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研无奈的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 “之前您不在的时候,只能用木塞加封一下。药液已经被污染了,恐怕达不到您需要的标准。” “没关系。我再想办法。” 只要污染程度不太离谱,忍者就能忍受下来。加上自己还可以偷偷用灵力调节他们的身体,总能救回几个。 治里说的对。一个人因为排斥反应死了,不代表所有人都会过敏。将人次放大到一百,就算是不够纯净的消炎药,也能挽救回大部分的人命。 总之,有备无患吧。 纱季弯起眼睛,摸了摸小少年的头发。 “辛苦你了。” 药研表面叹了口气,心里却很高兴。 “虽然我是短刀,但是真实年龄已经几百岁了。” 他这算不算是审神者最器重的刀了?真没想到,就连四花,五花的稀有太刀们都没得到审神者的青睐,反而让他这把短刀抢先了一步。 纱季好笑的摇着头,把药瓶用纱布包起来,放进腰包里。 “我走了。下次给你们带卷心菜。还有什么想要的?” 这么快又走了啊。 药研心里有些失落。刀剑天生恋主的冲动被理智控制,他只露出一丝得体的笑容,说:“如果有蹴鞠的话,麻烦您带一个回来。弟弟们很喜欢球类。” 蹴鞠?纱季愣了一下,听到球,马上又明白了。这个倒不是难事。找个会土遁的忍者,让他团个石球出来就行了。 “可以。我得赶紧回去了。下次见。” 药研恭恭敬敬的将人送到本丸门口,正值看守大门的胁差鲶尾藤四郎冲着他们身后招手。 纱季回过身,发现暗堕最严重的几振刀剑正站在最深处的部屋门口。还未完全消退的骨刺张扬的支着,将他们的身影勾勒得邪恶恐怖。 真的没关系吗?一期因为有弟弟要照顾才最快恢复了理智。而那几个,已经没有亲人了吧。 纱季微微叹息,将此事置之脑后。既然一开始讲明了各管各的,在他们没有正式求助之前,还是暂时搁置吧。 狐之助从鲶尾的手掌下挣扎着逃出来,一副后怕的样子,紧紧挂在纱季的披风上,说什么都不肯下去了。 它哭唧唧的告状,说鲶尾欺负狐。 纱季略带责备的看了眼惹事的胁差。黑发少年求饶似的举起双手,小声嘀咕:“我就是让它多带您回来几次嘛。大家都想和您相处的更久一些。” “鲶尾哥!”药研略带警告的拉住他。 他们能逃离暗堕自毁的命运已经是麻烦了这位大人,不能再要求更多。 纱季像是没听见一般,笑着对他们挥挥手,转身穿过朱红色的鸟居。 纤薄的少女身影在入口处微微一荡,便像水中的幻影一般消失了。 顺着来时步骤,纱季倒过来走了一遍,从虚幻的本丸退回到她所属的真实世界。 还是青翠的山林,茂密的柳杉和崖柏。这些针刺状的林木伸出苍翠的枝条,勾扯着她的披风和头发,在上面留下清新的气味。 纱季散开头发,重新绑了一条麻花辫,才上到更规整的山道上。 她不能直接这样回到族里。万一有人发现她不在家,总得有个外出的理由。可以借此机会去宇智波神社,擦擦烛台,换换灯油,就当为火核祈福了。 而且,她发现了,每次去过本丸后,回来看东西总有些虚幻。这和写轮眼没关系,狐之助怀疑是两边世界不兼容。 纱季想了又想,决定多拜拜因陀罗老祖宗。 大家都是神,付丧神是最低级的神明,老祖宗据说是六道仙人的后代,怎么想都占据绝对优势。 本着拜拜又不损失什么,她就成了神社的最虔诚的常客。 看门的宇智波大约五十多岁,在早死的族人中,可称得上是祥瑞了。老人家早年也是战场上的一把好手,虽然眼睛看不清了,耳朵还灵敏,隔着老远,就听到来人的脚步声。 他眯着眼打量着面前的少女,认清后,伸手指了指门口的御手洗。 纱季恭敬的对他行了礼,将手伸进水池里清洗干净。 水池里浸泡着几朵紫阳花,粉粉蓝蓝的,煞是好看。 今天是什么特别的日子吗?突然准备花水洗手。太奢侈了吧。 纱季撩起袖子,将手臂伸得更长,想去触碰水底的花朵。白皙的手臂在水光和花瓣的映衬下显得愈发晶莹。 “好看吗?” 含笑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纱季心头一紧,回首望去。 门口的看守已然不见踪影。 宇智波泉奈扶着刀站在那里。 作者有话说: 宇智波治里,宇智波刹那,宇智波巴鲁都是动画原创里出现的宇智波族人。 火浦倒是我捏出来的。 紫阳花就是绣球花。 无尽夏是其中很受欢迎的一个品种。
第18章 泉奈 宇智波泉奈一手扶着刀柄,一手背在身后,脸上带着浅浅的笑容,举手抬足之间不复幼年时的跳脱,变得格外矜持起来。 他靠在门外,少年人颀长的身姿下隐隐散发出尚未消散的血与火的气味。 纱季瞳孔微微放大,抓住披风的领口,将自己紧紧的包裹起来。 “你怎么到这儿来了?受伤了吗?好重的血气。” 泉奈不在意的脱下外面的罩袍,随手拧了一把。淡红色的血水淅淅沥沥的滴落下来,将神社的门槛打湿。 纱季的眼睛看着有点儿发直,愣了一会儿,重新鼓起勇气盯住他。 “受伤了就回去躺着,我给你治疗。” “怕了?怕就对了。还想着总往战场冲吗?” 泉奈甩开拧紧的罩袍,深蓝色的布料不显脏,依稀可见零碎的深色印记。一道弧形的血渍从红白两色的团扇徽记上横贯而过,张扬的鲜红色刺得人眼睛发痛。 纱季抿了抿唇,有些气恼的伸出手,拿过被当作玩具一般乱甩的衣物。 “更严重的伤都见过,这算的了什么。到底哪儿伤着了?” 泉奈好整以暇的欣赏了一会儿小伙伴慌乱的神色,把人看得差点冒火了,才捉狭的挤了挤眼。 “血是敌忍的。” 笑话!他可是号称毫无破绽的宇智波(注1),怎么可能会受伤?在他眼里,不是严重到需要躺下的伤势全部不算受伤。 纱季冷哼一声,一指戳中某人肩窝肌腱。 “啊!”泉奈痛呼,刚刚装出来的潇洒风姿被一指头戳得的荡然无存。 “装啊!继续装啊!刹那都交待干净了。和千手扉间拼刀是不是很带感?肌体损伤不算伤是吧?那你怎么回来了呢?” “这种小伤躺一天就好。斑哥就是小题大做。” “行。这句话,等斑哥回来后,我会原封不动的告诉他。你等着吧!” 泉奈身子一僵,连忙露出讨好的笑容。“别啊,纱季。你看,我还特意摘了紫阳花回来送你。”被压得痛呼也纹丝不动的手臂翻到身前,一团巨大的紫色花球被推到纱季面前。 泉奈像小时候一样凑过去,压低声音在小伙伴耳边说:“我去交报告的时候,看到左大臣家里的花开得正好。其他不是粉红就是粉蓝,只有这朵的颜色与众不同,就偷偷摘下带了回来。” 轻柔的语气带着三分暖意,在寒意尚存的春季里显得存在感十足。 纱季不动声色的绕开一步,转身向山道走去。“先下山接受治疗。晚上我要去接替族医值夜,只有傍晚这段时间能帮你了。” 被委婉的拒绝了也不气恼,泉奈把花球别在腰后,理了理内衬的衣领,笑嘻嘻的跟在后面。 纱季在前领路,察觉到身后有如实质的视线,快把手中的衣服绞成了麻花。不用回头也能知道,泉奈在仔细的打量她。 和小时候的两小无猜不同。不知从何时起,小伙伴注视的自己的眼神就发生了变化。亲切质变为亲昵,热情转化为热切。 战乱时期的孩子都早熟。就算前几年不看不懂,在长辈们日复一日的打趣中,也渐渐明白了。 只是,只是……总感觉心有不甘,可是到底不甘于什么,却也说不出一个所以然来。 纱季内心茫然,埋着头向下猛冲,最后竟是飞奔了起来。 这些年,她的精力全放在学习医疗忍术上,忍术体术概是拿不出手,唯有这逃跑的功夫倒是练出了几分火候。脚步从枝叶上擦过的速度也不比经年在外作战的忍者慢。 本来还泰然自若的泉奈若有所思的紧追其后,快要抵达族地时,荡开一圈钢丝,将人从屋顶拉了下来。 他指了指旁边一栋明显高出一截的房屋。“这是大长老的家。”(注2) 大长老家在前几辈曾出过宇智波的族长,一贯和宇智波田岛不对付。连带的,两个孩子也在他那儿讨不到好,更别提纱季了。 纱季扶着他胳膊,屏气凝神的躲在阴影里。 大门吱呀一声打开,一只忍猫跳上屋檐,查看往来人群。 泉奈眼睛悄然变为红色,不着痕迹的瞟了它一眼。 那只猫原地打了个转,喵喵叫了几声,又重新跳回院内。 两人同时舒了口气。纱季抬起头,发现泉奈也正低着头。一起做坏事的感觉,仿佛又回到童年。他们相视一笑,感觉刚才的尴尬气氛消失了。 一直萦绕在纱季身周的紧绷感缓和了下来,小伙伴也不刻意拉开距离了。 “我做了个新仪器,但你要好好配合治疗。” 泉奈莫测高深的点头,打趣道:“就算是刮骨疗伤也不在话下。” 纱季被他逗笑了,连连摇头。“怎么会呢?你不是说不会受那么重的伤吗。” 战场上事怎么说得准呢?局势瞬息万变。 说不定某次奔袭的途中,对方派了两倍人手埋伏;抑或千手扉间又发明出奇奇怪怪的忍术,打得人措手不及;更有可能被斑哥和千手柱间的战斗威势波及。那可是真防不住啊。 但泉奈还是没有反驳,他微笑着点头,默认了与事实完全不符的承诺。他们在外拼生死,不就是为了回来时能有人对自己说这句话吗。 回到家中,纱季一边在柜子里翻找以前的旧衣服,一边发问:“就你一个人回来吗?再出发时,一个人会不会不安全?那些贵族要打到什么程度才肯松口?伤到你的是什么术?” 她找到一件火核十几岁时穿过的罩袍,比了比长短,发现还挺合适,于是收拾起来放到一旁备用。 泉奈已经脱下内衬,脸面朝下,趴在客厅的榻榻米上。 他的确不愧于“毫无破绽”的赞誉,即便是最难防护的背部,也没有留下明显的伤痕。 纱季在他背上涂上一层防护的油,小心翼翼的从药箱里取出一根形制奇异的喇叭形金属棒。顶端是一颗透明的玻璃球,扁圆形的玻璃球里有两根缠绕在一起的金属丝。尾部是一根中空的金属短棍,底座被刻成十数个同心圆。(注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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