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你呢?”斯塔西娅忽然转了话头,对他扬了扬下巴。 “啊?”他不由得一愣,“什么?”于是又被轻轻地踹了一下。姑娘不满地把杯子一推,十指交叉倚在茶几上,“当然是轮到你讲你小时候、你家的事儿了——我是说真的那种,小圣杯骑士。” “我们真没有圣杯——”他皱着眉头抗议,“但如果有机会,我妈妈确实能干出来把人变成鸽子这种事儿。”小天狼星烦躁地坐直了身体,顺手又开了一罐啤酒,看着雪白的泡沫喷涌而出有一会儿才松开眉头解释道:“你不会以为我之前说的是假的吧——拜托,除了没有提到魔法那部分,其他都是真的。我母亲……这么说吧,如果把全世界的疯子集中在一起,她也可以在其中当上个头目。”他有些恼火地迎着斯塔西娅惊讶的目光抓了抓头发,“……别这么看我,你以为雷古勒斯那一套奇怪的论调是哪里来的——只有姓布莱克的最高贵,其他上溯多少代曾祖父母都是巫师的才勉强够格与她交谈,剩下的其他人在她眼里比虫豸还不如,最好全都消失了。” 斯塔西娅有点惊讶:“这么细分的话,难道她觉得自己不如你们高贵吗?” 小天狼星面无表情地看着她:“她结婚以前也姓布莱克——她和我父亲是远方堂亲。” 她忽然扑哧笑了:“……你如果还能见到她的话,或许可以问她一个哲学问题。” “什么?” 斯塔西娅从茶几下摸出一条巧克力,一边撕包装袋一边说:“哦,已知在她的界定里,一个人姓布莱克才最为高贵,那么如果一个正在协议离婚的布莱克夫人在她的房间里犹豫要不要在离婚文件上签字,这个时候她既有可能已经不是布莱克了,也有可能还是一个布莱克,那么她同时叠加了高贵和不高贵两种状态——所以她到底是不是一个高贵的人呢?”她把拆出来的黑巧克力捏在手里举到面前,狡黠地笑了,“毕竟这位女士可能不像它是纯黑的(Pure Black)。” 小天狼星笑得肩头颤抖了起来。他终于止住笑声后,指出了一种可能:“我妈妈可能会抢在前面,先把这个人从族谱上删掉了。” 斯塔西娅摇了摇头:“唉,薛定谔会难过的。” 小天狼星领悟到了这是个调侃,于是配合地笑了。但他还是像平时一样忍不住发问了:“……所以薛定谔是谁?” ---- 作者有话要说: 这里卡得厉害……总觉得各种OOC,唉,写不出来。随便看看吧。
第23章 斯塔西娅这次却并没有耐心地解释,她看着小天狼星又举起了啤酒罐,眯着眼睛抛出了个新的问题:“那么逃婚也是真的了,是吗?” 他差点被没来得及咽下去的啤酒呛死,连连咳嗽几声,惊悚地看向姑娘——她唇角惯常地微微含笑,但这一瞬间给他的感觉并不是娴雅的淑女,而是一只美丽的、随时准备启动的大型游走球。 格兰芬多替补击球手努力试图解决问题:“那不是逃婚的问题——我当时只是开玩笑。只有雷古勒斯那样的傻瓜才会觉得一辈子当个听妈妈话的好孩子是人生目标。我们那样的家族,”他语气逐渐阴沉了起来,不由得冷笑了一声,“生下来就要当个会说话、任人摆布的玩偶,长大了要学会蔑视一切族谱里没出现过的姓氏。上学了最好进阴森森的斯莱特林,和小食死徒们一起蔑视其他姓氏、欺凌不会魔法的人。毕业了再娶个一样脑子臭烘烘的妻子,在那个糟糕透顶的房子里生下一堆小崽子之后再用金子买个梅林一级勋章,这就是我妈妈对于完美人生的规划——是每一部分都令人窒息,不单单是什么未婚妻。我要是能彻底离开,我早就离家出走了。” 他无意识地几乎捏扁了手里的易拉罐。等到发觉了,小天狼星便一口气饮干了剩下的酒,把罐子团成一团,像投鬼飞球一样扔进了垃圾桶。 姑娘没有再追问,只是静静地换了个倚靠着矮几的姿势。她沉默了一会儿,换了个话题:“……所以你在学校的事情呢?你们的学校真的那么糟糕吗——抱歉,我是说,体罚什么的。” 当然不是,当然不是——气氛立刻欢快了起来,因为这是他擅长而喜欢的领域了。小天狼星放松地向后一倒,手肘撑着地半躺在地毯上,仰视着天花板上的雕花,忍不住滔滔不绝了起来。他终于可以自由地、切实地描述霍格沃茨的一切了。 他讲了会变成虎斑猫的变形术教授,讲了由幽灵教授的历史课(“但这太糟糕了,我爸爸可能不喜欢这个故事——死了还要给学生上课吗?”斯塔西娅这样评价道。),还讲了格兰芬多塔楼和禁林。他绘声绘色地描述了如何骑在看不见的夜骐的背上飞跃黑湖,还讲了如何在魁地奇球场上和詹姆配合妥当、在几十英尺的高度把斯莱特林队长撞下了扫帚,末了还在赛后给企图报复的队员人人变出了个大瘤子。 霍格沃茨是他的灵魂寄所,但显然对于这个母校已经经历了百八十轮改/革的姑娘来说,不那么够看——怎么会让十几岁的学生写论文、而且还要手写呢?这样怎么能加好脚注和引用呢?但她没有像往常一样多加评论,只是在他口干舌燥地停下来喝啤酒的时候,问了这样一个问题:“那你的小女朋友是哪个学院的呢?” 小天狼星这次真切地呛到了自己,咳得像一条在喉咙里拉风箱的患了哮喘的狗。他停止咳嗽后就忍不住跳了起来,怪声怪气地大叫:“没有!没有这样的事情,我怎么会对——”他忽然停住了,脸涨得通红,似乎连带着耳朵都烧红了,“……总之完全没有这样的事情。只有詹姆才每天围着伊万斯跑,莉莉长莉莉短,烦死了。” 他目光灼灼地盯着斯塔西娅,眼睛亮得像星星。姑娘若无其事叼起来了一块手指饼,仿佛提问的根本不是她:“是吗,我倒是觉得女巫好酷啊。”他哼了一声,“那是因为你没有和她们一起念过书。这个年纪的姑娘,吵起来像猫头鹰棚屋炸了——好吧,我是说,其中一部分。”小天狼星看着她又一次眯起来的眼睛,不得不加了个注解。 斯塔西娅又拆开了半打啤酒的包装,打开了其中一罐饮了一口。这已经是他们买回来的最后一提了,她脸上也渐渐泛起了红晕:“……所以你之前讲的,都是改良过的故事——所谓的宗教技术课程,就是变形术、魔咒学和魔药课程,是吗?”她笑了一下,“你编得还挺逼真。” 小天狼星再一次沉默地抛弃了懒洋洋倚着茶几的姿势,慢慢坐直了身体。他从斯塔西娅手里拿过那罐啤酒,一饮而尽,“那我要怎么说呢——‘小姐,你好,我是个从魔法学校里跑出来的五年级学生、正受到家人的追杀和迫害?是的我们是魔法学校,每天学习如何用火蜥蜴和青蛙唾液熬制迷情剂,你要不要来一点?’”他烦躁地抓了抓头发,“……谁又会相信一个人莫名其妙地跑上门来然后就疯疯癫癫地说自己是巫师呢?” 斯塔西娅又瞪了他一眼,伸手去拿另一罐啤酒,这让人摸不清到底是不满意他的答案还是不满意他的强盗行为:“是吗?那我现在在做什么?我是不是应该马上把你赶出去了,巫师先生?” 小天狼星的阴沉气势立刻顿了一下,他讪讪地也取了一块手指饼叼在嘴里,嘟囔着反对:“所以说我现在才敢告诉你嘛……准备证据不是需要时间吗?” 这不是十足的实话:他如果不是有了隐秘的心思,也许只会在回到霍格沃茨之后寄送一份贵重些的神秘礼物回报她,大约会有他的魔法附加在上面,可那绝不会揭露巫师的存在。但他明智地选择了让自己都忘掉了这一点。 斯塔西娅当然揣摩不出这种巫师们才能体会到的细节。但这不代表她一无所觉:“说实话,你给我讲的那些故事,已经足够古怪离奇了——二十世纪还读罗伍德一样的宗教寄宿学校、圣诞节逃婚的未成年、家里什么电子设备都没有的名门贵族……显然,我也没有把你扭送到疯人院去。” 这也不是百分百的实话——她反复揣度了小天狼星价值不菲的衣着和前后言辞的一贯性,才敢把他带进了家门,而且还没有告诉过他,自己衣柜里就放着一把□□和一把□□。那是她爱女如命的父亲送给她的成年礼物——“防身用的,只要不打死全算在我头上。”这是这位父亲当年的赠送感言。但明显,这也不适合把中个关窍仔仔细细地与他道来。她也假装并没有这样的考量出现过。 小天狼星咔嚓咬断了手指饼,不满地抗议:“前面确实都是我暗示的,但后面那可不是我说的——我们家没有贵族,只有一群精神病:非常疯的,和不那么疯的。” 斯塔西娅盯着他,轻笑了一声。这气声没有什么笑意,更像标识领地归属权的野猫在嗓子里发出的低鸣。于是他识趣地闭上了嘴。 “我只是想说,就算离奇,我也没有质疑过你的故事,不是吗——这不是因为这故事毫无破绽。所以你为什么不觉得我会相信你呢?”她眼也不眨地盯着他,似乎有些醺然带来的迷离,但对于小天狼星来说,这目光实在是足够炯炯,因为传达着一个意思:她大抵猜到了如果不是雷古勒斯找上门来,他也未必有胆魄今晚把一切这样直截了当地摊破。 他烦躁地移了移双腿,换了个姿势:“我没有这么想过——我只是觉得,没有人值得被永远无所保留地相信——想想吧,要是巫师和魔法这么容易被接受,也不会需要出台《保密法》了。我……”他有些犹豫,不知道怎么把这个现象带入他身上进行辩解,但被打断了:“你呢,难道你也不觉得自己值得被相信吗?” 仔细琢磨这话便能听出其中暗含的肯定意味,但小天狼星却仿佛一个被点燃了引线的爆竹一样,火气腾地窜了起来。他的口气瞬间变得颇为阴沉暴躁:“我?”他冷笑了一声,“我有什么特别值得被人信任的吗——哈,那群疯子眼里的血统背叛者。就算是格兰芬多内部,怕也有很多人觉得我是布莱克家的变态,恐怕私下里也会用黑魔法折磨人取乐,在偷偷练习不可饶恕咒。谁会觉得我特别值得信任呢——可能只有脑子被游走球砸坏掉了的波特吧。”他的口气渐渐变得尖锐起来,格外阴阳怪气。 斯塔西娅愣了一会儿,积累的酒精似乎剥夺了她敏锐的反应。她犹豫了一下,最终开口道:“……可是正常的学校里,谁又会在乎什么学院呢?这对我来说也太好笑了——难道只因为读了三一,我就是我父亲的仇敌了吗?” “那是因为你不知道这代表什么。”他口气阴沉沉的,“当然啦,我说得很好听,仿佛我们家只是有些傲慢的上等人,那群小崽子只是眼高于顶罢了——但用你们麻瓜的话说,他们都是一群纳/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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