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白姐姐生下孩子不久就执意要回人间去,同仙鹤姐的交情也越来越淡。 这点小心思被看穿了,或许是得不到的永远在心底里潜伏着,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跳出来刺激你一下,“是,当时你绝望之下跳了西湖,我本来还有些高兴的,因为紫宣终会醒来而你已经不在,你若平安生下孩子我就可以名正言顺照顾这个孩子,可是没想到你命大,你竟然还活着!” 西湖湖底,她是梦见了相公,迷迷糊糊间,一道法力把她救了上来。 是相公啊… “你知道我为什么要来看你吗,因为你也曾真心照顾过我,我也曾把你当亲姐姐看待,如此…也算两清了。”白夭夭说罢,眼泪不自觉流下,这叫她如何释然呀…也许她们就不应该做姐妹,不应该在漆黑的夜里躺在一起为同一个人哭泣,相思… 如此荒唐,却又如此…说得过去,一个私心藏得太深,一个痴傻做的太久。 “终究是我自作多情,做这些自以为聪明的小动作,心比天高,身为下贱。” “娘子,说好了等我,怎么跑到这里来了?”许宣揽过她身子擦拭她脸上的泪珠,她是真的不把自己的身体当回事。 白夭夭抱住他,把头靠在他肩上,“我的相公是三界最厉害的人,别人喜不喜欢你我管不了,可是我不容许别人来抢我的夫君!” 终于长大了,其实从前在帮姐姐筹办婚礼的时候,他还以为这姑娘会来药师宫抢人,结果婚礼都快结束了她还没出现,还好,她在断桥上傻傻的等他。 他要娶冷凝,她选择的是成全他,还好,凭着自己是紫宣时候在娘子心里留下的好感,他没把娘子给作丢了。 “相公,人我已经看过了,也道过别了,我们走吧。对不起,又让你担心了。” “司法神可在?”走之前,也把该办的事情办了。 “天帝。” “天规怎么写的,你就怎么处罚。” “这…天帝容禀,娘娘是自古以来第一位天后,从前天规里并没有写加害天后是什么罪名…” “毒害天帝是什么罪名,毒害天后就是,说起来,娘子,为夫觉得是时候修改修改天规了。”有些天规需要添,有些不合现状的也该废弃。 “事不宜迟,是该提上日程。”白夭夭站得久了有些眩晕,许宣不舍得让她再劳累,打横抱起她离开了天牢。 对着天罡卫手中的毒酒,仙鹤看着早已远去的一对背影,苦笑一声,“我这又是何苦…白来这人间走一遭了,或许...不作为才是最好的...起码,你能对我留下个好印象...” 夭夭有了身孕,最开心的莫过于许宣和念卿父子,随着月份渐渐大起来,夭夭胃口好了不少,于是俩人整天寻思着给白夭夭做些什么好吃的好玩的,有时候白夭夭做衣服做的烦了发起脾气来,两个人一个捏肩一个揉腿,反倒把白夭夭给气笑了,“相公,三界事都垒了一大堆了,你们再这么围着我,旁人都该说闲话了。” “那就让他们说去,我只守着你。”许宣一边捏着肩一边问她力道怎么样,其实三界事处理的差不多了,现在就忙忙天规的事情,哪有那么多别的事情。 “又说胡话了,相公可不许变懒了。”白夭夭说着,肚子里的孩子就踹了她一脚,引得白夭夭又哭又笑,这孩子总算是动了动,可是为什么又是向着他爹?现在她只要一欺负许宣孩子就会踹她一脚。 念儿向着他爹也就罢了,这个孩子要是再不听她的话,她就真的没家庭地位了。 白夭夭苦恼的模样落在许念卿眼中,“娘亲娘亲,念儿听爹爹的,爹爹听娘亲的,所以家里都是娘亲说了算啊!” “儿子说得对。”许宣附议。 “对你个头!哎哟…长得这么好是来欺负我的啊?”得,又踹了她一下,白夭夭觉得自己的肚子格外大些,许宣也这么想,毕竟她上一胎肚子确实不大,“也不知道我怀了个什么淘气包,整天踹我,我也没有偏爱吃辣还是酸,反而酸甜苦辣都爱吃。” “我们的孩子,我都喜欢。”许宣低下身子,把头放在她腹前小心感受着孩子的胎动,师父说娘子这一胎有福缘,想来真如娘子自己说的,孩子不舍得父母,还会回来的。 夭夭有些好奇,“听得到吗?” “听得到,夭夭,等孩子出生以后,我们再不生了好不好?”他还是怕的,生孩子很危险,很难… 他不舍得他放在心尖上的人再苦,再痛。 “放心吧,怎么说我也不是头胎了,你不用这么紧张。”不知道是男孩还是女孩,男孩的话要像相公多一点,女孩子的话,算了,相公皮相好,多遗传一点总是没错儿。 “在想什么?” “没什么…我只是觉得相公生得这样好看,我们的孩子…” “在我心里,你最漂亮了,我不是说过,我家小白,最美了。”她脸皮还是这么薄,他说句情话就能引得她羞成这样。 念卿觉得自己要长虫牙了。“娘亲娘亲,你看看我,我像你还是像爹爹啊?” “上半张脸像你爹,下半张脸像你老娘,嗯...不对,小鼻子像我,嘴巴像你爹爹...额...好像更像你爹一些...”这孩子是又长开了吗,怎么跟她以前观察的结论不一样了? 白夭夭看了半天,直到许宣把他抱起来坐到自己腿上,带着一丝小骄傲,“娘子不用看了,念儿更像我。” “为什么...为什么不像我...为什么...呜呜呜...” 明明是她的宝儿,为什么会像他这个大坏蛋?“呜呜呜...我的孩子不像我....” “娘子,怎么哭了,不哭不哭...” “他怎么能不像我呢!我怀着的时候说了好多遍让他多像我一点的....那我现在肚子里的...” “你刚刚不是说...”要像他多一点的吗? “我刚刚说什么了?我不管...你们都合起伙来欺负我...要是这两个也不像我...我...呜呜呜...我亏大发了...” 时间就这么一天天过去。 白夭夭揉揉酸痛的腰,她这后三个月更加难熬,伴随着身体的水肿,整个人行走坐卧更是不便,好不容易熬到了九个多月,这孩子似乎一点都不着急,惹得白夭夭担心了好久。 “夭夭,你看我给你带了什么?”许宣揭开绸缎,是一床琴。 白夭夭手指碰到琴弦的那一瞬…那天他浑身是血在悫云殿,她一气之下把琴从琴桌上翻了下来,气他总是承诺一个飘渺的来生,后来九重天琴房里的那些琴都不趁手,自己暗暗后悔了好久…“相公…怎么忽然想起来送我琴了?” “琴音知我,以寄相思。”也是素心几个月前跟他说天后想弹琴,原先的玉琴已经毁了,九重天上的琴都不合她心意,他便挑了最好的材料亲手斫了这把琴。 在紫藤花海中,迎着微风,指尖微拨,奏出这天地间的绝唱。 白夭夭生文卿和清欢的那一天是个艳阳天。 白夭夭觉得闷得很,许宣去上朝会,念儿在练剑,所以她也坐在院子里吹凉风,她这心一大早就跳得厉害... 孩子在肚子里有些不安分的样子,搅得她走也不是卧也不是,“念儿,来喝口水歇一歇再练。” “恩。” 白夭夭刚起身的一瞬间,肚子抽了抽,紧接着就感觉一阵猛坠伴随着的疼痛... “娘亲你怎么了,是不是弟弟妹妹要出生了?” “素心...素心!”白夭夭知道这就是要生了,“念儿不怕...娘亲没事...” □□一股温热...直到脚跟,白夭夭下意识想找许宣,流云宫一下子忙活起来,随之而来的就是因为疼痛而发出的惨叫... 产房中 “脉象虚弱...这么多的冷汗...” “快去拿些参汤来!” 一开始素心要去禀报,说让天帝过来相陪,白夭夭拉住她死活不让她去,“今天的朝会很重要…别去打扰他,我这一时半会...也生不下来,别让他担心。” 娘亲呼吸粗重,伴随着阵痛产房里时不时传来几声呼喊,刚才产婆说娘亲胎位不正,恐怕要难产... 爹爹...你快开完朝会回来看看娘亲... 这两个孩子一点都不着急,白夭夭疼得力气都快用光了宫口还没开全,胸口闷痛得厉害,整个人都不舒服,眼前隐隐发黑,仙婆也懂一些医理,“天后三年前小产伤到了子宫,现下又是两个孩子,这血流的越来越多,孩子也没力气下不来,情况怕是不好…” “素心,你快去...无论如何让天帝回来一趟...” “什么?这么严重!” “啊呀你个小丫头懂什么,还不快去...就说...天后这边需要有个人拿主意。” 什么...拿主意! 素心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听了仙婆这话吓得腿都软了,当初娘娘生大殿下的时候就是大出血,差点没保住性命,此刻连哭带跑去了悫云殿。 “大胆仙娥,私闯悫云殿是什么罪名!”天罡卫丝毫不留情面,就要把她拖走。 “天帝,天后娘娘胎动发作...流血不止…”素心用尽力气把话吼出来,“您快去看看啊!” 许宣听到这消息,他心慌得厉害原来是因为这事,扔下一切疯了一般就往流云宫跑,都忘了用法术,白夭夭刚刚记住仙婆的叮嘱不要喊叫留着力气生孩子,看到许宣跑进来一下子软弱起来,又哭又喊,慌张地要去抓他的手…“啊…相公~~~我好疼…我怕…” “小白不怕,我来了…”许宣接过参片往她嘴里塞,结果她嫌苦说什么都不吃,“听话,含在嘴里。” “我不吃,都快疼死了,生下来以后你一定好好帮我收拾他们…呜呜呜呜…”白夭夭哭起来把周围接生的产婆全都给逗笑了,天后娘娘还是个孩子脾气。 “好,”许宣把过脉后,松了口气,素心她这一句话差点没把他吓死,“去取止血药来,宫缩力度不够,需要催产。” “催产药还需要请天帝亲自斟酌个方子。” 娘亲的哭喊声还在耳畔连绵不绝,念卿听说娘亲情况不好,大概知晓了一些情况,许宣仔细斟酌,怕药力不够让她痛苦更甚,药力过猛对她身子不好,此时念儿走进来把自己写的东西拿到许宣面前,“爹爹…” 略作修改以后,“照着这方子,素心,你亲自去。” “奴婢明白。” 又给她扎了几针,白夭夭的血算是止住了,现下喝了催产药,孩子也有了力气,药性发作痛得越来越厉害,“相公…若是我有什么不测,你千万照顾好我们的孩子…” “别胡说!” 她是真的害怕… “啊!” 听着产婆的指示一遍遍用力,她大汗淋漓碎发散乱贴在脸上,豆大的汗珠从她脸上滑落,一盆盆的血水端了出去... “我...我没力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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