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过了,不需要你跟着!” 那双凛冽着杀意的眸子,一瞬不瞬地睨着他,可心中撕裂的疼痛何尝不如胸口处传来的阵痛,直到这一刻他依旧不敢相信,不落梅眼中全然的陌生。 明明已是用了五分的功力,明明对方已被自己击退而口吐鲜红,可他的眼中没有恨意,只是莫名的黯然失色。 “我不认识你,别挡我的路。” 羽莺不耐地又重复一遍,便一刻不留,转身离开。 虽然解开了体内封印,但她依旧能感受到灵能的消失,再这样下去,她也会因此消失,所以一定要回霓羽族,并且……羽莺紧蹙着眉,她丝毫没有忘记,自己提前醒来的原因,不落梅那番意有所指的话语,似乎在揭露残酷真相的面纱。 她不该相信,可是总觉得那一日偏生有何种很重要的事情被自己遗忘了,这不可能的,羽莺一旦想继续去想,便觉得头疼难忍,甚至连灵魂也跟着阵痛不已。 “阿梅!” 身后传来那人紧张的一声,羽莺脸色惨白,微侧脸,这人武功高强,毫无防备地吃下她一掌,状况也不如她好。 羽莺定了定神,眼下急着解决的事情太多,最主要的还是先回到霓羽,要回去,伴随头疼的还有胸口,紧接着她感觉胸口微润,低头一看,竟是红艳了一块,为什么? 到底是哪里出问题了? 云雾中的不落梅没来得及思考,白皙的胸口蓦然一痛,眼前一片星火,停顿了好一会,才渐渐恢复一丝清明,也渐渐看清眼前,四周不再是先前的云雾围绕,而是在高崖之上,周遭残缺的遗迹透露出神秘,枯红的血色遍染大地,几根残柱之中有着是刻有神秘符号的平地,但因由着厉风不断冲刷后,将那神秘符号磨失了原本的模样,十分熟悉。 细看几眼,虽然已不甚清楚,但不落梅知道她见过,就在,翎婆给予的匕首之上,她顿悟,这不会就是属于霓羽族的图腾吧! 就在此刻,大地忽然猛烈震动,周遭的石柱也被动辊压向她时候,眼前又猛然一黑,痛感没有倾袭,不落梅松了一口气时,也暗自笃定,这里应该是个幻境。 果不其然,黑暗一过,此前的残垣断壁的场景又换了一遭,眼前虽仍在高峰之上,但那些原本残缺四落的建筑,已安然完好的停在它原本该在的地方,平地上的神秘符号清晰可见,没等她再前进洗看,图腾的中心,倏然站着一位绣花束腰长裙的女子,顺滑的青丝被红绳编起来,发侧则是一根漂亮的羽毛固定,那一张清秀的脸,不落梅分外熟悉,正是羽莺。 此时她眼中只有真挚的祈求,像是鼓励谁人一般。 咋舌之际,不落梅看着天际的残阳血色,似乎也在配合着这一刻到来,这里该不会是羽莺举行天枯祭典的那一日吧? 紧接着,那一头,失路英雄也忽然现身,可瞧他波澜不惊的模样更像是站了许久。 不落梅一顿,下一刻就是……失路英雄拔出了,噗嗤一声,是剑,没入了羽莺的胸口,不落梅一个字也没来得及开口,就扑了上去,可她的身体却穿过了冒着寒光的宝剑。 羽莺的鲜血,顿时流进了脚下的图腾之中,伴随着这地上暗淡的光芒,她气若游丝的语气,道:“谢谢你,一剑成全!” 不落梅怔怔地看着这一切,羽莺已经渐渐失去力,只能扶着剑借力支撑着身体,胸口的鲜血不断地流向脚下,图腾上的鲜血渐渐满上,那倒奇怪的光芒渐渐大绽,而羽莺则在做完这一切后,满足的笑了,最终安详阖目,重重倒在了地上,黑暗降临。 所以,羽莺,她还是死了吗?就像异法无天一样? 就在此时,黑暗中,耳边传来异法无天狂傲的声音:“上次若非是香独秀,你早就死在吾手中!” 死?不落梅宛如盲人,还没了解情况,就感觉自己不受控制的身体向前撞去,胸口顿时一凉,这情况就像是,就像是…… “就像是,我曾经也如此撞上剑口。” 不落梅听到了自己的声音,又是一顿,明明自己没有开口,而此刻眼前似是终于有了光,令她终于是能看清的胸口被鲜红染红了一片,而那冰冷的武器正是异法无天的无天法戟。 “你!”异法无天邹眉,她知道自己打不过香独秀,便想着抓住不落梅来威胁他,就在她打算行动之时,就看到不落梅惊慌失措的送上门来,可计划已经成功了一半时,不落梅却直愣愣撞上了她的武器,她就是这么来寻死的吗? 单手抓住胸口的武器,往后一推,鲜血喷涌而出,洒在了地面,骤然剧烈的疼痛差点令不落梅昏厥,向后踉跄了几步,撞在树干上脱力滑到坐地,而不落梅也终于发现,身体的疼痛她感觉得到,可身体的行为动作自己却不可掌握,就像,上次在梦里见到飞鹭那次一般。 “我这么虚弱了吗?竟然要被你夺舍回去。”羽莺自然是发觉了不落梅的存在,更像是嘲弄一般,“我果然早已死去了吗?就在天枯祭典那天?” 异法无天眉毛邹得更深,看着胡言乱语的“不落梅”,冷笑道:“笑话,你是死在我手下。” 羽莺虚弱地摇摇头,深深地看了异法无天一眼,蓦然笑道:“原来你和我一样啊。” “你说什么!” “一样的,忘记了自己的死亡,才能而苟活于世。” 话甫落,异法无天猛然一顿,细细思考着对方的话语,眼中的惧意更深,紧接着,“吾好像……是在与香独秀……”眼睛一瞬空洞,更似脱力一般颓然倒地,不过几秒,便化作红色盈盈光点消散在风中,而战场中,只剩那柄火红的无天法戟与血色的战衣。 “我,也会变成这样吗?”羽莺无力问着,她抓着胸口的伤口,大口喘气,不落梅不知如何回答,感受着胸口的疼痛与羽莺越来越轻的声音,不落梅也沉重的要闭上眼,感觉自己的身子沉沉坠下,坠下,最终撞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而对方更是将一股浑然的气劲推入她的体内。 她终于有了力气,睁开眼,或许是此前伤过一次,致使他的脸色惨白,却仍是不减他卓然的气质,可眼中的惧意却是不落梅少见的,她艰难说道:“阿香。” 话甫落,香独秀眼中一瞬失神,可立即反应绕开她伤口,仿佛失而复得的珍宝,紧紧抱起不落梅,眼角微红,柔声道:“你别说话,我带你去寻医。” 香独秀的伤似乎还没痊愈,才走几步,便看到他额间已生出汗意,不落梅微蹙眉,正欲抬手拭汗之时,瞥到自己的指尖,不是身体,飘出绿色的光芒,似乎有什么东西就要抽离身体,就如同异法无天得知自己早已死亡之时的场景一样,她心中的痛感又上一层,直令她喷出一口鲜红,她也在害怕,害怕自己再也见不到他,和即将到来的死亡。 “阿香,我害怕再不说点什么就再也没有机会,”鼻尖嗅到鲜血的气味愈加浓烈,意识也开始迷糊,不落梅声音虚弱而哽咽,“我害怕再也见不到你,我害怕你会把我忘了,我还害怕死亡,害怕面对那些未知的东西,我不想和你分开,我真的……不想……” “阿梅,我们不会分开!你很快就没事了,你再坚持住。” 迷茫间,好像还有个熟悉的声音在喊着她,可是她却一点回应也给不出,但脸上却猛然感觉到一滴冰凉的水珠划过…… 三宗掌劲根本没有得到七彩凤神草的化解,破军府那次混乱也是一刀毙命,原来自己已经死过两次了。 不落梅她终于记起来了,并非是拥有免死金牌的金手指,而是这具身体本就忘记了死亡,令她得以残喘至今。 作者有话要说: 啊,好想摸鱼啊 今天有点晚,明天再起来抓虫
第42章 变数 素色窗帘静止般垂于宽大的窗边两侧,未得遮挡的烈阳直照入室内,带着灼热的风吹进,不落梅不适地抬手挡了下来。 “阿梅。”一个女声轻唤,随即感到肩膀上有人拍了拍。 她循声望去,来人背对着烈阳,一身闲适的短袖牛仔裤,虽然看不清正脸,但不落梅能感觉得到,自己应该是认识她的。 见到不落梅没有回应,来者朗声笑道:“上课上傻了?说好今日一起出游的,这才刚下课了,你还待再这儿呢?快跟我走!” “去哪?”不落梅下意识问道,烈阳直照耀下令她眼睛十分难受,她手挡着烈阳的同时观察了自己身处的环境,书桌整齐排列,黑板上还残留些许痕迹,讲台上的麦克风没关因着风过而发出一丝丝闷响,自己则正端坐在干净的课桌上。 “糟糕!你不会连我们的约定都忘了吧!”来人一声惊呼,不由分说地抓住不落梅的手,便拉扯往外走,“不管啦,无论你记得与否都要和我走!” 离开桌位之时,不落梅只觉得自己似乎保持端坐的姿势太久,肢体有些许僵硬,倒也不阻止对方拉扯自己,只是在离开教室前,有意无意看了一眼黑板,其实仔细一看,上面残留的痕迹很像一个图腾,像是一些少数民族部落里的一些奇奇怪怪的图腾,但明确的是她似乎也是很熟悉的。 寂静的走廊上将两人略急的步伐声放大无数,路过一间间亮堂的教室皆大敞着门,但也无一不例外都没人,明明窗外的烈阳高照,却还是有些说不出的诡异,不落梅朝着窗外看了一眼,只有白茫茫的一片,什么都看得不真切,还被烈阳晃了眼。 “现在是什么时候了?”不止是走廊里静悄悄,就连窗外也是十分安静的。 “申时。”前方的人不紧不慢答道,也不顾不落梅的不适应愈加加快步伐,直接拉出了教学楼。 甫一踏出,悬高的太阳更是直照在她的身上,令她不得不半眯着眼,很奇怪,这个太阳像是一直监视着她一般,将她眼睛弄得难受,但她还是随意瞧了瞧四周的绿树假石的花圃,而远一点却永远是有一点淡淡的雾气缭绕盖住,“我们去哪?” “当然是该去的地方啊,阿梅,你记性变差了。”说着,那人戏笑了一番。 话甫落,不落梅黝黑的眸子又再次将目光移到那人身上,可她依旧看不清那人的脸,不仅如此,她似乎,似乎还忘了些什么?可一细想,脑海中却只有一片白雾,就像……就像,她一顿,就像在她曾经去过的某一个地方一样。 忽然冒出的想法,她自己也愣住了,但她确实想不起任何东西,眼下身边还好有人可以询问,于是她清了清嗓子,“你到底是谁?” “阿梅!”那人反应却激烈起来,“好啊你!居然还忘记我名字了!你故意的吧!” 说着,那人便冲不落梅开始嬉闹般打闹,可不落梅因为不适应阳光,则垂睫下来,偏头躲开对方的攻击,可是这一动作便看到了地面上那人脚下没有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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