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胳膊肘往万松书院这边拐·开泰绝不能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这不,逮着机会就给卢鸿远开小灶去了。 好在没有瓜吃的日子到底还是短暂的,他们艰苦训练了一个月,剑术和马术的选拔虽然还没有开始,但是最后谁能参赛,大家伙心里差不多都有点数了。 武开泰心里惦记着劳逸结合,在新一轮针对团体赛的培训开始之前,大手一挥,就把他们的日常训练量给减半了。 倒是正好和卢鸿远的情况颠倒了过来,现在他们可以亲自下地吃瓜了! 七月镇上会有一个大型的活动,名为鹊桥会,其阵仗比起前两个月的端午亦是不遑多让了。 万松书院的学子们早在端午的时候,就见识到了镇上的热闹和镇上姑娘们的热情。 书院风云人物的瓜再好吃,他们也吃了一个月了! 这会儿,所有人的心思几乎都涌动到了七天后的鹊桥会上。 随着他们讨论度的日渐增高,邱玉婵也逐渐想起了镇上的那些小姑娘们。 端午的时候,好像有姑娘说要送她荷包来着? 那个时候她没想到杭州的民风竟然已经开放到了这个地步,所以当时没有及时拒绝。既然如此,这次七夕,她少不得要下山赴约,把话跟那些姑娘们说清楚了。 哪怕那些姑娘当时说那些话可能只是为了应景或赌气,她也不想践踏这其中可能会有的一丝一毫的真心。 只是这里面,好像还有一个问题。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跟文才兄同进同出得久了,只是即将要在一个比较有争议的节日里跟他分开行动而已,她怎么突然就觉得有点心虚呢? ——这一切一定都是习惯的惹的祸! 趁着这次七夕,她正好遏制一下平日里养成的不良习惯! 现在这么磨磨唧唧、黏黏糊糊的,日后倘若真的要分开了,那该怎么办? 说是这样说,决心也说下就下了,可是到了马文才面前的时候,邱玉婵竟然难得有些语塞!完全不知道该怎么跟他开这个口! 好在二人相处了这么久,有些事情邱玉婵不用直说,马文才他也能看得出来。 这个风流的、爱招惹桃花的家伙,现在心里八成是在惦记着山下的那些小姑娘呢! ——好在他早有准备。 于是就在邱玉婵心虚莫名,还没想好要怎么开口的时候,寝室里的马文才突然冲她招了招手,“愣在那里干什么?快进来啊。” “哦,”邱玉婵慢吞吞地迈步进来,慢吞吞地开口道,“文才兄,马上就是七夕佳节了诶。” “我知道,”马文才并没有回避这个话题,“这几天,书院的学子都在讨论这个话题。” 一群单身狗,也不知道他们到底在兴奋个什么劲儿。 “嗯,你有什么安排没有?”邱玉婵试探道。 “我们家从来都不过七夕的,所以我应该会下山去看看热闹吧。” “嗯?”邱玉婵的声音很轻。 七夕在这个时代是个盛大的节日,各地都有不同的风俗和过节方式。 在他们那里,读书人每逢七夕就要拜魁星,拜魁星,得魁首。 但是端看万松书院这几日的布置和动静,就可以得知这里显然是没有这个风俗的。 但是在当地,每逢七夕,未婚少女都要拜织女、祈姻缘。已婚妇人则要在这一日沐发、得织女娘娘的庇佑。 邱玉婵知道马文才是家中独子,没有妹妹。可是他有娘在,怎么会从来都没有过过七夕呢? 是他娘家乡的风俗跟杭州本地的不同,还是……他娘已经早早地逝去了? 邱玉婵转开视线,不想他被自己疑惑的眼神刺伤。就在此时,马文才不知从哪儿掏出了一个荷包。 “对了,这个给你。” “什么?”邱玉婵重新转过头来,发现马文才的手上正略显珍惜地托着一个荷包。 那荷包的配色并不活泼,背景是天青色和枯草黄,绣在上面的图案是一只奔腾的骏马。 这马匹虽然不似现代的相片,每一根毛发都显得栩栩如生,但是整体颇有些写意山水的韵味,可见其绣功的不凡之处。 “这是我娘给我绣的荷包,她在我很小的时候就离世了,临走之前,给我绣了很多东西,从小到大的都有。”只是他从来都舍不得戴出来。 邱玉婵的表情则愈发凝重,文才兄的娘亲既然能在离世之前给他留下这么多囊括将来要用的用品,那她的离世是意外的可能性就不大了。 倒是更有可能是重病,抑或是……自尽。 “你应该还没忘记你在端午的时候,答应过镇上的那些姑娘们什么吧?” “我没有答应!”邱玉婵下意识地、语速飞快地澄清道,“我只是还没来得及拒绝!” “那你还不是要去赴约?”马文才睨了她一眼,但是脸色却显而易见地变得好看了许多。 “唔。”邱玉婵含混地应了一声。【心虚.jpg】 “那你就把这个带上好了。” “什么?”邱玉婵是真的没弄明白马文才的意思。 “你不是要拒绝她们吗?你这个人,哄人的时候从来都是以真代假,到时候总不可能真的戴着你娘给你绣的荷包去赴约,再用那些莫须有的理由来拒绝她们吧?” 邱玉婵没想到,马文才竟然把自己看得如此透彻。 她的确是不准备戴她娘给她绣的荷包去赴那些姑娘们的约,但是她准备带着梅姑娘给她绣的荷包去啊! 梅姑娘如今正值妙龄,万松书院还真有那么几个知好色则慕少艾的少年郎。只是梅姑娘对他们没那个意思,她既不想继续被他们纠缠下去,又没办法在人家没明确说法的时候自顾自地提出拒绝。 眼看着这七夕佳节就要到了,她已经知道邱玉婵是个女子,同样也知道邱玉婵在书院里的影响力,就想给她送个荷包,让那些人知难而退。 邱玉婵一听,哎呀,这不是巧了吗? 刚好她也需要一个荷包! 市面上卖的那些荷包,花样大多固定,戴出去太容易被镇上的姑娘们认出来。 她娘给她绣的荷包,就像文才兄说的那样,她说话向来喜欢以真代假,用一部分真话来代替全然的谎言。 没那个条件也就罢了,现在她和梅姑娘互利互惠,岂非是一举两得? 要不怎么说马文才足够了解邱玉婵呢? 她眉头一皱,他就猜到她在担心什么了。 “七夕那天,”他狭长的凤眼微眯,“还有女人要给你送荷包?” 邱玉婵老老实实,“是我,我拜托梅姑娘给我绣了一个。” “你!”马文才怒极反笑,“七夕那天送荷包,你不是已经知道那究竟代表着什么了吗?还是说,你喜欢梅仪婷?” “冤枉!”这可真真是大大的冤枉,“梅姑娘在我眼里,就跟我的亲妹妹差不多,我怎么可能会对她产生这么龌龊的心思!” 马文才根本就不吃亲妹妹、情妹妹的那一套,但是她都把这种心思说做是“龌龊”了,他姑且暂时放下自己对梅仪婷的敌意。 却是醋上了梅文轩,“亲妹妹?” 邱玉婵一本正经地说:“你知道的,我现在正跟着梅师兄学习医术。这俗话说得好:一日为师,终生为父! 梅师兄又是把梅姑娘当成是女儿养大的,她可不就是我的亲妹妹了么。” 邱玉婵这一张嘴,真是能把死人也给说成是活的。 马文才彻底满意之余,心中同样也难免为她愿意耐着性子跟他解释的行为泛起些许甜意。 他走到邱玉婵的身前,伸出修长的食指,勾起她的腰带。 “文才兄!”邱玉婵猫猫震惊。 马文才就笑她,“没见过这么使唤自己亲妹妹的,这个荷包送你了。” “可是、可是……” “怎么?”马文才的神情变得危险起来,“你嫌弃?” “怎么会?”邱玉婵的语气坚定、眼神真诚,“我就是觉得,这个荷包,太过于珍贵了。” 这可是文才兄他娘留给他的东西,看一眼都少一眼,更何况还是拿出来送人呢? 马文才的眼神和缓下来,声音里更是多了一股说不出的温柔,“邱玉婵,你是我的……好朋友,是我最珍惜的人。所以,我才会想把我最爱惜的东西交给你。 如果可以,我还想让我娘看看你。我想告诉她,因为有你在,所以我很快乐,一点儿也不独孤。 如果你真的觉得这个荷包珍贵,请你不要拒绝我,我只求你好好珍惜它。”马文才甚至用上了“求”字。 他也是长大以后,才慢慢发现,爹跟娘是完全不一样的人。 他爹只一味地想要他做到最好,可是他娘却由衷地希望他能快乐。 可惜小时候不懂这个道理,还以为自己只要足够努力,爹爹就会感到满意,不会再为了他的事情迁怒娘亲。他们家,就可以像任何一个普通的家庭一样,除去吵闹争执,还可以拥有幸福美满。 可惜…… 长大以后,虽然慢慢地意识到了爹跟娘的不同之处,明白了娘亲心底真正的期盼和渴望,可是一切都来得太迟了。 他再也没有机会验证,是不是只要自己能过得快乐一点,不越来越像他爹看齐,就可以把娘亲留住。 刚刚的那番话,马文才没有一丝作秀的成分。 他娘对于他来说,是一个很重要的存在。 她留下的每一样东西,他都想好好珍惜。 如果说,刚刚那番对话中,真有什么不尽不实之处,那大概就是他把目的和希望颠倒过来了吧。 他想把最珍贵的东西送给最珍爱的人,如果可以,他希望邱玉婵可以戴着他送给她的荷包,拒绝其他喜欢她的人。 之前邱玉婵就剖析过自己,清醒时的她,是一个敏锐但是在情感上、对方不说破、她就不会觉得对方是喜欢自己的人。 醉酒以后的她,才是一个真正敏锐的、只凭直觉处事的直球系。 可是就在刚刚,她好像……模糊地感觉到了马文才的一点儿心意? 她不知道这算不算是自己的错觉,毕竟……其实她是喜欢他的,喜欢一个人的时候,真的很容易被这种感情影响到自己的判断。 本来她在感觉到端倪的时候,就应该以防万一,在言语或行动中表露拒绝的意味。 可是邱玉婵却没有拒绝马文才给的荷包,她只是像是突然想通了一件事一样地畅快地笑了起来,“文才兄?” “嗯?” “跟松落书院的比赛过后,我要告诉你一个秘密。” 马文才帮她把荷包系上,“有什么秘密,非得等到那个时候?” “嗯——到时候我再告诉你。” 邱玉婵想好了,反正她也不可能在书院留到结业时节,与其这样拖拖拉拉的,不如尽早说清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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