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根本就不是风中驭可控幻境中的一部分。 我不知道是谁做的,或者这样做有什么意义,但知道巨蛙的特殊性就足够了。 不过青蛙这么怕土,风中驭自己就是土煞,灭了它分分钟的事,何苦借我一个菜鸡的小手术刀杀蛙?看墨一尘棋盘上恶的杀伐,也不像是不能在自己幻境里杀生的样子。 难道…… 风中驭……怕这东西? 这也说不过去啊,风中驭那样的恶鬼怎么会怕只是体积大了一点,而且还怕土的青蛙。 看它初登场的那股狠劲,把我拧得和那串风铃一样其实很容易,如果只是想让我死的话,没必要把我扔到这来。 那让我来这的原因就是,风中驭真的很想要我杀了这只巨蛙,或者退一步说,真的很想要我帮它拿蛙腹里的东西。 我也很想啊。我落下一颗辛酸泪,难得地和一个恶鬼达成了共识。可臣妾真的做不到啊。 但是想救江珩,就必须得先搞定这只不明生物。 被拖回现实,我难免地又焦虑了起来。 既然巨蛙怕土,我也许可以借土来对它造成伤害,不过这地上都是土,也没见它蹦来跳去的时候受到影响。仔细想想,它是吃下土之后才有反应的,那土应该要和皮下直接接触才有作用。 那么问题又绕回来了:我该怎么在它身上开口子? 那把手术刀我是没本事去拿回来,就算拿来了也连它的皮都扎不穿,总不可能要我跳起三米高再塞它一嘴的土。 风中驭想让我帮它做事,没理由连基本装备都不给我。它已经给了我一支手电,按照常理来讲,也应该会给我些至少比手术刀更有杀伤力的东西,可刚刚跑了无数圈,我什么都没看到。 那就只剩下一个地方。 那副棺材。 我现在在某一侧的墓壁边上,离正中间的棺材大概□□米,在这种情况下,说远不远,说近不近。 我看向黑暗,有些犹豫,毕竟这只是我的揣测,刚刚也说了,棺材好坏未知,谁知道里面会有什么。 纠结半晌,我心一横牙一咬:就剩棺材没看过了,眼下也没有其它解决办法,总不能永远在原地僵着,至于棺怎么开,船到桥头自然直。 我想到做到,当下就往墓室中央小心翼翼挪出了一小步。 鞋底下发出细碎的沙石声。我整个人僵了一下,耳朵都紧了起来,同时也听到黑暗里传来了一声并非来自于我的窸窣声。 我不知道沉默了多久,才挪出了第二步。 不得不说,巨蛙的耐性相当好,如果是普通动物,耗到现在精神肯定已经没法集中了,但我每挪一下,黑暗中都会回应一样传来一阵细微的响声,而且每一声发出的位置都在可辨认地靠近,好在它似乎没法仅凭一声就确定我的位置。 平常不过几步路的距离,现在显得相当漫长;在精神□□的双重折磨下,我甚至忘了自己有多怕黑。 不知道多久之后,手肘终于碰到棺木,麻木的心才突然抖了一下。 我捺住突然急促的呼吸,整个人一动不动,等黑暗重新陷入寂静才敢缓缓伸手触上棺木,一路往上,摸到了棺盖和棺身间的缝隙,用尽全力推了一下。 实木的棺盖比我想象中重很多,我这点力气用上去根本纹丝不动,也难怪看小说里提到开棺时都是几个人加上专业工具才推得开,靠我自己一个人是绝对不可能的。 那就只能放手一搏了。 刚刚挪的时候我已经想好了如何应对这种情况,只是恐怕风中驭不会太喜欢这个想法。 我自己打不开,不代表我打不开。 我闭了闭眼。齐不晚啊齐不晚,你弄错了那么多东西就算了,这个你可千万别算错。 做足了准备,在心里给自己默数了三秒后,我猛地把手电拧到了最高档。 白光乍破,巨蛙庞大的身躯撞进了我的视线。它果真就在我斜侧方,离我不过两米的距离,一对横向的瞳孔因光骤缩,鲜红的双眼在光下泛出血光来。 我深吸了口气,对它大喊: “我在这!” 似是被我的声音激怒,巨蛙双眼愈发赤红,同时举起一蹼,狠狠向我砸来。 我赶紧往旁边一扑。蛙蹼在我身后卷起一道劲风,直接把棺盖砸得四分五裂,棺身都压瘪了大一截。 我回头看了眼那晚节不保的棺材,震惊之余也瞥见了一点暗沉的光:那一堆碎木中似乎埋着什么东西。 巨蛙不知道被什么刺激到了,瞳孔缩紧成一条缝,也不管一旁的我,只发了疯一样地甩蹼抽打着棺材残骸。我光是在狂震中站稳就很费劲了,哪里还敢靠近。 木屑翻飞,那东西也跟着滚了出来。我定睛一看,那居然是一把有我手臂那么长的银刀。 果然有刀。我激动起来,但笑容马上凝固。这我该怎么拿出来? 我试着用手电光吸引它的注意,然而巨蛙满眼只有地上已经被□□成了渣的棺材,还不住地发出高亢的威胁声。整个墓室都在随着它动作颤动,顶上开始有拳头大小的土块砸下来。 我急中生智,顺手捡起砸在我身上的一块土,使劲向它甩了过去。 土团是松的,飞到一半就散了形,只剩下一点渣淅淅沥沥地落在了巨蛙脸上,但好歹起了作用。巨蛙顿了一下,眼睛转向了我的方向,暴怒的眼神看得我打了一个寒战,然后一只蹼就扇了过来。 它距离估算失误没有打到我,但我在踉跄间还是摔到了地上。 它这次没有无视我,反倒转向我张开了嘴,准备对我吐出长舌,但又犹豫了一瞬,似乎在顾忌我身后的土。我看准这个时机,一咬牙爬了起来,向刀所在快跑了过去。 巨蛙一击不成恼羞成怒,又挥来一蹼。我长了记性,矮身躲过,顺势一把扯起了地上的长刀,看它扭身就来,赶紧跑路。 我总算知道风中驭为什么要把这把刀放在棺材里了:我还以为是一刀九万九的橙武,结果是触发boss狂暴还要死扛的T!! 这个时候再关手电已经没用了。巨蛙情绪彻底失控,速度比之前至少快了一倍,步伐更加粗暴,一边横冲直撞一边破坏包括壁画在内所到之处的任何东西,眼里已经没有黄土的限制了。 我扛着不算轻的刀速度快不起来,知道它是冲着刀来的也不敢撒手,眼看就要被追上了,在墓壁前回头看了一眼。 巨蛙暴怒不止,竟然直接撞了过来。我惊叫一声,眼睁睁看着一团碧绿的□□近,本能地拿刀抵在了身前,下一秒就深深刺入了它腹部。 它咕噜了一声,往后踉跄着从刀上撤开,不怕疼一样又要冲来。 不对,土……土土土!我忙趁它撞来之前绕了出去,长刀在地上拖行,带起一片黄尘。 它见我脱出马上就跟着转身。我看再不动手就没机会了,两手举起沾着土的刀就狠狠劈了下去,砍中了它一条后腿。 它顿时吃痛地高鸣了起来。 我喘着气拔出刀,刚打算补刀,却见刀上的沙渗进了刀痕里,那条腿正在从刀痕往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沙化。巨蛙惨叫着轰然倒地,整整一条腿化为了地上一滩黄沙,身子不时地抽搐一下,但还是渐渐安静了下来。 不知过了多久,一切都归于寂静。
第112章 血龙出渊18 终于结束了。 我喘着粗气,把手里的刀往地上一拄。 我听说过剑纯压冰心压VK压山竹,没想到还要压巨型青蛙精。 休息了很久后,我撑起身,拖着刀来到了巨蛙身边。 它趴伏在地上,腹部正好被压着。我没力气把它翻过来,而且这浑身滑溜溜的,难保翻的时候不会一个不小心就被压成肉饼,只能干脆从它的侧面下手。 现在下手已经没有下第一刀时那么困难了。长刀深切入蛙腹,使劲一划就拉开了一道口子,一股鲜血很快就汩汩地涌了出来,顺着蛙腹淌下。 就在这时,我忽然感觉到了一丝异样。 我转头看去。巨蛙的眼不知道什么时候又睁开了,正幽幽盯着我,只是颜色已经从血红转为漆黑。 我没想到它还没死,忙松开刀后退了两步,然而它只是盯着我,并没有别的动作。 僵持了一会,我看它不再狂躁,这一刀下去也没什么反应,心里念了声对不住了,就走回到它旁边,硬着头皮接着划了下去。 有了长刀,一切简单了许多。等一道一米长的刀痕出现在了蛙腹上,我吸了口气,撸起了一边的袖子,在做下一步前抬头看了眼巨蛙的眼睛。 它依然盯着我,但眼下居然挂着一颗拳头大小的泪珠。 我不知道那是眼泪还是皮肤表层的分泌物,但一看之下还是有些不知所措,也许是善心作祟,居然真的轻手轻脚抽出了那把长刀,总归已经用不着了,末了还僵硬地拍了拍它肚子,自言自语一般道:“我也没办法,你要吃我我也不能站着让你吃不是。” 我没指望它会听懂,但巨蛙发出了一声“咕噜”,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我重新蹲了下来,做了个深呼吸后,把手探入了那道伤口里面。 把手伸进未知的地方本来就需要足够的勇气,加上里面血肉的触感意料之中地恶心,尤其是血液搅动和脏器翻动的咕唧声不绝于耳,我头皮都发麻了起来。 血随着我的动作不住地从伤口涌出。摸了半天,我依然没有找到任何东西,正打算到另一边开道口子试试的时候,指尖突然碰到了什么异物。 我抻着手指努力去够,几乎把半边身子都塞进了伤口里。那东西的边缘上有浅浅的沟壑容我施力,但经常打滑,我几乎折腾到整只手抽筋才一点一点地把它从青蛙腹腔里勾了出来。 它进入光线的一瞬间,我的眼睛险些被闪瞎。 那是一枚脸盆大小的金币,整个被裹在一层混着血丝的粘液里。我拈着外套随便擦了擦,发现那上面还刻了画,刻的是一手抻铜钱串的人一脚踩在一只蟾蜍背上的场景。 这是“刘海戏金蟾”,传说中收服了蟾蜍精的那个道士就叫刘海。我进幻境之前专门查过和金蟾相关的资料,看到的就是这幅图。 因为是在幻境里,我丝毫不怀疑手里金币的质地,不由在心里感慨了一声,这种坐拥脸盆一样的真金的感觉,这辈子可能只能体验这么一次。 我端详了一会金币,又抬眼看向巨蛙。它腹上的刀伤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恢复得完好如初,但那条后腿没有再长出来。 金子取到了。任务怎么完成? 这时,一个女声从我身后传来: “拿到了?” 我回头去看。手电光下,一具惨白浮肿的女性尸体正吊在棺材残骸的上方,和我在游戏里看到的如出一辙,只是这一具的腹部上有个不小的窟窿,应该就是被挖了内脏的风中驭真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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