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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女茫然地问：“新禹哥不是一直在注视着我吗？不是因为喜欢我才关注我吗？”为什么每个字都听清楚了，她却不明白他在说什么？ 他不是说过吗？想送礼物给一个女孩，还想得到她的心。 “不是的。我曾经对你说过的。”他紧紧攥着自己的手，才能逼自己说出接下来的话。 “不是因为喜欢你才关注你。”他狠心地说出了最伤人的话：“是因为无聊。” “那个成员平时很无聊的。” 美女瞬间脸色苍白。她下意识后退了几步，身体摇摇欲坠。 “不管是什么原因开始的，但是新禹哥你说过，那个成员喜欢笨手笨脚的女孩，不是吗？”美女的心很痛，但是直觉上她不肯相信他的话。 “或许那个成员搞错了他的心意。他只是同情那个女孩。”他闭上眼睛，又睁开，与她对视，复述了当初给她讲过的那个故事：“一开始他只是想看好戏而已，可是看着看着，发现那个女孩实在太笨拙了，觉得好笑，也觉得有点可怜。从某一刻起，他决定伸出手帮助她。” “是啊，新禹哥你给我讲过这个故事的。你还说……你还说那个成员只是暂时隐瞒了那份心意，时机一到，心意就会传达到的。”美女才发现她记得这么牢。 她还记得，当她知道他讲过的所有故事，都是关于她的那一刻，感动和喜悦像是突然涌出的泉水，从心底涌出，将她整个人淹没。 新禹发现，只要用尽全力说出第一句违心之语，继续说谎就变得很容易。他接下来的谎言也说得越来越流利：“因为一直没有说出口，所以那个成员没有及时发现那份心意。他只是因为无聊，因为同情，才产生了感情。” “觉得好笑，也觉得有点可怜。所以他决定伸出手帮助她。”美女笑了，笑着笑着，眼泪掉了下来：“所以，为什么要帮她呢？那个笨手笨脚的女孩，并没有对他求助啊。” “她并没有开口请求他的帮助，为什么他要自以为是？自以为是地插手，自以为是地对她表白，让她误会？” 面对她的质问，新禹发现自己无话可说。 是啊，他自以为帅气地做了很多事，却没有问过她是否需要。 或许，从一开始，他就应该假装不知道，假装看不到。 也许这样，她会遇到比他更好的人，至少不会这样自以为是，随心所欲对她好，又狠心推开她。 “很抱歉，我……我们还是回到原来的位置吧。”他说着苍白无力的谎言，心脏涌上细细密密的疼痛。 “新禹哥像抚养我长大的人一样温暖。”她曾经这样对他说过。她只想让他做她的好大哥而已。 是他太贪心，一直紧紧抓着她，才让她累。他应该更早放手，在她来到他身边之前，这样他就可以不这么挣扎。 他从她身边走过，就像那次他请她去餐厅吃饭，她中途走掉，回来后要陪他去游乐场，他无情地拒绝了她，转身离开。 她拉住了他的衣袖。 她小心翼翼地拽着他衣服，眼睛里盈满泪水，却不肯让泪水掉下来。 怯怯的，像个被抛弃的孩子，无助又脆弱。 他想起那些次，他有意无意地拉起她的手，握着她的手练习签名，用他的手包着她的手弹键盘。那些所谓的“好意帮助”，掩藏着一个男人对女人的别有用心。 打着关心新成员的旗号，充满了私心。 姜新禹，你从一开始就这么自私啊。 他没有像她希望的那样，抓住她的手。就这样看着她，神情没有丝毫动容。 她的手一寸寸滑落。他看到她露出了不可置信的神情，眼睛里的光一点点熄灭。 “只要你向我伸出手，我就会给你帮助。我想回到这样的关系。”他表现得像个温和的大哥哥，和他以往对外的形象一模一样。“当时我是真心想照顾你。感觉你像朱莉一样，很需要帮助。” 他还是那么温暖，温暖得让人觉得安心。 又让她伤心。 原来在他心里，她只是和朱莉一样的存在，需要人照顾，需要人看着。 “谢谢这些日子你对我的帮助。以后我不会再给你添麻烦了。”她硬撑着，不肯掉眼泪，对他说：“我会回到最初的位置的。” “我也有话对新禹哥说。”她用力攥紧手里的袋子，想从中汲取一丝丝力量。 “新禹哥，一定要幸福。这就是我想对你说的话。” 模糊的视线中，她看到他点点头。 她抓紧装满折纸的袋子，转身离开。 他下意识伸出了手，却只能无力地垂落。 他不知道自己想抓住什么，又能抓住什么。他什么都留不住。就像是空气，无论怎么用力攥紧，也只是徒劳无功。 姜新禹，装什么伪君子啊。你明明很想留下她。 他听见有个声音在脑海里回旋，肆无忌惮地嘲笑着自己。 忙碌一天的高美男深夜回到宿舍，一开灯就被吓了一跳。 房间里缩着小小的一团。他的妹妹靠墙坐着，紧紧地抱着自己的膝盖，深深地埋着头。 “美女，你怎么了？不舒服？”他蹲下身查看妹妹的情况，却被她满脸的泪水吓了一跳，“该不会是姜新禹的伤势复发了吧？我去看看！” 美女抓住了哥哥的手，哽咽着说：“不用去了……新禹哥，新禹哥已经走了。” “他回家休养了吗？那你为什么哭成这样？”高美男脸色变得严峻。“该不会是你们吵架了？发生了什么事？” 美女说不出话，拼命摇着头，眼泪不停掉落。 她不能哭，要退回到最初的位置，回到他们只是好大哥和新成员的关系的时候。她一定可以做到的。 如果能回到不认识他的时候，是不是就不会这么难过？ 可是，即使现在这么难过，她还是想遇见他，认识他，喜欢上他。
第177章 惩罚 听到她对他说“一定要幸福”的时候，姜新禹只觉得心脏一缩，疼得他几乎没办法站稳。 他无法停留在有她的地方了。触目所及，都充满了回忆。 他甚至连行李都没有带，匆匆逃离了宿舍。 姜妈妈开车在楼下等待，在儿子上车的时候突然问：“不会后悔吗？” 新禹闭上眼睛：“如果我说我已经后悔了，您会不会骂我？”在说出分手的那一刻，他就开始后悔了。 “现在去道歉，去解释，你还有机会挽回的。不要等到无法挽回的时候才去挽留她。” “妈妈，您也了解她的性格。她如果知道真相，不可能去非洲，而且她会一直愧疚下去的。我不想看到她愧疚的样子。” 姜妈妈叹息一声：“虽然我不同意你的做法，但是，既然你做出了选择，妈妈只希望你以后不要后悔。失去爱的人很痛苦的。” 新禹最后望了一眼夜色中的宿舍，其实什么都看不清。他曾经无数次在屋顶等她回来，默默注视她。而现在，他无法继续呆下去，无法亲自送她走，只能抢先一步离开。 “我们走吧。要为手术做准备了。” 车子开远了，美女从阴影里走出来。 原来这一切都是真的。他真的离开了，突然从她的世界里离开。 空气里还残存着party上烤肉的香气，她想不明白，为什么一个小时前他还在party上和她说话，对她笑，抚摸她的头发，短短一个小时后他就突然说了那些陌生的话语？说他没有爱过她，说希望两个人回到以前的位置。 怎么可能回去呢？在她的心已经完全沦陷的时候。 跑了数个通告的高美男一回到宿舍，就不得不面对妹妹和准妹夫分手的巨变。 偏偏无论他怎么问，都问不出具体原因。美女只是呆呆的，无声的，流着泪。 他看到妹妹手指死死扣着一个相框，想拿过来放到一边，她却下意识抓紧相框，不肯给他。 高美男不得不松手。美女的手指已经僵硬了，在他松手的时候，她的手指被带偏，相框从她手中滑落，发出清脆的玻璃碎裂的声音。 高美男看到了相框里的内容。是穿着婚纱的美女和一身西装的姜新禹。 画面里的两个人美好得像是从童话书里剪下来的一页。他的眼神温柔又热烈，深深地注视着那个女孩。任何人看到都能猜到他有多么爱她。 这样的他，为什么会让她这么伤心？ “我刚刚看到新禹哥离开了，可是他没有看到我。他以前也是这样注视我吗？他注视着我的时候也是这么难过吗？是我让他等待太久了吗？所以他觉得累？”美女望着相片，眼泪又掉了下来。 “还是因为我最初喜欢的人不是他，所以他对我没有信心？还是我给他带来了太多麻烦，所以他的耐心走到了尽头？为什么会发生事故啊，如果没有那场事故，是不是……”她抽噎着，几乎说不出完整的话，“我还有话没有对他说，为什么？” 她本来想说的话，是“希望新禹哥和我一起过得幸福”。她觉得很幸福，所以想让他和自己一样快乐。她想对他好，给他更多，两个人一起生活，将生活里的每一个点滴全部收藏。 可是他不需要她了。她只能对他说“希望你一定要幸福”，即使这幸福里没有她。 “新禹哥说希望我们回到最初的位置，我应该实现他的愿望吧？他帮了我那么多次，我也应该帮他一次的。明明很简单的，我原本就一无所有，现在只需要恢复我去罗马之前的样子就可以了。可是为什么这么难过？好奇怪……”美女自言自语。 “以前那些年我是怎么度过的呢？啊，每天做祷告，擦雕像……明天我就去修道院擦雕像！这样就可以回到原来的样子了，对吧？”她的眼睛里盛满了泪水，乞求地望着哥哥，希望哥哥给自己肯定的答复。 “美女啊，你知道的，你没办法做修女了……你的心……”美男不忍说下去，别过脸。 “是啊，我已经不是Gemma了，也不能再做修女了……只要忘掉他就可以了，这么简单的事我都做不好，我是不是很没用啊？哥哥……” 她觉得自己已经没有眼泪了，可是为什么眼睛还是那么酸。 不明真相的高美男就这样陪着妹妹，看到妹妹哭了一整夜，直到哭累了才睡着。他对那个让妹妹哭的人充满了怒火。 以往对姜新禹的认可都变成了愤怒，如果姜新禹出现在他面前，高美男觉得自己不会顾忌他刚出院的身体，一定会狠狠地打他一顿。 听说罪魁祸首去了公司，高美男没有惊动刚刚睡着的美女，直奔公司，连出门的时候撞到了黄泰京都顾不上解释，匆匆鞠了一躬就走了。 黄泰京站在原地，皱起眉头。 姜新禹向安社长提出解约的时候，安社长似乎早有预料，震惊的表情只停留了一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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