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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贫了，今日是不是还要回去加练？”五公主噗嗤一笑，然后指着弟弟柔声问。 胤祯点点头，然后眼珠子一转就道：“我找汗阿玛要了四哥在阿哥所的院子，这几日就想搬过去，五姐姐，你帮帮我，搬家太繁琐了。” 四哥走之前他就说要四哥的院子，因此院子里很多东西四哥都给他留着，曾经的田地上，除了他喜欢的蔬菜之外，也种了好些果树。甚至得用的奴才都没带走。 五公主连忙答应了下来。 温居宴后，雅琦就让人收拾了一个院子，然后胤禛便进宫求旨，康熙答应了，但是五公主却婉拒了，说是要给弟弟搬完家之后再出宫。 胤禛顿了顿，却去了练武场，找了胤祯。 “额娘不知道怎么就惦记上了五姐姐的婚事，我不想让五姐姐想太多，给她找点儿事。”胤祯没有替德妃隐瞒，而是皱眉道。 胤禛眯着眼睛，拍拍弟弟的额头，决定查一查。 结果却查到了德妃收了佟家的礼，五妹妹跟佟家？胤禛深吸一口气，然后心下有了决定。 于是再次找上十四弟，对他道：“过两日你跟五妹妹一起出宫，待她生辰过后，哥哥有话跟你说。” 十四弟一日日长大，如今都十一了，已经是个大孩子了，都知道保护姐姐，有些事情不能一直瞒着他。 胤祯不明所以，但还是答应了下来。 九月二十二，五公主十六岁生辰，下午放学就跟弟弟一起，被四哥接出了宫。 “四嫂，打扰了。”五公主看着雍郡王府张灯结彩，四嫂早早就准备好了礼物等着自己，眯着眼睛，笑道。 雅琦上前拉着她的手，回道：“来哥哥嫂嫂家，谈何打扰？我倒是恨不能这么漂亮的妹妹日日陪着我。” 五公主脸上的笑容更灿烂了。 “姑爸爸，姑爸爸……”出宫之前还只会叫阿玛额娘的小苹果，也朝着五公主直嚷嚷。 “才几日，都会叫姑爸爸了？”五公主连忙上前，亲亲侄儿的脸，拉着他的小手，惊喜道：“咱们小苹果可真聪明。”说罢从怀里拿出一个编好的红绳给小苹果带上。 原本她也想穿个玉挂着珠子，可之前四嫂说了，大侄子什么都爱往嘴里塞，便在慈宁宫的佛堂，供奉了红绳，恭敬的念了四十九日的金光明经。 然后给哥哥嫂嫂弟弟都编了手串，当然除了大侄子，其他的上面都有穿了宝石或者佛珠。 当然五公主一拿出来，所有人，包括胤禛在内，第一时间都很给面子的带到了手上。 “真漂亮，这是汗阿玛上回送你的宝石吧？”同样的宝石自己也有，所以雅琦一眼就认了出来，自己的手串上坠了两个闪亮的宝石。 五公主点点头。 “咱们不愧是姑嫂，果然极为有缘，送的东西都一样。”说罢，雅琦就拿了自己准备的礼物递给她。 也是一串手串，十八子红玉珠串，中间有两个转运珠跟一个憨态可掬的小猪，转运珠跟小猪都是金子做的。 五公主戴在手上，喜欢的不得了。 胤禛也送了自己准备的礼物，一间二层楼的妆粉铺子。妹妹大了，直接塞银子，怕她面皮薄，给个铺子练练手也好。 “我没什么好送的，给五姐姐一个匕首。”胤祯连忙将自己的礼物也拿了出来，这是上回费扬古师傅送给自己的。 没有办热闹的典礼，可是跟哥哥嫂嫂还有弟弟一起用膳，吃了四嫂亲手做的长寿面，五公主满足的不要不要的。 躺在床上，闻着松软的被子上散发着自己喜欢的花香唇角止不住的上扬。 夜幕降临，安顿好妻儿之后，胤禛就去见了弟弟。 他没有说德妃的不是，只是平静的讲述了当初发生的事情，还有十二妹妹夭折之前几年太医诊断的记录，以及当初十四弟刚来阿哥所对自己哭喊的话。 还有十二妹妹死后，巧合死掉的太医，被杀掉的宫人。 说完就让人将一个妇人带了进来。 那妇人满脸伤疤，跪在地上，在他的讲述中，胤祯知道了她的身份，曾经伺候十二姐姐的宫女之一。 在送往辛者库之后，被万琉哈氏藏起来之后，却遭到追杀，最后跳河被救。至于为何会到四哥手上，胤祯没有问。 “你都知道什么？”胤祯咬着牙冠颤抖不已，但还是开口问道。 “奴婢当夜并未贴身伺候公主，当日德妃娘娘说要亲自照顾公主，公主睡前还用了半碗牛乳，吃了一个奶香酥，半笼水晶虾饺……然后夜里就突然去了，奴婢们很害怕，就进去想为公主整理仪容，但是……公主的头发跟衣襟都是湿的……额头上放着湿帕子。” 说到这里，这妇人又回忆道：“事后德妃娘娘虽有说公主发烧，但是太医来之前，奴婢们没有听到任何声响，也没让奴婢们进去伺候。” “十二姐姐走的时候，身边只有……她一人？”胤祯红着眼睛，大颗的泪水从眼中滑落，咬牙问。 为什么生病了不叫奴才？为什么太医来的时候姐姐就死了？ 胤祯已经好几年都没有哭过了。 妇人回道：“只有德妃娘娘一人，娘娘说她睡糊涂了。” 胤祯张着嘴，喘着粗气，有些呼吸不上来。这妇人什么都没说，却又什么都说了，不说四哥怀疑，就是他听了这些，也不得不怀疑。 对于额娘，胤祯心里是可怜她的，因为她出身低微，因为在自己开始有记忆开始，额娘就不得宠了。 可是……那是他的额娘，四哥有皇贵妃，而自己，只有她了。 他真的没想到眼中温柔爱操心，脆弱又可怜的额娘，原来竟是…… “她图什么呢？”等妇人被带下去，胤祯哆嗦着问。 胤禛没有说里面还有十四弟的原因，只是摇摇头道：“总归是有自己的目的。” “四哥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胤祯扭头看着胤禛，愤愤不平道：“为什么要给我说这个？为什么不一直瞒着我？” “额娘收了佟家的礼，佟家适龄未婚的有一个，名叫舜安颜。佟家虽然出了个隆科多，让汗阿玛厌恶。但是这些年韬光隐晦，对于佟家，汗阿玛始终有些挂念。”胤禛缓缓解释道：“舜安颜若是个好的，便是将五妹妹嫁过去也无妨，总归是在京中，你我都能照顾，但是……” “他不好。”胤祯咬着牙，肯定道。皇贵妃出自佟家，四哥必然对佟家更为了解。 胤禛点点头道：“一个贪恋美色没担当的绣花枕头，若非出身佟家，哪里配跟我妹妹相提？我宁愿五妹妹嫁去蒙古，起码有自己的公主府，有侍卫营，朝中又有你我牵挂，总好过在佟家受气。” 胤祯低下头，双拳紧握，心中充满了不甘跟无奈，为什么他们有这样的额娘？为什么世上会有这样的额娘？ “十四弟，我并不希望你受伤，我想要永远护着你们，如果可以，我更想瞒一辈子，但是我又怕你无意被利用。我在宫中的时候，能护着你们，可是出宫后，很多事情难免顾及不到。”胤禛伸手将弟弟抱住，充满悲伤道：“你注定是要上战场的王者，哥哥希望你无坚不摧，没有任何的软肋。但又不能保证你永远不会受伤，不会被算计。所以你必须时刻警醒，才能更加强大。” “四哥，师傅说，成为大将军王的路很难，要吃很多苦，受很多的罪，我不怕吃苦受罪，可是我现在真的好难过。”胤祯再也憋不住了，抱着胤禛就嚎啕大哭。 他跟十哥不一样，隐约记得自己年幼时也爱哭的很，但是开始习武以后，他就很少哭了。他喜欢习武，他想要四哥五姐姐……甚至是额娘都为自己感到骄傲。 师傅说想哭的时候就多流汗，流汗代替哭泣才是男子汉大丈夫作为，可他今天真的好难过。 他不怪四哥给他说了实话，若是四哥一直不说，如果额娘一开始就告诉自己，想让姐姐留在京城，嫁入佟家，他会很心动。
第166章 德妃事发 公主们基本都要扶蒙, 出嫁之后，就很少见到姐姐了, 五姐姐能够留在京中, 这个诱惑很大。 可正如四哥所说，舜安颜是坨扶不上墙的烂泥，一个贪恋美色的绣花枕头, 那胤祯就觉得五姐姐嫁过去, 真不如去蒙古。起码落得个自在。 就连每次给姐姐们赐婚，汗阿玛都会让她们先见见未来驸马，实在不喜欢还可以换。 就像三姐姐，汗阿玛看出她不喜欢原本看好的噶勒藏。 细细追问之后, 才知道因为噶勒藏因为侍卫不小心撞了他，结果他发火的时候，被三姐姐看到，所以就觉得他是个暴虐之人。 三姐姐说了害怕，汗阿玛不假思索就给她换了另一个人选，直到三姐姐点了头，这才赐婚。 汗阿玛尚且希望姐姐们有个更好的选择, 可额娘为什么只听家世, 只因为对方是佟家人, 就想把五姐姐嫁过去？ 佟家出了个隆科多，可见家风有多不正, 舜安颜再不是个好的, 五姐姐嫁过去能有好日子过？ 这一夜胤祯哭了大半夜，胤禛一直陪着他。 后半夜胤祯止住了哭声, 却抱着哥哥不撒手, 胤禛就陪着他睡到次日。 临走前还给他吃了一个有机苹果提神, 然后才将五公主跟他送回宫上课。 “放学我再接你们，今日我带你们去酒楼用晚膳。”将人送到宫门口，知道弟弟心里难受，胤禛对他们叮嘱道。 胤祯吸吸鼻子，冲着四哥挥挥手，然后大踏步的就往里走，因为再不快点儿，他们就要迟到了。 一连三日，胤祯白日在宫中努力读书习武，耗尽所有的心思跟力气，凶狠的模样吓得没人敢靠近他。 放学之后都要他四哥陪着他在京中游玩，然后回去还要四哥陪跟他一起睡觉。 因为是亲弟弟，胤禛陪了三日，直到第四日，四哥他不干了，把胖侄子塞给他。 胖侄子刚学会站，连话都说不齐全，他一站起来，胤祯一戳，吧唧一个屁股蹲。 然后他继续站起来，胤祯再戳…… 再站起来，再戳…… 再站起来，不等胤祯戳他，胖侄子就出其不意抓住胤祯的手指狠狠的咬了下去。 “哦呜！”胖侄子下狠手，胤祯疼的都叫了出来，待他松嘴之后，手指上的牙印已经出血了。 “你个小混蛋，我是你亲叔，唯一的亲叔叔。”胤祯看着胖侄子咬了自己之后，跟没事儿人一样，再次站起来扶着墙往前走，忍不住吼道。 “活该！你惹他做什么？”胤禛刚出门没多久，就听到十四弟的惨叫声，便不放心的走了回来，得知原因之后，直接拉着胤祯的手，拿了一瓶酒精，就浇了上去。 出血的地方跟酒精进行亲密接触之后，那滋味简直‘妙不可言’，胤祯再也不想回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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