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莱人呢?”詹姆和朋友们站在一起,他四下张望着,眉头担忧地紧皱着。 “他没在这里!”詹姆对西里斯说,烦躁地揉着头发,把它们弄得像一团杂草。他这次没在耍帅,只是单纯地顾不上在意,他还在四下乱看,脸上的表情混杂着忧虑和紧张。 “可能只是暂时还没到。”莱姆斯安抚地说,但这种话完全没什么说服力,他自己都不信,也忍不住深深地叹了口气,眉头紧锁。 “伊莱从不迟到。”西里斯说,“或许他有其他事情耽搁了,总不可能不来上学——他是个冷静理智的人,而且很勇敢,不可能被吓得连学都不敢来上……他和有些人不一样。” 说到有些人,他的脸色突如其来地暗了一下,眉宇间蒙着一层阴郁的阴影。 他又想起了在莱斯特兰奇庄园的那个晚上,带着兜帽四散奔逃的食死徒里,那个面对他发射过去一道昏昏倒地,躲开时狼狈地跌到地上,爬起来跌跌撞撞地跑走,从头到尾连魔杖都没抽出来过的那个矮小的身影…… 怎么形容他当时的心情呢,没那么震惊,也没想象中愤怒。他的心只是好像浸泡在一潭结冰的冷水里,寒意在他的四肢百骸蔓延。 几天后他收到家里的来信,从他离家出走之后的第一封,他母亲沃尔布加写的,语气焦急地说雷古勒斯生了一场重病,以严厉的口吻骂了他一顿,说都是因为他的不孝,才让他弟弟劳心劳神,以致于积劳成疾,病得昏昏沉沉。 被残酷的战争吓到了,也要怪罪在他头上?西里斯心中满是荒谬与讽刺,将信撕碎了扔到波特家的壁炉里,不愿再多看一眼。 有人在那一天一夜里痛失双亲,有人走着自己想要的捷径还要怪路途不够平坦。让他怎么能对后者表现出担忧和同情?即便那个人是他的弟弟。 西里斯沉默着,视线也在站台上看了一圈。 雷古勒斯远远地站在另一边,果然像是生了一场重病,现在依然能看出脸色的苍白。沃尔布加站在一边,担忧地搂着他的肩膀,慈爱地和他细细叮嘱着什么。 西里斯猛地收回视线,侧了下身,将这温情的一幕抛到脑后。 “那天回来之后,我再没听到过伊莱的任何消息。”詹姆烦恼地说,重重地叹着气,眉头紧紧拧在一起,“我试过打他家的电话,根本没有人接,我猜他应该是不想和任何人说话……我每天都给他写信,西里斯也写过,但我们都没收到过任何回音。他现在到底……” “他今天不会来了。” 詹姆猛地转身,西里斯、莱姆斯和彼得也看了过去,莉莉朝他们走来,她的脸色肉眼可见的比上次见面时更加憔悴。 “我姐姐说的。”莉莉说,在他们面前站定,低低地叹了口气,“她这个暑假一直待在伊莱那边……伊莱今天好像有别的事情,不会来站台坐车,不过他肯定是会去霍格沃茨继续上学的,别担心,顺利的话,我们大概今晚就能在礼堂长桌上见到他。” 那真是太好了。詹姆猛地松了口气,放松下来后,他和莉莉对视了一眼,终于都感到了一丝些微的尴尬——他们之前可不是能这么心平气和说话的关系,但现在让詹姆依然像之前那样厚着脸皮对莉莉死缠烂打,他好像也有点做不到了,于是只能这么互相沉默着,空气似乎都有点凝固。 最终还是莉莉先开口。她问詹姆:“伤好了吗,波特?” “抹了白鲜香精就好多了,之后还喝了几天药剂,别担心。”詹姆立刻说,有了莉莉的引子,他也终于能说话了,略带着一点踟蹰,有点小心地道:“……你好像憔悴了很多,伊万斯,假期没怎么休息好吗?” “这个暑假真的发生太多事了。”莉莉沉沉地叹了口气,低落地说,“不好的事情接二连三发生,让人喘不过气……真不敢相信我最开始还在为自己的小问题烦恼,那根本无关紧要。” “不,不是这样的。”詹姆说,莉莉有点错愕地看着他,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开口反驳。 “每个人自己的事也都是很重要的。”詹姆认真地说,在莉莉的注视中,不自在地又去抬手拨弄头发,“拥有自己小小的烦恼也绝对不是什么错事……但还是希望你能更开心一点,伊万斯。” 莉莉凝视着他,詹姆眼睛左看看右看看,就是不太敢和她对视。 “好吧。”她最后说,似乎是因为詹姆的窘迫,她不自觉也变得有点拘谨,不自然地清了清嗓子,“谢谢,我尽量……那么,你也是,波特。” 詹姆朝她露出个笑,和往常一样有点犯傻……但莉莉觉得他现在看起来顺眼多了。 “今天已经开学了吧。”伊莱说,声音温和,平静,一如既往,“你该走了,佩妮。” “开学典礼是在下午,而且我想不去也可以,明天才正式上课,今天我可以请假。”佩妮说,轻轻抚摸着他的头发,“我想多陪你一会儿。” 伊莱轻轻地笑了一下。 “没这个必要,佩妮,求学总是很重要的。”他说,“而且我也要去霍格沃茨了,下午就走,你现在去报道,我还有时间送你过去。” 这才是真的不需要。佩妮摇了摇头,低头看他,说:“但是我想送你——总是你去我的学校找我,是不是?我没法去霍格沃茨陪你,不过至少这次让我送你吧,机会难得。” “趁我睡着的时候走吧。”伊莱沉默了一下,声音很轻地说,“我已经不想再和人告别了。” 也行。佩妮鼻酸地沉默了一下,没再继续反对。伊莱于是向后靠了靠,将手里的书盖在了自己的脸上:“那我睡会儿。” 好。佩妮把头点点,继续抚摸着他的头发,动作温柔小心,她这个暑假余下的时光一直是像这样,沉默而坚定地在他身边陪着他。 他们还像之前那样,佩妮坐在伊莱的床上,伊莱坐在床边的地毯上,头向后靠时能枕着她的腿。摊开的书遮住了他的半张脸,额前的碎发下双眸紧闭,眼睫在脸上打出深深的阴影。 佩妮眸光深深地看着他。 他最近消瘦得厉害,只这样面无表情地闭着眼睛,佩妮几乎就能隔着他微蹙的眉心,看出他不与人言说的脆弱。 他在那一天之后,一直睡得不好,没睡多久就会突然惊醒,沉默地一个人在昏暗无光的房间里枯坐良久。佩妮睡在隔壁的客卧,偶然间放心不下他悄悄过来看才发现这件事,那之后总是会来陪他坐会儿,帮不上什么忙,但至少能陪陪他。 他现在又这么眉心微拧地睡了过去,佩妮知道他不会睡很久,确认他的呼吸变得平缓悠长之后,轻手轻脚地起身,将自己刚才在看的菜谱也一并拿走,拖着自己的行李,悄悄地关门离去。 几乎在门被关上的一瞬间,伊莱就睁开了眼睛。 他安静地在房间里坐了一会儿,卧室的门被再次敲响。他抬了下眼,平静地说:“请进。” 门从外面被人打开,阿不思.邓布利多走了进来。 “准备好了吗,伊莱?”他温和地看着他,和蔼地询问。 “准备好了。”伊莱站起身,平静地说,“在走进莱斯特兰奇庄园时,我就已经死了。既然凤凰社把我带了回来,那这个死而复生的我就属于凤凰社,无论是要我做什么,我没有半点迟疑怨言。” “不,我认为你经历的不是死而复生,而是死里逃生。”邓布利多严肃地说,他看着伊莱,温和地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不是复生,而是新生……我们没有人想要要求你做什么,只是如果你选定了自己要走的道路,我们有很多人,愿意和你并肩同行。” 伊莱看着邓布利多,听见他说:“欢迎加入凤凰社,勇敢无畏的追光者,伊莱.史密斯。” 作者有话要说: 文山粗叶木投掷了一颗地雷 素律投掷了一颗地雷 贝贝利亚投掷了一颗地雷 你的喜欢意义不大投掷了一颗地雷 漂漂の雯音~~投掷了一颗地雷 38974589投掷了一颗地雷 盛世投掷了一颗地雷 沅源投掷了一颗地雷 茶蘼荏苒投掷了一颗地雷 NiNi投掷了一颗地雷 46138845投掷了一颗地雷 敛愁黛投掷了一颗手榴弹 叶子投掷了一颗手榴弹 感谢以上朋友的烟花补给~
第65章 霍格沃茨的新学期如期而至,不以任何人为转移。对一些人来说,经历了一个动荡剧变的假期,之前在学校里的生活遥远得像是上辈子的事,不过对大部分人来说,这都不过是一个平平常常的新学期,经历了O.W.Ls考核学年的地狱压力之后,六年级轻松得简直好像飘在云里。 一个人的命运变化并不会对其他人产生什么异常紧要的影响,这个世界的意志并不以某个人的悲欢喜乐为转移,总是这样。 霍格沃茨的学生们朝气蓬勃地开始了自己的新学期,他们研究着新学年的课程,抱怨着更加艰深的学业,研究着今年魁地奇比赛和学院杯的优胜归属,还在兴致勃勃地等待着新一期的校报,希望从中看到一些学校里有趣的新闻,以及新学年的穿搭分享与流行风尚。 然而等到开学半个月后,他们终于拿到了最新一期的校报,头版头条的内容让所有人都大吃一惊。 《莱斯特兰奇庄园爆炸案始末:神秘人与他的残酷暴行首次揭露》 作者是伊莱.史密斯,在现如今的霍格沃茨,没人不知道他的名字。 这件事背后的秘密,单单看到这个标题,很多同学就害怕地打了个寒颤。他们拿着新鲜出炉的校报,不安地互相交换着视线,还没开始看内容,就已经感到某种沉重的情绪压在自己的心头,让人觉得有点喘不过气来。 消息灵通的学生知道那里当晚发生了一场激烈的战斗,而更多只能从《预言家日报》上得知新消息的学生则显得懵懵懂懂,不明白为什么这种新闻会出现在自己的校报上。 伊莱.史密斯是一个条理清楚的作者,他在自己的文章中,将前因后果写得十分清楚,也让他几乎所有的同学们知道了那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终于将真相带给了每一个阅读这份报纸的人。 -莱斯特兰奇庄园爆炸于一个普普通通的夏日夜晚,并不是什么节日,也没有什么特别。几个食死徒普通地使用阿瓦达索命咒杀害了一位女巫的麻瓜丈夫,并将这位女巫绑架到了莱斯特兰奇庄园,用以要挟她还在霍格沃茨上学的儿子,因为她的儿子「没能认清形势,错误地站到了神秘人伟大事业的对立面」。这位学生或许大家也认识,正是我本人:伊莱.史密斯。 -接到食死徒放出来的消息后,我于当晚抵达了莱斯特兰奇庄园,参与并见证了庄园爆炸的全过程,情况远比《预言家日报》上含糊不清的报道来得惨烈,事情也比大家道听途说的一切更加残忍可怕。因为食死徒,我在这一天里同时失去了双亲,在这里,我愿意将事情的经过原原本本地分享给我的同学们,希望每个人都能心里有数,进而更好地保护自己,避免类似的惨剧再度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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