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孩子,你不要你的未婚夫了吗?爸爸的世界不需要你,你的世界还有人在等你,快回到属于自己的世界去吧,哪怕爸爸妈妈不在身边你也要如之前一般积极努力的活着。” “不,我不要他了,我不要明诚了,爸爸你不要走!”灵兮怎么都挣脱不开明诚的手,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父亲走进了那部电梯里,然后电梯门缓缓的合上,电梯里的家人都在跟她挥手道别,她更用力的挣扎可是却丝毫不起作用,只能大声哭喊任泪水模糊了她的双眼,“明诚你放开我,你快点放开我…” 当电梯门彻底关上仿佛再没了希望,灵兮瘫坐在地上放声大哭,明诚也坐了下来把她拢进怀里紧紧的抱住,任她在怀里哭喊,不说话也不曾松手。 *** “医生,她怎么样了啊,怎么突然反应这么大但是又叫不醒?”明镜现在很着急,灵兮已经昏迷三天了。 医生收回了自己的听诊器,“病人是做梦了所以就有了反应,家属放心反应大是好事,现在看情况应该很快就能醒过来了。” “那就好那就好…”明镜看着病床上的灵兮,额头上还包着纱布,往日里灵动的眼睛此时也紧闭着没了光彩,还有那一头长发如今也被烧得乱七八糟,再看看阿诚眼眶还是红的,三天没好好睡觉了就寸步不离的守着灵兮,再这么下去等不到灵兮醒他自己就要病倒了,可是他们谁都劝不住他。 明楼送医生出了病房,回来就看到大姐又在抹眼泪令舒在一旁安慰着,他在心里叹气走到大姐身边小声说道,“大姐,咱们先出去吧,令舒该回去休息了,这里就留给阿诚好了,想来灵兮醒过来最想见到的人就是阿诚了。” 说到令舒,明镜又想起是灵兮挡在令舒前面,不然这个孩子能不能保得住还不一定呢,当然这个事情令舒没有错都怪那个秦三,她扶上令舒的手起身朝着外头走,“秦家那边有没有给回信,他们要怎么处置秦三?” “现在还在谈赔偿,陈萱玉骨折婚礼都取消了,令舒还好只是受了些惊吓,灵兮额头上的伤医生说必然是要留疤的,现在人也还没醒,秦家那边说等谈妥了赔偿再处置秦三,必然会给三家满意的答复。” “哼!”明镜冷哼一声,要不是看在两家是世交的份上,她当初就不会拦着阿诚要杀了秦三,“赔偿,好像谁在乎他们家的那点赔偿一样,明楼你一定得给我把这个事盯紧了,令舒这个孩子是咱们家第一个小辈啊,灵兮还躺在那儿呢这些痛都是秦三感受不到的,而且容貌对女儿家来说是多重要的事情!” “大姐放心…” 两人的声音渐行渐远,很快病房里又安静了下来,阿诚习惯性的抚上了灵兮的头发,只是此时再没了往日里柔软顺滑的手感摸起来乱糟糟的粗糙得很。前面灵兮做梦有了反应,他不知道为什么鬼使神差就想要牵着她的手,哪怕她再怎么挣扎都没有松开,他很想知道她到底梦到了什么,为什么在梦里也会不停的哭泣。 阿诚已经三天没有合眼了,此刻灵兮平静下来他心里也稍微安心了一点,随之而来的汹涌的睡意让他决定去洗个脸好让自己能保持清醒。他轻轻的松开了灵兮的手又把被子掖好了才起身,却不想刚站起来就一阵天旋地转让他又跌坐回座椅之上,他一手扶着额头一手撑在床沿上让自己缓缓,想来还是最近太累了,自从回国之后他便也有些疏于锻炼了,想之前他们在国外别说三天不休息,曾经为了一个任务七天不眠不休也没这么大的反应。 只是不等这阵晕眩过去,阿诚感觉到似乎有一只手在轻轻的触摸他的手,动作很轻触感也很小让他几乎以为是自己的错觉,他有些不可置信的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旁边有一只手背上有擦伤的小手正努力的想要牵上他的手指,阿诚一愣猛的抬头,正好对上灵兮那双如小兔子一般红红的满是泪水的眸子。 “灵兮,你醒了吗,你头痛不痛,有没有哪里不舒服?”阿诚忙推开了身后的椅子蹲下身子让自己的视线跟她齐平, 只见灵兮张了张嘴似乎是要说什么但是声音很小完全听不清,阿诚低头侧耳到灵兮唇边,良久才听到她很艰难的说了三个字。 “对不起!” 阿诚的眼泪也跟着下来了,他轻轻的握住灵兮的手不太敢用力生怕弄痛了她,“说什么傻话呢,要说对不起也该是我跟你说对不起,是我没有保护好你才让你受伤,是我对不起你才对。” 灵兮知道阿诚没有懂她的意思,她努力扯出一个笑脸可是眼泪还是不住的自眼角滑落,对不起,我没有故意不要你,我只是想要爸爸留下来,真的不是故意不要你。 “乖不哭,是不是哪里疼了,你等我去喊医生过来,我就去喊医生…” 阿诚想要松开灵兮的手,可是灵兮就是紧紧的抓着他怎么都不肯放,阿诚没了办法,便对着门口大声的喊。 “医生医生,病人醒了,医生…”
第43章 南京 如果是在现代,上海到南京开车大概也就3-4个小时换飞机会更快一些,只是现在是1940年,这个时候从上海去南京坐火车最合适,毕竟全程耗时9个多小时,开车就太累了。 灵兮有想过1940年的南京会是什么样的,也许如现在的上海一般像时代的老照片,会有些残旧但是又被新式文化所冲击,正处在一个新旧结合交替的时候。 她以为,如果有一天她真的重新踏上南京这片土地是一定会哭的,可是现在灵兮看着眼前人来人往川流不息的样子,意外的发现自己平静得很,此时的南京跟现代繁华的南京不一样,跟两年前她逃亡时那个战火纷飞的南京也不一样,让她有些踟蹰不知是不是该迈出脚下这一步。 阿诚看出了灵兮的犹豫,他牵上她的手,“近乡情怯了吗?” 灵兮嘴角弯了弯扯出一个笑来看向阿诚,“有一点那个意思,现在的南京跟我记忆里的南京已经完全不一样了,而且我现在已经找不到回家的路了。” “找不到回家的路那就去找人问路,而且你忘了吗,你在上海还有个家呢。”阿诚摸了摸灵兮的头,触感还是一如既往的柔软又顺滑,被迫剪了蘑菇头的灵兮看起来比实际年龄小了许多,脸也因为头发的遮挡更小了一圈,看起来像个十七八岁的女大学生。 “嗯,那我们先去找个酒店放行李,然后我带你去吃早饭,我记得秦淮河那块有一家店的素菜包子格外的好吃,我们一起去尝尝。” 灵兮是临时决定要来一趟南京的,自她醒后又住了七天才出院,她一直很清楚的记得梦里的那些事情,记得梦里的父亲说要她把男朋友带去南京给他们看看,只是她一直犹豫直到昨天,她额头的伤口拆了线又去理发店剪了刘海,大姐安慰她说照片烧了手链坏了头发剪了都没有关系,对家人的念想又不是只靠这些死物,只要心里记得就行。 当时她就拉着刚下班回家的阿诚说要去南京,阿诚想都没想就答应了,然后两人立马打电话找人帮着买了火车票,吃了晚饭就马不停蹄的收拾了一些简单的行李去了火车站,经过9个多小时的旅途现如今才终于踏上南京这片土地的。 “先生小姐,你们要去秦淮河嘛?”此时有个黄包车夫听到二人的对话凑了上来,火车站里日常就会有许多黄包车停在这里等活儿,这里的车夫们为了挣钱,早练就了一身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的本事,灵兮和阿诚自下车起就很打眼,车夫本来都以为这二人该是有那小汽车来接的,只是听了二人对话猜测大概是离开南京很久了,所以才大着胆子上前来询问一番。 阿诚听懂了车夫的南京话,他看向灵兮询问她的意见,南京是她的主场了他自然不会喧宾夺主,且他们来得确实匆忙什么都没有准备,黄包车是个不错的选择。 “是啊,但是我们要先去中央饭店,您可以送我们过去吗?之后再去绿柳居。” 灵兮选的地方放在现代都是南京著名的百年老店,时隔多年她几乎都以为自己早就把南京话给忘了,毕竟不管是在学校里还是在国外她都没有说过方言了,此时再说起南京话来却能脱口而出一点没有违和感,这让她自己都有些惊喜了。 两个地点路程算下来能挣不少钱,而且看这二人穿着打扮也都是有钱人,想来赏钱不会少了,车夫很高兴的点头,“好的好的,那先生小姐请上车,小的这就送二位过去。” 阿诚不是没有来过南京,大哥之前来南京开会住的就是中央饭店,更早以前还没出国的时候他们也来南京游玩过,绿柳居的素菜包子阿诚也吃过,只是现如今被灵兮带着以女婿的身份再来这两个地方,心境就完全不一样了,素菜包子都能多吃两个。 灵兮觉得自己仿佛是个游客一般,他们在秦淮河游船听那首著名的《秦淮景》,去夫子庙求签,一天下来把南京的那些著名景点逛了大半,要不是来得匆忙没准备车而且阿诚私心希望就他们两个人不被打扰,估计一天就能逛完所有景点了。 第二天灵兮又拉着阿诚去了南京大学,现在的南京大学应该叫国立中央大学,是汪伪政府在今年4月份才颁布要求复学的,而原来的南京大学已经在1937年随着□□迁到了重庆。 两人本来只是想随意的在学校逛逛,灵兮顶着一张年龄极具欺骗性的脸,而阿诚毕竟已经工作了几年,虽然身姿挺拔长相正派但是一看就是校外人士,此时二人手牵手的出现在学校里,实在打眼得很。所以两人才逛了没有十分钟就被两位路见不平的老师给拦住了! “前头那两个,对,说的就是你两,你两过来!” 两人一脸疑惑的来到两位老师身前,“请问有什么事吗?” “你们两先把手松开。”阿诚的上海口音让两位老师如临大敌,果然不是本地人! 阿诚虽然很疑惑这一男一女两位老师为什么对自己敌意这么大,但是出于中国人尊师重道的传统,还是听话的松开了灵兮的手。 等手松开了,女老师就飞快的把灵兮拉到了自己身后,然后男老师就开始盘问起了阿诚,“你是哪里来的,到我们学校来干什么有什么企图,想把我们学校的女学生拐到哪里去!” 这头男老师盘问阿诚,女老师就把灵兮拉到一旁很是温柔耐心又语重心长,“这位同学你是哪个系几年级的家里是哪里的,现在女孩儿能读大学多不容易啊,你身边这个男人看着长相虽然挺正派但是起码得大你十岁吧,你还这么小可别被外头的老男人给骗了好好读书才是正经!” 这误会就有点儿大了,阿诚费了好大一番力气来解释他和灵兮的关系,以及两个人真的只差了三岁!又把自己家世工作都一一说得明明白白,甚至把工作证件都掏出来给两位老师看了,两位老师才将信将疑的把二人放走,这趟南京大学之行以闲逛十分钟被盘问二十分钟而告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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