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好的故事在现实这位作家手中一贯是不美好的,冲昏头脑的热恋过去,少爷被自己的父亲叫去谈起未来妻子的事情,尊敬自己父亲的儿子有着身为合格继承人的自觉,他做不到放弃父亲给自己选择的结婚对象,但他又愧疚于将自己交给了他的恋人,而这时的他不清楚,早就品味过爱意燃烧起来的滋味的女人那天因为身体不适去了医院,意外得知自己怀孕的消息。 女人当时是喜悦的,没有比孕育两个人爱情的结晶更美好的礼物了,她带着这份“惊喜”回来,却不等交出去就被告知要分手的结果。 可以说,得知自己怀孕的时候女人有多么开心,这时就有多么怨恨。 她没有朝自己深爱的男人哭闹,也没有说出自己怀孕的消息,而是扭头就去医院,将这个孩子流掉,当做他们之间的爱从未发生。 要不是中间混入了其他元素,这种失败分手的恋情每时每刻都在发生。 然而他们是不一样的,女人怀有继承父方血脉的孩子,这个孩子天生就比其父更具有天赋,很难说这份天赋是不是来自父母恋爱时冲对方施加的那个诅咒,结果就是,早夭的婴儿“苏醒”过来第一件事就是去找杀死自己的狠心母亲。 咒灵围着看不见自己的人类打转,一直到让女人看见自己它才将亲生的母亲吞吃入腹。 之后混入了亲生母亲的灵魂与咒力的咒灵在双方的怨恨结合后,本能的盯上了斋藤理人。 然而直到如今,诅咒仍在起着作用。 咒灵之所以不立刻杀死斋藤理人,是因为他还没有“看见”,当他不再欺骗自己,真正睁开眼睛去“看”的时候,咒灵就会将他的性命夺走。 从无关者的角度去看,这个故事没有所谓的无辜者,不管是早夭的婴灵,还是这一对男女,但他们同时又是受害者,背负了名为爱的诅咒。 许多细节不是五条悟讲述的,他只是将结果告知给众人,其余的部分大多都是在场人自发脑补,但虽说是脑补,真相其实差不离。 不过我总觉得这是五条悟懒得负责的表现。 他说完就百无聊赖的望着天井发呆,一对圆片墨镜挡住他漂亮的眼睛,安静起来的模样像是小说故事中的男主角,全身都在往外散发着魅力。 然而我只是看了他一阵就移开视线,没办法,看到他的脸,我同时也就看到他的嘴,这个人再怎么帅气,那张嘴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不信就看看空气接近凝滞的斋藤一家? 斋藤家主脸色铁青,看样子快亲自动手捏死这个不争气的儿子。 短暂的死寂过后,斋藤家主沉声请众人离开,原本预定要讨论的内容都用不上了,他现在有许多话想和自己儿子谈。 在这方面,明心和尚与渡边先生都很体谅,把空间让给这一对接下来可能要爆发争吵的父子,众人在一片压抑中悄无声息的从和室里退了出来。 我看到五条悟一出门就打了个哈欠,伸懒腰活动筋骨,想到他之前抱住自己就睡着了,我道:“最近休息不好?” 也许是和我这边摊开了,五条悟这次没有遮遮掩掩,坦白的道:“任务太多了,我和杰这些天到处跑,一直没有休息过。” 我不禁惊讶的道:“咒术师也有黑心企业啊?” 五条悟:“噗嗤,咒术界就一个咒术师组织,所有咒术师加班加点的工作,如果说黑心的话,倒也确实,不过赚的不少,养你不是问题。” 毕竟是拿命拼的岗位,钱不多也不会有人愿意干。 如果是成年后的他可能会吐槽,成年人的世界就是这么真实,没钱光靠一腔热血谁也坚持不下来,时间一长就被现实熬干了。 不过这种话让一个丢掉的衬衫就价值二十五万的阔佬说出来,嘲讽程度因人而异。 我看眼信誓旦旦说养我的少年,我觉得不能,你做不到。 “为什么你就觉得我可以和你一直走下去?” “哎,我这种说法明明是在回应之前小玉叶你的想法啊?” 五条悟冲我挤挤眼睛,窗外的夜幕上布满星辰,另一片星海在他的眼睛里,皮肤白皙,面容精致帅气的少年笑容清爽张扬的道:“你偏爱朝朝暮暮的刹那,我就放眼远方的景色,一远一近,不是很配吗?” “……”我怔怔的望着他一时发不出声音,我该怎么回答? 还是走出一段路发现后面没人又找回来的夏油杰将我从这措手不及的心境中解放出来。 “悟,你在磨蹭什么啊?”到场后他看眼表情默然的我,又看看五条悟等待什么的眼神,不禁迟疑的道:“我是不是打扰到你们了?” 五条悟瞥了眼沉默的我,率先说道:“没怎么,话说,你过来的时候有没有发现什么有趣的事情?” “肯定没有啊,你在期待什么?”夏油杰拍开他的手,最后还是被他搂住肩膀在推搡中走远。 他虽然还是一如既往的语气,姿态,连神色仍是那副轻浮少年的模样,但我就是觉得……我有哪里开始不对了。 你偏爱朝朝暮暮,我便着眼未来远方…… 这简直就像是在说,我的未来已经有你了,不要想着不打招呼就离开。 我不知该怎么回答,我应该怎么回答? 捂住通红的脸,我头一次陷入自己已经被全面包围却不知怎么还手的处境。 “混蛋……!”我不禁小声骂起害我陷入这种心情之中的家伙,我对恋爱和青春明明如此陌生,连这心跳不正常的幅度都做不到去合理的接受,可你眼中的光景为什么偏如此诱人? 窗外的夜晚是如此安然,天空的群星是如此静谧的闪烁。 五条悟推着夏油杰离开川水玉叶的视线范围,他就自然而然的放开手,立在一旁若有所思起来。 夏油杰在旁两手环抱胸前,慢悠悠的问道:“你是认真的?” 五条悟看他一眼,“我什么时候不认真了?” “这话让硝子听见是肯定会被嘲笑的,悟,她是个普通人。” “但是她很强。” “从普通人的角度来看确实如此,但是我们的战场不是一名柔弱的少女能参与进来的,她甚至没办法成为咒术师。”夏油杰客观的说道,但是他又看了眼表情沉了下来的五条悟,“之前没有想过的话,现在就好好想想这个问题。” “你也不想以后看到她为你哭吧?” 五条悟在他的注视中好像点了下头,又像是没有,头部移动的幅度小的几乎看不出来,但夏油杰还是欣慰的笑了起来。 “不过你们刚才在聊什么话题?我真的没有打扰到你们吗?” “说起这个……” 五条悟收拾好心情,他看向夏油杰的眼神多了几分怨念。 “明明是大好机会,结果被杰你破坏了。” 夏油杰指指自己:“我?” 五条悟自言自语:“唉,下一次再想看到那么可爱的小玉叶可就难了,绝佳的机会……杰,都怪你!” 夏油杰无辜被指责,哭笑不得的道:“你倒是要让我知道我都破坏了什么啊?” “是非常重要!非常重要的对话!你来的真不是时候。” “所以说啊,你倒是告诉我啊?” 面貌出色不已的少年在星辰的注视中,轻飘飘的说道:“刚才稍微欺负了一下小玉叶,正等着结果呢,你就来了。” 夏油杰的神色渐渐变得了然,“我打扰你谈情说爱了?” “……才没有!我怎么会对小玉叶说情话!我只是……”五条悟顿了一顿,脸上出现自己也不是很清楚原因的迷茫神情,“我只是不喜欢小玉叶看着别人,那个永川笑介,那个风林红子,我都不喜欢。” 我想她看着我,好好的,专注的,一直注视着我。 “这种感情到底是什么呢?” 他自己想不清楚,但是旁边却有个靠谱的监护人,夏油杰提醒道:“这有什么难的,你喜欢她啊?” 五条悟抿起嘴唇,用力摇晃着头。 “我不承认!这不对劲儿!我怎么会喜欢上一个眼里没有我的女人!” 夏油杰:“那你那么缠着人家做什么?况且你们两个本身就是男女朋友的关系,你能认清事实吗?” 五条悟:“我不!” 夏油杰:“你没救了。”
第30章 浴巾滑落…… 四十 不管这之后五条悟又怎么费心思考,我处理好情绪后就在仆从的安排下进入斋藤家特有的大型浴池。 浴场内,外表已经被冲刷的温润的岩石堆砌出来的巨大温泉正往外冒着湿润的水汽,清澈的汤泉经过逐鹿,通过假山树丛,最后变成浸泡身体每一部分的暖意。 斋藤家的浴场规格在我看来已经足够大吃一惊,但这还只是开始。 我踩着脚下颗颗圆润的鹅卵石,来到冲洗身体的区域,朴实无华的木盆澡巾,以及用来清理头发,打理身体的洗发水,沐浴露都被早早的摆放在每一个位置上。 当我不紧不慢的把洗好的头发扎起来,身上围好浴巾朝温泉里走去,意外的发现风林红子已经呆在里面。 之前已经互加了彼此的邮件地址,拿回手机后我看了看,发现两个人连推特都已经变成了好友,我对风林红子和我做朋友的执着又多了一层了解,此时见到她也能热络的打招呼。 “风林小姐,你来的好早啊。” 风林红子冲我点点头:“听人说斋藤家的温泉是本地一绝,和这里的女仆确认可以使用我就先过来了,抱歉,没有叫你,我那时见你和那位五条君在说话就没有过去打扰。” 她的做法没什么不对,我撩起温泉里的水淋到肩膀上,道:“嗯,是有点儿事。”我努力不去想当时的场景,氛围,一想就忍不住脸红心跳,我受不了有人和我谈未来,因为那是我曾经最缺的东西。 五条悟真是个混蛋!我又一次在心里骂道。 风林红子:“那个……” 我立刻不去想某人恣意妄为时的蓝眼睛,闪闪发光好像宝石一样,我好脾气的问道:“想说什么就说吧,反正风林小姐不会问些难以回答的问题。” 风林红子情不自禁的低下头,本来就是巫女般清丽高傲的美人,此时脸上多出一抹不知是被温泉滋润出来的红晕,还是本身的羞涩风情,她看起来都比平时努力冷着脸的样子可爱多了。 我见状不由自主的道:“真不错啊,偶尔放松下来也没什么不好。” 风林红子是个敏锐的人,在我开口之后就意识到我为什么会这么说,脸上的红晕加深,她格外不好意思的道:“我想打听一下,川水你是怎么和喜欢的人相处的。” 我一呆:“唉?” 风林红子呐呐的道:“刚才吃饭的时候,川水桑和五条君就很亲密,之前又凑到一起说了话,我就想知道,恋爱中的人都会聊些什么?啊,如果不方便的话,挑些不重要的内容告诉我就可以了,拜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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