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我不喜欢别人叫我'日向'。”后来她被问及的时候这么解释道,“一个班里有两个日向太容易叫混了。” “一般来说我主动用名字称呼别人的话,对方也会做出相应的回复。”临冬忽悠起人来一套一套的,没看丁次都被唬地一愣一愣的吗。 如果把她的举动放在后两年来看并不突兀,随着他们升上了四年级,那时候在这个不过二十几人的小班里,大家都已经全是用名字来称呼对方的了。 一切都要多亏了对战课,虽然不是很想承认,但不是拿深仇大恨和生死做赌注的肉搏打架的确很容易拉近彼此间的距离。 但如果放在现在…… 鹿丸其实内心是拒绝的。 但像日向临冬这种习惯了提出什么都可以无往不利的“别人家的孩子”来说,恐怕拒绝了才会更麻烦吧。 这个世界可真是太残酷了。 于是只能有气无力地“哦”。 不说“好”是他最后的倔强。 . 一定要说的话,鹿丸和鸣人熟悉起来已经是四年级下半年时候的事了。 村里人对于鸣人就是九尾的闲言碎语在他一次次的犯蠢和被老师训得咬着嘴唇无话可说下,危险度逐渐下降,就连隔壁班的人都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已经用“吊车尾”取代了“狐妖小子”。 不过同样身为逃课小组一员的鹿丸倒是没有这么叫过鸣人。 他自觉自己没有这种资格,何况更是记得他第一次叫他“鸣人”的时候他那双比雨后的蓝天还要更干净的眼睛。 比起鸣人逃课有想要吸引人注意的成分在里面,鹿丸想要逃课的心倒是天地可鉴、真诚昭昭——他是真的觉得上课很无聊而已。 木叶村就这么大,逃课的熊孩子如果不想被热心群众逮住去家里告状接受一顿爱的棒槌教育的话,其实能去的地方并不算多。 所以说,撞见逃课的日向临冬简直是出乎意料又在情理之中的事。 跟他们几个不一样。 牙、丁次和他如果逃课的话会被打上被鸣人带坏的坏孩子的标签,而临冬永远不会被叫家长。 牙为这种明显的区别对待忿忿不平。 丁次倒是看得很开,嘴里还卡巴卡巴咬着她送的薯片,吃人嘴软,“因为临冬成绩好吧。”放眼哪个国家都是这样的惯例,老师对成绩好的苗子总是会更宽容点的。 牙不服气,把这归咎于是她偶尔借故溜号所以才不会被责罚——毕竟这么久来他们只有寥寥三次看见了她。 只有鹿丸知道其实并不是的。 他绝佳看云不容易被人逮到的秘密据点其实早就不是秘密了。 临冬这家伙完全是个逃学老手。 风拂过脸庞,丝丝柔柔的,草地上盛开的细花并不起眼,被吹地一摇一晃,轻轻刮过手背,就像空中飘荡的白云,荡在碧波滟滟的海里,耳畔响起海妖蛊惑的催眠曲。 大脑放空的时候总是容易不小心睡着了。 仰躺在地,岁月静稳。 一觉结束再睁开眼的时候才发现树上多了个人。 对方避也不避,盘腿膝盖上还摊着卷轴,敏锐地注意到他一言难尽的视线后十分自然地跟他招手say hi。 仗着影分身正大光明地逃课啊,果然是像他们这样的普通人无法企及的天才。 鹿丸不由得想,每次都要保持在第二名很不容易吧。 “每次都要牢牢控分在及格线过两分的人才更不容易吧。” 临冬这样说的时候鹿丸才反应过来自己好像刚刚不小心自言自语地吐槽出来了。 他们两个,一个由于智商较高,一个由于心智较为成熟,所以相处下来意外的关系还算不错。 ——是可以胡说八道而不会被对方爆锤的程度。 所以鹿丸就算发现了她的秘密也不用担心会被夜套麻袋做掉以杀人灭口。 何况现在她手上也有自己的“把柄”了——虽然他还没想明白自己到底是哪里漏了馅。 出于可以称得上是“朋友”的关系,鹿丸好心提醒她,“要小心佐助啊。” 明明知道对方明白却还是要多此一举瞎操心,这大概就是“朋友”这一身份的弊端了。 如果被佐助知道了你故意只拿第二名而不全力以赴,他会杀了你的。 鹿丸回想起佐助阴沉沉的一张酷脸,十分肯定,嗯,他一定会杀了你的。 鹿丸一度觉得临冬是个很矛盾的人。 她把自己逃课出来却并不偷懒而是认真研习忍术的行为称之为“为了活着”,把只考第二不争第一的原因总结为“为了更好地活着”。 前面一点很好理解,关于后者临冬是这么说的:“真羡慕只需要保证及格就不会被揍的你啊。” 临冬有时会表现地很像一个烟酒不落的社会大叔,语气沧桑,长叹一声,“好嫉妒啊。我TM要是出生在奈良一族就好了。” 鹿丸捂脸,冲击过大。求你不要一脸甜美地说出这种会被消音的字眼好吗。 那也是他第一次近距离地接触到关于日向名门一族只流传于人们八卦相传里的严格和古板。 偏偏这个人还在添油加醋道“如果没有保持在年级前三的话,是会被钉在耻辱柱上在过年全族聚会的时候被反复公开处刑的”。 鹿丸本来是不信的,但她说的太真诚了,于是还是勉强打了个折扣,把“关小黑屋饿肚子”这种听起来就很不靠谱的剔除掉后的话听进去了。 再联想到即便高他们一个年级也很有名气的日向宁次的天才之名。 换位思考一下…… 不由感慨活在这样天才辈出的一族真是压力山大。 至于只能勉强保持在年级中段的雏田…… “雏田不用有出众的实力也可以活得比我们好地多。”临冬摊开手耸了耸肩。 同时提醒鹿丸人有远近亲疏之分,请现在作为我朋友的你不要去担心一个只是同窗的她。 不然我大概率要生气了。 如果鹿丸年纪再大点、阅历更多点或者对日向一族多了解一些,就会察觉出,临冬在说出这样的话的时候其实并没有看上去的那么无所谓。 哪怕脑子好使,但奈良鹿丸那时也只不过是个七岁的孩童,家庭幸福的人对这个世界的残忍的了解还暂时停留在历史教科书上惨烈的死亡率。 所以没有那个如果。 鹿丸看了眼远去的背影,安然地躺回树下,顺便把刚刚她提出的向他学棋一事列入这周末的日程。 比起教她下棋的麻烦,他那为数不多的兴趣爱好还是占了上风。
第3章 犬冢牙 犬冢牙在那寥寥无几的逃课见面机会中在鸣人的帮助下成功堵住了日向临冬,并果断无视掉了鹿丸一脸便秘的表情叫嚣着要挑战她。 好胜心在牙三岁不到的时候就被写进人生词典的扉页并且红字加粗下划线。 和不搭理人一脸冷漠的宇智波佐助比起来,日向临冬明显要好说话地多。 那天赤丸用被差点薅秃了脑袋的忍辱负重换来了她的点头同意。 大概是狗生阴影实在太大了,给赤丸幼小的心灵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创伤以至于后来赤丸在面对临冬的时候总是格外的怂。 等到他被临冬撂翻在地,牙才后知后觉读懂了鹿丸在宣布比赛开始前那个眼神的含义是“祝你好运”和“你个笨蛋”的混合体。 丁次是无意补刀、但刀刀致命的个中好手,“牙,临冬的体术是全级第一。” 他这才想起来虽然临冬总是被人暗地里调侃为“千年老二”,但体术一项是连佐助都没办法赢过她的。 “就算是考倒数,也好过体术输给别人。”临冬难得会露出牙疼般的扭曲表情,“那真的会出大事的。” 她举了个非常方便理解的例子,“就像牙你跟谁比嗅觉输了一样。” 艹。 这完全不能忍。 牙从地上蹦起来,突然理解了她的心情和背负的使命。并且由于过份将自己真情实感地得代入了这个比喻后产生了一种惺惺相惜之情。 “那我们来比跑步吧。” 被拒绝了。 理由是——我看赤丸好像不是太想的样子要不改天? 牙低头看了一眼缩在自己外套领口双手紧紧抱头的赤丸,几番挣扎,跟赤丸从小一起长大的兄弟情最终还是占了上风。 食指搓了搓鼻尖,爽快一笑,“行,那就下次。” 赤丸:…… 这个铲屎官不能要了。 . 由于临冬并不是个会经常逃课的人(鹿丸:?),放学后又会跟高他们一个年级的日向宁次结伴回家,所以这一“下次”,就“下”了很久。 久到赤丸已经换完了一身的毛,家里院子的那颗树的树干被姐姐罩上薄薄的保暖衣,他出门前会被老妈勒令戴上毛绒绒的灰色耳罩。 他将昨天熬夜写的战书啪地一下拍在她桌子上,声音之大将后面的鹿丸都吵醒了。 在他炯炯的视线压迫下,临冬不得不放下手里的书拆开了这封皱巴巴的信。 沉默片刻。 牙本来就是个比较着急的孩子,马上有些不耐烦了。 临冬将纸调转了一面,指了一处,“这里,写错了。” 牙:“……………” 涨红了耳根,越心虚的时候就越大声,“就说吧,明天下午,敢不敢。” “不敢。” 这个年纪的孩子自尊心很强,少有受的住“你敢吗”的挑衅,牙根本就没有试想过会失败。 他甚至已经想好她答应后下一步要怎么撂狠话了,就用积累的狠话词库第三条。 然后她说不敢。 这你让我怎么接。 就在他伸出手去揪住她的领子恨铁不成钢地大声吼道“是男人就给我接受挑战”的前一秒,临冬脖间粉色的围巾就像是凭空落下的当头一棒。 他突然意识到了“日向临冬是个女孩子”这个残酷的事实。 气氛一时变得很尴尬。 后来还是多亏了临冬义正言辞的“忍者哪里分男女”的思想教育,牙才从三米外一看到她掉头就跑的羞愤状态中脱离出来。 为了证明自己并没有看不起女生的意思还应下了临冬关于冲刺悬岩的比赛。 鸣人也参加了。 结果他们俩都输了。 真是给男性同胞们丢脸了。牙躺在地上大口喘气之余还有力气分心站在如此高的格局上去思考问题实在是感天动地。 呼出来的气被迅速冷凝成可见的水雾,叹息般的消散在空中。但身体还是热的,一寸寸的血管都还涌动着不甘心和畅意,将冻地发硬的土地熨出一个模糊的痕迹。 仰面倒在地上,所见即是灰蒙蒙的天空,云和云勾连成一片,你压我我压你,变得分不清边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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