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到镇上,五条纪久就发现了镇上跟平时的不同。 行走的咒术师变多了。 除了咒术师,还有不少的和尚和除妖师。 镇上茶余饭后的流言换了风向,从公主和妖怪的相恋,变成了京都出现了邪祟,每天都有人失踪然后姿态诡异的横死街头。 茶铺内坐满了人。 五条纪久点了杯茶,装模作样地抿了一口,窝在角落里面听着人们谈论各种流言。 扎着高马尾的武士坐在了五条纪久对面,他腰间别着一把刀,额头上有着古怪的"印记",不像胎记。 他的呼吸方式很独特,跟在场所有人都不一样,包括五条纪久。 对面的陌生人没有流言让五条纪久感兴趣,她拖着凳子往后靠了靠,希望能听到更多人的谈论声。 “他们说王已经被邪祟给控制了”“什么,这简直太可怕了。” 有人死气沉沉道“哪里都在打仗,王有没有被邪祟控制看起来也不太重要了。”“说的也是,跟咱们有什么关系,只要能吃饱就行了。”…… 五条纪久满载而归,听了不少流言,还买了新衣服。 走出城镇后,她突然停下,头也没回。 “出来吧。” 脚步声渐近。 五条纪久回看。 再次见面,五条纪久依旧是那一句话。 “你是谁你不是他。” 羁索既恨,同时内心又升出隐秘的喜悦。 只有她,无论他换了怎样的躯体,都能一眼发觉真实的他。 再也没人像她一样。
第39章 经过千年的再次相见 这一次, 五条纪久并没有突然发难将他杀了。 只是像找到了一个什么新奇玩具一样,上下打量着他。 “你这具身体叫什么名字来着?” 五条纪久对这个躯体有一点印象,但并不太多。 “加茂宪伦。” 这个名字, 五条纪久前几日才听过。 “加茂宪伦。” 她重复了遍名字,狡黠笑着, 还带着些挑拨的意味在其中:“想起来了, 和我有婚约的男人。” 继承了加茂宪伦记忆的羂索当然知晓他和五条纪久身上的婚约。 “那你呢,叫什么名字。” 她漫不经心地问了句, 像是突然想问,就随口问了。 “羂索。” “难记的名字。” 她目前对这个见过两次顶着别人壳子的陌生人十分好奇, 甚至大方的邀请他去茶点铺吃和果子。 她的目光直白且不掩饰,对于羂索占据她未婚夫的身体没什么想法。 弱肉强食, 她名义上未婚夫弱的被人抢占了身体, 只能怪他不够强。 “这是你的术式吗?” 五条纪久难以用准确的话形容,只能模棱两可道:“就是这种占据别人身体的能力。占据他们身体后你能获得身体原本有的能力吗?” “术式流于血脉之后,即使身体死了,术式依旧存在。” 五条纪久咬了口甜腻的和果子,甜的直皱眉,也不知道她哥哥为什么喜欢吃这种东西。 她勉强将口中的和果子咽下, 喝了口苦涩的清茶将甜味压下。 “像寄生虫一样抢夺别人的身体, 继承他的术式他的家人他所有的一切。” 五条纪久托着下巴, 恶意从眼眸中一闪而过:“这可真是一件有意思的事。” 羂索感觉被人狠狠在脑上扎了一刀,然而下一刻, 温柔的手又将他的创伤抚平, 只留下一道浅浅的疤痕。 “如果可以, 我也想拥有这样的术式呢。” 五条纪久手指抚摸着茶杯侧边, 性质高涨, 问了些很多奇怪的问题。 羂索不知出于什么心理,全都耐心解答了。 明明他来找五条纪久,只是为了报当时的仇。 五条纪久凑近了些:“如果你占据的是有家庭的人,岂不是当场就收获了妻子?这可真是个实用的咒式,比我的好玩多了。” 羂索:“……??” 她在兴奋什么? 羂索吐出一句让五条纪久笑容僵硬的话:“你是加茂宪伦的未婚妻。” 占据了加茂宪伦身体,继承了他所有一切的是他。 这也就代表着,五条纪久是他的未婚妻。 隐秘的喜悦和浓烈的恶意一齐迸发。 “这样啊。” 五条纪久把玩着刚刚从腰间取下的蛇头匕首,蛇柄上的翠绿双眸和五条纪久对视,她抬头看向羂索,带着笑道:“本来想留你打发无聊的日子,可你惹恼了我。” 能自愿成为宿傩的追随者并且和他四处横行的五条纪久当然算不上什么好人,杀人于她来说更是家常便饭。 羂索察觉到了危险。 弱是与五条纪久对上,他这具身体能全省而退吗? 羂索目前还舍不得加茂家的势力,虽然被宿傩杀了大半人的加茂家元气大伤,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他好不容易才成为家主,实验刚刚开始,半途而废可不太妙。 羂索立刻道:“加茂宪伦已经死了。” 五条纪久轻笑一声:“算你识相。” 她把杯中剩下的清茶全部喝了,苦的她眉头直皱。 她挥了挥手转身离开。 “下次见,羂索。” …… “羂索……” 五条情突然惊醒,陌生的名字从她唇边溢出。 她脸上的迷茫还未褪去,低头看着被握在掌心的匕首,喃喃道:“羂索……是谁?” 突然陷入梦境之中给她带来了巨大的危机感。 这次的梦境比以往的要长,但却变得清晰起来了,她能看清楚梦中人的轮廓,能忆起一部分梦中的画面。 她好像割裂成了两个人,靠着梦境经历着另一个人的一声。 五条情揉了下眉头,去拿桌上的手机看时间,几个未接电话让五条情的心脏蓦然下沉。 她立刻反播电话回去,并没有人接通。 没有思索,五条情立刻使用术式,用最短的时间到达了咒术高专。 一年级教室并没有人,唯一的可能就是一年级三人被派出完成任务。 可是什么样的任务,需要伏黑惠连给她拨好几个电话。 五条情一面懊恼。 哥哥拜托给她的事算是搞砸了,希望还有补救的机会。 没得补救了,五条情刚收到消息,被派出完成任务的一年级三个学生两个重伤,一名死亡。 五条情联系五条悟,张口第一句话就是:“哥,我就睡了一觉,你让我看着的人就死了。” 五条悟:“???” 你说什么??谁死了?? …… 机场。 五条情一脸郁闷。 她对于虎杖悠仁并不了解,也没见过面。 他的死亡也只不过是让五条情惋惜一个少年停留在了他最美好的年纪,更多的就没了。 她更加关注的是五条悟拜托她的事,她没有好好完成。 五条悟刚出机场,就看到站在一旁等候他的五条情。 他直接问,没有任何的寒暄:“怎么回事?” “我找了负责他们三人这次任务的辅助监督伊地织洁高,得到的情况是,由于人手不足,所以派了三个一年级去处理原本应该一级术师去完成的任务。他们的任务只需要救出生还者,但被困在生得领域内,和未完全进化的特级咒灵交手。” 五条情补充了一句:“但虎杖悠仁的死亡,不是特级咒灵造成的。” 五条悟:“什么情况?” “这是惠告知我的,他亲眼见证了虎杖悠仁的死亡。” 气氛瞬间变得很沉重,五条情话语都放缓了些。 “他是被宿傩占据身体后,掏出心脏而亡。” 五条情没在现场,大部分的情况是由伊地织洁高和伏黑惠所告知的。 伊地织洁高只知道他们的任务详情,现场的所有情况都是伏黑惠所告知的。 “大概就是他们在逃离时虎杖悠仁独自一人和特级咒灵打斗,特级咒灵死亡之后,他自身也受损,重伤的情况下无法压制宿傩,才被宿傩短暂的控制了躯体,趁机将虎杖悠仁杀了。” 五条悟沉默半晌才吐出一句:“知道了。” 五条情抱着他的手臂脑袋靠着他,低声说了句:“是我的错。” “与你无关。” 五条悟揉了下她的脑袋:“上层想对付悠仁有很多手段,我强行将他的死刑缓期,也只是替他争取短暂的一段时间。比起悠仁,我想上层更想弄死的应该是我这个不可控的因素吧。” 五条情眸光沉沉,脸上没了笑意,狠戾道:“若是将他们全杀了,一些麻烦事也不会发生了。” 五条悟无奈一笑,将她精心卷好的头发揉乱:“哇,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暴力了?是不是森鸥外教坏你了?” 五条情拍开他作乱的手,生气道:“我的头发!” “杀人解决不了任何问题。将上层全杀了,咒术界突然没有任何变化。” 五条情:“那要怎么做?” “改革。” 五条情刺了句:“上一个想要改革的已经死了。” 五条悟被她直白的话噎住,捂着心脏夸张道:“情,你这是在咒我吗?” “我不是,我不会让哥哥死的。” 五条情看着他,认真又带着执拗:“我会保护你。” 像他保护她那样,即使她死也会让五条悟毫发无损。 这是五条悟牵上她的手,一步步走出禁锢她的庭院时,五条情就立下的誓言。 如果没有五条悟,就没有今日的她。 她大概不会像现在这样随心所欲,只会当个一举一动都被精心规划好的提线木偶,接受家族的安排跟某位世家的继承人联姻,被困在一潭死水的宅院,生下小孩,当个工具人,成为下一个她的母亲。 五条悟愣了瞬。 然后曲起手指大力的敲了下她的额头,换来呼痛声。 “哥哥我需要你保护?这多逊啊!” 五条悟真诚发问:“你说出这话时,想没想过我那可怜的妹夫?” 五条情十分自然:“管他去死。” 五条悟:“……” 他以后还是对森鸥外好一点吧,想想他真是有一点点的可怜。 五条情纠正:“他不是你妹夫,至少现在不是。” 五条悟撇嘴,“啧”了一声:“口是心非,你想什么我还不知道?” 五条情不想和他聊森鸥外了,换了个话题。 “哥,我学会做蛋糕了!” 五条悟心脏捏起,暗叫要完。 “等我做给你吃。” 五条悟:“……你做的蛋糕,真的能吃吗?” “当然能。” 五条情一脸无辜:“我的第一个成品试吃人就是森鸥外,他还没死,证明我做的蛋糕吃了不会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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