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忍住摸了摸花梨点头的脑袋,小孩乖得要命:“花梨知道的!” 男警员在警车旁喊了声她的名字,女警员回头答应了一声就起身往外走去:“这里也没什么线索。” 她的同事显然是意料到了这种情况,倒也没有抱多大的期待,直到坐回警车里才吐了一口气:“这是第二起了,挑选的小区年份比较久连监控都是坏的,动作利落不留下任何有用的痕迹……是个相当狡猾的杀人犯,只能回去先整理两位受害者共同信息看看有没有突破口了。” 女警员揉了揉太阳穴:“希望吧。” 围着的人群也慢慢散去,只剩下两个警员在原地驻守,刚出发到一半的琴酒就察觉到那几辆警车朝着他住所的方向驶去。这让他察觉到了一丝怪异,心中早已藏有的怀疑在此刻像海绵吸足了水而膨胀着,他望着后视镜看向离他们越来越远的警车,声音里夹着冰碴:“调头回去。” 伏特加猛地踩下刹车,以为自己听错了反问道:“回去?” “回去!” 他倒要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好事。 伏特加将车停在偏僻处望着女警敲开了他们的大门,他看到大哥沉下的脸色不敢吱声,直到女警坐车离开,周围慢慢恢复了安静伏特加才将车开了回去。 或许是有了女警的保证,花梨看电视都没那么害怕了。 听到钥匙开门的声音,花梨先是一惊,紧跟着就爬下来跑到门口去迎接他们,对于他们这么快回家花梨说不出的高兴,学着电视里的动作鞠了一个大大的躬:“欢迎回来!” 但这一次伏特加都没给任何反应,略显忐忑地盯着琴酒的背影没有说话。 花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歪着脑袋看着琴酒的嘴一张一合,冷淡地质问她:“你和那个女人说了什么?” 她反应了好一会儿才懂了他的意思:“女警姐姐吗?她问我有没有听到什么奇怪的声音……” 琴酒冷冷望着她,甩掉鞋走进去检查了房子的周围是否有其他的变化,或许是多一个监视器,又或者是动了他们的东西,虽然他们看到小花园里拉起的警戒线,而且女警并没有进来,但也不妨碍她们借着案件接头,让花梨将监听之类的东西装在房子里。 伏特加急忙脱鞋跑进去,他拿出仪器将整个房子检查了一遍,也没有找到任何东西,花梨兴奋跑过来的时候还光着脚,她看着忙碌的两人,还有时不时琴酒投过来并不和善的目光让她意识到自己或许做错了什么,咬着手指贴着墙壁茫然地望着他们走来走去。 有时候脚脚冷,就单脚站着,让另一只脚丫踩在脚背上缓解一下。 忙碌了大半天,伏特加都出汗了。他放下手里的扫描仪对着琴酒摇摇头。 银发男人并没有放松下来,他没有完全打消疑虑,拿着仪器在花梨身上也扫描了一遍,依旧什么都没有发现。 他的表情比以往都要可怕,花梨害怕地瘪了瘪嘴又将泪水强忍了下去,揉着泛红的眼睛低头看着自己圆胖胖的脚趾转移注意力。 琴酒丢下仪器,看到客厅桌子上的便利贴,上面赫然是一串类似电话号码的数字,目光又变得狠厉,指尖捏着纸张留下一道深深地折痕。 “这是什么?” 他把便利贴递到她面前,花梨吸了吸鼻子,抽噎着回答他:“女警姐姐的电话……如,如果发现什么奇怪的,让你们打给她呜……” 她没憋住小声哭泣了起来,脑袋也跟着一抽一抽的,不注意一下子磕到了后面的墙壁上。 小孩子痛得嗷了一声捂住了自己的后脑勺蹲下去,委屈和痛意让她再也控制不住地大声哭了起来。 琴酒给了伏特加一个眼色,他立刻接过了电话走到一旁打了过去。一边是小孩越来越大的哭泣声,任务被迫中断的琴酒烦躁地叼出一根烟,想要点燃又没找到打火机。 伏特加得到了确定的答复向琴酒点了点头,高大的男子将烟丢进了脚边的垃圾桶里,俯瞰着小孩抱着自己的腿大哭着,地上都快积出小水洼,他弯腰一捞托住花梨的腿弯,看到一张被泪水占据的脸庞,小脸哭得通红,委屈地快要死掉了。 “真丑,”男人干燥滚烫的大掌抹掉了她脸上的泪水,花梨听了他的话哭得更大声,双手推拒着他的胸膛,哭泣时说话也含含糊糊:“不要你抱!爸爸坏!” 琴酒什么也没说,又给她抹了一把泪水。 花梨哭得一抽一抽的,琴酒第一次看到小孩哭得这么厉害,他甚至觉得这么下去她可能会哭死过去,干脆采取强制措施一把捂住了她的嘴,板着脸恐吓着她:“再哭下去就把果冻丢掉。” 果然这个方法很有用,花梨一下子就止住了哭泣。 但看向琴酒的目光充满了不可置信:“不可以丢掉吸吸果冻!爸爸你不可以这样……嗝!” 哭嗝的出现让房子里的气氛一下子又多了几分欢快的气息,伏特加体贴地给琴酒拿来纸巾擦掉掌心的泪水,琴酒接过纸擦向了花梨脸上残留的泪痕,尽管他已经尽可能收敛了动作,但还是让花梨感受到了皮肤上的刺痛。 兔子一样瞪着红了一圈的眼睛,花梨避开他的动作控诉着:“痛!” 琴酒抿平了嘴唇,将纸巾捏成团丢进垃圾桶。 伏特加都以为他要发火了,但下一秒他又从自己手里夺过干净的纸巾在花梨眼角擦拭着,这一次轻柔多了,花梨嘟了嘟嘴,被琴酒冷眼瞪着:“不准再得寸进尺。” 这一晚闹腾地要命,任务又没完成得重新计划,周围又有可能被贝尔摩德盯着随时会报告给boss,别说琴酒,伏特加都亚历山大。 特别是他们这里还多了一个小孩子。 但凡是个有所怀疑的成年人,或许早已成为了大哥的枪下亡魂。 偏偏这个孩子能活这么久,真是奇了怪了。 小孩子哭了一场就困了,喝了点水就窝在琴酒怀里睡了过去,伏特加多看两眼就被琴酒斜眼看过去:“你没有别的事情要做吗,伏特加。” 在大哥近乎威胁的话下,伏特加很有眼色地滚回了自己的房间,他其实想说大哥可以把孩子给他再去休息。 只不过这句话还没出口就被嫌弃,他换下外套换上舒适飞睡衣,叹了口气躺在床上打了个滚,既然如此他就不多管闲事了。 而琴酒那一头也陷入了从未有过的困境中,他原本想着等着完全睡着了再把她丢下,但或许是因为今天受到了他的惊吓,在睡梦里两只手紧紧搂住了他的脖子,只要稍微动了一下她的手臂,就哼哼唧唧地瘪嘴要哭。 他从未想过自己会有这样的时刻,干脆破罐子破摔,任由她抱着大步进了自己的卧室。 算了,今天给她恩赐睡一下大床。 他脱下外套,下意识想要换上自己的睡衣但刚准备脱衣就被小孩的动作完全阻碍住,他连裤子也没换,或许是矜持(?),解开了最上方的扣子托着她躺在了床上。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习惯平躺着睡着,花梨没有松开搂住他脖子的双手,此刻像个小婴儿蜷缩着压在他的身上,被子一盖,男人打开手机查看其他人的动静,亮度让花梨又开始闭着眼叽叽歪歪,迫使他不得不关掉手机完全干不了其他的事情。 “臭小鬼。” 他咕哧一句,在黑夜里拍了拍她的发顶,手指当梳子用替她整理好乱糟糟的头发,感觉到有什么金属的东西落在他的身前,像是项链吊坠,他伸手捏了捏大小,很轻易地按到了金属按钮,轻微地啪声响起,他摩挲着质感似乎像一张照片。
第45章 深夜里, 琴酒看不清照片上的人像,因不想在听到花梨哼唧,尽管心脏陡然地快速跳动在提醒他什么, 但最后他放弃了看照片的打算。 花梨是被尿憋醒的,她环顾四周似乎自己还睡在沙发上,半梦半醒间她来到了厕所, 拉开自己的小裤裤坐在马桶上—— 本来就因为身上有个孩子并没有睡得很熟,心脏处压着一小团, 不重但也造就琴酒无法-正常入睡, 甚至有做噩梦的征兆。 他已经很久没做梦了, 自从和他一起从孤儿院被组织带走的同伴在四年前叛逃, 也是像花梨出现的一样的黑夜在天台被组织射杀, 他发现口袋里的纸条赶去时只看到坠落下去的身影,像她很早之前就期待着像飞鸟自由生活那样, 只不过自由的时间太短, 她终究落了下去。 好在,他们事后并未发现凌的尸体,琴酒欺骗自己也许她逃跑了也不一定。 在梦里, 女人回头朝他粲然一笑, 随即是重物坠地的声响彻底将男人惊醒过来。 他似乎还没完全脱离梦境,竟感觉到胸口似乎中了枪,滚烫的血液不停地冒出来,顺着他的腰腹滑下, 将他的衣服打湿, 琴酒猛地坐了起来。 身上的花梨被他起伏大的动作一下子滚到了床尾, 但依旧睡得很熟。窗帘拉得很紧, 同样挑选地很遮光的属性令他看不清身上的东西是什么, 手掌摸上去还是温热的,但过一会儿就凉了下来。 很快清醒过来后,他打开头顶上的灯往身上的衬衫望去,深色的布料被泅湿了一大块儿更深的印记,甚至还有往外延伸的趋势。 琴酒花了两秒的时间来判断自己身上的液体是什么,摊开手掌打量着上面的水渍,这个曾经让很多人闻风丧胆的男人,脸上第一次出现崩溃的神色,他的目光重新落在了还在酣睡的花梨身上,浅色的床单上赫然已被浸透,连他身上的被子也没放过。 琴酒缓缓闭上了眼,控制着自己的双手解开身上衣服的扣子,向来利落的动作在此刻没了平时的杀戮果决,反而急躁地解不开最后一颗,气急之下一把暴力拽开。 扣子在地板上弹了两下,滴答滴答地响,他光着脚急匆匆地跑进了卧室。 用力关上的门终于将花梨惊醒了,柔软舒适的被子让她一点也不想动弹,只睁着眼望向直线距离的窗帘,过了好一会儿才打了个哈欠,脚丫在被子里兔子似的蹬了蹬,抻着舒服的懒腰。 她撑起脑袋搜寻房间四周,昨晚扎的辫子歪得不像话:“爸爸?” 浴室里传来水流的动静,花梨慢慢坐起来揉着眼睛,她突然觉得屁-股凉凉的,拉开长T恤往里一瞧,好家伙,湿了个透。 花梨瞬间精神了不少,她从床上蹦了下来,一手摸着自己的屁屁,眼睛盯着床上那一滩水渍慢慢吞咽着口水。 虽然不知道他会对自己做什么,危机感已经从脚后跟爬上了头皮,花梨打了个哆嗦,终于察觉到自己做了什么后很心虚地看向浴室的方向,爸爸应该…… 不会打花梨吧? 她捏着湿衣服大大叹了口气,明明她记得自己已经去了厕所才尿尿的,怎么就又回到床上了呢? 这是缠绕在很多小孩身上永远无法解开的谜题,花梨也不例外,她试图补救地将被子拽了下来,随后扯着被单一角,扛在肩头用力将它拽下来,啪地一声重响,花梨吓一跳立刻停止了动作看向落在地上的手机,快步跑过去捡起来吹了吹放在了床头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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