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让我很苦恼。我无法忍受不在掌握之中的情况。” 纱季沉默不语,过了许久,才开口说道:“对不起,奈奈。我没法说出来,但是为了宇智波的未来,我一直在努力。” “宇智波的未来?我不清楚什么样的未来要你独自一人承担?难道我是死的?斑哥,你哥,其他族人都只能毫无所知的被你安排?” 这话说的很严重了。 泛酸的气息沿着胸腔向上攀爬,纱季身体微微蜷缩了一下,很快又挺直了脊背。她直视着从小到大最亲近的小伙伴,把绘制着地图的画轴卷了卷,塞进他手里。 “宇智波再继续这样打下去是不行的。总有一天所有人都会被消耗殆尽。女人们再能生,生五个六个,七个八个,也熬不到孩子长大的那一天。鸡蛋不能放在一个篮子里,必须寻找其他的出路。没户籍,被圈在偏僻之处,与普通人隔离,远离贵族政治圈,这些都是困死我们的手段。既然是人使出的手段,那就能被破开。” “泉奈,就算我真的嫁给你。我能看到孩子长大成人的那一天吗,我能拒绝一边把孩子送上战场,一边继续诞下新的生命吗?我的父母活了多久,你的兄弟还剩下几个?为什么斑哥会被长老催婚,因为他要和隔壁的千手柱间在相同时期得到长子,再续两族绵延数百年的仇恨厮杀。如今斑哥不愿意,你就心急了。是不是想让我代替生下……” “够了!” 泉奈的怒气直接爆发出来,沸腾的查克拉震裂了周遭的墙壁和地面。 纱季退了一步,不是被吓着,而是暂避锋芒。 她拿出一些小判放在缩在桌下的店主面前,就当做是赔偿。幸好店里人不多,受惊的人早就跑了出去。 泉奈握紧双手,眼神冷厉。 “你竟是这样看待我。” “好,很好。” 他站起身,放下画卷,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纱季拿起画卷追到门口,只能看到摇晃的小辫子消失在人群之中。 这样也不行吗?就算表现出相应的能力也不行吗?明明哥哥说地图对忍者很有用。 纱季眼圈有些泛红。不知不觉,天色已经偏暗。金乌西沉,橙黄朱红的云彩如同被火烧的疤痕一块块的布满淡青色的天空。 火啊,既明亮,又灼人。让人想要靠近,又逼迫人保持距离。 两团相似的火焰想要靠近彼此,最终只能融为一团。 可若是融不下呢。 夜幕降临,参与夏日祭的店家在门口换下布幡,挑起更引人注目的长灯笼。 披着斗篷的少女独自行走于人群之中。川流不息的人们脸上带着统一的笑容,积极参与每一项游乐项目。 街道上空拉起长线,线上吊着一盏盏椭圆形的灯笼。每隔几步,就有一排。把整条街道照得灯火通明。 走得有些累了,纱季找了个阴暗的角落坐下,躲在斗篷里向外张望。 开心的人,笑容也极为相似;伤心的人,各有各的难过之处。 泉奈沉着脸靠在驿馆窗边,等着也许回来,也许不回来的人影。他一杯接一杯的灌着酒液,直到最后把自己灌醉了,也没等到。 再热闹的祭典也有结束之时。 灯笼熄灭,店铺关门,人群散去。纱季还坐在阴暗的巷道里。 她屈膝抱着双腿,脑袋埋在膝盖上,茫然的思考着如何让付丧神引导宇智波参与清水城的管理事务。 不能太慢,战争越来越激烈,死的人会越来越多。说不定哪天就轮到火核,斑哥,泉奈。不能太快,太快会引起怀疑。像现在,泉奈就开始起疑心了。没有他的配合,斑哥也很难独自推进双方合作。哥哥会不会因为她的冒进被排挤? 到底要怎么做? 好着急。 私底下偷偷安排不行,直接和他挑明也不行。 难道她所做的一切真的都是无用功吗? 就像天上明月,看着明亮温暖,实际上一点温暖都洒不下来。 一个人出现在巷口,拉长的人影随着脚步逼近,直到把角落里暗淡的一团未知物笼罩起来。 背着木箱的行商微微抬起扣在勾上的黑草帽,在斗篷前半跪下来,伸手掀开颇具隐蔽性的斗篷。 柔软的黑色发丝下,一张白皙的脸蛋露了出来。 纱季虚弱的团成一团,歪着头打量着面前的人。 “是你啊。真巧。” “是啊。真巧。” 堂本真一如是说道。 作者有话说: 注1:天守阁通常是战国时代城市最高建筑。
第60章 雨 深蓝色的半身斗篷, 除却没有红白团扇的徽记,和宇智波泉奈战场上常穿的那件一模一样。斗篷的下的人蜷成一团,躲在黑暗之中, 和周围的废弃木桶木材混为一色。若不是自己感知出众, 光凭眼睛绝难发现这里还有个人。 纱季的嘴唇苍白,半睁的眼睛里, 琥珀色凝成一块, 脸颊却通红一片。 扉间伸出手, 想确认一下她是否发烧。 纱季的头一歪,躲开了他的试探。 “有事吗?” 态度很差,情绪也很不稳定, 和之前完全不一样。 刚好,夜空中划过一道闪电, 紧接着轰隆的雷声由远而近。狭窄的小巷里短暂的亮堂了一下,闪电消失, 又恢复阴暗。 夏日的雨,来得快,去得快。屋檐下很快滴起了一排雨做的帘幕。雨滴砸在地上,溅起一排水花。身强体健之人淋一场没什么大碍,可她的情况明显不对。 “打雷很危险,找个避雨的地方吧。” “我不怕雷电。” 这是怕不怕的问题吗? 真是个倔脾气,麻烦死了。 扉间放下背上的木箱,从里面拿出一只大海碗扣在纱季头上。他左右张望了一番,发现了可用之物,当即动手扛了几块尚算完整的木材过来, 把三块最长的搭成一个三角架。他一手控住架构, 脚尖顶开木箱的盖子, 从里面挑飞一条麻绳,另一只手抓住顺势捆在交叉处。一圈又一圈,末了打了个死结,用一把苦无牢牢钉住。 雨越下越大,瓷碗护不住人。扉间脱下身上的草披搭在木架上,低声嘱咐一句。(注1) “待在里面别动。我马上回来。” 行商用不起昂贵的油毡布,只能用茅草扎成雨披。草披质地薄脆,不易弯曲,展开也只够给一人遮风避雨。 纱季缩在三角架和草披围成的小空间中,双手抱腿,侧头靠在环起的手臂上,静静的听着雨点打在木板草叶上的声音。 沉稳的脚步声很快就回来了。 几只完整的木桶被滚了过来,挨个被竖了起来,围在三角架周围。这样地面上的雨水就不会飞溅到纱季所在的地方。 脚步声又离去。滚动的声音传来,堂本继续在外面垒砌木桶,间或用木板卡一下,防止坍塌。 木桶越来越高,逐渐接上了草披做的顶棚。雨幕被隔绝起来,三角架里的空间也越来越黑。 简易的雨棚做好了。在外面的堂本已经被淋得湿透,只有草帽下一点地方保持着相对干燥。这么简单的劳作对他而言自然不在话下,但是雨水和汗水冲花了脸上的妆容。 暴雨浇头,扉间在雨中狠狠抹了把脸,深刻反思自己到底在做什么。 一只手从空隙间伸出,抓住了他散开的裤腿。 “你别出来。雨太大了。” 拽住他的手不依不饶的往回拉。扉间有些无力。这时候就别添乱了啊。 “里面只够躲你一人。” 哗啦! 里面的人不管不顾的站了起来。 盖在最上面的草披一歪,三角架暴露出个尖尖,他眼疾手快的接住被震开的苦无,用力扎了回去,一举将三根木片钉在一起。可结构已经失衡,三角架歪倒,几个放在二层的木桶咕噜噜的滚了下去。他一脚一个,全部踢了回去,气恼的想骂几句,却发现护在里面的人已经钻出来一半。冰凉的夜雨打湿了绑在额上的淡紫色绸带,蓬松柔软的头发湿漉漉的搭在脸上,苍白与漆黑交相辉映,一抹薄薄的红晕透出肌底,望之令人心动。本来想说什么嘴角,最后蠕动几下,还是没能狠下心。 “进来。” 简短的两个字,却透着不容拒绝的强势。 堂本犹疑了下,最终还是顺从了她的意愿。 半倾倒的临时庇护所,因为一面靠在了墙壁上,反而比之前独立的空间大了一些。瘦长的堂本真一挤进来后,还能在两人之间拉出一点安全距离。 他看着很不情愿,连被浸湿的草帽都不愿取下,整张脸藏在阴影的阴影中。不靠近还真没发觉,原来他比看起来的更高大。只是简单的盘膝抱臂而坐,却快占了大半空间。 除了哥哥,堂本真一可能是自己主动靠得最近的人了。可他的身体姿势非常明确的表现出防备警惕抗拒。 “谢谢。” 纱季向后缩了缩,竭力收拢自己的四肢,尽力不要给别人带去困扰。 “别退了。再退就真塌了。” “塌就塌了。” 话一出口,她就后悔了。火核对她的教育里,可不包括恩将仇报。堂本没有惹她生气,还搭了个雨棚给自己避雨。这样刺他,他肯定会生气。我果然不会和人交流,泉奈也生我的气,现在还伤到不相干的人。纱季越想越沮丧,恨不得缩进地缝里。 “可这是我特意给你搭的,不能你说塌就塌。除非你和我走,再找个地方避雨,那塌就塌了。” 哇!说话太直接了吧?! 纱季惊讶的抬起头,却只能看到草帽阴影下一截白皙的下巴。 咦?好像有点不一样了。堂本不应该是宽下颌,短下巴,肤色暗黄吗? 还没等她想明白,堂本毫不客气的逼问:“你把我拉进来,不是为了找个伴儿一起体验房屋垮塌的吧?” 纱季下意识反驳:“这也能叫房屋?亏你还夸自己手工好。我还以为你是经验丰富的工匠呢。” “大小姐就是大小姐。工匠分好多种,造屋的也有,造小物件的也有。你的认知里就只有一种吗?” “我才不是大小姐!我已经很努力了!” 纱季立刻就红了眼圈。若是平时,她最多笑笑就过去了。可是刚刚情绪崩溃过一次,一时控制不住,眼泪开始在眼眶里转圈。 离得这么近,堂本也发现了。他顿了顿,再一次试探着伸出手。这次很顺利的抓到了手腕,纱季光顾着气自己去了,没有躲开。食指和拇指一搭,刚好扣住,轻轻往回一拉,人没拉动,手套却被拉脱了半截,斑驳的伤痕露了出来。 扉间手指一弹,又轻轻落下,把手套重新推了上去。他稍微握紧,感受到肌肉被迫紧张后不自然的颤动,问道:“练刀了?” 纱季偏开脸,不想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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