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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我知道了。” 知道所有内情的铃木葵并未表现出激动和惊讶，又或者说就算继续被蒙在鼓里不知自己的身份和融合世界的真相，她的脸上也大概率不会出现这两种表情。 习惯了自家审神者一如既往的淡定，狐之助也并没有觉得失落——世界变得稳定，它的工作量也骤减。 从此，它有更多的时间享各个地方的油豆腐了。 感觉到审神者的气息，三日月宗近和一行付丧神也走了过来。本丸的审神者失联对于他们而言可是大事。他们倚靠审神者供给的灵力维持人形，如果铃木葵真的出了什么事，他们会再次变为刀剑，直到下一任审神者的到来。 加州清光用着撒娇的口吻似是抱怨道：“差点就又变回刀了呢...” 热情的小短刀们在行为上并没有其他付丧神们的顾忌，性格活泼的全都小跑着过去，围在几日不见的审神者身边，你一句我一句的询问着审神者这段时间的经历，同时表达他们的担忧之情。 “每到这种时候...还真是有些羡慕这些永远长不大的短刀...”笑面青江一头绿色的长发被束在脑后，倚靠在树上看着审神者的方向。 小孩子的外貌会让人类下意识的放下某些性别上的防备，而面对他们这些成年男性模样的付丧神们，女性审神者的情感和行为总会内敛拘谨许多。 更何况，他们的审神者可以主动斩断契约的存在。 作为唯一知情人的初始刀三日月宗近这阵子却丝毫没有改变，除去出阵的时间外都雷打不动的喝茶吃点心，俨然一派养老的模样。 “甚好甚好。”看着平安归来的审神者，三日月温和的笑道：“我沏了一壶好茶，审神者要来吗？” 他相信审神者不会做没有把握的事，事先给出的承诺也一定会办到，因此，他丝毫不担心——即使连时政的大人们都来了两次调查情况试图修复这条时空隧道。 不知道谁说了一句：“也就只有三日月殿这么洒脱了。” 声音虽然很小，但仍然传进了三日月宗近的耳朵里。对此，这把成熟的太刀只是笑了笑，不置可否。 “抱歉，让你们担心了。” 就算是作为同事，这样突然闹失踪的确有些不负责任——即使她已经事先通知了三日月宗近，也将所有的刀剑们都唤醒。 好在本丸的灵力供给只要审神者不死亡就不会断绝。 ...... 铃木葵没有拒绝三日月宗近的邀请，跟在他的身后来到了本丸的茶室。走进房间，一股茶叶的清香扑面而来。 几案上还放着几叠精致的和果子。 “难得您会和我们相处那么长时间。”三日月脸上的微笑一直没有消失。他将目光落在了铃木葵身上，观察了片刻后开口：“您变得更强了。” 看来，这次失踪对于审神者而言是一次机遇。 “您越强大，我们也会更强大。”三日月将茶水递给她，“这是好事。” “不过...之前就有这样的感觉。”迎着铃木葵有些疑惑的目光，三日月继续道：“您比我们更像‘神明’，虽然说我们只是区区末流的付丧神，但是...” 人类与神明之间的鸿沟是难以被跨越的，因此契约才有存在的意义。 但审神者却毫不犹豫的斩断了他们。 三日月问：“关于审神者这个身份，您想保留多久。”眼前的少女拥有远超人类的寿命，如果她愿意，审神者这个身份她可以一直当下去。 而他们也不会这么快又陷入沉睡。 铃木葵沉默，着没有马上回答——她之前没有想过这个问题。担任审神者的时间是由时政的合约决定的，一般是人类生命力和灵力最充沛的一段时期。 但是，得知了自己非人类的身份，这份合约是否需要做出改变？ 她又是否适合继续留在审神者的位置？ 铃木葵抬眼与三日月宗近对视，她知道，对方在等待她的回答。
第78章 中间商赚差价 权衡利弊, 留下审神者的契约对铃木葵而言利大于弊。最重要的一点是时之政府跟她签订的契约里也包括保护铃木春这一条。 虽然说对于现在的铃木葵而言制造一个护身符放在她身上也是一样的效果，但多一份保障总归不是坏事。 于是，铃木葵回答道： “契约会一直留存下去, 直到我人类的身份消失。” 与时之政府的契约的确保护了她的母亲一次, 就算为了报答这次恩惠, 她也会尽量延长契约时间。 三日月宗近对这个回答显然是非常满意的，笑着给铃木葵续上茶。 有这样的审神者, 对于他们付丧神而言, 真是再幸运不过了。 他温柔的朝铃木葵道：“如果有空, 请多来本丸陪陪我们。”虽然他们的身边围绕着许多同类，但审神者对于他们而言永远都是不可或缺的存在——即使契约已经被斩断。 ...... 铃木葵没能在茶室久留，因为时之政府排了工作人员来确认她的情况。铃木葵配合调查, 全盘将异世界的旅程托出——除了那位少年和四魂之玉的部分，以及自己的真实身份。 并不是不信任时政，只是她的半身不一定会希望那边的人知道他的存在。从融合世界中诞生的他们, 命运也和这个世界紧紧联系在一起。 只有世界毁灭，他们才会彻底消失——他们与世界意识共存亡。 而这个弱点，没必要可以交到别人的身上。就让他们继续认为自己是人类, 在终结的时刻斩断契约就好——也是铃木葵手上的底牌。 送走了时政的人员后, 铃木葵决定去那位代号名为栗子的审神者的本丸。她通过栗子留下的通讯符定位了本丸的位置，将它撕碎后顺着时空甬道直接抵达目的地。 本丸结界被触动自然引起了里面付丧神的注意, 可还没来得及通知同伴们警戒就被他们的审神者拦下了。 她说：“是熟人，不用紧张。”她能感觉到上次留下的通讯符被使用了。 闻言, 压切长谷部将打刀重新放入刀鞘。 栗子来到本丸的门口迎接铃木葵：“好久不见了葵！欢迎欢迎！” 除了眼前的少女和之前来这里调查的时之政府人员外, 本丸基本上不会有客人到来。每个本丸的空间坐标都十分隐蔽, 难得会与其他审神者碰面。 栗子不同于铃木葵, 她是常驻本丸的审神者, 很少回现世。即使现在还是学生，却常年请假——和戈薇一个理由，是病假。 但她的病假是真实的。 栗子的身体与她那乐观开朗的性格不同，她患有家族遗传的白血病，一度化疗住院，随时可能因为病发离世。父母因车祸离世，除了一笔可观的可以用来治病的遗产外没有留给她任何东西。 但时之政府的人看重了她的灵力，与栗子签订了审神者契约。作为交换，他们会让栗子重新拥有健康的身体。 栗子将铃木葵带到天守阁。 “本丸对于我来说更像一个治疗舱。”栗子坐在矮桌旁，将烛台切光中做的和果子推到铃木葵的面前，“因此我很少离开这里。”学校的知识也基本上靠自学。 栗子对待这一现实是非常坦然的，笑道：“上次看到我的时候，是不是完全不觉得我身体不好。”事实上，在本丸灵力的滋养下，她的病也已经好了快一半了。 铃木葵轻轻点头——这个人永远挂在脸上的笑容似乎会让人下意识忽略这一点。 栗子和她是完全不同的人，最起码表面上看来是如此——即使她们都曾经有过相似的缠绵病榻的经历。 铃木葵问：“如果大部分的时间都留在本丸，那你与付丧神们...会产生羁绊吧。” “不是早就有了吗？”这话让栗子的眉毛一挑，随即笑道：“从我们成为审神者的那一刻，又或是更早之前，羁绊就已经存在了。” “也许我对他们的感情会比一般审神者要更深一点，毕竟相处的时间比较长，但是...他们都是很好的同伴。” 她从不把付丧神当作下属或者仆人，即使他们的态度永远恭敬——除了几个十分有个性的存在。 态度再恭敬也无法掩盖他们是神明的事实，而她只是人类。 看着栗子的眼睛，铃木葵明白了眼前这位审神者有一颗通透的心。虽然热情开朗的面对身边的每一个人，但绝不是天真无知。 “你呢？”栗子问：“我没去过其他本丸，并不了解其他审神者和付丧神们的相处方式。” 铃木拿将视线落在碟子里的粉色团子上。 “我只把他们当同事，也很少留在本丸。”除了之前定期唤醒刀剑外。 而现在，这份工作也已经完成了，唯一需要做的事情就是继续提供灵力。 “是吗...同事。”栗子若有所思，最终笑道：“同事也挺好。”审神者与付丧神之间的关系本身就更贴近于各司其职的同事一点。 “不过还是难以想象，我们就这样什么都不做，却帮助了付丧神们拯救了其他世界。”栗子轻啧了一声，“明明战斗的是他们。” “时之政府是怎么拐到...咳...”栗子的话戛然而止，欲盖弥彰的咳嗽了一声，眼神有些飘忽，声音也小了下来：“怎么让这群付丧神听话打工的。” 用她们的灵力滋养付丧神，再让付丧神去战斗，而时之政府...中间商赚差价？ 唯一付出的，也就是跟审神者签订契约时承诺的各种条件了——比如说帮她治病。但是，她想...相信在未来，许多疾病都可以被完全治愈，而时之政府的人可以在各个时空穿梭——相当于那些大人们基本上没有付出任何代价。 这样的行为...可是要被挂路灯的。 更何况审神者之间基本上不会有交流，信息不流通，他们便无法得知其他本丸的状况。 主动权被时之政府紧紧的握在手中。 铃木深深的看了栗子一眼——性格开朗甚至有时候爽快过头不拘小节的的栗子...竟然是精通各种阴谋论的人。 本来还担心对方会在于付丧神的羁绊中受伤，但现在看来...她的担心似乎时多余的。眼前的短发少女怕是早已将最坏的结果在脑子里过了一遍。 是她多虑了。 铃木葵并不喜欢思考各种事情里藏着的弯弯绕绕，解决各种麻烦时涌上脑海的第一种方法基本上都是靠绝对碾压的武力值——虽然她是个东大报送生，脑子很好用。 看起来是个脑力派结果是个行动武力派，而栗子却和她相反。 果然，能成为审神者的都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一直站在一旁的压切长谷部在心里叹了一口气——他已经放弃说服他们的主公改变这个根深蒂固的看法了。 他们与时政之间绝对是公平公正的交易，并没有被剥削或者奴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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