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眼下的这等情况,单纯冲着这外面阵法,但凡长个眼睛都知道是送死,就算是有不长眼的,太弱的都不需要她来动手,至于强悍一点的,能够活到那种地步,脑子或多或少总是有那么点的。 有道是说做就做,有了这个想法,墨言就直接顺着后面的那个桥而去,只不过铺完了路,墨言还是觉得不够用,索性又加了些亭台,倒是看着舒服了不少,山路的尽头隐匿于林间。 不过弄完这个,墨言重新回过头来看了一眼,觉得庭院外的几层阵法,除却聚灵阵之外,就显得有些漏洞了,那漏洞不是别的,正是那条小河,在这基本阵法之中,这条河或许能够被称之为生机,但是—— 这个的作用是用来保家的,谁会给什么鸡鸣狗盗之辈留生机?! 这要是做了,那就成笑话了。 虽然这个不过就是里面的阵法而已,但是做都做了,她也看出来了缺点,总不能扔了个半成品就这么放着了,解决方法倒是简单,把后面的桥拆了,或者阵法往后退三分,别弄什么浑然一体了,该在何处就在何处,一切都解决了,只是鉴于她舍不得,那剩下的路子,也就只能想办法完善阵法把这个问题解决掉。 只是在有极大漏洞的基础上,在不规避的情况下,完善阵法这种事情,哪里有这么简单? 故而结果就是,墨言思索已久,改来改去,都有些改的不是地方。 即便是知道问题所在,但是过程还是极为困难。 折腾了不知道多久,眼瞧着细节是改得越来越好,问题仍旧存在。 如今已然是盛夏,河水流过,水声不断,倒是多带着些清凉,河水更是清澈见底,下面的大石头看起来好像是被冲刷了许久,虽然仍旧能够看到棱角,但是更多的是平滑,虽然她是不热,但是看着这一幕,也觉得极为养眼。 她本就是有喜水的天然习惯,如今也是一样,在瓶颈之中实在出不来,墨言索性暂且放下了手头上的事情,往河边走了走。 待到罗睺回来的时候,一眼看过来,看到的就是墨言弯着腰,半坐在河边的一块石头上,衣袖被撩起,看着极为随意,手指在河里捞着什么,手臂上也或多或少地粘上了一点水迹,看起来倒是好像极为专注似的。 “你这是在干什么?” “你等着。”墨言头也不抬道,手指仍旧浸在河水之中,只是伴随着墨言的动作,原本撩上去的衣袖,隐隐就要掉下来,看着着实有点碍事,弄个法力虽然简单,但是本来也没想着在这个时候用什么法力的墨言不假思索直接把外衫脱下来,而在墨言脱外衫的时候,无意中见他那手僵在半空中。 墨言当即反应过来,这是想要把她一把,不过,“就这么点小事而已,不用那么麻烦,你看,这样是不是更省事了?” 说着,朝着他笑了笑,倒是极为坦然,连把一副随手挂在一旁树上的动作也是一气呵成,做完之后重新去也河里摸东西了。 罗睺却是坦然不起来了。 就像是墨言说的,的确更省事了,原本的长袖外衫,如今被直接挂在树枝上,一身衣衫由于算得上贴身,又并无什么多余的装饰,倒是显得整个人都感觉比之前高了很多似的,墨色的衣衫衬的墨言更显得白了三分,袖子还是半撸起到手臂,倒是丝毫不用再担心掉下来,整个手掌,都没入了河水当中,随即墨言好像不甘于如此,索性直接脱了鞋子,撩起裤腿到膝盖,彻底下水,水流没过脚踝,偶尔渐到小腿之上,除却这一幕之外,让人没办法多坦然,而更重要的是他意识到了一个问题,那就是—— 墨言坦然得有些过头了! 换言之,他这些日子做的所有努力,约等于无,甚至于比他之前想象的更遭。 就冲着墨言这坦然样子,俨然就是完全没把他当什么有道侣可能性的人看,甚至于都没有什么需要避讳。 他知道自己是花瓶了,但是没想到竟是这么实打实的花瓶? 他本就因为之前的事情,已经把心理预期拉到了最低,没想到合着这个还不够?! 只有更低,没有最低! 罗睺深吸了一口气,试图缓和一下心情,奈何一点用处都没有,目光紧盯着墨言的背影,仿佛是这么看着能够从那边夺回来什么东西似的。 墨言却是对于身后人脑子里面装的念头,倒是半点不知道,如今的洪荒,虽然谈不上什么民风开放,但也是个实力至上的地方,强者为王,败者身死道消,就算是衣不蔽体,那也是个人喜好,虽然这种个人喜好不被人待见,但是也不是没有,而她也算不上什么衣不蔽体,不过就是下水一趟而已,也不是一直这样,他又是自家人,哪里需要那么多计较的?更不要说尤其是她最初所生活的地方,更是不忌讳这种东西,故而不管从哪个方面看都是特别正常的一件事。 此刻,她虽然不是整个莲都没入其中,但是这种感觉也是不差,抬起手臂,直接把手里的石头精准扔到刚刚她堆了好几块石头的小石堆上。 罗睺看着这一个个扔过来的石头,心情那已经不是一般的复杂了,与此同时也有一些清醒,幸亏之前没有在墨言开玩笑的时候,直接把心思说出口,否则…… 怕是墨言能够当场和他分开,一点念想都不给他留。 毕竟,墨言是真能够做出来这等事来,就像是他鸿钧挑出来名字之后,墨言见他归来连夜就开始想着要搬家了。 罗睺倒吸了一口气,赶忙打住了这等念头,这事情不能再想下去了。 在墨言回过头来的时候,罗睺强压下心中思绪,强装作无事的样子,从侧面提醒道,“总该外人面前可切莫如此。” “你不一样。”墨言不假思索道。 “我也是男修,怎么不一样?”罗睺一个没忍住道,随即意识到这话有点太直白了,强压住自己的念头,面上挂着几分笑意,仿佛再说这玩笑似的,佯装认真,“我觉得是一样的。” 闻言,墨言眼看如此也笑了,随即手指一抬,拽下外衫,三秒两秒便是重新穿好,眼底带着笑意,装傻道,“原来如此,刚刚你看错了。” 他见此好像也是被这话惊诧到了,随即笑了笑,看着极为好看,倒是让人晃神。 “说起来,我这些日子在解决阵法上的漏洞,但是遇上了瓶颈,你现在帮我看看如何?” 此话一出,罗睺顿时警钟长鸣,他当初的确留了不少漏洞,但是如今已经换了地方,他教墨言的时候也没有往骗了教,怎么还会扯上漏洞?思及的确没问题后,罗睺彻底镇定下来,“什么漏洞?” “你看外围的这几道阵法,和这河流桥梁,不太相容,我想在不动这边的情况下,再改改。” 罗睺顺着墨言的目光看了过去,一时间有些不知道说什么好,也不怪墨言改不了,山谷洼地,河流一体,孤峰断崖截断风水宝地,此为地势,稍微规避一下也就行了,只是墨言自己给自己拔高难度,在这种基础上强改,不过对于他来说也不是什么难事,“我教你。” 墨言一听顿时知道,他有了办法,“好!” 有道是说干就干,就关于眼前的阵法如何改这件事情,从最开始的如何改漏洞,甚至于逐渐演变成了变成了教学,若是放在以前或许听着有些费事,但是如今在原有的基础上听着罗睺所说,可谓是一点就透,着实又领悟了不少的东西。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墨言倒是想起来一件事,“说起来你怎么这么久才回来,是路上有什么事情耽搁了吗?” 闻言,他沉默了一下,“倒也算不得什么耽搁,只不过是我回来的路上,有一个收获,故而耗费的时日比较久罢了。” “什么收获?” 罗睺目光看着墨言,思索片刻,最终没有找什么借口糊弄过去,心念一动,只见四把映着寒光的长剑,连同阵图一同显现于此间,霎时锐气四荡,荡魂摄魄,即便不过只是一刹那,也让人难以忽视。 与此同时,墨言耳边仿佛被大钟狠狠的敲了下去,震得人发麻。 那是先天至宝,那是—— 诛仙四剑!
第58章 心脏骤停. 非铜非铁亦非钢,曾在须弥山下藏。 不用阴阳颠倒炼,岂无水火淬锋芒? 诛仙利、戮仙亡,陷仙四处起红光。 绝仙变化无穷妙,大罗神仙血染裳。 诛仙剑阵,非四圣不可破也。 而事实上,也的确证明了这件事。 先天至宝,各有其风,各有其能,但是单纯论法宝之利,莫过于诛仙四剑。 而此时此刻,重点却不在这诛仙四剑本体上,而是来自于诛仙四剑的第一任主人。 不是后来的那位通天,也不是放在经手过的鸿钧,而是那个拿着诛仙四剑叱咤风云的罗睺。 墨言的脑子里面俨然已经警钟长鸣,震得人发疼,墨言站在那里就像是钉在原地的木桩子,一动不动。 剑锋仍旧夺目,即便是收敛之下隐隐还是让人感觉到那有些骇人的气息, 墨言不知道这事只是个偶然,只是源于她的缘故,以至于这东西竟是没有落到罗睺的手中,反而落到他手里。 就像是她带走了他,他挺了过来,而不是悄无声息地死在那里,在这种情况下,也算是蝴蝶翅膀的缘故,还得到了诛仙四剑,而罗睺因为里面可能一丝一毫的改变,从而压根就没有去过那里,故而错过了,由此也有了他把诛仙四剑带回来。 因果循环,好像这么套下来,也是很合理的。 只是,这些东西真的有那么容易的改变吗? 但是如果不是这个呢? 假如不是这个,那还剩下什么? 难不成,还要往另一个角度从诛仙四剑推其主?从而得出结论,他就是罗睺? 怎么可能?! 罗睺怎么会是他呢? 这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垃圾想法! 捡到他的时候,俨然以至濒危,悄无声息,但凡有一人到那里,他说不得都要身死道消,甚至于之后很长一段时间里面,到达了那种地步,病体虚弱站起来维持身体都有些不稳,又怎么可能和罗睺那等先天神魔化等号? 况且他是灵根化形,他也是承认过的,而罗睺显然不可能是灵根出身。 更何况哪有那么多巧合呢? 她也不至于那么倒霉,恨不得避之唯恐不及的家伙,最后自己拖家里来吧? 而且她家花瓶那么好,怎么能说是罗睺那等杀神呢?! 这分明就是胡说八道,如果有其他人说,她第一个不信! 谁说诛仙四剑不能落到别人手里呢? 谁说这东西就必须是罗睺的呢? 她能够远离罗睺,不就是已经有了改变吗? 既然如此,为什么就不能有其他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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