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怎么回事儿?”看来她不在的时间里,发生了一些有趣的事情。 “还能怎么回事,朝夕相处,日久生情呗。”炎熇兵燹的眼里有一闪而过的寂寞。 当时黄泉和拂樱斋主还打了一架,结果因为拂樱斋主功体未复,在战斗中受了重伤,君曼睩也他流了不少眼泪,等到他醒过来后,两人感情更深了。 “唉,黄泉估计会恨死吾。”弦泠兮更内疚了,拂樱斋主对君曼睩而言不是良配,他是火宅佛狱的人,心机深沉,她实在不应该让他去指导君曼睩。 如果君曼睩幸福也就罢了,如果她不幸福,她在拍死拂樱斋主的同时,也会把自己拍死。 “那寂寞侯呢?他是否还在?” 炎熇兵燹咬牙切齿:“就算所有人都死光,寂寞侯也不会死,那家伙,比狐狸还精明,一点亏都不吃。” “呃。”看来她不在的时间里,他们俩相处的并不愉快。 “不谈了,过去的事情就让他过去吧,这段时间你死去哪里了?” 弦泠兮对待炎熇兵燹要更加的坦诚:“六天之界,详情听说。” “太阴幽荧,上古之神?”炎熇兵燹把她拉过来,虽然说她强的不可思议,但是和上古之神四个字联系起来,还是有点勉强。 六天之界的神如果都是她这副心性,估计神族离灭绝也不远了。 弦泠兮强调道:“前世,是前世,吾现在没有一点关于幽荧的记忆。”她对六天之界没有归属感,如果可以选择,她宁愿在明月不归沉帮习烟儿剥橘子,而不是在六天之界和太阳神分享同一个王位。 “吾现在就住在西煌佛界线附近,浮华梦阁毁了,如果你不回参商之虞,就住吾家吧,吾那里有空屋。” 弦泠兮红了脸,她低声道:“吾住在明月不归沉,吾和非常君在一起了。” “他要娶你?” “没,还没到这一步。”其实她内心有苦恼,是关于越骄子的。 这里环境嘈杂,空气混浊,充满脂粉香和酒臭。自从她出现,附近的男人就把目光移到她的身上。 “这里的酒比不上浮华梦阁,泠兮,走吧。”于酒肉欢愉中,炎熇兵燹抛开酒杯,站起身,如隐寒刃的宝刀。 他并不贪恋物质享受,住宫殿,还是住茅草屋,对他而言并无差别。童年的黑暗使他变得嗜血,也让他更接受别离。 “说吧,你和非常君是怎么回事儿。” 林子里风大,弦泠兮说这话就像是在忏悔:“这件事,吾谁都没敢说,吾住在死国的那段时间里,是和越骄子在一起的。” 炎熇兵燹语气平静:“你和他上/床了?” “没有,他……吻了吾。” “切。”炎熇兵燹不屑一顾,不过是几百年前亲一下,这算得了什么。 弦泠兮愧疚的不是一个吻,而是当越骄子吻她的时候,她想的是非常君,当非常君和她在一起时,她又想起了越骄子的吻。 她不忠诚。 “别想了,你不能把整个人生给他,只能把部分未来给他。”炎熇兵燹把手按在她的头顶,他并不满意非常君,虽然这么多年也没抓到他的把柄,可他总觉得那家伙是笑里藏刀的伪君子。 “兵燹,你说,人可不可能因为两个人容貌相同,就同时爱上那两个人。” 非常君和越骄子是两个截然不同的存在,一个静若深渊,一个心狠手辣,可就这样两个极端,她能感受到同样的气息。 这种感觉太微妙了。 “别问吾,儿女情长吾不懂。”炎熇兵燹有点嫌弃的扭过头:“你为何总被儿女情长所困?” “吾也不知道,可能是因为没有,才想要。” 炎熇兵燹不说话了,女人的脑回路他从来摸不清楚,就像君曼睩那个小姑娘,看起来柔柔弱弱,真正遇到事情固执的不得了。 重建浮华梦阁对弦泠兮而言不过举手之劳,可她懒得那么做了,炎熇兵燹不太擅长打理自己的生活,弦泠兮在觉海迷津附近为他建造一座新的宅邸。 炎熇兵燹看着他的新住处,沉默了一会儿对弦泠兮说:“你把吾安在离觉海迷津这么近的地方,是要吾帮你盯着非常君吗?” 弦泠兮没这个意思:“这里离觉海迷津不过一里地,吾找你方便些,如果你不喜欢,吾可以帮你换个地方。” “不用了,泠兮,你不该在他没娶你的时候就和他住在一起。”炎熇兵燹住哪里都随便。 “嗯?”弦泠兮并未觉得那有什么不妥,非常君已经很守礼了,表明关系之前和之后唯一的区别,就是他更名正言顺的带她去吃美食,送她礼物。 他的情话说起来很动听,可他不常说。 炎熇兵燹欲言又止,他站在男人的角度有些事情想交代她,可看她谈到非常君时安心的模样,到嘴边的话就变了:“你认准他呢?罢了,随便你吧。” “泠兮。”一个名字,唤的无比神情。 脉脉眼中波,盈盈花盛处。弦泠兮过回头,她看他从尘世中走来,衣摆沾了火山灰,眉眼却干净的如同蓝天碧海。 “非常君,你回来了。” “吾帮寄昙说取回云生泥母,便想着快些回来见你。苍天待吾不薄,让吾提前见到你。”他看向炎熇兵燹,带着故人再逢的喜悦:“兵燹少侠,许久不见。” 炎熇兵燹不来那虚伪的客套:“呵,省下那一套,吾从来就不是什么少侠。” 非常君走上去,牵起她的手,他们十指交缠,如情丝缠绕。非常君很少这么主动去碰触她,弦泠兮看他宣告主权的幼稚举动,一笑,将他的手握得更紧。 如果有人在场,他会说更多的情话,会多牵她的手,那么她不介意让他多吃点醋。 炎熇兵燹看他们两个眉来眼去的样子,没好气的开始赶人:“你们俩同样无聊,要腻歪回你的地盘去,吾要休息了。” “那非常君告辞了。”说完,拉着弦泠兮往明月不归沉方向走。 弦泠兮对着炎熇兵燹摆手,炎熇兵燹笑眯眯的对她做出“滚”的口型。 离开炎熇兵燹的视线范围后,非常君渐渐的放松握她手的力度。弦泠兮抬头看着他头发上因步伐而摆动的流苏,有点敏感的握紧他的手。 “非常君,你可以吻吾吗?” 非常君停了下来,他想用牵她的那只手抚摸她的头发,却发现弦泠兮一直紧紧的握住,不让他放手,他无奈只能用右手抚摸。 “最近发生了什么吗?自从和吾在一起之后,你似乎并不开心。” 弦泠兮如果觉得事情不对是在心里藏不了多久的,她另一只藏在袖子里的手握了握又张开,终于她狠下心道:“非常君,对不起,在吾答应你之前,越骄子曾向吾告白,还吻过吾。” 空气一下子变得很安静,外面的气氛变得压抑,弦泠兮心里的那块石头却松了。 爱一个人,要诚实清白。 作者有话要说: 女主爱的是完整的非常君,不是现在的假象。
第107章 不同的人 “你喜欢上他了吗?”非常君的语气比弦泠兮想象中的要冷静,就是这种成熟冷静让她愿意和他在一起,哪怕她心里还分不出爱与喜欢。 弦泠兮摇了摇头:“那倒没有,吾看着他的脸总是想起你。” 都说爱一个人时,看什么都容易想起他,她看着非常君,眼里有雾心里有花。 可惜非常君看的比她透彻:“你看吾脸时,是不是也会想起他。” 这个他,指的是越骄子。 弦泠兮被问住了,她有些心虚:“……你怎么知道的?” 非常君用食指点了点她的眉心,不像是生气,也不像是难过:“吾比你自己更了解你。” “对不起,你们不仅容貌像,连气息都一样。”这不算理由,弦泠兮自觉无颜直视他,她低下头为自己真实的想法感到不齿。 她可以曾经爱一个人,也可以未来再爱上一个人,可她不能同时爱上两个人。 连在一起时都不能唯一,感情也太廉价了。 “泠兮,没事的。”非常君抬起她的下巴,他的指尖微凉,拂过她的眼角:“吾一直都知道,你对吾没有当年对素还真的那种热情,可你也不用为此怀疑自己的忠诚。越骄子曾经追求过你,那是你吾在一起之前的事情了,一个人曾经从你生命走过,必然会留下痕迹,你对他耿耿于怀,不是因为你对他有情,而是因为他毕竟出现过。” “吾不懂。”弦泠兮真的迷茫了,越是懂人类的感情,越是看不清自己的心。 “那就不必懂,你只需要记得,就算你会想起他,也只是因为他和你有一段交集,如果你在乎当年他吻过你,那么你得先在乎吾给你的。”说完,非常君拦过她盈盈一握的柔软腰肢,另一只手托住她的后脑勺,低头,吻上她的红唇。 对弦泠兮而言。这是一种前所未有的感觉,就像是夏天风吹过绿叶,冬天雪落上梅枝。他的温柔与怜惜将她包裹,她的面色酡红,睫毛微颤。 “现在心里想的是谁?”非常君的手还在感受她脸颊的热度。 “是你……”此刻,众生皆草木,唯他是青山。什么喜欢啊爱啊都不去想了,只想着他们就这样,一直到天荒地老。 非常君看着她,还是那种温柔到寒冰化为春水,春燕吻向斜阳的眼神,他说:“这就对了,其他人都是繁华一瞬,而吾是你永远的风景。” 自从非常君吻过她之后,她脑子里的胡思乱想就少了许多。甚至她开始觉得,嫁给非常君,和他一起守着明月不归沉,也是可以的。 比起弦泠兮此刻的宁静,江湖上,寄昙说走上了风口浪尖。原是前段时日,他造元修补地脉,却不料使得神州瓦解,百姓流离失所。 素还真在去泥婆暗界之时,已经留下了后路,他虽然拿不准弦泠兮会何时回来,但有备无患,他还是给弦泠兮留下了讯息。 一句话:“弦姑娘,替素某照看一页书前辈,铭感五内。” 就算是用术法,非常君也没能拦截下素还真写给弦泠兮的信,素还真一句话,她就会为之起舞,明明她是他的女人。 “非常君,吾要去找一页书。”弦泠兮认为非常君不会介意,因为他也曾表现出欣赏一页书的模样。 非常君并不想去,他强调道:“他现在是禅剑一如寄昙说。”一页书会应了卜辞,变成邪心魔佛,他的心灵将受到摧残,他的身体将变得疲惫,他将跌下神坛不在成为令人心安的标志,她心里所敬仰的一页书,将永远不会再回来。 “哦,口误口误。”弦泠兮捂住嘴巴,她总是改不了把寄昙说直接当成一页书的坏毛病。 寄昙说也好,一页书也好,弦泠兮相信最终那个心怀慈悲的佛者会回来。什么武功,什么战绩,她并不在乎,这世界上强者很多,她心里的一页书却只有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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