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咒术师,他需要一个新的动力。 禅院真希想到这里笑了笑,侧过脸去看自己的两个天真的后辈:“你们最好现在就做好准备。” 钉崎野蔷薇:? 虎杖悠仁:? “甚尔!”远处活泼的女声响了起来。 崎野七穗趴在栏杆上,朝训练场这边挥了挥手。 “可以把惠借我一下吗?” 伏黑惠的睫毛微不可察地颤了一下,他本想表示自己还能再训练,伏黑甚尔却显然没了要再和他动手的打算。 男人扯了下唇角:“怕了?” 伏黑惠神色阴郁,拍了拍衣服上沾着的泥土:“……闭嘴。” 伏黑甚尔从喉咙里发出一声嗤笑:“所以说小鬼就是小鬼,你还没有小的时候有用。” 伏黑惠蹙起眉头:“我不是……” “想要什么去抢来不就好了。”伏黑甚尔扬起下颌,睨着面前的少年说道,“在这里想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真是浪费时间。” 他说完,冷淡的视线立马从伏黑惠上移开了。 “那边两个,你们谁先来?” “……” 钉崎野蔷薇飞快举手:“虎杖!” 虎杖悠仁:“?啊?” 钉崎野蔷薇:“我和崎野老师是好朋友!” 虎杖悠仁:出现了!无中生有之术! 世界变得热闹,伏黑惠却好像置身之外。 “真不和我说话了?” 即使思念的影子凑到了身边,伏黑惠还是会想起那句“不要看”。 温热的血滴在他的脸上,怔愣中的孩童许久没有回过神。 伏黑惠就这样站在一边,冷漠地注视着惊慌失措的自己。 他还记得七穗死去的第二天,高柳老师问他妈妈怎么没有来时自己的表情。 他置身于阴影里,紧紧拽着书包的背带,过了好久才垂下眼睛低声说了一句“以后也不会来了”。 多可笑啊,他的面前还摆着那张他和七穗亲手画的画。 “小孩子皱什么眉头。”温热的指尖戳了戳他的眉心,伏黑惠回过神的时候,崎野七穗正托着下巴看他。 她的脸软软的,看起来很好捏。 “又不是你的错,就算那时候你不在,我也没有咒力反击了。” “啊,准确地说,正是因为惠来了,所以我才有力气站起来的。” “所以,这和你是不是太弱了根本没有一点关系。” 倒影在翠色虹膜中的是熟悉的笑脸。 【“对了,哪个是甚尔?”】 【“这是我,这是惠君,还有玉犬。”】 所有的回忆一齐涌入脑海,少年的瞳仁偏向眼尾,注视着那双捧住自己脸的手。 【“因为我和高柳老师说,我们是一家人。”】 家人。 伏黑惠默念了一遍这个词。 刚刚被伏黑甚尔丢出去的玉犬在树后面探头探脑,一副想过来又生怕担心违背伏黑惠意志的样子。 黑发的少年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 伏黑惠抬手,握住覆在脸上的那抹温度。 “七穗,我不是小孩子,你不用安慰我。”伏黑惠这么说道。 他的视线垂下,语气平淡。 “还有,我比你高了。” 已经。 他已经可以像那个男人一样保护她了。
第44章 “我竟然被惠嘲笑了。” 下午三点,意大利,罗马。 咖啡的香味随着雾气氤氲上涌,崎野七穗坐在咖啡店外米色的棚子下,悲痛地和里香说出这个事实。 里香听不懂,默默地歪了下脑袋。 “七穗,难过?” 它沉默了好久,最后只断断续续地得出一个结论。 这对于无法理解人类情感的诅咒来说是个难题,但里香还是笨拙地摸了摸少女金色的发顶。 崎野七穗忽然振作,她放下手中的茶杯,有些惊讶地仰头看向里香:“这是从哪学的?” 里香有些纠结:“忧太说是秘密。” 完了,养的几个孩子都长大了,净爱说她听不懂的话。 崎野七穗默默地重新拿起茶杯,刚喝一口,乙骨忧太的声音便从身后传来。 “在说什么?”他问道。 明明刚刚才结束了任务,但乙骨忧太的呼吸却异常平稳。少年的身形挺拔,白色的制服扎在腰带里。日光酿在他的眼中,使得墨绿色的虹膜看起来像颗祖母绿的宝石。 乙骨忧太长得很好看。 从他来到奔放的意大利开始,已经有许多女性向他发出邀约了。 崎野七穗对此没什么意见,倒是比较在意里香刚刚说的秘密。 于是她靠在椅背上,向后仰了仰,十分有志气地发出邀请: “忧太!” “?” “来打架!” 乙骨忧太顿了下,疑惑地看向一旁的里香。 里香同样的疑惑。 少年拉开椅子在她身边坐下。 他注意到她的咖啡今天没有加奶,金属的勺子摆在一旁,好像只是用来随意搅拌了几下。 明明难以下咽,却在执着着什么东西。 于是乙骨忧太不着痕迹地收回了视线。 “怎么突然想到这个了?” “因为没有人认真和我打架。”崎野七穗丧气地说,“之前好不容易碰到一个,结果被甚尔一只手就解决了。” 阳光安静,被树间的罅隙揉碎了洒在她的身上。 好像又比以前瘦了点。 发现这点的乙骨忧太皱起眉,不明白究竟是哪里出了错。 家入前辈出示的体检报告中一切正常,这也就意味着这是反转术式无法改变的东西。 “我可以陪老师对练。” 良久,乙骨忧太给出了这样一个答案。 几乎是在话音落下的下一秒,黑色的[帐]就隔绝了外面的世界。 “但是,如果老师有任何不舒服的地方,我会立即停下来。” 风掀起了少年额前的头发。 乙骨忧太在说这句话的时候格外认真,眼里好似有一块化不开的墨。 直到今天,他仍旧记得自己第一次拿起刀的场景。 少女的木剑擦着他的脸颊而过,凌厉的力道掀起气流,划破了他制服的高领。 那时什么都还不会的乙骨忧太被吓了一跳,他跌坐在地上,结结巴巴地说了一声“抱歉”。 【“所以原来不是控制不了咒力的问题啊。”】 【“……诶?”】 【“没关系,我从一个人那里学过如何短时间内提高身体素质的方法——接受斯巴达教育的鞭挞吧!忧太!”】 【“……咦,等、等等!”】 有想要守护的人。 乙骨忧太是怀抱着这样的心情一次一次爬起来的。 不管是被真希同学打倒的时候,还是被七穗打倒的时候。 这种心情一直持续到里香解咒以后。再次成为特级咒术师的乙骨忧太满足于现状,接受高层指派到国外出差。 他在诅咒的幻境里看到了另一个世界。 在那个世界,真希同学削掉了长发,狗卷同学断了一臂,熊猫同学坐在荒芜的地上,第一次流出了眼泪。 乙骨忧太没在这个世界看到七穗。 他努力地去找,却只在高专山脚下找到了一块墓碑。 五条老师站在那里,打着把黑色的伞。淅淅沥沥的雨点落下,男人最后却只是轻笑一声,什么也没说就走了。 七穗的名字后面跟了个“十六岁”。 乙骨忧太清晰地知道这是个幻境,但无论如何也压抑不住怒火。 他冷漠地用刀刺穿了诅咒师的心脏,鲜红的血溅到他的脸上,一点一点地往下落。 可乙骨忧太一点也不在意。 他只是在寂寞的异国中越走越快,越走越快,最后撑着栏杆跃上酒店二楼的窗台。 乙骨忧太想,那个时候的自己一定很吓人。 因为即使是向来温和的老师也愣了一下。 可疲惫使得乙骨忧太丧失了解释的欲望,他沉默着上前一步,将那道金色的身影揽入怀中。 他的手穿过她的腰侧,额头抵在她的肩膀,可怜得像只被雨淋湿的小狗。 二十二岁的崎野七穗在那时终于回过神来。 少女用手拍了拍他的背,笑起来的时候苍白又脆弱,像个精致的人偶。 乙骨忧太的借口是“做噩梦了”。 但很显然,这样的借口并不足以使得崎野七穗信服。 于是当第二天晨光来临的时候,乙骨忧太发现酒店门口多了一堆被砍得半死的诅咒。 【“因为不知道是哪个欺负的你,所以就都抓回来了。”】崎野七穗轻快地说。 她的身影血迹斑斑,白色的裙子被风吹气。朝阳的光落在七穗的脸上,像只存在于梦里的一道影子。 乙骨忧太一下被击中了内心。 他一面沉溺于此,一面又忍不住想起那个幻境。 大概也是因为这样,当五条老师提起“死而复生”的事情的时候,乙骨忧太轻而易举地就选择了相信。 但是…… 意大利炽热的阳光下,少年偏头躲过那把一模一样的木剑。 乙骨忧太的表情平静,单手握住刀刃,另一只手极富技巧性地敲在对方纤细的手腕。 木剑被赋予了咒力,插入少女身后的墙壁中。乙骨忧太低头,在这被桎梏的一角执着地陈述出事实。 “是我赢了,老师。” 他身上的气息带着阴影全方位地碾压过来,崎野七穗吸了吸鼻子,意识到原来太久不打架是真的会退步的。 乙骨忧太笑了下:“您要哭了吗?” “不,我已经习惯了,谁会因为这种事……”崎野七穗的话说到一半戛然而止,她皱起眉头,观察了一会儿面前人的表情。 这句话好耳熟,虽然乙骨忧太加了敬语—— 哦,好像五条悟曾经对着歌姬学姐说过。 糟糕,五条悟竟敢祸害她的学生! 崎野七穗冷笑一声,决定回去就把他的喜久福里塞满牙膏。 “不过,刚才里香说的秘密,如果老师想知道的话我也可以告诉你。”少年微微勾起唇角,“我只是想和……” 砰—— 紫色的火箭筒从天而降。 崎野七穗愣愣地抬头,发现一只奶牛从建筑物的天台上探出了脑袋。 十几岁的蓝波眯着一只眼:“抱歉抱歉,砸到人了吗?” 不是,等等,为什么蓝波会在这里? 不对,好像重点不是这个,忧太呢?她那么大一个忧太呢? 崎野七穗瞳孔地震,在短暂的升华后放弃了思考。 她记得纲君和她说过,这个紫色的东西叫做十年后火箭筒,时效只有五分钟。 所以,只要五分钟过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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