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想也是奇怪,手臂上的金痕昭示着可孕育下一任圣主的女子,同时也拥有着能储藏巨大灵能的祭子身份,本该在霓羽族内被好生供养的人,现在却落一身狼狈,几经因灵能的匮乏而死,她这是自己跑出来的吗?不然怎会如此呢?还是说霓羽族内部出事了?这就需好好勘察一番。 在确定她的身份后,慕容情给另个杯子斟上清茶,刚才已输些许灵力予她,也同时封住逆流的灵力,所以只要不上祭台或自己主动解印,这个祭子的灵能绝对是不会随意流失的,也就是说她也绝不会因此而死。 正思着,床上传来姑娘虚弱的声音,慕容情端着那杯清茶,以逗鸟棒挑开纱曼,微俯身道:“姑娘,请喝水吧。” 虚弱的不落梅张了张嘴,一双明眸甚是清澈,她顿了好一阵后,微哑的嗓音才道:“原来是你。” 几日前,不落梅就被王富贵引见慕容情,先不说剧里剧情的如何,见到慕容情时,她更多的是要面见霓羽族圣主的激动心情,还有害怕被发觉是假冒的惧意,可谁知,慕容情这只大咕咕,直接鸽了她,她也喝了几杯闷茶就离开了,十分的莫名其妙,正在不解之时,席卷的倦意涌浪而来,自己便也梦了几日。 原来她认识他?慕容情既不点头也不摇头,扶起不落梅径将清茶灌入她口中,才道:“几日前,姑娘差些步入鬼门,吾便自作主张,还请姑娘莫要怪罪。” 直至清茶入口,不落梅还感到浑身力气渐渐恢复,却也对他的话表示深感怀疑,她感到了胸口支撑自身灵能的异样,平静道:“慕容馆主,你似乎已知我的身份,便直说吧?” 她的身份?圣痕?还是祭子?微抬眉去瞧瞧这个脸色微白的女子,慕容情随后转身坐回桌前,坦然笑道:“好,香公子与你又是何种关系?” 嗯?似乎话题跳的有些快啊?什么关系?不落梅摸摸后脑勺,似是不明对方为何问这个事,腼腆道:“嗯,阿香......公子是吾之好友。” 噢,原来是私奔啊,慕容情喝了口清茶,心里默默地把不落梅的话翻译了一遍。 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 但不管怎么说,吞了汤药后的不落梅还是得到了香独秀允许出门逛逛,可是带路的香独秀却选了一条僻静的路线,曲折通明,但见群梅花绕着氤氲池水,偶尔落下一两朵花瓣,于岩上,于水面,或是于......不落梅看着香独秀伸手接住梅花,握在手心,半响后,侧身递给不落梅,一股风流浑然天成。 “阿香你这是何意?”她心不在焉地接过花,问道。 “温泉治百病,阿梅,你就是因为少泡温泉才如此虚弱!”香独秀挑挑额前的发,“看看吾,健康又强壮!” “……”不落梅一时不知如何吐槽,就被自秀结束的香独秀按着肩膀推到氤氲池水旁,一屁股坐到池边的石块上。 “阿梅,据吾观察,这个时间段是没人来的,况且还有吾在外边给你守着,放心洗吧!”说着,香独秀便在素雅屏风外越离越远。 不落梅哪里快的过香独秀的轻功,她可记得有时间段的雪非烟没人全是因为馆主为了泡温泉规定的啊!自己也盯着屏风数刻后,想着自己鼓捣快些应该也没问题吧,于是妥协脱了衣物,学着他们泡温泉的模样,坐到水里,双手撑在边缘的岩石上,温热的水席卷全身时,就算此刻还穿着里衣,但那股舒服劲也让她呼出一口气。 人在静的时候,总会开始胡思乱想,她才刚刚从那几日混浊的噩梦中醒来,自然有些似梦非醒的错觉,顿了一会,不落梅神情凝重,下定决心般,揭开衣领,胸口上入目的伤痕果真有明显了几分,这可不是什么好的预兆,以及醒来时她也感觉到自身的灵能不似原先稀少反而多了一些,但似乎被什么堵着,使不出来也吸收不了别的,不过在看到慕容情后,她也便猜想这一切应该是他所谓,虽然这个封印自己似乎可以强行破除,但她的第六感告知自己不破为好…… 就在此时,不远处果真起了交谈之声,细听片刻,不难发现正是香独秀和慕容情,不落梅一时紧张,迅速站起身,想要去穿衣,可猛然起身一刻却因低血糖眼前一片星火,不慎踩滑了一跤,带着惊呼,整个人跌进池中。 香独秀与慕容情自然是听到那一声音,但香独秀情急之下,边脱下披风边先踩进屏风内,而又没得泡温泉外加族人居然还在自己眼皮下受伤了的慕容情一顿,收回踏出的脚步,转而往返,去唤了侍女,心底默默打算再扣些富长贵的工资。 不落梅暗自觉得自己开始穿里衣泡温泉的举动是对的了,不然这次除了惊吓就还有惊魂了。 最后后面赶来的侍女扶着裹着披风的不落梅,就在回房换衣物时连打了几个喷嚏,被猛灌苦药汁后,就爬到床上躺着了。 香独秀才匆匆而来,正好看到已打点好的侍女纷纷离开,自己则直接进入了,可在进门之后,放缓的脚步,纱幔之内的果然是不落梅,而且她在装睡。 看破不说破,香独秀坐到床边,以手背拭拭她的额头,还算正常,正欲打算说什么时候,就瞥到这个装睡的家伙,一直强忍着欲翘起的嘴角,心头一顿,自己也忍不住腹诽道,啧,真是个小坏蛋。 随机也不多想便倾身在她得意的唇角落下一吻,温润的触感令他立即拉开些许距离,阖上了双目,又猝然睁开,眼瞧着对方似乎是僵住了,但脸颊却越来越红,香独秀像是自言自语道:“作为你的好友……吻你……是,不应该的,吻了之后也不可再是好友了……” 那是什么? 挚友? 夜幕时分,薄情馆内的一间屋子内,慕容情仍在嬉戏笼中之鸟,暗自屏息凝神听着渐进的步伐,心道那人已经来了。 “在下芜园楼主香独秀,久仰薄情馆主慕容情。” “香楼主不必客套,”慕容情从容收回逗鸟棒,背对来者:“直接进入正题吧,不落梅姑娘前些日子的异常确是吾所为之。” 啊!不落梅噩梦中惊醒,坐在床上,直拍胸口,屋内还有香独秀留着未灭的灯火,摇曳着似乎像在抚平她的不安,捂着温暖的胸口,正打算安慰自己虚惊一场。 忽来一阵疾风而来,未得反应的不落梅脖子被架上短匕,惊魂未定之时,她对上了满眼血红的孔雀,一时间惊愕得难以开口。 孔雀浑身在抖,锋利的匕首已经沾上了不落梅的鲜血,可她依旧没拿开,问:“你到底是谁?” 她知道了?! 作者有话要说: 三年前写的这些,自己也忘了差不多,现在又翻修感觉跟看一本自己曾经看过的小说一样,既熟悉又陌生,就算如今翻修了,文笔依旧是很糟糕,所以非常感谢能坚持看到这里的小可爱们,也对三年前卡在这里小可爱们说声抱歉 。 三年前的文已经算是回顾完毕,接下来就开始新的旅途!不落梅毫无悬念的身份即将揭开,孔雀会对这个假羽莺痛下杀手吗?羽莺的出现会对霓羽族有什么影响吗? 开始再整理大纲,之后不出意外是周更两篇左右,也就是周三和周日各有一更,先立个flag,今年完结。
第29章 孔雀的犹豫 又对上那张分明是熟悉得令自己不能生出一丝丝怀疑的面孔正惊诧地望着自己架刀的举动,或许她也是有着相同的感受,最应该信任的人,却是最令人生惧的人。 恐惧,疑迟,以及昭示着自己巨大波动的情绪的手,每一处,都不该是她这个常年训练的杀手该有的,不是她孔雀该有的。 院外风过枝叶飒飒作响,两人还在僵持着,只余紧张的心跳声,一声声,像是在拖延什么,又像是要等待什么? 风还在挤入这沉重氛围,像要劈开两人的距离,在于烛火擦肩之时,灯火摇曳一阵便败下阵来,处于高度紧张的不落梅不由揪紧被褥,一霎时的黑暗令孔雀更是警惕,手中的刀不慎又划过几分雪肌,不落梅咬牙吞下了后半的痛苦,却也感受到脖子的刀也跟着声音退了几步。 孔雀她并不是真的想要她的性命吧?就像现在......她似乎已经知道不落梅并非羽莺。 “我是……”不落梅紧张的吞咽,“不落梅。” 倏然,手中的刀也掉到了被褥之上,孔雀颤抖着,为什么?分别数年,却换来这样的生死相隔?即便知道结果,即便得到正主亲口提醒,她却仍下不了手。 许是有点愧疚,不落梅解除危机后,试探问道:“你……没事吧?” 借着暗淡的月光,孔雀茫然地看着自己双手,什么都抓不住,闻言,又茫然看向关切的不落梅似是看到羽莺…… 万年春的晴空万里,令稍有不安的不落梅稍稍放下些许心来伤,可身边的孔雀却并非如此之想,一路抓着不落梅走到一块寂静的林间,走进一看,前方赫然是一座刻着“羽莺之墓”的墓碑。 顿时,不落梅心下了然,与孔雀一言不发地站在墓碑前,可孔雀双眼微红,转向不落梅,又在此问道那个问题:“你到底是谁?” 是谁?她自己也想问,羽莺的身体,不落梅的心,可是孔雀她会相信吗? “孔雀?”忽然背后来了一个苍老的声音,二人纷纷回首,原来是翎婆,只见她扶着插满饰品与羽毛的手杖,缓步而来,却在看到不落梅时,久久哑然,才问道:“这位……姑娘是?” “唉,我是不落梅。” 这时,一直紧抓的手,才徒然松开,解放的不落梅这才得以去轻揉手,孔雀黯然失色,颓然问道:“她到底是怎么死的?” 翎婆从不落梅身上移开眼,叹气道:“那日你离开地匆忙,我没说完,羽莺……是病死的。” “不对!”孔雀伸手抚摸着石碑,肯定道:“根据霓羽族的传统,死去的祭子应该火化,唯有特殊情况才能为之立碑受众人吊祭,所以,她是怎么死的?” 翎婆再三叹气,“羽莺或许也不希望你去报仇。” “活着的人凭什么代表死人?回答我!是谁!”孔雀激动道。 “那个人就是那天救你回来的人,”翎婆阖目道:“失路英雄。” “……”孔雀后退数步,紧紧握拳,不再多言,快步离开了。 “冤冤相报何时了啊,唉。”翎婆望着离开的人,回头来看着神似羽莺的不落梅,也正目不转睛的看着石碑,出声提醒道:“不落梅姑娘。” “嗯?翎婆长老,这个墓穴里面根本没有任何东西吧?”不落梅神情严肃,一双明眸里满是淡然。 “这?”翎婆一顿,接着道:“是的,不落梅姑娘是从何得知?” 不落梅没有说话,只是边揉着手臂,边看着石碑,但是动作稍稍大,翎婆将手臂的那一抹金痕看进眼中,惊讶地口不择言,“这,这是?你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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