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长乐在李常茹面前晃了几圈,看着她的眼神充满了怎么浇也浇不灭的怒火,最后走过去拿起放在床沿边的那套舞衣,嘴角勾起一抹邪恶的笑容。 “这套舞衣确实做得很不错,看来花了不少心思吧?我以前怎么都不知道三妹你居然还会跳舞呢?你真会装!这舞衣,以后你都穿不上了!檀香,把剪刀给我拿来!” “是,小姐!”檀香把剪刀递给李长乐。 李常喜着急地过去劝阻,“大姐,你不能剪我姐姐的舞衣啊!这可是她不眠不休三天三夜做出来的,她很喜欢这套舞衣的!” 李长乐神色骄傲,眼神中流露出一丝轻蔑之意,语气极为不屑,“不眠不休三天三夜做出的舞衣?李常茹,你还真够拼的啊!难道你不知道,在这个家里,甚至整个平城,都没有人能和我李长乐相争吗?你也配穿这么好看的衣裙?你也不看看你自己的身份!” 一旁的温氏简直听不下去了,她势必要维护自己的女儿,于是挡在李常茹面前,怒骂李长乐,“长乐,够了!常茹好歹是你的堂妹,她也是嫡女出身,我不许你这么说她!” 李长乐仰头大笑了起来,样子十分得意,“嫡女又怎样?够我尊贵吗?你们那小门小户怎配与我叱云家相提并论!我穿不了这么好看的衣裳,她也别想穿!当然我不会穿别人穿过的衣裳,我也不允许别人穿。所以,我只有毁了它!” 李长乐目露凶光,满脸狠戾之色,拿起剪刀去剪李常茹的舞衣,李常喜和温氏想过去阻止,却被李长乐的丫鬟给拦住,她们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舞衣被剪烂。 李长乐还不解气,拔下李常茹头上的发簪,拿在手里看了看,既妒忌又气愤,“杜鹃吐艳?我看你还怎么吐艳?” 话音落,她把发簪扔到地上,用脚去踩它,可发簪质量太好,不易踩烂,李长乐不服气,就命人拿锤子把它给锤烂。 从头到尾,李常茹都面不改色,没有一丝生气和难过,因为她不屑和李长乐争论。 李长乐越撒泼,越无理取闹,就越显得她没有教养,她的所作所为根本不符合一个尊贵的嫡女身份,她有的不过是父母给的一副好看的皮囊罢了。 李长乐就是想刺激李常茹,想看她对自己摇尾乞怜,可偏偏李常茹没生气,倒是把自己给气得七窍生烟。 “行啊,李常茹,剪烂你的衣裙,弄烂你的发簪,你都无动于衷是吧?不就是觉得你还可以继续再做嘛,对不对?是啊,多灵巧的一双手啊!人人都称赞不已,羡慕不已,如果你没了这双手,我看你还嚣张得起来吗?” 听到这话,温氏担心害怕了起来,“长乐,你想要干什么?常茹是你父亲的侄女,是李家的三小姐,你不能伤害她的!” “放心,我不过是废了她的双手而已!她能吃能走能睡,还有下人伺候着,照样能活得好好的,怕什么?” 温氏为了女儿,只好低声下气地向李长乐恳求,“长乐,你就放过常茹吧!她没了双手,跟废人有什么区别?她日后还如何嫁人啊?” “嫁不嫁人我看倒也无所谓了吧,反正尚书府有吃有喝的,也能养活她一辈子!其实,我也没这么绝情,我还是念及咱们的姐妹情的。如果常茹你肯向我跪地磕头求饶,并且保证今后不再做衣裳和首饰,我还可以考虑保留你这双巧手,否则别怪我不念姐妹之情!” 李长乐高傲却没自信,她要处处高人一等,不允许别人凌驾她之上。可她如果有自信的话,就不需要害怕别人会比她强而去迫害别人。 别人比你强,你就要去害别人?这是哪门子自信?也不会去自我反省,别人为什么会比自己强的原因,从而提升自己。 所以,李长乐只会一味地去害人,依仗的不过是叱云家的权势罢了,如果她没了叱云家,她还剩下些什么呢?也就只有一身傲骨了! 温氏见李长乐放宽了条件,便去劝说李常茹,让她答应李长乐,以后都不再做衣裳首饰,不再和她相争,依旧像小时候那样畏畏缩缩地躲在她身后。温氏也是出于想保住女儿。 可李常茹并不服软,但她当然也不会任由李长乐废了自己的双手,她已经想到了应对之策。 “大姐想要我这双手不是不可以,但我已经答应了太子妃,要帮她做衣裳和首饰。如果大姐在这个时候把我的双手给废了,我无法完成任务向太子妃交差。太子妃若是追究起来,知道是大姐干的事,你说她会怎么看你呢?” “你……你敢威胁我?” “常茹不敢,常茹说的都是实话!不如等常茹把太子妃的衣裳和首饰做完再说好吗?” 李长乐从小心仪拓跋浚,想要嫁给他,自然要讨未来婆婆太子妃的欢心,也就不敢得罪她,拆她的台,更不能让她看出自己是个心狠手辣之人,所以只好妥协。 “行,李常茹,我暂且放你一马!等你把事情办完,咱们再来好好算算账!但你也别想向太子妃告状!你没有证据,太子妃是不会相信你的!”李长乐撂下狠话后这才离开。
第7章 安平县主 李长乐走后,李常喜母女二人终于松了一口气,李常喜不停地拍着胸脯说道:“我的妈呀,终于走了,刚刚真是吓死我了!姐,你也真是的,干嘛要跟大姐犟呢?答应她不就好了嘛,我们是斗不过叱云家的!” 温氏也来劝说道:“是啊,常茹,不做衣裳就不做衣裳嘛!你们姐俩怎么说也是千金大小姐,在尚书府住还能短了你们吃穿不成?就听母亲和妹妹的一句劝吧!” 李常茹却坚持自己的意见,“母亲、常喜,你们真的以为,只要我们忍气吞声,委曲求全,她们就会放过我们吗?父亲不在家,我们母女三人在李家就像外人似的,靠他们给予施舍。我就想靠自己,不靠他们。” “可是李长乐最见不得别人优秀,比她过得好,她不会放过你的。” “是啊,姐姐,你是不是想要找太子妃帮我们啊?” “当然不是,太子妃一定会更偏向于李长乐,所以她不会帮我的。不过你们放心,我已经找到了能帮我们的靠山。” 闻言,温氏和李常喜同时惊讶,“谁会帮我们啊?” “这个你们先别管!总之,你们放心,我会保护好我自己,不会让李长乐废了我的双手的,我比你们更爱惜我自己的手!” 第二天,李常茹应邀前去太子府,为太子妃量身,准备定制衣裳和首饰,在她回尚书府的路上遇到了叱云南,叱云南正好下朝经过此处。 “常茹妹妹!” “南哥哥,这么巧啊!” “对啊,我刚下朝,你这是去哪啊?” “我这不是去给太子妃做衣裳和首饰嘛,刚从太子府出来,正准备回家。” “原来是这样啊,我送你吧!” “好啊!” 叱云南和李常茹边走边聊天,叱云南注意到李常茹头上的发饰,疑惑地问道:“常茹妹妹,今天怎么不见你戴昨天的发簪啊?昨天那支特别精致,和你气质很搭配。” 李常茹面色猛地沉了下来,眼底弥漫上一层雾气,声音淡淡的,“发簪被大姐弄烂了,以后都戴不了了。” “什么?!”叱云南既惊讶又愤怒,“表妹为什么要毁了你的发簪?” 李常茹神色忧伤,委屈地说道:“不仅如此,大姐还剪烂了我的舞衣,她说我不配穿这么好看的衣裙!” 叱云南顿时恍然大悟,眼中充满了失望,“表妹一定是嫉妒你得到太子妃的夸奖。我这个表妹从小心高气傲,事事爱争第一,不服气别人比她强,都是我们全家人把她给惯坏了。常茹妹妹,我在此替我表妹向你赔不是,你的发簪和衣裙我也会替她赔给你的!” “南哥哥说这话就见外了!我不要你替她赔偿,那些东西是我自己做的,我再做回来就是了。只是……” “只是什么?” 李常茹欲言又止,最终还是决定说出来,只是说得比较委婉,没有直接阐述李长乐的恶行,“只是大姐不许我以后再做衣裳和首饰了!” “荒谬!这个表妹真是太过分了!常茹妹妹,你放心,我回头一定好好训斥表妹,让她不能再欺负你。我不在平城的这段时间里,她一定没少欺负你吧?” 李常茹低着头,没有回答。 叱云南深叹了一口气,安慰道:“常茹妹妹你不说,我也知道。我表妹的性子,我还不了解嘛!如今我回来了,以后有我保护你,决不让你再受任何人欺负。” 李常茹心里犹如抹了蜜一般甜,脸颊微微泛红,“谢谢你,南哥哥。” 李常茹所说的靠山正是叱云南,他们俩从小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小时候或许不论感情之事,但自从昨日,叱云南对自己的赞美,和他看自己的眼神,李常茹确信叱云南喜欢自己,而她也早就对叱云南情有独钟了。 如果把李长乐的靠山拉过来作为自己的靠山,那么李常茹还不稳赢吗?今后再也不用惧怕李长乐母女了! 叱云南果然去把李长乐给训斥了一顿,让她以后都不许再欺负李常茹。李长乐气不过,还想去找李常茹晦气,但叱云柔告诫她,她们真正的敌人是李未央,不是李常茹,让她分清轻重,不要敌我不分、因小失大。 叱云柔早年找法师批过命,法师说李未央的命格会阻碍李长乐的运程,两人命格相克,所以她才从小就把李未央给送去乡下抚养,没想到竟让她活着回来。 后来,她又找来法师批命,法师居然说这个李未央也有凤凰命格,叱云柔当然担心了。但她不能明目张胆地对李未央下毒手,只能暗中对付,所以收买了李未央的贴身丫鬟紫烟,还让李敏峰对她施展美男计,让她监视李未央的一举一动并定时汇报。 李长乐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便集中全力对付李未央,不再针对李常茹,李常茹可以安心做太子妃的衣裳和首饰了。 恰逢近日平城附近的县镇遭遇严重灾情,李未央绞尽脑汁想出赈灾良策。紫烟将此事汇报给李敏峰,李敏峰竟让她将赈灾良策给剽窃了,再由李长乐呈交给皇上,功劳都归李长乐。 兄妹俩原以为计划万无一失,但还是被李未央给发现了。最后东窗事发,皇上龙颜大怒,斥责李敏峰兄妹二人。 李敏峰被革职查办,并赐官杖一百示众。 至于李长乐,既然她那么喜欢抄袭别人的东西,皇上就罚她抄写赈灾良策一百遍。 这对兄妹的丑事传遍了整个平城,大家都怀疑李长乐这个“才女”之名根本就是浪得虚名。她这回真是栽了个大跟头,好比一遭从天堂被打入了地狱,可谓是丢脸丢到家了,走到哪都被人讥讽嘲笑。 李未央深得皇上赏识,被封为安平县主,赐金银无数,她的母亲七姨娘被封三品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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