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 “算我错了,我也直接叫你「真由」可以了吧。” “为什么?” “……” 他见我冷着一张脸油盐不进,只好转去骚扰宫治。 “治——” “我不要,没办法,不管我的事。” “啥?!我什么都还没说呢!” “你以为我们双胞胎的事实摆着好玩的吗。” “啧,可恶。” 尽管我在回家的路上表现得什么事也没发生的样子,装作刚刚和宫侑不过是普通的小打小闹,但仍旧没有逃过心思细腻的宫治的眼睛。 他不断转移话题,在我没注意的时候用余光打量我的神色,斟酌着聊天内容,同时做到用语言和行动去压迫身旁追求蹦跶(有些心虚)的宫侑。 他到底是怎么做到两全其美的,他是神仙吗?! 直到宫兄弟将我安全送到了家门口,我依然保持向宫侑发送死亡眼神光波。 他竟然在这种情况下稍微习得了什么叫做自知之明,理亏地避开我走到离我十米以上的街角位置。 “那么明天见,治君,宫侑同学。” 故意在后者的称呼上加了重音,便看见远处的宫侑头疼地背过了身。 “明天见。” 宫治淡定自然地和我说完了道别的话,却没有立即离开。 “治君,怎么了?” 我奇怪地看着他,宫治默默看了我一会,随后朝我走近了一小步,问:“没事吧,所以刚刚到底和侑发生了什么事?” ……他果然会问。 一路走来他维持着三人之间和谐的氛围,抛出一个接一个能够正常应答的话题,甚至和我认真计划起下周末去东京玩的事。 我本来以为到最后他会假装没有察觉到我和宫侑之间发生的奇怪变化,至多介于好奇,或许会在回家之后去问自己的兄弟侑。 不曾想,最终他还是向我直接问出了口。 我实在难以启齿,这种事可以对他说吗…… 我和宫侑又没有变成什么关系……不如说正因为没有关系,发生了这种事才更奇怪吧……宫侑到底是怎么想的呢,他为什么要对我做这种事。 我一时脑袋变成浆糊,连暂且搪塞的借口都找不出来。 不知为何,我并不想对宫治说谎。 可是这件事也唯独不想告诉他。 “……没、没什么,刚才不过是在开玩笑罢了,你知道宫侑的性格向来比较恶劣吧……对不起,在你面前说你双胞胎兄弟的坏话。” “没什么。”宫治说,“不过搞不好我的性格也很恶劣呢,像北前辈所说的,DNA论?” “什么。”我有点没搞懂他在说什么。 宫治观察着我懵懂的表情,反倒对我微微一笑,“没什么。对了,你耳朵上好像沾到了什么东西。” “在哪里?” 我下意识照着他的动作摸了摸我的右耳,却没有摸到什么东西。 难道是另一耳吗—— 当我伸手准备去摸另一只耳朵的时候,宫治却抓住了我的手,俯下身来贴到我耳后,一道独属他低低的,富有平滑声线的声音霸道地钻入耳中: “别动。” 我当下一动也不敢动,不曾看见的视角里所给我带来的一切触感提高了好几倍的敏感度,未知又危险。 我清楚地看见他脸颊边垂落的银灰碎发,清晰地感受到耳朵上湿热又粘腻的触感。 不会吧。 不会吧…… 仿佛根本不是自己在做舔-弄了一下女孩子的耳朵这种事的宫治,神情自若地收回脑袋,浅笑着对我说:“好了没事了,已经没有了。” “……哦,谢了。” 我被他抓着手无法动弹,只好低下头避开他饱含侵-略性的视线。 这对兄弟到底在搞什么??? 不,是我快被他们搞成什么样了???? 好在宫治立即放开了我的手,远处传来宫侑不知在嚷嚷什么的叫喊声。 “那明天见了。” 与刚刚相比,眼中多了一层愉悦笑意的宫治朝我挥了下手,就向宫侑走过去了。 我呆愣愣地进了家门,一屁股坐在玄关的地上,双手合十撑着脑袋,开始了关乎人生的思考。 02 人生太难。 这是那天晚上我思来想去最终得到的结果。 然而这个近似慨叹的醒悟对我接下来的日常根本没有产生任何帮助。 这几天学生会的事让我忙得焦头烂额,没有多余的时间去考虑宫兄弟的事。 因为社团预算经费的事,我不得不亲自去了趟男子排球部。 到了那里被告知主将不在,派了一个二年级的前辈来和我交谈。 “有什么事和北说就可以了。” 那个似乎是三年级的前辈说,把一个满头银发,发尾却有些黑色的男生推了出来。 我和他大眼瞪小眼,看着他表情几乎毫无波动的脸,想起来了。 “北前辈。” 是第一次来排球部体育馆时在不小心睡着后给了我一件外套的好心人。 北信介朝我点了点头。 我们走到体育馆外面相对安静一点的角落,正当我准备首先客套一下再进入主题的时候,他开门见山道:“这次的预算我想提五成。” !!! 我的气势一下就弱了下来,苦恼道:“前辈,太强人所难了吧。” 北信介说:“我们排球部相当于稻荷崎的招牌,预选赛时当地电视台就想过来给我们做一个专题,综合考虑了下我校的运动社团,我想提给我们排球部五成根本不成问题吧。” 我:……咦,我今天是来干什么的。 他说的话好有道理……!! 一下就把话说死了。 虽然我过来也不是想驳回男子排球部的申请,但是他们一开始可是只申请提三成哦?! 我也不是吃素的,当下立即反抗。 结果巴拉巴拉相谈不过五分钟—— 我失败了orz “最多一成,我翻了档案,去年的预算已经比其他运动社团多很多了。” “可是从去年到今年,也只有排球部的成绩遥遥领先吧。” “……两成,不能更多了。” “去年年底,发生过篮球部私自挪用经费的事,更何况他们今年的首场预选赛就输了,与其这次给他们增加经费,不如将那些费用放在合适的地方。” “好的北前辈,我知道了,提三成的申请我们学生会批准了。” 眼看北信介又张开了嘴,我迅速伸手捂住了他的嘴巴。 北信介&我:“……” 两人再次大眼瞪小眼。 不过,我是怂的。 我见北信介即将推开我的手,我立马放开他,并极具求生欲地鞠躬道歉道:“非常抱歉北前辈,擅自捂住了您的嘴真是对不起!” 他没有生气,神色一如最初地对我说:“没有关系,不过当说不过别人的时候不要突然捂住别人的嘴巴,这样很赖皮,很失礼。” 我像是遭到长辈“不可以这样”的训导,再次虚心承认错误。 “非常抱歉,下次我不会再这样了。” 我以为他还打算继续和我纠缠提成的事,不过没想到经此一遭后他点了点头对我应了一句“嗯”之后,就打算离开了。 “嗯?北前辈?所以我们这是谈妥了的意思吗?” 他看着追上来走到旁边的我,反倒问:“我们没有谈妥吗。” 我打了个激灵,“不不不,这样就可以了!感谢您和我商量!” 他又礼貌地朝我点头嗯了一声。 我和他走回体育馆,路上尬聊道:“……北前辈,您在场上的位置是主攻吗。” “看起来像吗?不过其实我并非正选,目前我连替补席都没有进去。” “!!!!”遭,突然踩雷了。 我捂住了自己的嘴,害怕再吐露什么雷区蹦迪的话,小心翼翼偷看了下他的表情——他的表情依然毫无变化。 哇,波澜不惊,所以年长了一年就能变成这副成熟稳重的模样了吗!好羡慕!好厉害! (北信介:危,在她的脸上突然看到了有如宫兄弟的表情) 似乎见我精神紧绷,北信介便开口展开话题,打算打消我不知从何而来的紧张情绪。 “……为什么说我看来像打主攻?” 我说:“因为北前辈看起来临危不乱的气场超级骇人,感觉很厉害的样子。” 北信介:临危不乱?骇人?厉害? “……我也只是做好每天该做的事而已。” “那也已经很厉害了啊。”我说,“即使不能马上看到成效,但是每天做的事不会白费,必有踪迹,总有一天会对未来产生变化的。” 北信介愣了下,没有马上回话。 我困惑地望着他,却见他忽然对我笑了笑,“你说的没错,谢谢。” “????” 我刚刚说了什么需要他道谢的话了吗? 将北前辈送回体育馆的时候,我忍不住往里边多看了几眼。 北信介理所当然的注意到了我的目光,便问我:“你在找什么人吗?” 我其实并没有想找人,不过是下意识的举动而已,但是看着北信介认真发问的样子,不得不把内心所想直接袒露出来。 “那个,我其实在找宫兄弟……没有特地找他们的意思,只是在排球部里他们刚好是我唯一认识的同级生。” “他们的话,现在刚好去外面做跑步练习了,有什么事的话我会替你传达。” 我连忙摆手,“不不不,没有什么需要传达的事,今天谢谢北前辈了,那我就先走了,再见。” “好的,再见。” 北信介又再次朝我点头示意后,转身走回了馆内。 我目送着他的背影,心想就连换室内鞋的样子都很帅气呢。 成熟又稳重,无论发生什么事都能冷静应对,大人的感觉……北前辈实在是太帅了!!! 而这个时候的宫兄弟,正在坡道上做冲刺练习—— “哦哦哦哦哦哦哦不许跑到我前头混蛋治!” “是你太慢了吧蜗牛侑!给我下去!” 作者有话要说: 对比明显,差距太大了hhhhh
第20章 葡萄柚子(九) 班上的女生永远在谈论宫兄弟的话题。 昨天是关于宫兄弟到底谁高谁矮的微妙身高差,今天是相关他们染发的猜测。 有和他们同样来自野狐中的人透露出宫兄弟初中时是更难以分辨的黑发这件事,以此引发了女孩子“咦要是不小心认错了的话该怎么办啊(笑)”、“在某种特殊的情况下(笑)”之类的准备搭乘交通工具的话题。 我的同桌虽然和她们不是一卦的,却也是单纯爱凑热闹的颜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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