介意被我依靠。 “快睡吧，你如果想了解这段历史，回头我让伊地知把协会里的资料整理了送过来。” 我没有拒绝，因为我确实需要，而我也是忽然发现自己一直以来的盲点。 我一直以来都致力于单打独斗，不是因为自大傲慢，仅是因为在我孤身一人时，把任何人当做同伴都会给他们带来生命危险，我不拿自己的命当回事，但我总不好让其他人为了救世这种糟糕理由失去一切吧？ 某种意义上我理性到了缺乏感情的地步，别人认为的荣耀，在我眼里不如能安安心心的吃一顿早饭。 勇者？ 救世主？ 类似的名头华而不实，我在战斗也仅仅是在战斗，从不是为了这些名目。 所以我最初是打着一个人战斗，失手就完蛋的主意，亡命之人的死不比一朵清早开放的蔷薇重，但也不知是不是被阿赖耶看穿了这种咸鱼等死的心情，祂丢过来一个写作搭档，读作太宰治的监视者。 太宰治是个神奇的人，为人也相当负责，但你总是不好评价他这个人。 事实上，若不是有那相依为命的数年奠定了基础，我和他之间是做不到如此信赖无间的。 他包揽了所有我一个人所力不可及的部分，像是今天接触到的这些妖怪之类的隐秘历史，我只需要和他说一声，次日就会有整理的报告摆在桌子上任我审读。 太宰现在不在，我该打起精神来了，比如咒术协会存在的时间几乎等同于整个日本的发展史，协会的书库中到底储存了多少与阿赖耶和星球有关的记录，我稍微动动脑子就会心惊这一份财富的庞大。 我一直以来忽略了身边的人，也忽略了五条悟除了我男朋友这个身份以外的价值。 只要我开口，明明这个世界对我而言是没有多少秘密的？ “哈！我犯蠢了！” 我笑了起来，这就是问题所在。 原来在想清楚之前，我其实一直没有融入这个世界，我在战斗，也只是独自一人在战斗的匹夫而已…… …… 白天接触的事情太多，以至于我现在不光是思维发散，还有那么一些亢奋。 只是我睡不着，我身边的人可就有意见了。 五条悟幽幽的道：“小玉叶……”他抑郁的看着我，“快睡吧。” 大晚上的，真的不要想这么多了，会做噩梦的。 何况你还梦游。 我想起自己晚上总会到处晃荡，到时还要麻烦他爬起来把我按回去，默默拉起了小被子。 “晚安。” 我闭嘴。 五条悟鼻音含糊的道：“嗯，晚安。” 原本我以为我会睡不着，但我不过是闭上眼睛就在五条悟的怀抱中坚持了不多的时间便安心的睡过去了。 次日一早我突然睁开眼睛，人是醒了，想法还停留在睡着之前。 思索着那名神秘的店主所说的时机究竟是以怎样一种形式到来，我不经意看眼窗外才发现阳光已经透过厚实的窗帘，提醒夜晚已经悄无声息的离去…… 我头毛乱翘，有些懵的推开搂在我腰上的胳膊爬下床，卫生间里我一边刷牙一边匪夷所思的想道：“我的睡眠状态什么时候好到这个程度了？他五条悟是催眠薄荷，安眠药成精吗？” 在我起来不久后也睁开眼睛的五条悟不知道在我的腹诽中他已经成了安眠药修炼成人，他只是一边挠挠肚皮，起床后迈开懒散的步伐冲着卫生间里的我一边叫道：“我今天应该不会准时回来，你教完悠仁他们别又忘记吃饭。” 我听着这平淡如水的生活对话，感觉良好的从卫生间里探出头…… 女人睡眼惺忪，长发凌乱的披散到背后，纤细的小臂和脚腕暴露在外，看起来慵懒又性感。 我回顾一下他这些天的日程表，顶着这副未经打扮的脸惊讶的问道：“你要去见杰？” 五条悟正在扣上皮带，闻言头也不抬的应声。 “嗯，这么多天，杰他也该查出盗走你尸体的人了，查不出来，我就过去嘲笑他，顺便催他卖力干活。” 既然是和我有关的内容，我一边思考，一边随口责备道：“别太欺负杰了，你也就是仗着你们关系好才能这么干，换个人，杰他才不会这么好脾气。” 五条悟听到我如此到位的理解了他们两个之间的关系不由得笑了。 “你说的没错，杰他才不会那么小气的和我生气。” “再说了，他就算生气了也不过是打一架的事，没问题，没问题，我心里有数！~” 卫生间里的我代替远在天边的杰冲不要脸的五条悟比了个中指。 “帮他做的，不谢！” 五条悟瞪大眼睛，顿时不依不饶的扑上来，把我那头本来就不柔顺的头发揉得更乱。 打闹结束，我们两个互相推搡着下楼吃早饭，到时间我们两个一起出门，时间就这样不知不觉过去了半个月…… 这段时间我一直在咒专和我家两点一线，今天我刚教导完学生呆在操场旁边的水池旁洗手，水珠飞溅在空气中，流水哗哗响……我看着被我在闲暇时刻拿出来研究的白鳞，想不通考验到底什么时候才来？这都半个月了，太宰不会凉了吧？ 如今从我去找永川笑介到见到店长从店长手中拿到这枚代表青蛇蛟白的信物已经过去了半个多月，时间不显山不漏水的没了这么多，真就是我相信太宰治苟命的能力，不然换个人这会都该考虑把他埋在哪里了。 妖魔之森啊…… 大量残忍的以人为祭的鬼物居住的可怕异界。 我要是不能快点赶过去，太宰说不定也会凉。 相信和行动不能彻底的划上等号，我不急是一回事，想办法尽快把人救出来又是另一回事。 然而叫我没想到的是，那个店长所言的时机居然会那么毫无征兆的把我从现实世界中掳走。 真的真的非常突然！ 要不是我提前和五条悟通了气，他可能又要被我丢到考验结束后的那天。 正因为我提前做了二手准备，五条悟在收到我失踪的消息后二话不说，拉上夏油杰就去找了永川笑介。 半人鱼混种时隔多日又被两个蛮不讲理的人类找上门，那张惯爱微笑的脸孔终于维持不住了。 面对五条悟的死亡威胁，永川笑介在心底怒吼。 “川水玉叶，我特么欠你的吧？！” 然后对五条悟温柔道：“没问题，不就是想见店长吗？我一定引荐，所以能请你的朋友把我脑袋上的这玩意弄下去吗？我虽然不会死，但很怕疼……”
第71章 川水去见神了 一百四十六 时隔不久,昔日的八百比丘尼再次打开异次元商店的大门，头上戴了顶时尚的“帽子”，领着两个不好惹的客人前来拜见。 模样清秀,气质柔弱的店长一抬头就瞧见永川笑介那张笑不出来的苦脸,没忍住笑出声来。 “噗！” 永川笑介的额头冒出青筋。 造孽哟,我怎么就认识了这么一群损友？ “咳，欢迎光临,我是本店的店长。” 店长笑意收敛,一双幽深的眼眸仿佛经历过不少故事，而那些故事如今都变作了传说。 “两位如果是为川水小姐而来，我可以为二位提供坐标，只是……需要收取代价。” 五条悟闻言,本来焦急的人忽然就不急了，眼神随意的打量一下周围,在这间宽敞的和室内,他表现的比店长本人还要自在。 “你能提供坐标,那么也一定知道小玉叶现在在做什么吧？” 这要求属实有些无理取闹了，但看店长本人泰然自若的模样，似乎也不是做不到。 永川笑介皱眉道：“你别招惹他啊！” 怎么说都是川水玉叶的男朋友,他把人带来也要好好的把人带回去。 没办法，他怕代行者和自己拼命,自己知道自己的事,他这小身板可扛不住阿赖耶名下的因果。 永川笑介一片好意，五条悟却压根不理会,径自笑眼沉沉的望着这个神秘至极的店长。 店长只好满足了他的愿望,“川水小姐此时应该正在面见山主大人。” “山主？” 开口的不是正牌男友五条悟,反而是被强拉过来的夏油杰。 实际上,自发现川水玉叶的尸身被盗，夏油杰就一直着手调查这件事情，头绪前不久刚被麾下的诅咒师送来，五条悟这家伙就跟在他身边按了监视器一样上门了。 对于他，夏油杰自认没什么好隐瞒了，何况少年时代两人关系不错，五条家那偌大的藏书室他也去溜达过，关于妖怪的传闻，古书中的笔者早就用真实的事件摧毁过一遍他的三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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