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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傅红雪点头答应，然后想要转过身帮忙，却发现慕倾姒已经把马芳玲放到了衣服上，还在马芳玲的腰和肩膀上绑了锁链。 慕倾姒力气大，她一只手就能拖动马芳玲，傅红雪本想帮忙，也被她拒绝了。 他们费了一些时间才回了营地，但是，有一群黑衣人正在袭击万马堂的车队，不少人已经死去，叶开和丁灵琳陷入了流沙之中，等慕倾姒和傅红雪打退了那些黑衣人的时候，他们已经完全被流沙吞噬了。 “我去救人。”慕倾姒说着就要往流沙眼跳。 傅红雪拉住了她，“很危险，陷入流沙，九死一生。” “我与……”慕倾姒看了看一旁醒过来的马芳玲，顿了一下，“我与叶开的师父有旧，他有难，我得去救他。” “我去。”傅红雪再次拉住她，却被慕倾姒反手握住了手腕。 “你是知道我的……”慕倾姒压低了声音，“我不会死，这流沙伤不了我，流沙下应该有暗河，我得快些去找他们两个。” 慕倾姒安抚地笑笑，“傅红雪，我们在萧老板的无名居见。” 说完这句话，慕倾姒便推开了傅红雪，跳进了流沙里，为了让自己下陷得快些，她还特地动了动自己的腿脚。 傅红雪握紧了拳，眼中俱是不易察觉的忧虑，等到流沙平静下来，他才看向马芳玲，“走吧。” “去哪儿？”马芳玲捂着肩膀，她觉得伤口有些疼了。 “万马堂。”傅红雪发觉了她的虚弱，从散了架的马车上卸下一块门板，让马芳玲躺在上面，拉着她往万马堂的方向走。 马芳玲本是不愿意就这么离开的，可是她太虚弱了，毒素正在入侵她的经络，她提不起劲来。 陷入流沙的感觉很不好，窒息感越发沉重，让慕倾姒有一种想要昏过去的感觉，没多久，沙土越来越湿润，扑通一声，她便被水包围了。 慕倾姒集中精神，感知到了叶开血的味道，朝着一个方向游了过去。 破水而出的那一瞬间，即便是慕倾姒也有了一种劫后余生的庆幸。 叽叽喳喳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是丁灵琳在和叶开吵架，真是难以想象，在这种朝不保夕的时候他们还能这么有活力，不过，也算是件好事。 “慕姐姐，你来救我啦！”叶开第一个瞧见了慕倾姒，他十分高兴，似乎是觉得自己有救了。 他手上还握着从肩膀上拔下来的短箭，肩膀上的伤口隐隐有些泛黑，却一点对于死亡的恐慌都没有。 “怎么把自己搞成这样子？”慕倾姒念叨了一句，扯开叶开的衣领，一口咬在了他的脖子上。 不多时，等她放开叶开的时候，她肩膀部位的衣服渗出了些许红色，不深，不细看是不能发现的，但是叶开离得近，眼神也不错，自然是瞧见了。 “慕姐姐，你怎么又咬他啊？”丁灵琳本来被叶开气跑了，离得远了些，她只看到慕倾姒咬了叶开，等她走到两人身边，叶开已经将肩头的衣服拉好，盖住了本该是伤口的地方。 “慕姐姐，你怎么也从河里出来？你遇上那些黑衣人了？”叶开并不想丁灵琳关注他的伤口，扯开了话题。 “我们也遇上了黑衣人，马芳玲中了短箭，我和傅红雪送她回来，正瞧见你们两个被流沙吞掉。”慕倾姒简单解释了一下，便开始提自己的事，“一会我送你们去万马堂，叶开，你想办法查清当年的事，另外，如果能找到马空群，记得通知我，我和傅红雪会在无名居常住。” “呦，傅红雪终于答应离开万马堂了？”叶开挑眉，“他那个臭脾气，居然能改变主意，看来慕姐姐好事将近啊。” “别贫了，丁姑娘，麻烦你扶着叶开，我给你们引路。”慕倾姒帮着丁灵琳把叶开扶起来，指了个方向，带着两人前往万马堂，虽然她不知道万马堂在哪儿，但是她可以凭借气味找过去。 不过，也不需要她找，不过走了小半日，万马堂的人便找了过来，把叶开和丁灵琳接上了马车。
第11章 坠崖：从没问过她的名字 无名居的门口，慕倾姒老远就能看见一傅红雪冷着脸靠在柱子上，手中依旧握着那把他不离身的刀，“傅红雪，你在等我呀？” 傅红雪点点头，“找到他们了？” “嗯。”慕倾姒拉着傅红雪往里走，一边回应道，“没什么大碍，已经被接回万马堂了。” 傅红雪突然停住了，他皱起眉，想到了什么，“你给他治伤了？” 慕倾姒点头，便听傅红雪道，“你不该这么毫无戒心，若是被人知道，麻烦便会接踵而来。” “叶开是个值得相信的人——”慕倾姒下意识地想要反驳。 “没有人是值得相信的！”傅红雪看着慕倾姒，一字一句地道，“没有人是值得相信的，除了你自己，谁也不要信。” “……”慕倾姒看着傅红雪的眼睛，那里面本该是盛满了星光，此刻却好似灌了墨，浓稠到化不开的沉重，傅红雪，你到底是经历了什么啊，“不要！” 傅红雪一愣，“什么？” “值得相信的人，有很多，值得我相信的人，虽然不算太多，但细数起来——诗音算一个，李寻欢算一个，叶开算一个，小书生算一个，还有——你，也算一个。”慕倾姒看着傅红雪，伸出手在他眼前晃了晃，“我有五个呢。” “你——”傅红雪似乎对于慕倾姒这种不听劝的行为很是不赞同，他想说什么，但慕倾姒已经不想听了。 “走啦走啦，我好饿的哦，我们去吃饭。”慕倾姒拉着傅红雪往房间走，路上吩咐店小二送些吃食到房间。 “对了，这几日，我们就待在无名居，我已经告诉叶开，让他帮忙了。”饭菜吃了一半，慕倾姒突然想了起来，“他这个人最爱打听那些家长里短的事了，相信用不了多久就能找到你想要找的人了。” 话虽这么说，然而傅红雪并不是个能依靠别人的人，所以，一连几天，慕倾姒都跟着傅红雪在边城的各条街上闲逛，打听消息。 这一日，慕倾姒拉着傅红雪在一处茶肆休息，突然，她察觉到什么，小声笑了起来，“瞧，钓着了几条小鱼。” 话音刚落，慕倾姒与傅红雪同时躲闪开，“铮”的一声，有利箭没入一旁的柱子里，而后，几个无名居的舞女便执剑冲了出来，“傅红雪，你杀我姐妹，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这几个无名居的舞女很漂亮，但是功夫就不怎么样了，至少，对于慕倾姒和傅红雪来说，仅是傅红雪一个人就能打败她们。 所以，慕倾姒坐在原地没有动，欣赏着傅红雪的英姿，“果然，武功好，人长得好看，打起架来也格外养眼。” 很快，一场战斗就结束了，傅红雪甚至没有拔出自己的刀，慕倾姒走到傅红雪身边，挽住他的胳膊，“无名居的舞女妹妹们，你们不行，还是别来自取其辱了。” 慕倾姒和傅红雪准备离开的时候，一个人拦住了路，慕倾姒笑看着她，“翠浓姑娘，你要为你的小姐妹们报仇吗？” “并不是，”翠浓摇了摇头，看向傅红雪，眼中似乎满是爱意，但是，那肤浅的爱意中掩盖着的又是层层冷漠，不过，她没有恶意，她对傅红雪说，“我知道马空群在哪儿。” 傅红雪有些意动，或者不能说有些，他愿意相信一切有可能的真的假的消息。 翠浓瞥了慕倾姒一眼，复而看向傅红雪，“但是，我只跟你说，只跟你一个人说。” 慕倾姒知道马空群的消息对于傅红雪来说有多重要，因此，她松开傅红雪，后退了几步，“可以。” “跟我来，我带你去。”翠浓带着傅红雪走远了些，慕倾姒不远不近地跟着，始终保持着一个能看到他们却又不能听着他们的谈话的距离。 走了许久，翠浓才停下来，她前面是一处悬崖，深不可见底。 而后，不知道是翠浓说了什么，慕倾姒看见傅红雪闭上了眼，这样的场景她见过，也知道接下来可能会发生什么，于是她便转过了头。 可是，慕倾姒摸了摸心口，“好像有点不高兴……”她从来不会委屈自己，于是她打算过去阻止他们两个亲亲。 事情就发生在一瞬间，不过是慕倾姒偏过头，又在下一刻因为不开心转回来的这短短几息，翠浓已经一刀刺入了傅红雪胸口。 “傅红雪！”慕倾姒朝着他们扑了过去，她离得不算远，所以她来得及抓住傅红雪，但她离得也不是很近，所以她只能和被翠浓打下悬崖的傅红雪一起掉下去。 “只不过一会没看着你，居然就变成这样了……”慕倾姒抱怨了一句，同时手下不停地一使力把自己和傅红雪的位置调换，让自己在下面，而后一口咬住了傅红雪的脖子，等她松开嘴，傅红雪的伤已经转到了她身上。 来不及说什么别的话，他们便重重地落在了崖底，前后也不过六息时间。 慕倾姒受的重击最大，一口血便喷了出来。 顿时，傅红雪的脸上，衣服上全是血迹。 他被慕倾姒护着，没受什么重伤，只不过，他的腿好像断了。 可他已经顾不上这些了，他不敢晃动慕倾姒，只把手放在她鼻腔下，感受着她微弱的呼吸，“慕姑娘……”直到现在，傅红雪才发现，他从来没问过她的名字。
第12章 陵墓遇秦叔 慕倾姒恢复的时间与受伤的轻重有些关系，许是这一次的伤太重，她昏睡了好久才醒过来，那时，天已经黑了。 傅红雪并不在周围，只有篝火燃着，上面用树枝叉着一条鱼在烤。 “你醒了！”傅红雪扔下手中的木柴，走到慕倾姒身边，难得地显露出焦急的样子。 “傅……红雪？”刚醒过来的慕倾姒反应有些迟钝，看了好一会才认出来人，“这里是——” “是周幽王姬宫湦的陵墓。”傅红雪把鱼翻了个面，将慕倾姒扶了起来。 “周幽王？烽火戏诸侯的那个？”慕倾姒借力起身，环视了四周一圈，“他的陵墓在边城这种地方？” “我也不知道，是秦叔说的。”傅红雪将一小罐水递给慕倾姒，罐子不大，被清洗过，很是干净。 慕倾姒接过手，重点却在傅红雪的话上，“秦叔？这崖底有人？还是你认识的？” 傅红雪点点头，解释了一番，“秦叔全名秦芜城，是我教梵天护法，二十年前被马空群设计困在此处……” “等等，你说——他被困在这里二十年了？”慕倾姒有些惊讶，“二十年他都没离开这里？” 傅红雪抿起唇，垂下了眼眸，“嗯，我问过秦叔，出去的路只有通天门，但是通天门危险重重，有无数机关……” “没关系啊。”慕倾姒听到有出去的路，这心就放下了，“我去探路，等确定安全了，你再跟上不就行了，反正我又不会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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