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你别吓我。” 太宰治:“你该接受现实,以及谁说五条悟不是消耗品?作为一个咒术师,他活跃的时间够长了。” 听着这薄凉的口吻,我一下子想起太宰治曾给我看过的咒术界咒术师死亡时的平均年龄。 十九。 相比之下,五条悟活的时间确实太长了。 “不能吧,真的会有人这么蠢?”我不禁喃喃自语,像是不敢接受现实。 太宰治一贯比我冷酷,也比我更了解那些上位者的想法,而今天他确实想和我聊聊,好好“聊聊”。 简直就好像没有下一次一样,让我不由自主的投入全部心神。 “别把那些上面的家伙看的太高,这是我常和你说的,他们也有七情六欲,抓住他们的欲求就能轻易操纵他们的行动,可这不代表他们蠢,只能说利益人人都爱。”太宰治边说边在唇边露出微妙的笑意,我看得浑身发凉,但又忍不住倾听更多。 太宰治:“他们还能容忍和自己唱反调的五条悟多久?‘最强’不是保命符,可以说在咒术界的大环境下,这个名号只是一个被所有咒灵和诅咒师攻击的靶子,但这并不是必要的,咒术界这么多年没有五条悟不也存在下来了?他们就像是已经腐朽的基石,树根扎的越深,大树本身越是根深蒂固。当某些大权在握的人忍无可忍,他们就会舍弃掉一部分树根来保持大树本身的稳固,这甚至算不上背叛,而是清理坏朽的部分。” 我不客气的反驳:“他们才是坏朽的部分吧?” 太宰治瞥眼我,坦白道:“这要看你怎么看,改革最彻底的做法就是完整的毁灭,从头开始,咒术界有这个条件吗?” 我不禁语塞。 太宰治向后伸展身体,两臂在身后支撑起上半身的重量,眉眼具是淡漠的美人似笑非笑的道:“就是如此,谁能说五条悟的做法就是对的?可恶的人最让人厌恶之处不外乎那一丝不容忽略的可敬。他们的做法也许冷酷,且私心极重,但是你窥见全貌会发现这棵大树能庇护这个世界如此多的年月,正因为这些人不遗余力的为它输送养分。” “若是这棵树倒塌,新生的树木又是否能庇护全人类,一切都是未知数。” “未知使人畏惧。” 归根究底人类这个群体一直是怠惰的,能保持不变就不会寻求改变。 咒术界上层既是可敬的庇护者,也是贪得无厌的剥削者,他们是大树上腐烂的枝叶,坏朽的根茎,可也是支持大树生长不可或缺的部分。新生的种子不从古老树木的尸体上生根就绝无推倒他们的可能,因为这个群体代表的“不变”,一直以来都是以种子们的尸体做营养哺育自己,哺育大树,美名其曰以“大义的牺牲”。 和他们比起来,五条悟也好,那些年轻的咒术师也好,都太短暂了,不知是谁说过的一句话:想要反抗古老的存在,必须回以相等的时间。 古老之物面对更为古老之物时不战自败。 我在短短的沉默后,想,到底需要多少“时间”能弥补两方之间的差距,光靠一个五条悟足够吗? “……” 太宰治见我沉默,随意的挥挥手:“我要和你说的就是这些,还有疑问吗?” “有。” “嗯?” “你为什么要和我说这些?”整理好心情,我百思不解。 太宰治轻轻笑了一下,给出的解释不明不白。 “你早晚会知道的。” 又是神秘主义? 此时的我故意不去思考这场对话的用意,但是当那所有的枷锁崩溃,代行者终于自由的那天,我再次回想今日就知道,这又是他的一次馈赠。 这家伙总是能把什么都算计的好好的,我被安排的明明白白。 多少也合作这么久了,对此早已经习惯的我捡起一个橘子剥开。 “既然不想说明我就耐心一些,等到你说的那个‘早晚’再评价你这混蛋又干了什么坏事。” 太宰治又笑了下,用逗弄小狗的语气赞扬道:“真听话唔——” 下一秒,橘子皮糊上脸。 我冲那张俊脸下手完全没有留情,硬是用橘子皮在他脸上留下一道红印子。 太宰治被打了之后就顺势后躺,仿佛受到巨大的伤害开始滚地撒娇。 “你好狠的心啊,这么俊俏的脸你也下得去手?!” 五条悟的脸我都照糊不误,你又多在哪里? 我冷哼一声,凶狠的咬破一瓣橘子,汁水四溢。 这橘子哪里买的,好甜? 太宰治忽然停下拍打的手脚,“乙骨忧太那个少年……” 我吃着橘子含糊道:“他怎么了?” “五条悟说他打算让他当自己的继任者的吧,包括五条家?” “对啊,我不是说过了吗?” “那他自己不打算结婚了吗?” “据说是这样?” 我说完之后就见太宰治单手撑起那张被打出一道红印的脸,意味深长的看着我。 “原因是什么你好好想想?” 我想个什么? 太宰治强调:“你再好好想想。” 我想……我想个什么鬼!!! 太宰治别有深意的看眼我逐步漫上红晕的耳朵,施施然起身出门,体贴的把空间留给胸前烧灼的我,我这个时候其实宁愿他别这么体贴…… 抹把滚烫的脸蛋,我咬牙给五条悟发去一条回复。 这可是太宰你逼我的! 正在给学生上课的五条悟忽然感到手机一震,拿出来一看,头上肉眼可见的冒出三个问号。 【苍眼:你说哪个?】 哪个? 难不成很多? 你不对劲!!! 正从场地上下来的学生就看见他们一向张扬且富有活力,搞不懂谁才是高中生的老师忽然之间抱头深蹲,并且发出了无声的呻/吟,仿佛被谁绿了一样。 我在对面看不见这一幕,但多少能想象的出来。 难得恶作剧一次,我想了想,还是决定画下圆满的句号为妙,毕竟还有两天就是新年了。 “滴滴——” 手机震动,五条悟无精打采的又看眼刚给自己一记重击的对面。 【苍眼:骗你的,开心吗?】 开心? 五条悟捂嘴思考:我应该开心吗? “滴滴——” 对面又有消息发来。 这一回,五条悟做好心理准备才去看。 【苍眼:以上,哪一句是真的呢?你一定猜的出来!】 五条悟:“……” 你是魔鬼吗? 从来都是他让别人体验七上八下的快乐,这还是头一次被反过来制裁,这滋味有意思到他第一时间打电话给老同学。 “硝……” 对面听到他的声音秒挂。 五条悟:“……” 好吧,快新年了,他决定原谅她,还有她。 我等了一会儿,就收到五条悟的消息回复,拿起来一看,我不禁笑了。 【五条悟:快过年了,你就不要欺负人了。】 【五条悟:新年那天要不要见个面?我懒得回老家应酬,你有空的话,我们可以去东京最贵的饭店享受一个美好的夜晚。】 【五条悟:哦对,我们还可以深入交流一下你怎么睡我的问题。】 【五条悟:猫猫害羞.jpg!】 我捂脸,这家伙卖起萌来毫无节制,太可爱了!!! 尽管我被萌得死去活来,但拿起手机时一瞬间还是犹豫了。 五条悟等了半天了,才收到从另一头发来的回复。 【苍眼:抱歉,我那天有事。】 有什么事比我还重要? 五条悟终究还是成年人,没有质问的那么露骨。 【五条悟:是前男友吗?】 我:“……” 你还记仇了啊? “滴滴——” 五条悟承认自己就是记仇了,他是个占有欲强大的男人,别的好说,这种问题不能开玩笑! 所以回复一到,他就拿起来看了。 【苍眼:开玩笑的,你还当真了?】 【五条悟:唔,这难道不是信任的表现吗?】 【苍眼:……我预感你要说情话。】 【五条悟:你的每一句话在我这里都是会当真的。】 【五条悟:你猜对了(>^ω^<)】 我倒吸一口凉气,土味情话,但还是好会,这是去哪里进修过了,五条悟的嘴不是一贯不说人话的吗? 五条悟等了一下,受惊的我没有让他久等,很快他就等到我的反应。 【苍眼:你别这样,我害怕。】 五条悟:“?” 五条悟:“??” 五条悟:“???” 越来越多的问号堆积成山,你这女人到底怎么回事?人类最强今天也在费解。 一百零五 尽管说了一大堆咒术界的黑暗与五条悟的悲催,但他其实没那么悲催,各种意义上人类最强咒术师都随心所欲的厉害,经常把那帮老橘子气到三高发作,贯彻自己要熊熊到底的天才人设。 啊呀,今天五条家的六眼又没有把协会高层气到心脏病发也是遗憾。 每次从高层会议回去都要抬脚踹门的五条悟再度无视了后头老家伙们瞪得快脱窗的眼睛,不以为然的背影刺得这些老人家们吃药的吃药,捂胸的捂胸,连咆哮都被当做过耳云烟。 五条悟掏掏耳朵,全程不上心,怨不得会被针对。 这天他走后不久,一个声音阴冷的响起。 “不能继续放任下去了,五条家在五条悟手里已经不再和我们一条心,不想办法处置,早晚他会把我们好不容易维护下来的秩序破坏掉!” 话音落下,全场肃静。 烧裂的木头发出一阵杂声,篝火熊熊燃烧在墙壁上投下数道黑影。 这些人使用着秘术在这间不起眼的神社内进行会议,五条悟本来也该如此,但他艺高人胆大,直接真身出场,所以走人时也轰轰烈烈,格外有气势。 被抛弃在原地的老人家们怨念横生,有多少是私怨,有多少是公心见仁见智。 最先提起话茬的人等了一阵,终于等来反应。 “盘星教……” “不行,夏油杰和五条悟年少时就是挚友,利用他反而会提醒那个不知好歹的小子!” “那有更好的人选吗?” “我们不能让五条悟死!” “但继续留下他也是有害无益!” “就不能有别的选择吗?比如封印?他那双六眼还是十分有价值的。” “谁能封印五条悟?” “狱门疆!” “那不是……” “五条悟值得用出特级咒物。” “由谁动手?” “狱门疆不行。” “哦?那你有更好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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