磕都磕了,不顺势道歉似乎有点亏本,于是志乃说了对不起。 老板偷偷摸摸凑近,往里面瞟,只要桌子出现一道裂痕,他就把赔偿列进这群臭小子的账单。 牙的脸还埋在桌子上,露出的耳尖红红的,摸索着把赤丸举了起来,“我把赤丸借给你……” 所以你可不可以不要生气了。 已经做好牺牲自己一头秀发来弥补主人过错的准备的仗义狗赤丸看着那只跟自己主人不同、显得过分白净纤细的手伸过来的时候,英勇就义般地闭上了眼。 然后它感觉自己的脑袋被人轻轻地摸了一下。 “我没有生气。”临冬说。 她落坐在弘一身边,“你们道歉是因为觉得自己做错了还是因为认为'我生气了'?” “我躲着你们?难道不是你们躲着我吗。”她笑了笑,却并不会给人感觉到被责怪。 结果反倒变成她来开导人。 “其实你们也没有做错。” “雏田是你们的队友,在那个情况下会担心她,站在她身边,不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吗?” 就像一语成谶。 在中忍考试的单人对决初赛考场上,李突然明白了那日临冬说的话——人都是会偏心的。 尽管他也觉得宁次对雏田下手有点太重,态度出乎意料的恶劣——简直就像把毕生的恶意都攒在一起一并释放了出来,宁次一贯不屑于有太多表情的脸上甚至变得几分扭曲。 只要一碰上宗家的人,宁次就会变得偏执疯狂起来。 可此时此刻,即便矛盾地挣扎着,不认可他的想法,但李心里还是有个细微的声音希望宁次可以赢。 迈特凯老师曾经说过,宁次不止是个努力的天才,也是个体术天才。即便此时的李还没有注意到这句话的顺序暗含了什么。 李向往而憧憬着宁次。 从很早开始就是了。 不知道是不是背负“天才”之名所必备的,宁次是孤傲不好靠近的。 同学们会惊讶于他的天赋和实力,却也只敢悄悄在私底下议论。 他从来都是一个人。 那时候天天说,你说他是习惯了一个人,还是喜欢自己一个人。 如果不是那次撞见宁次去买围巾,一条粉色的、毛绒绒的围巾,李可能真的会觉得宁次是天生性子冷淡。 两个小孩子手牵手走在雪中渐渐远去,地上两串小小的脚印慢慢地被新落的雪覆盖。那个场景,不知为何李一直记了很多年。 场上的比赛毫无悬念地结束了。 雏田一次次坚持不懈的站起来令李也感到热泪盈眶,但现实世界中并没有那么多奇迹,结局依旧没有改变。 也许宁次最恨的就是雏田那一无是处却还是有权利选择自己的命运的“资格”。明明临冬和她一样大——宁次只要一想到这里就会无法克制住内心的恨意——比她优秀,比她值得,却注定只能为了这样一个废物而死。 鸣人为宁次的冷漠和狠心而愤怒,更为他那种宿命论感到不爽。 同样作为一个被其他人叫做吊车尾的人,鸣人对雏田感同身受。 他冲上前的时候全凭本能,没有想过自己能不能赢,只是想要狠狠地冲那张嘲讽的脸上来一拳。 却被临冬拦了下来——她比李更快。 平日相处时临冬很少会提及家族里的事,何况身处不同年级的他们在中忍考试前对宁次并没有太多关注。 他们两个是如此的不像,以至大家都快几乎忘记了:临冬和宁次是亲兄妹。 直到临冬挡在宁次面前的那一瞬间,鸣人才如遭重击地看清了这个事实。 鸣人的世界黑白分明,可能是因为临冬从小就是他可以称之为人生导师的存在——她是第一个会说人柱力是英雄的人,是唯一一个会真心肯定他成为火影的可能性的人,也是他第一个朋友。 他希望临冬可以跟他站在一起,从宁次那错误的世界观中回归到正确的道路上来。 就像小孩子怕失去珍爱的玩具那样无理取闹,固执地、大声地喊着临冬。 他将双拳攥地紧紧的,不久前刚经历过一场比赛,手上已经不再流血的豁口重新裂开,“你告诉我的,努力是会有回报难道都是假的吗?” “不。我依旧认为那是有用的。” 临冬的手搭在腰后别着的太刀刀把上。 鸣人的脚步顿住。瞳孔一缩。 她稍微用力,刀柄被往下压了一点距离,是最适合拔刀的角度。 “你如果想为那位雏田大小姐'报仇'的话,就来找我吧。” 雏田,大小姐。 临冬也是分家。 鸣人不受控制地往后踉跄了一下。 赛前卡卡西老师和李都说过,日向一直都是偏向宗家的,对分家并不公平,也正是因此宗家和分家的矛盾日益加深。 可其实从迈特凯老师那里了解到的关于日向分家的命运,李所知道的,也不过是最表面、最笼统的资源倾斜带来的“不公”。 她说,“鸣人,你们根本什么也不懂。” 作者有话说: 上章临冬最后那句话,与其说是在跟牙和志乃说,更接近是在跟雏田、跟她代表着的宗家说 此处可自由心证 . 虽然后来对宁次成长的描述以及结局……额……反正就是个工具人罢了 但原作里的确说过宁次不仅努力,而且也是个真正的天才 为了写这章特地倒回去看了一下小学时看的那集对战,宁次说雏田不适合当忍者的第一个理由竟然是她“太善良了”,即便后面还有一堆喷着毒汁的狠话 . 这里剧情稍有改动,原本李有些偏向鸣人的态度被我改掉了 迈特凯说“你不是答应我不会再为宗家的事起冲突吗” 但对隔着父亲血仇、从一出生就遭受着不公的十三岁孩子说出这样的话未免有些苛刻了 可以这么云淡风轻地说出来要他改变而不是为他争取点什么,会让人觉得其实凯也没有那么重视宁次 ——或者是,人并不能真正对另一个人的悲痛感同身受 可能是我个人偏心的问题,总觉得凯给予李的要远比给宁次的要多,因为凯从李身上看到了年轻的自己 在实力提升方面,凯可能没有办法给宁次太大的帮助,毕竟他走的是日向柔拳那一路 以上均是个人观点(狗头保命) 废话太多了(我闭麦) . 最后偷偷告诉你们,我这个人经不起别人认真看完文后注意到细节还认真地给出反馈 你们不要这样 不然我就去码字更新 . 捉虫(2021.07.08)
第7章 日向隆一 在宗家长子三岁那年,分家的孩子会被刻上名为“笼中鸟”的咒印,从某种意义上来说,那一刻开始,生死不由己,必须将一切献给宗家的他们已经不配称之为一个完整的人了。 不过这个规矩其实并不是绝对的。 对命运憎恶到极点的日差曾卑微地匍匐跪在地上,铁制的护额有了一点凹陷下去的痕迹,恳求宗家长老团再给他的小女儿一年的时间。 因为日差的妻子,宁次和临冬的母亲,已经病入膏肓了。 那个曾经温婉静柔的女子被运命的枷锁吸食了太多的生气,或者是将一生浪费在一次的花开上,犹如昙花一现,过早地变得枯败破落。 日向隆一知道,对于他们分家的人来说,死亡并不是多么可怕的东西。 唯一让她还死死不肯闭上眼的只有那两个尚且稚小的幼童。 她绝对无法承受地住两个孩子一起被刻上咒印的悲怆。 其实无论早晚结果都不会改变,日差的坚持是毫无意义的。 但是在那不久,日差就为了日足牺牲了自己。 于是那也成了日差的遗愿。 日足当时提出等来年再给临冬下咒的时候,长老团一片沉默。 日足难得会如此坚持。 那年的冬天变得格外漫长。 . 日向临冬跟雏田同岁,甚至还要比雏田晚上几个月。 跟备受族人期待的宗家长子雏田不一样,这孩子是个意外。 本来按她母亲的身体状况是不会再怀孕的,临冬可能永远不会知道,她母亲曾经歇斯底里地差点打掉她。 她的神志已经没有办法保持时刻清醒了,可还是记得不能让孩子来到这个世界跟她遭受一样的罪。 临冬这个名字,就像这个孩子注定的命运,从一开始就是枯涩荒芜的。空茫茫的雪地,一眼就望到了头。 人的牺牲是一次性的消耗品。 对宗家而言,分家的人数永远是不够的。更何况最近这些年来,分家诞下的孩子已经越来越少了,在他们被催着结婚生子前就折损在了代替宗家去完成的那些血腥任务里。甚至还有人暗中服药绝嗣。 日向曾经是多么昌盛的望族,在战国时代赫赫有名,庞大的建筑物群如今哪怕分给一人一幢还是剩有大量被灰尘侵袭占据的无人踏足之地。 日向临冬被刻上咒印的时候四岁,跟她哥哥一样的年纪。 阴晦的密室内摇曳着微弱的烛火。 隆一想,如果日差看到的话,一定会后悔的。 不知前方是地狱只是按着其他人都会走过的“传统”行进,和按头让你看过惨状后逼着你跳下去带来的恐惧是不一样的。 跟那些懵懂无知被套上命运枷锁在往后岁月中逐渐认命的孩子不同,因为去年这个时候她的哥哥从这里走出去,这个早熟的女孩已经提前知晓了自己将面临着什么。 无知有时也是一种福分。 四周是墙。 她无处可逃。 四岁的孩子问她血缘上的亲伯父,周围等着的一圈人,其实都是血脉相连的亲人,声音都是颤抖的。到底也不过是个孩子,竟然愚蠢至自断前程地求道,“我可以不要这双眼睛吗?” 一个瞎子,一个废人,对宗家没有任何用处…… 这些年里他已经重复过那个刻印很多次了,哪怕闭着眼都不会出错。他将手覆上那双眼睛。 ……所以不可以。 . 日向族地里有一棵百年老树。日向一族加入木叶村的时候将它从原本的族地小心翼翼地移了过来。 被先祖视为日向一族生生不息的象征的那棵树,高耸的树木枝冠像由无数弯曲的单木躯干紧紧纠缠拼接起来的一张黑棕色的网,几乎遮蔽住整个明亮的天空。 如此繁盛强壮的一棵树,却已经很多年不曾开花结果了。 甚至就树叶郁葱的时间也太短了,不到深秋,地上已经落满了厚厚一层的枯叶,被雨水打湿后酿出一股浓重的腐朽味。 隆一知道,挨不到十月结束,这里就只剩下了缱曲交错的乌黑枝干。
言情小说网:www.bgnovel.com免费全本完结小说在线阅读!记得收藏并分享哦!
34 首页 上一页 5 6 7 8 9 10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